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野人
離開了次仁措金,好骨打在攤販里買了幾件新衣服,外套和一些大塊頭巧克力,餅乾,午餐肉罐頭簡單的食物就匆匆上路。他漫無目的任由他的馬朝著東北方向自由自在賓士在廣袤碧綠的大草原上。天空中漂浮著幾片五顏六色的雲彩,蒼鷹在空中高翔,成群的毫牛結伴慢悠悠而過,大批的黃羊在矯健奔跑,蝴蝶飛舞美,蜜蜂采蜜忙。兔子蹦跳,鳥兒歌唱,大自然一片生機。
在馬上,好骨打舉眼天空,惆悵離愁的嘆了嘆氣,惦記著在飛機上的丹古麗,默默祝福她安全回到故鄉,願她的壁毯興旺發達。
曉行夜宿,風餐露宿,奔波千里。好幾天的功夫,好骨打穿越了千里大草原,不知不覺進入了一個原始亞熱帶大森林,到處都是茂密勃勃生機遮天避日的參天大木,巨藤攀延在高大的樹身上。好骨打騎著棗紅馬在森林裡慢慢徜徉著,他歡心的四處張望,只見潺潺清澈的山澗兩旁長滿了青翠欲滴竹子,岸上遍地都是鮮艷的野花,惹人的野蘑菇。
深林里很多叫不出名字的野樹上結滿了水靈靈的野蘋果,野沙梨,野柿子,羅漢果,大蕉。好骨打抬頭一看成群的猴子老老少少嬉耍打鬧都在悠然自得享受著大自然的恩賜,一隻長臂猿飄然不期而至他正在摘下一個黃橙橙的野柚子,一掰一掰的剝下來享受美食。
移開的目光只見幾隻梅花鹿在岸邊悠閑的吃著青草,還有一群大象慢悠悠的穿行於芭蕉林中,他們用他們長長的鼻子熟練輕鬆的摘采著野香蕉。
仔細一聽森林裡百鳥爭鳴,了哥和鸚鵡不停的歌唱。忽然好骨打看見不遠處一隻色彩斑斕的孔雀,振翅開屏,陽光下他五顏六色的羽毛像是鳳凰涅盤,煞是美麗。
好骨打高興起來,跳下馬放開韁繩讓棗紅馬也自由自在的吃著嫩綠的青草,他也爬到樹上也摘了幾個野果,吃了起來。唔,味道還不錯,特別是沙梨,很是洌心沁肺脆甜可口,不由得舔舔生津的舌頭。
「哈,凡間還有這麼個好地方!」好骨打大樂。
啊,那邊還有野桃子,大小像蟠桃會的仙桃差不多,好骨打興沖衝去摘下來嘗嘗。唔,味道真地道,不過多了一些酸澀。
哇,還有罕見的酸酸甜甜,黃橙橙的銀捻。哈哈,還有六角楊桃,真稀罕。咦,還有甜香多汁的芒果……,再來幾個大芭蕉,痛快!
好骨打開懷享受著這一頓美美豐盛的山野水果餐。
可是說變就變,忽然,天空上一片黑壓壓烏雲飄然而至,四處立時像黑漆漆的夜晚,森林裡頓時狂風大作,電閃雷鳴,傾盆大雨從天空瓢潑下來。樹榦折枝,花殘葉敗,鳥獸四散,四下失色。
這時候一陣刺眼的從天到地的巨大閃電過後,就在近在咫尺身邊響起了一個天崩地陷般的炸雷聲,「轟隆」,一陣強烈的氣浪衝擊,把正在吃草的棗紅馬嚇的不得了,跳了起來,它像受到巨大刺激似的,忽然在山野里在雨中不要命撒腿狂奔。
好骨打見狀馬上大叫「不要怕!有我在!」他急忙踮腳一蹬,騰升橫飛幾十米遠,凌空降落穩穩的坐在了馬背上,雙手套上韁繩,任由棗紅馬頂風冒雨飛奔,在崇山峻岭上肆意奔跑,穿行在山巒起伏,怪石嶙峋,泥濘崎嶇荒郊野嶺的大森林裡。
棗紅馬狂奔了好多個多時辰,翻過了幾座山,幾道梁。忽然,棗紅馬四蹄踩空,好骨打像是被拋在空中,轟隆一下人馬狠狠的摔在了幾丈深的大坑裡。馬摔的不輕,走不動了。好骨打走過去扶起了馬,仔細檢查了一下,發現馬並沒有受傷,阿彌陀佛,心裡十分慶幸。他讓馬休息一下,自己到處走走看看。
哎,忽然眼前一亮,原來他們掉進了一個兩人高巨大的岩洞里。
他回頭牽著馬,慢慢的一步一步直往山洞奔去。不一會他們就進到裡面。
"哇,好漂亮的岩洞啊,真箇賽龍宮!好不快慰!"岩洞掛滿了千姿百態的鐘乳石,令人不解的是洞的深處有一束翡翠般綠色光亮向外發射,變幻無窮,使岩洞暴露無遺。
"有人嗎?"好骨打大聲的叫喊,只聽見自己的迴音,卻沒有其他特別的反應。
他下來牽著馬,循著光束一直往洞深慢慢一步一步的往裡走。在洞的轉角處,好骨打看到了光源,他驚呆了。原來是擺放在高處的一顆貓眼大的寶石發出的耀眼磷光,寶石下,是一個平坦的花崗岩平台,猶如一寬敞大石床,上面鋪滿了能睡覺的厚厚暖暖的干矛草。太好了,今晚可以好好睡一覺了。
他趕緊把棗紅馬栓住以後,放下行李興奮莫名地往寶石靠近。他仔細的端詳著,心想這大概就是人們傳說中的貓眼夜明珠吧。真奇怪,是誰將這個寶貝疙瘩擺放這裡的呢?它晶瑩剔透,潔白無瑕,舉世無雙,心生憐愛。好骨打不由自主伸手把它取下來好好再欣賞,手還沒有夠到夜明珠,忽然神不知鬼不覺感到後腦勺的衣領和后腰間的皮帶被一雙鐵鉗般的大手緊緊抓起,迅間,使好骨打已經雙腳離地,全身懸空!
"嗨"的一聲巨響,被人狠狠的扔到了空中。情急中,好骨打來了個鯉魚打挺,凌空作身體調整,頭向地,腳向天,他輕輕地用雙腳在洞頂穹窿處一點,再來個鷂子翻身,迅速雙腳穩穩落地。大喝一聲:"好傢夥!大膽!"
定睛一看,原來對面站著一個氣的渾身發抖的龐然大物,他一絲不掛渾身毛髮灰黑,圓圓的兩隻細眼怒目下發出逼人的恐怖綠光,他鼻扁,嘴大,唇薄,有點象猿人。好骨打用眼睛目測一下,覺得這傢伙足足兩米多,比自己還要高出半個頭,而且手大腳大,四肢肌肉發達,似乎力量無窮。好骨打失聲叫道"野人!"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科學考察隊朝思暮想要尋覓的野人?
只見他狂怒的"咿咿,呀呀"的咬牙切齒嘶喊著。
好骨打完全明白過來了,他就是這個洞的主人!正在沖著自己發火呢!只見他發狂的不顧一切的猛衝過來,伸出缽大的黑拳頭照著好骨打的面門就是一記狠命的直拳,拳風快要衝到好骨打的鼻尖時,好骨打急忙往左一躲,野人見一拳落空,隨即連環順勢對著好骨打的小肚迅猛大力飛起樹榦般粗的大腳,眼見勢大力沉的腳尖就要埋身,好骨打不敢怠慢,連忙往右一閃。 野人被激怒,他張牙舞爪,閃電般的飛身撲過來,企圖用他鋒利的爪子抓住好骨打。 爪子剛要伸到眼睛,好骨打早已經騰空而起,直衝洞頂。
惱羞成怒的野人,不顧一切,順手操起了地上一丈多長的大木棒,呼、呼、呼的,沒頭蓋臉的向好骨打猛劈過來。 好骨打,好像飄忽不定的鬼影,怎樣也打不著。
這一來一往的,好骨打看清了野人只有一身蠻力,沒有一點功夫。 決定不予還手,逗他玩玩。
野人肆無忌憚打得性起,上劈,下掛,橫掃,直刺,劈里啪啦的揮舞手中碗口大的木棒,就象入海的蛟龍,在好骨打的身旁不停的翻飛,直把那山洞打的咚咚作響,天昏地暗,真箇驚天地泣鬼神。
大戰三百多個回合,那野人渾身是汗但就是無法用棍棒碰到好骨打一根汗毛。
氣得他渾身發抖,見對好骨打無可奈何,轉而直撲棗紅馬,發泄怒氣。他高高舉起黑不隆冬的大棒,攔腰直劈馬背。好骨打見狀,嚇出一身冷汗。大喝一聲,"不得無理!"登時飛至,說時遲那時快,還沒等棍棒落下,他一手抓住如泰山壓頂,風馳電制,千鈞力道大棒!然後向下一擰,往前一送,再往後一拽。野人猝不及防,雙手脫棒,重心失衡,山一般的軀體轟然倒塌,"啪嚓"來了個狗吃屎,摔得不輕。氣昏頭,忍住疼痛的野人,迅速爬起來,用盡全身力氣,凌空沖著好骨打的身體,用他的鐵頭猛然撞擊。這回好骨打也不躲閃,運氣丹田,挺起銅皮鐵肚迎頭相擊。鐵頭撞個正著,猶如木樁碰石牆"嘭"的一聲巨響,卻把野人狠狠的彈起,拋到石床上。"咣當"一聲,野人的後腦勺碰到石牆,這重重的一摔,使他兩眼火冒金星,一陣暈厥,動彈不得,無力反抗,直挺挺的躺倒。
好骨打飛步向前,笑兮兮的靠近野人,說道:"兄弟,委屈你啦!"說完,在口袋裡掏出一大塊黑幼幼的巧克力,塞入了野人的嘴巴。
芬香、軟滑、甜潤的巧克力在野人嘴巴里的唾沫作用下迅速融化,從未體驗過的美味透心而入,直抵天靈蓋,使他十分欣喜,忘記了疼痛,裂嘴露出無助的微笑。
好骨打伸出臂膀到野人的脖子上,輕輕地把他挽起來,友好的與他握手。野人感覺對方沒有惡意,也放棄了敵意了。
好骨打轉身在棗紅馬身旁的行李袋掏出了紅燒牛肉罐頭、午餐肉罐頭、鰻魚罐頭、豆豉鯪魚罐頭、猴頭菇罐頭、芒果罐頭、荔枝罐頭、龍眼罐頭,他還拿出菠蘿包、餅乾等等很多食品,琳琅滿目,堆了一地。好骨打用開罐頭匙一一的將它們打開,放下刀叉,特意扶野人坐在食品前,兩個人開懷大笑,享用美食。
好骨打看著野人狼吞虎咽,猛吃猛喝的吃象,暗暗揣測,野人一定是認為他正在享用著天堂美食。哈哈,心裡特別高興和得意,他不斷的為野人添菜加飯。 野人也毫不客氣,吃得津津有味。 好骨打又拿出了罐庄椰汁和可樂讓野人一起分享。
他們都打累了,吃完飯以後,好骨打料理了一下馬匹,給了一些草料,就要睡覺了。野人走過來一把抓住好骨打一定要讓他睡在石床上。他們謙讓了一番,最後好骨打還是睡覺在床上。
第二天一早,太陽出來了,天氣放晴,好骨打拉著馬就要離開了。野人也爬起來依依不捨的,他突然跳到高處,把那一顆貓眼大的寶石取了下來,要送給好骨打。好骨打驚呆了,他知道這是稀世珍寶,價值連城,他受不起。所以,他堅決不要,把寶石硬是推了回去。好骨打還把所有的罐頭食品和衣服都留給了野人。看得出來野人很是感激感動的,所以他親自牽馬要帶好骨打走出去大山。好骨打非常高興。他們離開了山洞,高高興興的走了整整一天一夜,在可以依稀可見,有人煙的村落里,野人就跟好骨打告別了。
「兄弟!」好骨打拉著野人的手說「十分謝謝你,來日方長,也許我們還會見面的,多多保重!」說完,翻身上馬,揮手告別了。野人不斷的點頭,手舞足蹈的哭喊著,以示再見。
棗紅馬也抖擻精神,奮蹄飛奔「得,得,得,得」的馬蹄聲,離大山和野人越來越遠,揚起了一溜煙往前面的城市裡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