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被時尚遺忘的角落裡閱讀時尚女王的傳記,彷彿有一種時光倒錯的錯覺。
書封面上,CoCo Chanel冷艷的雙眸和我對視著,我們的眉宇之間相距一個多世紀。
19世紀法國盧瓦爾河邊那個叫Saumur的小鎮,應該和我現在羈旅的浙西小城一樣髒亂。
雖然說英雄莫問出處,可是CoCo 對她貧寒凄慘的童年還是諱莫如深。她編造童年故事糊弄媒體,用錢買斷窮親戚讓他們自動消失。因此,傳記作家Axel Madsen開篇劈頭第一句就毫不客氣地說:
「She made up things.」
自卑往往與自大如影隨形。CoCo Chanel自己也承認,她的舉止,聲音,眼神和臉上,渾身上下都透出一股傲氣:
「Today, like back then, arrogance is in everything I do. It is in my
gestures, the harshness of my voice, in the glow of my gaze, in my sinewy,
tormented face, in my whole person.」
像CoCo這樣的名女人,傳記作家的溢美之辭早已多如塞納河之沙。可是,她自己對什麼才是女人的教養卻有如此舉重若輕的定義:
「A woman』s education consists of two lessons: never leave the house without
stockings, never go out without a hat.」(「女人的教養就兩門功課:沒穿長筒襪子就別出門。沒戴帽子就別外出。」)
長筒襪子喚起男人的慾望。帽子引起男人的欣賞。
CoCo就是這樣一個既能喚起男人慾望又能引起男人欣賞的極品女人。
一大群星光熠熠的名人拜倒在她著名的黑白及地長裙下------畢加索,丘吉爾,古克多。情人也個個非富即貴------俄國公爵,法國詩人,德國間諜,連英國的威斯敏斯特公爵都願意為她離婚,只要她答應為他生個小貴族!
CoCo喜歡說:「永遠作減法,從來不作加法。」
她的時裝設計理念就是黑白的簡約,可她的人生軌跡卻是粉色的奢華。
我的眼光再度流連在書封面上的那個倩影,這次停留在她朱唇上的那一抹蔻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