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村舊事(九）「靈魂是有重量的」

往東去40里是格暨李家，往西走30里是牽鴻張，過了北面的墨剛山再走20里是贏家盤子（其實是舒姓！因為老是舒，書，輸的聽著不順耳，所以這個村子就叫做贏家，盤子是村子的意思！）西南邊當然是梁家渡！你要說就這麼個小山村子，而且村名與村民的姓還有一點點「名不正言不順」的樣子，應該是「沒啥好講的！」。可在村民的眼裡，這就是「中國」的「濃縮」！你看她就是坐在噹噹正正的這個「中央」！有文（李通理，就是文！）有武（張既是弓！武器！），有糧（梁）又有錢（渡口有水！），有贏也有輸（舒），一個風水寶地呀！既然是中國的濃縮，村民們也就有自己的傳統，自己的思維方式！不僅僅是過去的，而且還不停地往裡邊添油加醋！

大概在71年前後，右派的兒子發現「靈魂是有重量的」！！！這個發現得到了大右派，李地主，教書匠周明義和吳忠義的一致稱讚！過一天以後就連老豎B兒也忘記了唯物主義了，也一個勁叫好！也就是說這個孩子無形中搞出了一個山村中的頭等科學發現！這個發現還得到了科學家（右派和李地主），政府（老豎B兒）和人民群眾（周明義和吳忠義）的確認！當然也都是一些「對立面」的人物（--兩個右派，兩個國民黨的老兵，一個比芝麻還小兩個號頭的走資派。）的確認了！

這個孩子從小就喜歡小狗，養了一隻又一隻！這玩意你養得多，那些老死，病死的也就不老少。因為這孩子喜歡狗，所以他老抱著它們。即使就要死的狗也照樣抱著！一來二去的他就「發現」了這麼個偉大的發現；狗在病死前的二三天，它的體重會一下子就「沒了！」你會感到；一隻挺大的狗兒竟然沒一點兒分量！你就像抱著個紙做的「空桶子」，輕飄飄的。你再回過頭來看看人又何嘗不是呢！那些喜歡往高里蹦的一般都「沒啥子分量」的！正是因為沒分量也就比較容易往上飄的！真正有靈魂的一般都是飄不起來也「上不去」的！能夠飄上去，特別是連方向也改變得很快的，肯定是那些早已經把靈魂捨棄了的貨色！要是它們還有一點點靈魂的殘留，就會有重量（右派和李地主都管這個叫「質量」。），那就會有慣性，也就是「往下墜」，那就飛不起來！就拿李家巷來說事吧；知青為什麼天天想著的就是折騰？有的就折騰上去了，可是最後早早晚晚的都進去了。從它們自己的唯物世界觀看「那是相當好的」！吃了！花（花花事的花！）了！緊接著就是「去了」！加速了物質運動罷了！所以就六十年代有雷鋒，七十年代有孫玉國，八十年代有曲嘯，九十年代出小姐，反正人家總是在報上有動靜！！，，。而那些個村民即使是人心都散了的時候，也從來就沒去想過那些不是自己應該應分的事兒！因為太沉了，就像莪頭的老牛拉著個大坦克一樣！沒法子飄起來，關鍵是那個老牛壓根就不想撇下那個大坦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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