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藥王星君家的仙童紫木飄來我龍洞外,拿著一葫蘆丹藥敲我的門。
我搖搖葫蘆,打開一聞,「呦,都是些好東西。星君讓你送這個給我?」
紫木好一陣搖頭,生怕我吞了他的丹藥,急忙說:「不是!不是!星君有一爐丹還有兩日要開爐,走不開。東天那邊太子與魔界交戰,好些天將靈氣受損,急需丹藥補氣。星君說,靈霄城裡就宜姑娘天分聰穎,能分別出星君的丹藥。交代別人太瑣碎,就勞煩姑娘去一趟東天送葯。」
也是,這老頭估計也不會那樣大方。雖然常常送我些好東西,但一次送一整葫蘆的好事還沒出現過。
反正在這小竹林里呆的也膩了,出去走走也好。於是留下書信一封,告知蒙安父子,我不在小竹林幾日。竹子隨便吃,醴泉隨便飲用。便扭動著蛇腰騰雲往東天去了。
東天果不比現世安穩的靈霄城,空中絲絲殺戮之氣尤存。仙氣、魔氣交相纏繞。一場大戰剛過,雙方都按兵不動整頓修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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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天,不知幾億幾萬里歸墟上,有幾座仙山。太子艮帶領天兵天將鎮守著方壺,方壺下一條三凃河。一水之隔,遙遙相望的便是吳嶠山。
吳嶠本也是仙山一座,后魔界崛起佔領了吳嶠山。三塗河水奔流而下成三條支流。其一便是忘川河。渡了忘川,就是冥界。
我尋著仙氣落到了方壺山腳下。望著這山,不禁感慨,一條真蛇得扭到何適才能扭到天將大殿里。幸好我不是條真的蛇,好歹是個靈獸。
於是搜腸刮肚找了個訣,便降到了天將府里。
我不太想露了元身,幾百年過去了,我仍舊不能人形,連個小童子的樣子也變不出。傳揚出去,總是件不光彩的事情。五哥正在方壺山中,我也不能太丟他的臉。
這個訣被我念的顛龍倒鳳的,所以去錯了地方。靄靄雲霧散去,我置身在一片竹林之中。恍惚間,我以為自己念的訣把自己用送回了我的小竹林里。細看,又不太像。
我的小竹林的竹子多是楠竹和小琴絲竹,更青翠欲滴些。蒙安說這六界八方最好的竹子都長到了我的百里小竹林里了。而這片竹林的竹子卻竿布褐色雲紋紫斑,應該是湘妃竹。但沾惹了仙氣,卻多出幾分秀美。
我正自出神,忽聽得一脆生生的聲音叫道:「哎呦,看那裡一條小青蛇!」
還沒緩過神,七寸已然被人捉住,動彈不得。來人將提我離地面,是個天兵小伙,模樣甚是水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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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興奮的說:「好翠的一條蛇,正好殿下近日心神煩躁,取了這蛇膽給殿下安神。」
唉,如此水嫩的小夥子,為何心腸歹毒呢?
邊上剛才哎呦大叫的是個小仙婠,皺皺眉頭說:「這蛇聞著還有些仙氣,莫不是哪位仙家的靈物,還是先交給星使大人看看再做定奪。」
我瘋狂點頭,眼神感激的看著小仙婠。無奈蛇頭也動彈不得。我被他拿住七寸,說不得話來,更幻不出真身。只盼這小天兵能聽進一分話。
小天兵頗不以為意,「我看也就一條普通的小蛇。若是仙家靈物,還不早幻了人形?」提著我不知往何處去。
我心裡嘆,好沒見識的小子!難道不知道靈霄城裡也有一千年不能人形的靈物么?
行了不遠,便拐入一方院中。蒼松蔥蔥疊疊,隱隱有琴聲繚繞,似方外仙曲,好不動心。我揚目一看,彈琴的不是別人,正是我的五哥敖方。
兩人依舊討論著我這條蛇的來歷,不想卻驚動了五哥。琴聲嘎然而止,五哥自琴上揚目,一眼就看到了我們。怔了一下,隨即微微一笑。
五哥起身,緩步而來,問:「你們提著條蛇做什麼去?」
小仙婠福身微笑:「擾了小君練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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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哥輕輕一揚手,氣度儒雅俊美,道:「不妨事,我正乏了。」
小天兵說:「回小君,我們在後花園裡撿了條小青蛇,正要送到星使處看看是不是哪位仙家的靈物。若不是,便送到膳房裡取了蛇膽給殿下製藥安神。」
我求救似的瞪著五哥,希望他能認出我來。想來機會也是渺茫,有二百年來年未再相見了。是以,垂頭喪氣。
五哥唇角微微一揚,和聲道:「不麻煩了,我認得這小蛇。給我吧。」
小天兵和仙婠對望一眼,低聲說:「好險。」然後把我遞給五哥,七寸一送,忽有逃出升天的感覺。不禁心下感慨,渺小萬物生存之不易。
我盤在五哥臂上,傻傻與五哥淺笑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