"世有伯樂,然後有千里馬。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
不常有的意思是總還是有的。
1984年,我上重點中學,哥哥差幾分沒考上,他在第二年上了中等師範學校。
兩個學校都在縣城,相隔不遠,走走二十分鐘吧。
他來學校看我,跟我說,
"你將來要考上清華。"
我說,
"不能吧,學校建校以來還沒人考上過清華。"
他說,
"那你就開個先例嘛。"
乖呀,這不就是伯樂嗎?
我當時正為伙食犯愁。
我說,
"哥,我們這個學校吃飯耽誤事兒,時間長不說,搶飯,打仗似的,擠不過他們,排了半天隊輪到了總是差不多最後一個,饅頭還動不動就生的,吃完拉肚子。"
哥哥說,
"那你到我們學校吃吧,我給你買飯票。"
吃了一個月,還是不妥,來回四十分鐘,有點趕。
再想辦法。
學校邊上有個電機廠,抬腳就到的距離,哥哥班上有個同學剛好有親戚在裡邊上班。
托關係買了飯票,整個高三就在那裡吃了。
"馬之千里者,一食或盡粟一石。"
我把自己養的膘肥體壯的,清華最後也還是沒考上。
上清華的都是聰明絕頂的孩子,我見過很多,不是我這個常人可比的。
沒考上就沒考上吧,沒啥大不了,如果為了這個事情傷腦筋那是比較渺小的,攀龍附鳳也不是我做人的風格。
我想哥哥也是吧。
寒假回家過年,照樣酒肉招待,把我介紹給他的同事。
我這個千里馬雖然不才,總還是想著替我的伯樂做點什麼事情,畢竟伯樂不常有。
回家探親,嫂子說起,
"能不能想想辦法把你哥搬到加拿大,他那單位也沒啥幹頭。"
我說,
"這個好像不好辦,咱也不認識移民局的人,再說了,移民要考雅思,英語能行嗎?"
哥哥說,
"別聽她的,就是隨口一說。"
機緣巧合,我認識了蔡老闆,他做中加貿易,公司一半的業務是搬運人口,從中國,菲律賓往加拿大搬。
看似不成的事情最後竟然做成了。
我搬來了一家三口。
要來了,跟他們打預防針,
"加拿大沒有伯樂,也沒有千里馬,日行千里的那是車,老老實實幹活,不求大富大貴,生活肯定比你們在國內好。"
我沒有完全說實話,儘管對他們這個外來戶來說這已經是接近實話了。
因為本地人不一樣。
和中國一樣,美國,加拿大,千里馬是有的,伯樂也是有的,只不過順序是反著的。
你要拚命跑,一直跑,跑贏了你就是千里馬,認識你的人,還有那些大公司,他們便都成了伯樂。
贏過82個PGA和15個大滿貫的泰格伍茲說,
"Winning takes care of everything.」
左派們批評這個言論,人生不只是贏,還有公益。
左派們是聖母婊,隨意給別人扣帽子,給別人身上潑髒水,是掌握話語權的他們慣用的伎倆。
What is wrong with people wanting to win a game?
泰格伍茲不過是說了一句大實話。
這是一個贏家通吃的社會。
有一天,我這個卧槽馬對小馬說,
"孩子,你要成為一匹會飛的馬。"
我這個伯樂對自己說,
"You may one day beat that tiger."
2010年復出時,泰格伍茲說,
「When I play golf again, I』m going to play for myself. I』m not going to play for my dad, or my mom, or [agent] Mark Steinberg, or [caddie] Steve Williams, or Nike, or my foundation, or you, or the fans. Only for myself.」
我想說,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