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文字立起來寫的野夫

 鳥歌

1．

這些時日，對我這個不善讀書的人，居然點燈熬油，讀著一個叫野夫的人的文字。

 我喜歡讀有特點的文字。雖然讀起來叫人沉重，卻是享受。

 夜半星稀，讀罷他的散文《江上的母親》，竟不覺眼眶有些濕潤。對我這樣一個心腸堅硬的人，著實少見。

 野夫的文字，未必個個人喜歡。但是他的文字充滿了他的個性。

 從他的文字里，你可以看到，他有時陰沉，有時悲憤，有時無奈，有時吶喊。總之，你要是想讀充滿中國男人血性和性感的個性的文字，那就是野夫的文字。

有人說野夫的文字刀刀見血，我覺得有些狹義了。但是野夫的文字里，卻是充滿了濃厚的中國文化和沉重的歷史責任感。

2．

讀了野夫經歷，我覺得許多年前，周圍倒是有幾個這樣的漢子。可惜他們不是文人，不善文字。加之隨著風久月長的歲月磨練，現在這些人的個性特質已經蕩然無存。

 我欣賞有野夫這樣的個性和性格的人，可我卻做不來。

 野夫出生在湖北恩施土家族苗族自治州利川縣最邊遠的一個小村。上過大學，結過詩社，當過幹部和警察，蹲過監獄，落難時老婆跑了，做過買賣，打架不要命，後來當了編輯，文人和出版商，

終了，野夫有錢了，卻又斷別眾情人，決定去雲南大理隱居（茶隱）。

3．

像他這種經歷的人不可能沒有故事。

柴靜在她最近的隨筆《日暮鄉關何處是》里是這樣寫野夫的：

「你看他一半象警察，一半象土匪」。

「八十年代的江湖，流氓們都還讀書。看著某人不順眼，上去一腳踹翻，地下這位爬起來說「兄台身手這麼好，一定寫得一手好詩吧」。」

七十年代出生的柴靜，如何這般的了解那時的文人。柴靜寫的對，那時的文人就是這樣，一半文氣一半匪氣。

4．

 野夫的人格魅力，感染著周圍的朋友，為人仗義，拔刀相助。野夫在《戲說左右》里是這樣描述他自己的：

「按下其他的不表，這兒先說說「二龍」――龍文采和殺手龍。某日他來告訴我，他在那裡被人欺負了，東西還被某人偷了，我便帶著幾個詩社的哥們撲上門去，把他說的那人暴打一頓。」

野夫送朋友的贈言是這樣寫的： 

「真君子利人利己，大丈夫多友多敵」。

他的朋友也這樣說他：

「朋友間說起如果遇到事有誰可以相托，推舉的數人里，多有野夫。」

5．

野夫自嘲自己是一流的朋友，二流的情人，三流的丈夫。

生活中，這種人很難居有定所。這種男人，對女人來說多半是只可欣賞，不可擁有。

那天讀了柴靜的《日暮鄉關何處是》隨筆，很是吃驚她的文字功底，多有野夫文字的味道和影子。柴靜在自己的文字里深情地寫道：

「我在微博上只看不說，野夫並不知我存在，在那樣的夜裡，我每默默注視屏幕，算是對他的一會兒陪伴。」

大家都在想，柴靜在暗戀野夫。不知這樣是好，還是不好。

07-03-2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