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是央視記者群中的非嫡系部隊,從沒有在春晚上扯著嗓門,也沒有在高端採訪中玩深沉。 她們不爭功邀寵,只是在自己的版塊里默默耕耘。
她們註定成不了頭牌紅星,因為她們太嫻靜了。
可是,嫻靜的女人卻是那麼有力量。
李紅,冰嫻,柴靜,董倩,桑晨,夢桐,敬一丹,葉迎春,劉芳菲,……,一個個清麗的名字,一張張嫻靜的臉。
關注柴靜,緣於央視一檔節目《看見》。淡定舒緩的畫外音直指人心。後來知道她一直做的都是真正具有新聞價值甚至是富有爭議的報道,如非典,汶川地震,葯家鑫父母,婚變的姚晨,變性的金星,最近的黃西等等。採訪中,她安靜地用心在聆聽;報道時,她沉靜地用心在講述。歲月和閱歷讓她褪盡青澀,蛻變成一個嫻靜沉著的女人。
嫻靜的女人不等於柔弱或冷漠。柴靜,正如她自己所說,「柴是火柴的柴,靜是安靜的靜。」她就如一根安靜的火柴,靜靜地燃燒。一不小心,會燒到手指的。在《面對面》,,她沉靜而堅定的拷問,真的會讓人感到她烤人的火焰。
她的名字出現在《不曾苟且》的文集中。她的文章《雜種馮唐》一下子就吸引我的注意。
她是很會講故事,也善於捕捉人物最本質的特性,文字也流水行雲波瀾不驚,令人聯想起靜靜的頓河。
她這麼形容馮唐的文字:「中國字和中國字往一塊這樣一放,像有線金光鑽在馮唐的文字里,有的地方細尾一盪抽人一下。」
她善於引用故事主人公自己的原話去刻劃主人公自己的性格。然後在不經意處,一鳴驚人:
「無論男女,作為動物活在世上,一顆果子噴濺在嘴裡的滋味是一樣的,為對方梳理皮毛的眷戀是一樣的,生之狂喜和死之無可奈何也是一樣的。」
她一語道破了文字工作者的使命感:「歸根結底,沒有什麼是不朽的,我們終得化成粉塵,歸被大荒,但還是要寫,寫是一件沒辦法的事,什麼也不圖,卻非這麼不可。王小波說,雙目失明的彌爾頓為什麼還坐在黑燈瞎火裡頭寫十四行詩?那就叫『自我』」。
雙目失明的彌爾頓為什麼還坐在黑燈瞎火里寫十四行詩?
因為他心裡有一根安靜的火柴在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