倍可親

我在國內做保姆的體驗(作者:嫣蝶,授權轉發)

作者:前兆  於 2019-12-14 19:50 發表於 最熱鬧的華人社交網路--貝殼村

通用分類:原創文學|已有33評論

我在國內做保姆的體驗(作者:嫣蝶,授權轉發)



十月,一個周末的中午,熱騰騰的酸菜魚頭湯剛由滴滴小哥送到我姐家時,我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二姐,我媽摔了一跤,我要回去了。」家裡的保姆小黃這麼跟我說。

這頓午餐註定是吃不出魚頭湯的鮮味了。

「姐,我今天就得回去,老媽沒人照顧了。」我一邊跟我姐打招呼,一邊心裡非常清楚我們原先商議好的吃過午飯下午跟我姐去卡拉OK,晚上做臉、全身按摩計劃全都泡湯了。

「伊那能花頭介透啦?」我姐一臉不高興。

小黃,安徽人,五十不到的她,到上海來約八年的時光,卻有五年的進進出出住院史。那是她初來上海,騎著自行車,被一輛寶馬撞倒在馬路上。這輛寶馬車的車主倒是一個有擔當的人,馬上把腸子已經翻在外面的小黃送到了醫院。經歷了三次切腸、補腸,清洗膿腫的傷口手術,又反反覆復經歷了很多併發症,一到上海已經吃盡了皮肉痛苦,人生地不熟的小黃倒是跟醫院馬上熟悉了起來。二年前我家的資深保姆小張跟著會做菜的丈夫回到安徽中國科大去承包學生的食堂伙食,把小黃介紹給了老媽。


去年我回國第一次看見瘦瘦小小的小黃,人倒蠻機靈的,嘴巴也甜甜的她是出來打工這幫姐妹們中的秀才,讀到了小學二年級。完全不像我家以前的小張,一天沒進過學堂,倒拿著報紙,「二姐,今天下雨,出門要帶傘哦。」

小張的手機沒有文字,只有圖片和語音信箱。

急得老爸,「小張,你現在開始學識字吧。」


八面玲瓏的小張,會帶著我去菜市場,從豆製品攤到賣蟹的,又從魚肉攤到賣蔬菜的;每個人都是她的「三親六眷」,一陣喧寒,一下搞定,每次跟她去菜市場開心得不得了。我姐知道我就好吃小張這一套。

我說,「小張啊,你要是識字,不知道要比二姐厲害多少倍了。」


這小黃儘管識得了幾個大字,就是到了菜場不識貨。你叫她買平菇,她買回來的一定是蘑菇;你叫她買粉皮,買回來的一定是百葉。「不都是菇啊皮嗎?」不過,這都不要緊,只要能討老媽喜歡,就是皇道。

去年我回國,「二姐,我這裡有個塊。」小黃說著撩起衣服讓我摸,她的左中腹前側有個軟軟的光滑的基底較寬的腫塊。CT一看「腹壁膿腫」。

「要不要拿掉?」小黃怯怯地問道。

「當然要拿掉。這是感染源,任何時候會破裂,二姐在,你趕快去手術吧。」我說著,託人就把小黃又送進了醫院。

小黃立即給自己找了個替身,老媽倒是有人照顧了。


現在小黃走得好匆忙啊。在我一腳跨進小區的電梯時,小黃已經在長途汽車站了。

「你媽摔得怎麼樣?」我趕快問了一句。

「哦,她不是摔的。現在不會說話,不會吃東西,手腳也不會動了,二姐你說什麼病啊?」

「中風了,趕快送醫院啊。」我馬上就可以斷定是中風,但不知道是缺血、還是出血性的中風。

「我馬上打電話給家裡人。」小黃說著就掛上了電話。

小黃走了,現在我要充當小黃的角色-一個保姆所有的責職,只不過我的服務對象是一個中風了15年,右側肢體癱瘓,頭腦完全清楚,依然能說會道,生我養我的母親。


只要我不在身邊,每次給母親打電話,母親都會說小黃有多麼的好。這讓我放心不少。母親是一個非常自律要強的人,雖然右側肢體不能動彈,她會用左手吃飯、擦身,每天有人陪著走路半小時以上;自編自導輪椅操,主要是腦子毫不含糊的她,做所有的事必須按照她的本意,每天穿衣穿鞋還要搭配顏色講究。

「伊笨啊,教不會的。」只要我一回到老太太的身邊,她馬上就「忘恩負義」起來,總認為自家的女兒比較聰明。

「聰明的人誰會來幫儂擦屁股端尿啊,早就去做月嫂了。」這時的我一定不能添油加醋。


早上六點半醒來,我一下跳到母親床上,一邊閑聊,一邊從頭到腳開始給她按摩,這是每天小黃來前我自加的節目。

七點正,給她退去尿不濕,這用了一夜的尿片總是沉沉的,少說也有三磅重。其實母親並沒有大小便失禁。自從母親中風后從雞叫做到鬼叫的父親,晚上還要起來端尿壺給母親小便2~3次,太辛苦了。

「你爸自己也要晚上起來小便的,又沒煩到他。」

老媽開始極力反對,真是看人挑擔不吃力啊。

但是我跟母親說,「老爸晚上起來小便是睡到自然醒,您把他叫醒是很累的。」我化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說服母親同意穿上尿不濕的。


先開始擦下半身-換水-擦上半身-換水-洗臉、洗手。

挽著她上過廁所后,坐在特製的藤椅上,餐桌前刷牙、洗手開始吃早餐。

我開始整理床鋪,打掃屋子,把換下來的衣服丟進洗衣機里讓它們翻滾。

這時,老爸已為我準備好了早餐,一般都是芥萊大肉餛飩、小餛飩、肉粽、鮮肉圓子等都是冰箱里的冷凍食品。如果小黃在,那就是完全不一樣的早餐煙火了。一般早餐從大餅、油條、粢飯糰到豆漿,或生煎、鍋貼、蔥油餅到豆腐花,菜肉饅頭、包腳布,花樣繁多,天天不重複。小黃在來我家時,已經買好了早點。

吃過早飯,我就要去買菜了。小黃在時,每天給母親按摩后我就開始去鍛煉了。現在沒有這樣的奢侈時間,我就把買菜當作是鍛煉了。


我走路飛快,現在倒是馬路上到處都有的紅綠燈,拉長了我買菜的時間。等在人行道上的人群看見紅燈倒數讀秒,已經開始蠢蠢欲動。迎面而來的車輛,一定會在最後幾秒作個垂死穿越。每當這樣的情景發生我心裡挬挬跳。中國人太多了,不爭個你死我活誰肯罷休。

菜市場倒是整潔乾淨,一個個小塑料袋掛在貨架的下方。裝上自己挑選的絲瓜,雞毛菜、長扁刀豆、鮮香菇后,又抓了幾個番薯,一盒豆腐、一紮素雞,二斤雞蛋向售貨員走去。圍在收銀台周邊的人多眼急手快,一個個把自己的貨物放在坐秤上,拿出手機,照過二維碼就走了,站在一旁一直輪不到我。

「美女,照二維碼啊,趕快照啊。」連收銀員在一旁也看不下去了。

「我今天第一天做保姆,沒有二維碼,我付現金。」我認真地答道。

那服務員很快抬起頭來把我上下打量了一下,看我的眼光猶如碰見了一個外星人。

不過,她非常同情地,「你再等等,忙過了這幾個我幫你。」

一跑回家,母親已經焦急的不行了,「那有這麼長時間去買菜不回來的。」我把經歷一講,母親哈哈大笑。


接下來,要陪母親走路了。前後房內三圈,上廁所,再三圈。母親左手柱著拐杖,一邊努力地要把自己的右邊身體挺起來,一邊慢慢地向前移步。每次轉身,就像停機場上的飛機要轉彎,碩大的機冀一點點調整,再調整。母親雖然個子不大,可步子stiff,每當這時我都會說,「飛機轉彎啦。」不管什麼天氣,老人家這時都是大汗淋漓,又濕了一身衣服。

給老人家干毛巾擦身,把她扶上輪椅后,讓她稍作休息。我就去準備飯菜了。老太太接下來還有自己的輪椅操二十分鐘,那是有鬧鐘作證。站起-坐下,還有永遠的好的左手拉著壞的右手舉過頭頂,上下來回。


等我出得廚房已經快要十一點了,老人家的鍛練也已經完畢,趕快給她洗澡。

十一點半準時開飯,陪在神清氣爽的母親身邊一起吃飯,所有上午的努力都值得了。午餐后給老人洗漱完畢就服侍老人睡午覺了。這時我可以有點空閑時間坐下來看看書報。爸媽都老了,眼睛花了,這幾年訂的報紙形同虛設都已經沒人看了,只有我回家去,還可以偶爾翻翻。文匯報《筆會》專欄,我會饒有興趣地去遊覽一番。


平時小黃的工作做到這裡也結束了,晚上還有不同的阿姨來給母親穿上尿不濕,服侍老人家睡覺。老人們的生活非常有規律地,慢慢地,每天這樣進行著。用我爸的話說是,「度訕日。」(即混日子)


這樣一晃三個星期就過去了。還有三天我就要回state了,父親已經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去叫個鐘點工來。」現在上海的鐘點工是每小時¥35。

「我們家肯定不適合找鐘點工,應該要找一個保姆。」我跟老爸這樣說。

「儂港了便當來,儂走了,你媽誰來照顧啊?」90歲的老父親明顯的身體狀況每況愈下,就像一盞油燈,慢慢地在熄滅。已經力不從心的老爸,每天早晨會打理早餐,牛奶、雞蛋、麥片芝麻糊,放上一小匙人蔘粉,他和老媽一人一碗。家裡三餐的飯碗都是老爸洗的。在老媽十幾年的中風日子裡,老爸真是鞠躬盡瘁,88歲老媽能有今天,老爸功不可沒。現在他也是一個應該要人照顧的老人了。


母親生我們姐妹仨個,我常年在外是最派不上用場的人,用我老姐的話說。我妹只要一聽到老爸老媽有個頭痛腦熱,她就先暈了。我姐是個非常精明能幹的人,自從她自己當上了外祖母全部的心思就撲在小寶寶身上了。現在我和我妹都靠不住,她也不能把自己累死,何況她一直還做著份會計工作呢。我跟我姐談過,父母老了照顧不好,生活質量就會一落千丈。小寶寶是會長大的,應該還給她的父母。但我姐表示,捨不得自己的女兒帶孩子。我姐的心裡打著小九九,不惜一切代價,找個稱心如意的保姆,她就不必被綁在父母身邊了。


我父母是特別明白的人,大部分存款已經分二次分給我們三個女兒。我立馬錶示不會要父母的一分錢。就這樣,第一次父母給的錢,存在我妹的名分下;第二次存在我姐的名分下;父母老了,不會用錢,也不捨得用錢,我們應該把他們的錢用在照顧他們自己的身上。

「以前這麼厚待小張,她不是也走了。」我姐講起服侍了老媽13年的小張離開有點胸悶。從她兒子小學到大學,球鞋,雙肩包都是我美國帶回去的;計算機、手機都是我姐買的;我妹是不斷地塞錢給她。對待小張就像是我們家撿了一個妹妹。但是,小張的丈夫要做家族餐飲生意,少了賢內助肯定不行。我特別能理解。現在逢年過節小黃回家,是小張來替代的。每年我回國,小張都會把黃山新茶四斤、五斤託人帶給我。這種情誼已經融在了骨子裡,不是用錢可以來衡量的。

小黃來時,完全按照小張的待遇,還稍稍加了一點。小黃喜歡染髮膏,我也從美國帶回去給她,我給姐妹們的禮物,不會少了小黃那份。只有你真誠地對待她,她才會全心全意地對待老人。


小黃的媽病了,這種節骨眼上叫小黃回來,感情上肯定也是不適合的。我姐找小黃溝通了一下。

「二姐過三天就要走了。你就留在家鄉服侍母親吧。如果這份工作你還想做的話就請一個人來替代,等你回來了,這份工作還是你自己的。我也可以到家政中介公司去找人,但是一簽合同就是兩年,那麼你就回不來了。」

小黃一聽急了,表示這份工作決不放棄,正好有家鄉人從安徽出來,讓她來頂幾天,明天早上就會到。」


第二天早晨家裡來了一個非常漂亮的安徽妹子-小劉。一身棗紅色的運動裝,波浪長發披肩,彎彎的眉毛大大的眼睛,嘟嘟的嘴巴卻爽快地像倒豆子那樣停不下來。

「你看她的臉像不像做過的?」善於察言觀色的母親悄悄地在我耳邊嘀咕道。

我給母親擺擺手,示意不知道。

不過我對小劉倒也是開城布公,「這份工作要擦屁股的,你能做嗎?」

「二姐,我的命好苦啊,嫁了兩個老公,一死一跑。三男一女全是我自己帶大的。我一個字不識,照顧老人還沒人要呢,很多老人要給吃藥的,但我看不懂。其實我在安徽,在美容院給人理髮,生活也還過得去。但孩子們都大了,我想自己要出來掙點錢。」小劉在一分鐘內把自己的身世傾倒完畢。

老爸一聽小劉會理髮,馬上心花怒放,「以後理髮就不用出門了,但是你給我們理髮是另外會付你工資的。」

噢,在美容院做過。這倒也可以解釋了小劉身上有點時尚的氣息。


我關心的是沒有交通工具的她現在住哪兒?

「就住在小黃住處,但她現在人不在,電沒開。」小劉回答。

「那你沒洗澡吧?等會洗了澡再走。」我馬上把自己只穿過一次的白色蕾絲長袖上衣送給了她。

每年我帶回國的衣服是不會再帶回state的,衣櫃里要躺一年,大多的衣服都會送人。小黃個子纖瘦,去年我把里裡外外的衣服都送給了小黃,她開心地,「從背影看我就是二姐了。」


我們留小劉吃飯,她吃了二大碗白飯,沒怎麼夾菜。我把烤鴨、熏魚不斷地往她的碗里夾,當然這些都是我這個懶人買來的,「吃飽了才能做事呀。」看來她是已經有好幾頓都沒有吃飯了。

小劉坦誠地,昨天一天只吃了兩個饅頭。

老爸,馬上拿出¥200錢給她,「吃飯錢要有的。現在那能還有叫人餓肚子的事」小劉的兜里真的沒有錢,但是她的包內有很多化妝品。

老爸的普通話是洋涇浜又加上耳聾,這小劉是一句聽不懂上海話。這真是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這時老媽就是溝通權威了。

老爸把一張¥50的錢遞給小劉,「明天買三客生煎饅頭。」

小劉捏著鈔票,饅頭就是饅頭,怎麼還有生煎的?一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她連菜市場在哪都不知道?儂叫伊到哪裡去買生煎啊?」到底是權威拎得清。(明事理)


第二天,我陪小劉去菜市場。我先要減輕小劉的思想負擔。其實老人還是很好搞的,老媽耳根子軟,平時只要老太太長,老太太短,陪她說說話,哄她開心就不會有大問題了。但每次老人大小便后,屁股要溫水沖洗,按馬桶邊上的按鈕,然後擦乾。每周末我妹會給我爸媽送葷菜,每周三我姐會給他們送炒菜,老人吃的很少,平時只要燒1~2隻蔬菜就可以了。小劉一直默默地聽著,在邊上不住地點頭。老爸氣盛時,有一天趕走二個保姆的記錄,這點做女兒的心知肚明。


今天,老爸關照要買一條「胖頭魚」。等我倆走到最最後面的魚攤頭,終於出現了「胖頭魚」。我剛剛指了這條約三斤左右較小的魚,魚攤主迅速把活蹦亂跳的魚已經過了秤,當頭一錘就砸在了魚腦袋上,這魚還在垂死掙扎。我的眼淚立即就嘩啦啦流了下來,太沒有思想準備了,這麼殘忍一錘就硬梆梆砸在了我的心上,太難過了。我連提魚的力氣都沒了,小劉接過了魚,「二姐,賣魚都是這樣的。」別人在一旁看了又把我當外星人了。


回家,小劉把買魚的經過講給老爸聽,不知道是他聽不懂?還是聽不見?老爸居然毫無反應。胖頭魚濃湯是我燒的,但這麼喜歡吃魚的人,一口都咽不下去。


要走了,我是晚上的機票。上午又跟小劉交代了一些事情,下午幫母親起床后,淚水就像斷了線的珍珠一直往下滾。母親比我堅強,拉長著臉,一句話不說。就在我一腳跨出門檻時,母親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我立即轉身回去抱住母親,我把手上三顆鑽的戒指摘下來戴到母親乾枯的無名指上。

「我不要你的戒指,我要你不走。」此時母親也很任性。

其實我很想說,媽,等我退休后回來陪您,但是這個承諾太沉重。卡在嗓子眼裡再也發不出聲音。


每次,我和爸媽告別都會很糾結。我怕一轉身,就再也見不到他們。這次,更是很大的不放心。

「你也有可能看不到我呢。」我姐很坦蕩,她一直認為我付出的不夠多,所以才會這樣不舍。


恰在飛機馬上就要起飛離開浦東機場時,收到我姐的微信,「儂放心吧,小黃的媽沒了。」

我又是一陣心揪,一點都高興不起來。想起了在我回國的第三天小黃包了一大堆粽子帶給我吃,她說那是母親教她的。人心都是肉做的,在我捨不得自己的媽媽沒人照顧時,小黃的媽媽卻已去了天堂。我姐這時也很內疚,開始時還有責備小黃的意思。


我自己平時也是做著一份照顧人的工作,而自己的媽媽卻由保姆照顧著,保姆的媽媽卻已去了天堂。難道我們不應該懷著最大的慈悲心去照顧關懷,老人、病人、弱者嗎!


在中國做保姆絕對不容易。就像我家對小黃是配足每周七天的工資,但平時保姆家裡有事,逢年過節也都是可以回去的,工資照發。我一到上海就放了小黃兩天假。她可以跟老鄉出去玩玩、聊聊,早上晚點來沒關係,我幫老媽起床,她也可以去喝喝早茶。這大概也是我姐起先的不解,剛放了假,怎麼又要回去了。每次,我走都會留下一份自己的工資給保姆,對她表示感謝。這次我也留下了!當時還盯著我姐從微信轉一筆錢,給小黃的母親作醫療費。但她母親一天都沒去醫院。在農村辦喪事,估計也要花一大筆錢,這是根深蒂固的習俗。



我走後的一周,小黃回到母親身邊。每天幫母親梳理整齊,弄得乾乾淨淨,舒舒服服。昨天,給母親通視頻,她還穿了一件粉色的卡通圖案外套,太喜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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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評論 評論 (33 個評論)

回復 akeqin 2019-12-14 22:53
你們姐妹三孝敬父母做得很好,父母高壽也幸福!我獨女,也一個在外營生,國內老爸76歲了,自己一個生活,還能自理。每次回國探親,老爸把所有的怨氣都撒到我身上。我也捨不得離開,但我有家庭,要營生,硬著心腸又離開了。往後,等我退休了,我就回去陪老爸。希望我老爸也長壽,等到我能長待在他身邊 的一天。
回復 kiwiberry 2019-12-15 03:03
我也是上海人,空巢父母才真正可憐。
但是接過來在北美,沒有保姆幫忙,家裡有個有病的老人,全家也是辛苦。記得幫爸爸換diaper,他不願意,我只好哄他說給他甜食,他老人家倒好,討價還價:「我也聰明,什麼樣的好吃的,我先看看,嘗嘗」。。。。不講道理的時候,完全不講道理。
相比之下,樓主是幸福的,有兩姐妹在上海。
回復 sousuo 2019-12-15 07:28
讀的我感同身受,家裡有個90老母自己過日子。
回復 8288 2019-12-15 08:42
人生難免
回復 ryu 2019-12-15 08:57
加油!
回復 前兆 2019-12-15 09:13
akeqin: 你們姐妹三孝敬父母做得很好,父母高壽也幸福!我獨女,也一個在外營生,國內老爸76歲了,自己一個生活,還能自理。每次回國探親,老爸把所有的怨氣都撒到我身上
你和作者一樣,也是一位孝女呀!
回復 前兆 2019-12-15 09:15
kiwiberry: 我也是上海人,空巢父母才真正可憐。
但是接過來在北美,沒有保姆幫忙,家裡有個有病的老人,全家也是辛苦。記得幫爸爸換diaper,他不願意,我只好哄他說給他甜
接過來在身邊總會好一些的。
回復 前兆 2019-12-15 09:17
sousuo: 讀的我感同身受,家裡有個90老母自己過日子。
是呀!許多同年歲的網友都會感同身受的!
回復 前兆 2019-12-15 09:18
8288: 人生難免
你也感同身受?
回復 前兆 2019-12-15 09:19
ryu: 加油!
這油往哪兒加呀?
回復 Lawler 2019-12-15 09:45
這蝶子,回國帶那麼多衣服做啥?我回去就一身衣服。留下,我就只能光著腚回來了。
回復 8288 2019-12-15 10:27
前兆: 你也感同身受?
現在是父母下次就輪到自己了
回復 8288 2019-12-15 10:29
前兆: 接過來在身邊總會好一些的。
想得美
回復 海外思華 2019-12-15 10:45
想起來我照顧偏癱母親的日子,真是不容易啊!!
回復 前兆 2019-12-15 11:08
Lawler: 這蝶子,回國帶那麼多衣服做啥?我回去就一身衣服。留下,我就只能光著腚回來了。
她是為了送給別人唄!
回復 前兆 2019-12-15 11:12
8288: 現在是父母下次就輪到自己了
趕快多賺點錢,到時候住高級老人公寓!
回復 前兆 2019-12-15 11:13
8288: 想得美
有錢就美,沒錢就美不了!
回復 前兆 2019-12-15 11:14
海外思華: 想起來我照顧偏癱母親的日子,真是不容易啊!!
等你老了,誰照顧你呀?
回復 8288 2019-12-15 11:47
前兆: 有錢就美,沒錢就美不了!
沒病沒災才美.
回復 8288 2019-12-15 11:49
前兆: 趕快多賺點錢,到時候住高級老人公寓!
最好老慢點死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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