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又掠過我的樹梢

鳥歌

1． 交錯

花園裡的風鈴

瀏覽者著你過往的次數

其實，你沒有錯過任何一次

和季節的約會

光陰時近時遠

帶著隱約的僵硬

那些瀰漫至我全身的感受

還是在與你交匯的瞬間

2．有所感悟

那些有關黃沙和有關它的傳說

擾亂了整個夏夜的安寧

屋檐上的露水，凝視著

被過路人典當的尊嚴

五月微寒的煙雨，只喜歡

停留在陳年的小巷裡

春天的金銀花，有時叫我窒息

遠處的稻草人，還是一動不動

3．街景

風走在陽光的一側

午後，變得又細又長

有人，向大樓外面眺望

一條狗，依舊睡在玻璃門前

黃昏的斜光，把持著滿街的寂靜

一位老人穿過馬路，走走停停

4．流浪者

靠在牆邊，望著紛亂的馬路

那些扶不起來的日子，和他一樣

散落在視野的里裡外外

好久沒有下雨了，街道下面

卻聽見了細細的水聲

他低下了頭，整理著凌亂的行囊

人群從他邊上走過，他卻視若不見

有時，他想說些什麼

有時，他卻什麼也不想說

5．遠離

飄飄的細雨，淋濕了我的行囊

也淋濕了遠處的黃昏

所有的人似乎都有話要說

我卻在注視著那些飛行的鳥兒

那些往年的點點滴滴

紛紛落在回歸北方的路上

有人在故事的裡邊

有人在故事的外邊

一首誰都會吟唱的歌謠

越唱越遠

6．旅行

我坐在窗前，眺望著高原的光景

那列過往的火車，突然從雲里鑽出

停在海拔五千米的小站上

頓時這裡熱鬧了起來

人們的背影，像羚羊一樣在跳躍

霎那的喧鬧聲，匯成了一幅黑白素描

像一段段呼吸，在尋找氧氣，若有若無

唐古拉山口的風大雪大，但是，太陽很暖

關於這裡，只想說，我來過，我很累

7．信仰

一陣陣的風，吹過經久的遙望

回落在，上下跳動的彩幡里

氂牛站在湖裡，一動不動

女人坐在岸邊，閉目念珠

我把哈達系在布滿經幡的枝杈上

朝著香煙渺渺的寺廟回望

上山的人，越來越多

回家的人，也越來越多

8．羊卓雍輟

滿目的霧，滿目的雲

轉個彎，藍色的羊卓雍輟

降落在我眼前

山坡上，依稀可見

到處都是石碓的悲涼

蒼鷹的影子，時而穿過人群

每一雙眼睛，都在祈求

遠處，一面朝佛歸來的幡在飄

於是，下午的陽光也飄了起來

誦經聲，由遠而近

腳步聲，由近至遠

01-10-2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