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橋,清水(六)
何岸泉(短篇言情小說)
【接上回 古橋,清水(五)】
話說紫奇心事重重跌跌撞撞奔慶林家酒肆而去,一路碰碰瞌瞌撞了七八個人。紫奇一邊說對不起一邊徑直向前。被撞到的只有搖頭的份。但有一人,卻把紫奇嚇得不輕。
誰?一位半邊臉被燒傷的年輕女子。
那女子原本頭頂草帽以紗巾遮面,冷不防被紫奇一撞草帽掉在地上,面紗被風吹起的一刻,紫奇撿起草帽正欲還給那女子。只見那女子右半邊臉血肉模糊,加上塗抹了燙傷藥膏,更加慘不忍睹。紫奇說了聲對不起,把草帽遞還女子,趕緊溜走。
慶林見紫奇神色慌張,感覺奇怪,問道:」大白天見鬼了?看把你慘白慘白的。」
紫奇接過涼茶一飲而盡,抹嘴道:「唉,嚇死我了。」
紫奇回頭往來路看了看,生怕鬼跟著似的:「剛才正是遇見鬼了。一個姑娘,半邊鬼臉。嚇死我了。」
慶林往紫奇來的方向眺望了一會兒,想起什麼來:「莫非,你遇見她了?」
「誰?」紫奇拿茶壺往杯中灌滿,又一飲而盡。
「唉,是不是戴一頂草帽,白紗巾,粗藍布衣衫,腳踩一雙破舊的布鞋,右鞋面上綉著一朵薔薇?」慶林觀察得很仔細。
紫奇搖了搖頭:「不知道。」又點了點頭:「應該是她。」紫奇說不知道是沒看仔細,什麼一朵薔薇,粗藍布衫什麼的。就連紗巾什麼顏色紫奇也沒記住,所以他先搖頭否認。但轉念一想,應該就是她了。一頂草帽加紗巾遮面。最後又改點頭。
慶林轉身去廚房拿了小菜和一壺紹興酒兩個酒杯。兩人邊吃邊聊紫奇相親的事。
慶林聽晴紋說三絕美人出現在清水庄,便說:「以咱塘沽鎮為中心,東南西北十幾個村莊,凡是北邊幾個村的人,大多指向清水庄,凡塘沽鎮東西方向和南邊的村子,都說三絕美人在餘杭村。」
紫奇眯著眼睛看著慶林,頓時沒了主意。
倆人說著喝著吃著,天色漸暗,忽然慶林告訴紫奇,敬可丘桐他們可能最近幾天去清水和餘杭尋訪三絕。問紫奇你可以跟他們一起去。紫奇說你也一起去吧。慶林說最近人來人往的,生意上走不開。
紫奇吃干抹盡剛起身要走,被慶林一把拉住。慶林邊比劃邊故作玄虛地說:「今天你遇見的女鬼,身材可沒得說。是這個。」慶林用手勢示意胸大屁股翹。
紫奇不想聽,慶林卻偏要說:「紫奇你猜,她臉是怎麼弄的?」
見紫奇不作聲,慶林開始發揮他講故事的本領,與講三絕美人時判若兩人:「她在我們這裡吃的飯。臨走我還送了她兩燒餅。」
慶林滔滔不絕:「據她說,她是南邊橋港鎮人,家中失火傷了臉,房子燒了,父母兄妹各投親戚暫住。」
提到餘杭村,紫奇問:「投哪家親戚?」
慶林搖頭:「沒敢問?」
紫奇冷笑道:「咦,還有你不敢問的。」
臨走,慶林羅嗦了一句:「可惜啊,可惜,這鬼臉姑娘原本可能是個絕品美人。好身材啊!」 令紫奇憐香惜玉起來。
塘沽小鎮,卵石砌成了南北東西兩條相交十字路,貫通小鎮,是小鎮的主街。夜幕降臨,紫奇在卵石路上的的塔塔地走著,腦袋裡像過電影一樣過這他心中的美少女們。先是荏希,再是晴紋,還有三絕美人。傳說中的三絕美人,餘杭村清水庄還未謀面的三絕美人。紫奇這顆少年的心,怦然律動,春夢連連。
第二天,紫奇找到丘桐敬可,商量尋訪三絕美人的事。丘桐提議,先反其道而行之,尋查三絕美人的消息從哪兒來,何時開始流傳?紫奇卻認為直接去清水餘杭兩地尋美人。商量半天也沒達成共識。
晚上紫奇一家吃飯聊起相親的事。紫奇問起三絕美人,沒想到姆媽的話,給紫奇很多啟發。紫奇姆媽道:「塘沽鎮周邊,歷來是出美女的地方。每隔一兩代人,至少會出一個三絕美人。」但三絕美人的標準除了紫奇早知道的那些,還有一個卻從未聽說,今晚從姆媽口中聽到,使紫奇徒生失落,心情不快。
紫奇姆媽說:「相貌第一,可謂一絕。身材皮膚兼而有之,才夠三絕標準。若是第一道項目容貌這關沒有達到絕品,那就是什麼都不說了。即使你身材皮膚再好也是白搭。」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