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村舊事（七）矯枉過正

一直到了80年的冬天，老豎B兒是實實在在看不下去了，就站出來自己告訴大家；「我來當隊長！」。一來是塘沿兒上確實也幹得沒意思了也想下去！二來是老人還記得豎B兒當隊長時候的好，年輕人反正是活著也是沒魂魄的貨，所以幾乎沒啥說道，就讓豎B兒又當了隊長！

老豎B兒一上台，就遇上了分地！上級也不聽下面老百姓說什麼，就告訴你分，分，分！頭一天叫大家開會，可人心早就散了，除了李幸福的老婆（李幸福已經在74年的時候給從肉體上消滅了！）也就是周明義，吳忠義，還有就是因為娶了吳忠義女兒當老婆而回不了城的那個莪頭。所以老豎B兒也就不說是開會了！--怕明天別人說得不好聽！只是一個勁地說：「明天幹活一定得下力氣！，累死也得挺住了！」。哥兒幾個第二天心裡想，咋的也得給老豎B兒一個面子！所以還就真干！其他人呢？包括塘沿兒上一家子，都能滑頭就滑頭！乾的啥活？上山伐樹！實行包干！按你家裡人口算；每人十棵樹！

老豎B兒一家子砍的都是大海碗口大小的！李幸福的老婆沒力氣，好在右派的兒子回來玩兒（他們一家早在73年就落實政策回城了！可同村民們走動還挺多的！一邊是全村人在城裡就沒有一個正經親戚，另一邊右派的老家在外省，所以兩下里就當是真的親戚走動起來了！他兒子也是個把月就后村來一次！），聽從他干老子的，來幫老地主家的忙！好在她家裡也就老地主婆和她的一個女兒二人，廿棵樹，到吃午飯時候基本上就成了！周明義他們砍的都是八寸以上的！莪頭和吳忠義一家人下死力氣幹活！基本上都是臉盆口大小的！也就這幾家幹得晚點，大約在午後三點才完成任務！那些耍滑頭人還笑話呢；「這些二B，，，老子八點半就回來了！老子的五十棵樹，一個丫兒就拿回來了！我看你們要幾天才能把那些樹運回來？！」。第二天還是「伐樹」！一連四天，天天如此！直到山上的樹就剩下一半了！老豎B兒這時候才說話；「現在要分田分地了！所以大家砍的木頭就歸自己家裡！剩下的大家隨便砍！！！」這一下子，可把那些個大大小小的滑頭們整傻了眼了！而這邊呢，要是依著右派的兒子的脾氣，咱還得去搶！哪個讓你自己傻的？活該！！可是地主婆子和周明義，吳忠義，莪頭都說；「不搞了！不搞了！！」結果可想而知了，老實人還是有好事兒的！！而那些個滑頭們吃虧了！平均一個人也就六七棵大樹，其他的四十棵樹都不夠做一歺飯的柴火！最吃虧的是香水兒一家子，頭三天「伐」的都是不到一尺高的小苗，第四天壓根就不在村裡，去梁家渡玩兒去了！等到她二口子領著倆孩子回家，已經是第六天了！啥也沒得了！就去找老豎B兒講道理！人家老豎B兒說了；「我算好的是一個人十棵大樹的，所以就告訴大傢伙十棵大樹，你自己願意搞小的賴誰？」。「咱第二天還是十棵樹，一連四天了，你自己不想要的！」。把個香水兒氣得心口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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