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會起意寫《習總日記》
吹牛撒謊是我的興趣。真的,不騙你。讀書也是我的興趣。真的,不騙你。某一天起,說笑成了我的習慣。尤其是半真半假的玩笑使聽者信以為真,我很得意高興。
一晃很多年過去了。
某一天,我動手了。不是打人是罵人,不是當面罵也不是背後罵更不是背地裡罵,是網上寫文章罵。後來發現罵得不過癮。首先罵的人很多,其次被罵的不還口。俗話說一個巴掌拍不響。罵著罵著,我發現諷刺嘲笑比罵有意思,於是我改行,改諷刺嘲笑。可對象還是保持緘默。由於智商問題,我發現一扇冷門。因為好奇我推開冷門,驚訝地探索到一份工作,這是一份前所未有的工作,為習總寫日記。
「他的日記你也可以寫?」聞者驚詫地看著我。
我假裝流淚:「習總很忙,忙得沒有時間寫日記。每當想到他尖叫著呼喊『時間去哪裡了』的時候,我無法自制。好吧,既然你們體制內從中央到地方各級領導幹部不幫他寫日記,既然體制外無論生活在大陸還是海外的愛國者也不幫他寫日記,那麼,只好由我來寫。」
某一天我正在開車,警察攔住我問:「你寫《習總日記》,習總同意么?」就這樣我吃了一張罰單。
過了幾個月,國保來我家說:「你寫《習總日記》泄露了習總個人隱私。」於是我被判處兩年有期徒刑緩刑十年。檢察官問為何緩刑十年,法官回答說不能耽誤寫日記,否則習總怪罪下來誰也擔不起這個責任。
昨天一輛救護車呼嘯著把我送進了精神病院。一位網友報警稱我是瘋子。
精神科醫生問:「你有神經病嗎?」
我想了想,不承認可能有麻煩:「有點吧。」
精神科醫生的表情沒明顯變化:「知道自己有病,說明病得不是很重。可以不使用電擊治療,但仍需服用藥物。」
我好奇:「什麼葯?」
精神科醫生的表情稍有緩和:「西藥,奮乃靜。顧名思義,讓興奮者服用后安靜。」
我擔心藥物有副作用:「毛主席說中醫中藥是中華民族對人類的偉大貢獻,我請求服用中藥。」
醫生找到一本『本草綱目』:「我們的傳統療法,是用大糞治療精神病。」
我突然領悟,為何沒人寫毛澤東日記、鄧小平日記、江胡日記。
我對醫生說:「能不能寫完《習總日記》,我再來治療?」
醫生問:「你的病雖然不重,但也不輕。你多長時間才能完成《習總日記》?」
「十年,習總任期最多十年。這是黨規。」
「規定是死的,人是活的。」醫生說完,給了我一把鑰匙。
我拿著鑰匙不解問:「這是?」
醫生頭也不抬:「廁所鑰匙。吃到嘔吐,先吐胃液,酸的,然後是膽汁,苦的,最後是腦脊液,甜的。每日兩次。飯後。」
老實講一開始真受不了,不過時間一長也習慣了。
有一天發生了突發事件。
我找到那位醫生:「男廁所的糞便吃光了,只吐了膽汁,腦脊液還沒吐出來。」
對方是個老手,看穿了我的心思:「你可以回家了。」
何岸泉
2014,8,17 紐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