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以為詩人都是聞花落淚見月傷心的多愁善感之輩。
憤怒出詩人。
伊沙(《餓死詩人》的作者)就是這樣的憤怒詩人。
這位沒有餓死的詩人對中國文藝界的男女大腕明星們逐個進行「激情點射」。與普通人對明星那種八卦式的隔靴搔癢般的評頭品足不同,詩人一旦拍案而起破口罵人,那絕對比常人給力和到位。聽伊沙罵人,雖然有時略嫌刻薄,總有一種酣暢淋漓之感:
張藝謀:
中國人對所謂「大師」的理解還停留在評選「先進工作者」甚至「三好學生」的層次上,而張藝謀正是這樣的「先進工作者」和「三好學生」。
李敖:
這個人罵人狀態好時是條好漢,狀態不好時是個婆子------而且是小腳碎嘴的那種。
余傑:
北大文化結出的又一枚酸果。
梁曉聲:
讀他的小說我已很難相信他是以小說起家的,那真是樸實到了簡陋的程度,而簡陋又到了寒酸的程度。
馮小剛:
馮小剛永遠是中國二流導演的第一名,但就是無法成為一流,道理很簡單,一個沒有靈魂的藝術家無法成為一流的藝術家,甚至不能被稱為藝術家,匠人而已。
徐志摩:
與陸小曼共度的時光他寫不出《再別康橋》《偶遇》甚至《撒揚那拉》。他只能同後輩李敖一樣,不停地在花邊中出現。我曾經庸俗地設想:如果他娶的不是陸小曼而是林徽因,我不敢說他會成為梁思成級別(世界級?)的詩人,但我敢說他不會一下子就變得那麼平庸,至少不會死。
水均益:
準確地說,我只是不喜歡他一點:就是他老喜歡皺眉頭------我煩水均益老皺眉頭。
當皺眉頭成為一個人唯一不變的傳統表情時,我懷疑它的真實性。
不管那眉頭是皺在白岩松的臉上還是敬一丹的臉上,我都煩。
真的,我不怕倪萍們一路「酸」下去,我倒是怕這類高素質的知識分子主持人如水均益們自以為是高高在上的「憂國憂民」。
不就是娛樂人民的電視么?你以為你是幹嗎的?
劉歡:
劉歡的形象越發像其名字了:如果我們將他昵稱為「歡歡」的話。
脂肪已經堆到嗓子眼裡去了!音質越發圓潤,魅力正在喪失。
畢竟,你入的不是帕瓦羅蒂的行。
再抽雪茄也沒用。誰讓你不是個黑人?
蔡國慶:
常聽人說:「這人怎麼跟蔡國慶似的?」或者「這人整個兒一蔡國慶!」其意自明。
這能怪誰呢?模樣是爹媽給的,哥們兒就這麼長的。
子不嫌母醜,母能嫌子俊嗎?
有一點大概可以澄清了,讓我們起膩的絕不是蔡某的長相,而是他臉上每一塊忸怩作態的肌肉。
毛寧:
毛寧以挨打為代價,換得了出名。《濤聲依舊》成全了他。
連卡拉OK那些吃飽了撐的暴發戶們也用跑了調的調子跟著吟唱:「這一張舊船票,能否登上你的客船?」
對於中國文化而言,舊社會的船票永遠能夠登上新世紀的客船!
輕手輕腳地站在台前,瞪大一雙桃花眼,穿一身珠光寶氣的行頭,用鳥語向大夥頻頻致意的人就是真正的毛寧嗎?
也許,原本有一個滿嘴高粱花子的毛寧,已經丟失在東北大平原的風雪之中。。。。。。
李春波:
《一封家書》夠李春波吃20年,我是從商業的角度來談的。至於他那首家喻戶曉使他一夜成名的《小芳》則叫人噁心:那似乎是一個有錢公子哥和一個貧下中農女兒的「愛情故事」,發生在一個偽知識青年那戴眼鏡的意淫之中。。。。。。
解曉東:
幾年來,解曉東所走的路,就是一條竭力避免成為蔡國慶影子的道路。
走的好不辛苦!
為避奶油小生之嫌,解曉東簡單而輕率地選擇了勁歌勁舞。
勁歌勁舞救不了一位奶油小生,真的漢子從來不說「我是。」
尹相傑:
這年頭,憨態和傻相是值錢的。
歌壇有尹相傑為證。
用有錢人的兒子的形象來演繹《縴夫的愛》使這首酸曲兒平添了幾許「幽默」。。。。。。
這是一首色迷迷的偽民歌,充滿「艷俗」------基德這種「艷俗」是鄉土作家劉紹棠曾夢寐以求的。。。。。。
中國的鄉土文藝離不了這種「艷俗」。
民歌不「色」不流行。
毛阿敏:
毛阿敏的形象天生符合國人對「正室」的期待心理。
毛阿敏往台上一站,最講道德的國人愣是忘了她偷稅漏稅的醜聞,這就叫本事!
毛阿敏將在其「大姐」的位子上繼續坐「大」,直到她老成李谷一的時候。
楊鈺瑩:
如果說毛阿敏就是中國歌壇的「正宮」,那麼楊鈺瑩則是中國歌壇的「側室」。
楊鈺瑩------天生一個尤物在世間就是為了成全我們審美的另一極。
田震:
起初我只是煩她說話,用那種又老又土的北京腔問大家:「朋友們你們好嗎?」然後就開始演唱她那首走哪唱那的《乾杯,朋友》------那首歌已經俗到臧天朔《朋友》的那個段位了。
陳紅:
她的平庸就是為了映襯田震,那英,羅琪這些優質的聲帶。
左拉筆下的「陪襯人。」
劉曉慶:
生活在別處。她一生的表演都在戲外。而生活中再逼真的表演者都是拙劣的。
劉是學會自我包裝(且是自學成才)的第一個中國藝人。
劉曉慶拙劣的表演正好符合愛憎分明的國人在自己心目中對慈禧的漫畫處理,反過來也正說明劉曉慶演技的拙劣程度。
今天的劉曉慶搖身一變成了商人,這是又一個新的角色,又一次新的演出嗎?不得而知。我想起並不優秀的阿蘭德隆談論羅納德里根的一句話:「沒有成功的演員才去當總統。」
鞏俐:
鞏俐正是張藝謀的「大玩偶」。在那片火紅色的高粱地里,開始了她的玩偶生涯。
有人說鞏俐是被張藝謀給慣壞了,而我不知道張藝謀是怎樣理解從法斯賓德那兒學來的概念:「家庭攝製組」------總不至於就是這種「老婆孩子熱炕頭」吧?!
潘虹:
潘虹的那張臉兒曾經攪動過我父兄那代人心中黏糊糊的小布爾喬亞情緒。
那臉上永遠不變的莫名憂傷被認為是一種「氣質」,會勾起他們對已逝的「小橋流水」的青春的回憶,潘虹是那一代的「夢中情人」。那軟肋暴露在外的一代人。
今天,他們像愛潘虹的臉蛋兒似的愛著余秋雨的散文,在我看來都是一回事!
潘虹代表著一種審美,這種審美恰似一組冰雕,而太陽已經升的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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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回來,不管詩人怎麼罵,明星大腕照樣日進斗金名車豪宅活的那叫一個滋潤。而詩人不是自殺(顧城,海子)就是瘋了(食指),或者面臨餓死之厄:
餓死詩人
------作者:伊沙
那樣輕鬆的
你們
開始複述農業
耕作的事宜以及
春來秋去
揮汗如雨
收穫麥子
你們以為麥粒就是你們
為女人迸濺的淚滴嗎
麥芒就像你們貼在腮幫上的
豬鬃般柔軟嗎
你們擁擠在流浪之路的那一年
北方的麥子自個兒長大了
它們揮舞著一彎彎
陽光之鐮
割斷麥桿
自己的脖子
割斷與土地最後的聯繫
成全了你們
詩人們已經吃飽了
一望無邊的麥田
在他們腹中香氣瀰漫
城市中最偉大的懶漢
做了詩歌中光榮的農夫
麥子
以陽光和雨水的名義
我呼籲:餓死他們
狗日的詩人
首先餓死我
一個用墨水污染土地的幫凶
一個藝術世界的雜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