倍可親

雙城故事18

作者:麥薇  於 2012-6-17 21:54 發表於 最熱鬧的華人社交網路--貝殼村

作者分類:長篇|通用分類:原創文學|已有5評論

關鍵詞:雙城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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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病為什麼不請假?」這個聲音低沉而冰冷,很陌生,帶著質問。是一慣的老闆的語氣。以前的老闆經常以這樣的語氣質詢下屬。


小漁在心裡祈禱,不會讓我撞到新老闆那麼衰吧。


但是,她錯了,因為她的第六感總是對的。


小漁慢慢抬頭,平視時,只看到一件煙灰色的西服和中間的領帶,再尋著往上看,直到快要翻出白眼來了,小漁才完完全全把對方的頭納入眼睛里。


「孔季澤?


孔季澤雙手環胸,目光中露著不滿與挑剔,「雖然我並不在意別人叫我的名字,但是在公司,我還是希望員工對老闆能有最起碼的尊重。你可以叫我老闆,或者總經理。」


天,誰想叫他的名字?她只不過因為受到了驚嚇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孔季澤」三個字只是代表她的一種驚嘆與意外,並沒有向認識的人打招呼的意思。


但是,既然他認定了,隨他去吧。


但是,小漁居然接下來腦子進水一般又問了他一個極其幼稚的問題。


「你是新老闆?」


孔季澤的眉頭鎖的更緊了,「看來剛才並不是所有的員工都認識了我。」


小漁趕忙否認,「不是的,我感冒了,今天沒法帶隱形眼鏡。所以剛才沒有看清。」


「你回去吧,三天以後再來上班。」說著,孔季澤就要推開男衛生間的門進去。


小漁還沒明白他的意思,又很白痴的「啊?」了一聲。她是不會認為資本主義的剝削階級,會這樣善待一個最下層的員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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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季澤很輕蔑地拋下一句,「我不希望我的員工全部被傳染,以至無法工作!」然後小漁就看到一扇明光可鑒的大門。


什麼嘛!批個假用不用得著說這種話!


小漁手捏著一堆面巾紙,收拾了一下東西,慢悠悠地晃回家了。昏天黑地,睡上一天一夜。關掉手機,她實在不想被那煩人的鈴聲吵醒。


睡到第二天的晚上,小漁的大門響起驚天泣地般的動靜,震的樓版都要塌了。


小漁強打起精神挪到門邊,打開門,然後又像幽魂一樣飄到了床上。


「為什麼電話不開機?」孟奇衝起來劈頭蓋臉地大聲問。


「我想睡覺。」小漁的聲音懶洋洋,根本沒有精神去接受他的質問。


孟奇把手放在小漁的腦門上,「你發燒了!為什麼不去醫院?」


小漁一聽到醫院兩個字頭皮都要發麻,使勁地往被子里鑽了鑽,「再睡一天就好了。不需要去醫院。」


孟奇可不這麼認為,把小漁從被子里扒出來,直接扛起來往醫院走。


「我打電話到公司找你,他們說你在請病假。打你手機又不開機!你想急死人嗎!」


「喂,你不是在外地拍片嗎?怎麼就回來了?」小漁突然想起來了,在他身上拍了兩下。


「我擔心你!」


第一次發現,孟奇也會有這樣強勢的一面。在小漁的印象里,他從來都是溫文的。


「孟奇……我想我是不能嫁給你了。」小漁的聲音很小,她很感謝他會願意在她最孤單的時候給她一些依靠,但是,她的心裡小的只能容下一個人了。


孟奇不說話,依然扛著她往前走。這個場景讓小漁想起阿伍來。


「沒關係的。我們還是好朋友的。」孟奇柔柔地說。


小漁想信他的話。


情深似海如他,也應該容不下第二個人。只要心裡守著一份愛,身體是不是孤單並不重要。不需要為了趕走孤單而去為自己找一個身體的伴。就算身體上有伴了,心裡依然還會覺得孤單。


小漁還是被孟奇強行扛進醫院,當護士小姐的針戳進她的皮膚里的時候,小漁差點沒被嚇暈過去。她甚至都不敢看到插著針頭的她的手。


孟奇幫小漁辦好手緒,居然為她辦了一晚上的住院。「我馬上還要趕回片場,所以我希望你能得到很好的治療。明白嗎?」


小漁點點頭。


孟奇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小漁看著他的背影,如果哪個女孩嫁給他一定幸福的要暈倒吧。他總能讓你感覺到一個寬到天地間的寵愛。只是他的這分愛不知道該付給誰,所以在他身邊的小漁,很幸運的享受到了他的關愛。只是,這份愛,與愛情無關。只是一種習慣。他太習慣去那樣無微不至的關愛別人了。


世界很大,卻總是讓某些人狹路相逢。


在小漁推著她的鹽水瓶往住院部走的時候,看到了一男一女出現在婦產科的門前。


這樣的組合,這樣的地點,總會讓人發出一起惡毒的聯想。男的是孔季澤,女的是湯月明。小漁不知道,還有什麼比這兩個人的關係更費猜疑。但當時第一個念頭就是,幸好孟奇走了,被他撞上,要夠他鬱悶很久的了。


小漁不希望被認出來,把頭髮往下撥了撥,蓋住自己的臉,這樣比較容易矇混過關。而且,無數的影視、小說告訴人們,發現了別人的秘密,其下場只有一個字,那就是「死」,再多來幾個字,就是「死無葬身之地」。


湯月明進了產科,孔季澤在外面的等候椅上坐著。看來兩個人關係不錯。小漁向來以為,願意陪女人來婦產科打胎的男人,應該都是有擔當的男人。但是小漁又對自己說,我不能這麼惡毒 ,我有什麼證據說人家是來打胎的呢?說不定人家是來婚檢的呢。


正當她神遊太虛,一個聲音在她的腦門上炸開,「石小漁!」


小漁愣了一下,裝作沒聽見,繼續像個遊魂野鬼一樣推著她的鹽水瓶往前走。


突然推也推不動了,小漁抬頭,正遇到孔季澤的冷冷的且非常不友善的目光。


要開始威脅我了嗎?


「恩,那個,總經理好!」小漁很識相的以他的官職問候他。


「現在不是工作時間,你不需要這樣叫我。」


「哦,那個,孔先生好。您來看病哪?」小漁又是很白痴的多加了一句問候。


這只是一種習慣。比如在飯店裡遇到熟人,你會說,「來吃飯哪?」其實傻子都知道人家是來吃飯的,只是一種禮貌,如已而已。所以這句「您來看病哪?」也只是一句問候語,並不是一句疑問句。


但是,似乎是問候錯了對象。說完這句話,小漁就開始想抽自己的嘴巴了。石小漁啊石小漁,你管他是來看病還是來自殺的呀?


這一次,孔季澤並沒有發作。


「陪人做小產。」輕描淡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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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居然告訴她這麼秘密的事!大概已經被人撞上,大概也知道人人都會這麼想,所以就索性告訴她了吧。萬一這消息傳出去,那肯定就是她傳出去的無疑了。這個人有夠狠!且有夠皮厚!


小漁在心裡揣測。


她索性也豁出去了,「哦,陪太太來的啊?」


孔季澤眼睛里閃出一絲驚異。是啊,除了白痴,沒有人會問這樣的問題。他的眉頭輕輕一挑,揚起一邊嘴角,顯得很傲慢又有一點點的不屑,「不是,性夥伴而已。」


這次輪到小漁掉到下風了,他居然這樣說!大言不慚、恬不知恥!不過,也算有擔當,居然會陪一個性夥伴去做小產這樣的事。


「哦,恭喜你!」小漁不知道自己恭喜他什麼,卻隨口說了一句恭喜。小漁想,明天,還是收拾好東西準備辭職吧。


「不客氣。」孔季澤看著小漁的眼睛突然有了一絲笑意。「記得按時上班。」


上班?不會想到什麼陰險的毒招了吧?她是他姐姐的情敵,今天又撞到了他的醜事。小漁覺得她還是知趣的離開比較好。孔季澤的微笑,笑得她脊背發涼。


小漁推著鹽水瓶快步離開了。一晚上都睡不著,第二天,她的感冒居然就好了,而且一點點的後遺症都沒有。是被嚇好的?也許是迴光返照吧?


小漁提前一天回公司消假,卻被告要去總經理處報道。天,只不過消一個假而已。總經理用得著這麼事無巨細嗎?


小漁硬著頭皮敲門進去,孔季澤頭也不抬,也不答理她。自顧自地聽著廣告部的部門經理的彙報,把她一個人涼在一邊。


小漁滿腦子都在想,是不是我應該實相一點,自己主動提出辭職?


廣告部的經理出去了。可是孔季澤還是沒理她。小漁的心裡七上八下的。可是轉念一想,我又沒做什麼虧心事。我為什麼要這麼誠惶誠恐的?於是,鼓起勇氣,小漁問:「總經理,我來消假的,現在可以去工作了嗎?」


孔季澤終於停下了手裡的工作,抬起眼掃了小漁一眼,十指相交,叩了叩自己的下巴。他長的確實很帥,大概心機比較重,顯得整個人有一種邪邪的氣質。


「你不需要再去做文案了。」停了一下,他說。


果然不出我所料,要炒我魷魚了。不過,我不在乎,我早知道這個下場。小漁想。


「今天起,你就做我的私人助理。你的工資會翻一倍。」


「為什麼?」小漁分明感覺到他絕對有陰謀。


想把我調到身邊再整我?


「這是公司內部的人事調動。你不需要知道為什麼。」孔季澤又開始低頭做自己的事,看樣子沒打算再理她了。


小漁站在那裡,半天沒動地方。


「還有什麼問題嗎,石小姐?」孔季澤眼睛也沒抬一下,問。


「我需要知道我的辦公室在哪裡!」


小漁的新辦公室就在孔季澤的隔壁,中間有一道透明的玻璃。他房間里有一道百葉窗,可以隨便開關,以保證自己的私人空間。但她的沒有,他可以任何時間、任何目的地監視到她的一舉一動。


孔季澤的目光總是很犀利,讓她時時感覺到如芒在背。


大路寬寬,怨家的路,卻永遠是最窄的。


沒過幾天,湯月明扭著她的楊柳細腰進了孔季澤的辦公室。不一會兒,兩個人一起出來。孔季澤告訴大家,湯小姐是他是英文私人助理。


湯月明的眼睛掃過小漁的時候,趾高氣揚。也是,新輝現在被美方的投資公司注資,英文好的人自然高人一等。


湯月明的胸比在學校的那會兒更大了,所以一看到她高聳的胸部,小漁腦海里就浮出兩隻水袋的影子。小漁覺得自己也許太惡毒了,也許人家就是真材實料的呢。自己雖然沒有第二次發育,你總要允許別別人有吧。


但是,小漁想的更多的是,孟奇怎麼辦?再見面,已然不是情人,也不是朋友。同事,能做得成嗎?


孟奇在企劃部沒找到小漁,就直接來總部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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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時間,小漁實在沒了胃口。她那一處,常常可以看到總經理室的春光無限,看得吃飯都沒有胃口。就算他作風開放,也要照顧一下別人的情緒吧!


小漁趴在桌上,玩弄著她的筆筒。


依然是個龜靈膏鋁罐做成的筆筒。她已經戒不掉了龜靈膏了,且習慣性的捨不得丟掉它們。所以只好廢物利用。


「小漁!你沒去吃飯?」孟奇出現在小漁面前。看到孟奇的時候,小漁還是會覺得很高興。


「沒有胃口。」她是真的沒有胃口。


「沒有胃口也要吃飯。不吃飯對腸胃不好的。」說著拿著一盒西點放在小漁的桌上。


「謝謝!」


孟奇淡笑著在小漁腦袋上摩挲幾下。像一個哥哥。


「下午還要上通告吧?」小漁邊吃邊看著孟奇有點瘦下去的臉。音樂原只是他的生命,當生命成了謀生的資本以後,他還會像原來一樣熱愛嗎?


孟奇看看了手錶,「恩,我要走了。有空再來看你。」依然淡淡一笑,但轉過身去的時候,小漁想,他大概是笑不出來了。湯月明與孔季澤一起迎面走過來。


「哦,湯小姐現在是總經理助理。」小漁站起來為她們介紹。


其實,他們不需要什麼介紹,只需要知道一下彼此現在的身份。


孟奇點了一下頭,應該是向孔季澤表示一下問候而已,然後就徑自走了。小漁有點出神的看著孟奇的背影,人總是要獨自舔食傷口的,誰也幫不了誰。


「石小漁,麻煩你到我的辦公室來一下!」孔季澤的聲音驚醒了小漁。


小漁「哦」了一聲跟在他身後。


關上門,小漁等待著孔季澤的吩咐。


「你知道,我不希望我的員工和我旗下的藝人談戀愛!」孔季澤劈頭蓋臉的就來了這麼一句。小漁眨了眨眼睛,在分析他的意思。


「你不會認為我是在和孟奇談戀愛吧?!」


「你認為呢?」孔季澤轉著轉椅,那語氣已然是下定了結論。


「如果我和他談戀愛,你應該很高興才對吧?因為我就不會再有心思去把阿伍搶回身邊了。不是嗎?」孔季澤的態度挑起了小漁的怒火。


孔季澤眼睛微微地眯了一下,「於私說,我是這麼想。但是於公說,我並不這麼希望。你知道孟奇是新輝最有潛力的藝人。你不希望他因為你被雪藏吧?」


威脅嗎?好吧,他成功了!孟奇是她的好朋友。這麼多年來最好的、最讓她心疼的朋友。


小漁轉身就走。


「你最好把你桌上的破筒爛鐵丟掉,我不希望別人以為新輝連一隻筆筒都給下屬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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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評論 評論 (5 個評論)

回復 羽化成蝶 2012-6-18 01:38
冤家路窄啊
回復 Laile 2012-6-18 02:31
難逃魔掌啊
回復 oneweek 2012-6-18 10:33
趕緊出紙書吧
回復 小城春秋 2012-6-19 09:11
還挺精彩的!
回復 麥薇 2012-6-19 10:02
oneweek: 趕緊出紙書吧
   沒戲沒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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