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裁的進化VS 民主的退化
「這是一個最好的時代,這是一個最壞的時代; 這是一個智慧的年代,這是一個愚蠢的年代; 這是一個光明的季節,這是一個黑暗的季節; 這是希望之春,這是失望之冬; 人們面前應有盡有,人們面前一無所有; 人們正踏上天堂之路,人們正走向地獄之門。」
160年前的狄更斯,在他的《雙城記》開篇就像一名先知一樣,警示了人類社會的宿命。
我們這個時代也不能倖免。一個世紀以來,我們親歷了「五十年河東,五十年河西」的戲劇性變遷。世界格局已經發生了悄然的變化,從「西風壓倒東風」悄然轉向「東風壓倒西風」。
第二次世界大戰消滅了法西斯主義;蘇聯的解體以及中國的改革開放,宣告了共產主義實驗的壽終正寢。銹跡斑斑的鐵幕和蟲蛀點點的竹幕被悄然拆卸下來,換上猩紅色的天鵝絨流蘇帷幔。世界政治經濟軍事格局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隨著「華沙條約」組織如鳥獸散,「北約」組織發生質的變化,前蘇聯及其羽翼下的東歐極權體制樹倒猢猻散,一夜之間全部成了民選政權。一時間,世界民主大同好像指日可待。
而在某些極權國家,馬爾薩斯的人口理論突然失靈,龐大的人口成了拉動內需的高鐵火車頭,給這些國家的經濟帶來史無前例的人口紅利。GDP,外匯儲備的大幅度增長讓發達國家瞠目結舌。它們用不到半個世紀的時間迅速縮短與發達國家之間的距離,而在基礎設施,通訊運輸和網際網路經濟方面甚至有趕超發達國家的態勢。
反觀西方民主世界,經歷了一個多世紀的風雲變幻,已經處處顯出疲遢之相:美國出了個不按牌理出牌的「赤脖總統」;英國陷入脫歐泥潭;法國「黃馬甲」勢如「巴黎公社」再世;德國引狼入室;希臘義大利捉襟見肘, . . . 。這些民主國家背著沉重的社會福利負擔和各種「政治正確」的枷鎖,窮於應付各種既得利益集團的掣肘,整個政府決策官僚機構如老牛拖破車般效率低下,在瞬息萬變的網際網路時代顯得臃腫遲鈍。
獨裁極權體制暫時無暇顧及社會福利,乾脆把教育和醫療納入市場經濟的軌道上唯利是圖,把國家應該承擔的責任轉嫁到民間,集中精力任意統籌調配社會資源孤注一擲的絕對權力,因而它具有西方民主國家無法企及的超高速效率和統一步調。它們沒有被各種「政治正確」的包袱所累,沒有被像難民潮,LGBT和宗教糾紛和種族矛盾等燙手山芋所擾。它們深信:在金錢面前,各種意識形態,宗教信仰,人文思潮終將低下它們高傲的頭顱。
「等閑識得東風面,萬紫千紅總是春」。國際政治這種新格局,令許多依然秉持「冷戰思維」的政治學家,社會學家和歷史學家跌破眼鏡。當年杜勒斯關於「和平演變」的預言,被千千萬萬正在崛起的「小粉紅」們無情地打破了。
獨裁的進化與民主的退化,將是新生代政治學家,社會學家和歷史學家不得不重新審視的有趣課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