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在看懸疑推理片《皇糧衚衕十九號》,劇中出現了一首非常優美的詩《月下待杜鵑不來》,實在沒想到居然是徐志摩的作品,而費玉清又使得這首詩變得更為的生動。反反覆復,聽了無數遍,感覺以後失戀的人,想來點詩情畫意的分手,千萬不要再引用他的詩句「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我輕輕的招手」,不帶走一片雲彩。這種輕手輕腳,來去無蹤的光臨,很像鬼魂漂移有點嚇人。還是建議引用《月下待杜鵑不來》里這樣的詩句:「我倚暖了石欄的青苔,青苔涼透了我的心坎;水粼粼,夜冥冥,思悠悠,何處是我戀的多情友」
對於我,一個有著浪漫情結卻偏又不太懂詩的人,開始有點沮喪,可後來發現不懂還真有不懂的好處。比如,我不必對某一首詩只做出一種所謂正確的理解,我可以隨心所欲,根據自己不同的心境,發揮想象力對詩歌做出多種多樣的解釋,而這種解釋甚至連詩人本身都有可能沒意識到,一首詩歌可以讀出幾種不同意境的,不就等於把詩給讀活了嗎?所以真正不懂詩的人,往往才是最最懂詩的人。很多時候,懂詩的人是專門負責寫詩的,不懂詩的人是專門負責讀詩的。突然想起了多年前,認識的一位詩歌寫得很好的網友...........
水粼粼,夜冥冥,思悠悠,何處是我戀的多情友 ...
《月下待杜鵑不來》
看一回凝靜的橋影,
數一數螺鈿的波紋,
我倚暖了石欄的青苔,
青苔涼透了我的心坎;
月兒,你休學新娘羞,
把錦被掩蓋你光艷首,
你昨宵也在此勾留,
可聽她允許今夜來否?
聽遠村寺塔的鐘聲,
像夢裡的輕濤吐復收,
省心海念潮的漲歇,
依稀漂泊踉蹌的孤舟!
水粼粼,夜冥冥,思悠悠,
何處是我戀的多情友,
風颼颼,柳飄飄,榆錢鬥鬥,
令人長憶傷春的歌喉。
徐志摩(1897~1931)現代詩人、散文家。徐志摩是金庸的表兄。原名章垿,字槱森,留學美國時改名志摩,是新月派代表詩人,新月詩社成員。1915年畢業於杭州一中,先後就讀於上海滬江大學、天津北洋大學和北京大學。 1918年赴美國學習銀行學。1921年赴英國留學,入劍橋大學當特別生,研究政治經濟學。在劍橋兩年深受西方教育的熏陶及歐美浪漫主義和唯美派詩人的影響。一生追求「愛」、「自由」與「美」,這為他帶來了不少創作靈感,亦斷送了他的一生。徐志摩倡導新詩格律,對中國新詩的發展做出了重要的貢獻。
徐志摩的《再別康橋》
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
我輕輕的招手,作別西天的雲彩。
那河畔的金柳,是夕陽中的新娘;
波光里的艷影,在我的心頭蕩漾。
軟泥上的青荇,油油的在水底招搖;
在康河的柔波里,我甘心做一條水草!
那榆蔭下的一潭,不是清泉,
是天上虹揉碎在浮藻間,沉澱著彩虹似的夢
尋夢?撐一支長篙,向青草更青處漫溯,
滿載一船星輝,在星輝斑斕里放歌。
但我不能放歌,悄悄是別離的笙簫;
夏蟲也為我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