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得回過頭來說說處女貞操這件事了。
我自己都得承認:該是破處的時候啦。
光陰似箭,我不能到了二十歲了還是一名處女吧? 於是我開始按部就班地籌劃如何給自己破處。
第一個問題是讓誰來破。我馬上認定目標:巴瑞。他是大學里和我一起做電台節目的男生。他人不錯,喜歡我多過於我喜歡他,因此我不要擔心情感太投入的問題。我覺得他會尊重我的隱私。他話不多,所以應該不會天天纏著我把我的故事講給他聽。從每個角度考慮,他都是完美無缺的人選。
其次是在什麼地方破。我那一間宿舍斗室是最保險的,因為我希望在我自己的地盤上給自己破處。
最後,我還得挑選好背景音樂。我最後挑了史迪威溫德的「Fulfillingness』 First Finale」。
換成別的女孩子,她肯定還會計劃要穿什麼衣服去進行這次「世紀誘惑」,但我還是依然故我,從沒想過要換什麼衣服。連穿什麼內褲都沒有在意呢。
我相信,連夏娃那片遮羞樹葉都比我當時穿的那件內褲更柔滑。也不是說巴瑞很在意這一點。我想他醉翁之意是不在昂貴的內褲上的。
事不宜遲。所有細節敲定以後,我立馬開始行動。畢竟,我還有一大堆其他要做的事情呢。
因此,當我在大學酒吧見到巴瑞時,我問他,「喂,要不要上我房間去?」
我相信當時他張開的嘴巴一時合不攏,不過他並不是給了鼻子就上臉的那種人,就循規蹈矩跟著我回到我那八尺見方的小房間去。一場誠意拳拳的誘惑就此開始。
「很好看的牆報啊!」他看著那張「The Who」樂隊性感的Roger Daltry的招貼畫。
「謝謝。」我一邊說,一邊優雅地把堆滿在紫色床單上的垃圾掃到一邊去,「請坐下。」
他坐下來,環顧四周,說,「房間不錯。」
我看看白色牆壁和油氈地板,心想他是在說客套話。我說,「哪天我成了大牌DJ,我會換上粗毛地毯。」
「不錯。」他說。他的會話技巧到此基本展示殆盡,開始沉默起來。
我在床邊燃起一根蠟燭。蠟燭是插在一個空酒瓶上,蠟滴沿著瓶子邊往下流。音樂響起來,過道暢通,燈光正合適,是出手的時候了。
我在他身邊坐下來,靠進去索吻,一分鐘都沒有浪費。三下五除二,他的T恤和套在上面的短袖衫(我都說過他是做電台的,對吧?)就脫掉了,緊跟著的是我的牛仔褲和農婦罩衫。
我力圖顯得我很輕車熟路,卻不知所措。我以為可以順著他的引導,卻原來他也是在上下而求索。幸虧我們都還年輕,身手靈活,否則一定會傷筋動骨的。我們不是隨著史迪威溫德甜美的音樂婀娜起舞,而更像是隨著一張跳針的唱片跳著方塊舞。
可憐的巴瑞!那次第,我真的問過他,「進去了沒有?」還真沒有!
最後終於進去了。當他在我身上奮力抽送時,我卻仰面注視著Roger Daltry的畫像。
幾分鐘后,終於雲消霧散。當時我和全世界處於同樣處境的的女人一樣,暗自尋思:就這麼完事了?值得這麼大張旗鼓么?
不過生米終於煮成熟飯了,耶!現在我的待辦事宜清單可以修改如下:
1.
練習小提琴
2.
避開巴瑞
3.
刮腿毛(本來應該在與巴瑞干那檔事之前就刮的吧?)
4.
避開巴瑞
5.
多買些速食杯湯
6.
避開巴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