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那年的一次聚會中,一位新認識的越南朋友談到他周末做的義工。據說他和另外五個人一道,花了三年時間,在修一座十八米高的佛像。我當即就表示出濃厚的興趣,願意加入到其中。
接下來的星期六,我如約到了郊外一個工業區,就是那一處曾經路過時看見有一座水泥觀音像孤零零地矗立的地方。那天見到的觀音像,已經完成了油漆,剩下的工作就是觀音座下荷花池中荷花和荷葉的建造。
我們先去見過寺廟主持和尚。那年輕和尚濃眉大眼,個子不高,擅長用粉筆在黑板上畫畫。他一邊畫一邊講:那裡原來是一座小學舊址,越南社區花6萬澳元向維多利亞州自由黨政府買下。第一任住持從台灣請來,他們現在大都是周末義工,除了宗教活動外,還辦了英語班,越南語班,武術班。那座觀音像由越南運來,分成五段,逐段吊裝,組合而成。他們計劃還要建一座60米長的卧佛像。
主持和我們一起到荷花池,一群越南小子尾隨搬工具,有人搬電焊機,有人扎鋼筋,有人量尺寸,有人光腳從荷花上跳來跳去,唧唧咋咋,感覺象孫猴子手下一群猴兵。
很快我就發現他們一個個都不懂電焊,焊條粘在鋼筋上動彈不得。於是我表演一番中學學工時學到的手藝,把電弧光燒得熠熠生輝,樂得主持讚不絕口。
干著干著,就發現有越南婦女給我打傘,又有女人給我飲料,到後來,居然有女人不停地往我嘴裡喂糕--- 我一生中得到的最高禮遇也不外如此。
慢慢地這些我眼裡不怎麼樣的越南人,越看越順眼了。特別是那幫越南小子,眼睛是那麼大,那麼聰明,那麼活潑,那麼可愛。我和他們之間已經沒有什麼隔閡了,我和他們已經沒有什麼區別了。
在觀音像之下,我感覺到:我融入了他們,他們融入了我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