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眼睛就是那裡

鳥歌

今天看見新聞，聽說從現在開始中國不允許外國人去西藏旅遊了。不知道這一禁令又要到什麼時間取消，很慶幸自己去年去了那裡。現在回憶起來，去年的那個旅程依然歷歷在目。

1．牧歸

遠處，氂牛的腳步聲

切割著夕陽的餘輝

一望無際的藍天，漸漸地

濃縮在一灣淺水之中

那裡，時而飄過點點白雲

牧人的眼睛，依舊

追隨著一縷炊煙，沿著歌聲

在帳篷的門口，尋找

自己的模樣，和

一個漸漸清晰的女人背影

太陽遠去

夜，越來越清楚

2．外來人

草原上，一群外來人

帶著沒有標籤的微笑，從

空氣的一端，走進空氣的另一端

帳篷內外，高高低低的眼睛

瞬時間，築起了一道黑色的牆

那些腳步聲，在匍匐前進

逼近著漸漸升起的提防

一聲咳嗽，折斷了擠壓的寧靜

孩子在哭，馬兒在跑

已是下午五點鐘，彩幡還在飄

3．布達拉宮廣場

天有一些寒冷，卻看不見雪山

樹枝搖晃，抖落一地的經禪

走出宮殿的人群，裹著輝煌

收穫著穿越的喜悅

磕頭的藏人們，依舊在磕頭

拍照的遊客，依舊在拍照

秋天還在打轉，像轉經

或是，等待著喇嘛的許諾

暮色蒼茫，街燈

開始延續太陽的光芒

此時此刻，廣場略帶憂傷

青稞酒，開始荒蕪老化

4．牧歸時刻

天上的雲，像水

淹沒了整整一個下午

帳篷頂上的彩幡在飄

像炊煙，塗染著草地的顏色

那隻藏獒還在遙望，一群

離家越來越近的羊群

5．藏族女人

用盡，一生一世的沉默

駐守著，幸福和辛酸

那個眼神，飽含了歲月的深度

一個猶豫的微笑，羈絆在

略顯嘶啞的喉中，像一陣風

含蘊著草原的深沉，和

一串沒有味道的眼淚

06-07-2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