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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的時候社團里的同學比平常來的都整齊,到的都早。女孩子們都精心打扮一番,男生們也都好好收拾了一下。除了王大仁和我。
王大仁說他是策劃、製作,不需要皮囊。我是頂著埃及艷后外加黑框眼鏡的造型,再怎麼收拾都這德行,索性不理。
日子是陳子枚定的。這天卻是莫小緯的生日,晚上我要趕去跟他慶生。但是陳子枚作為電視界的新秀,自然通告頗多。能騰出半天的時間實屬不易。於是我只好犧牲小我成就大家。
陳子枚下午比定下的時間早到十分鐘,我不喜歡遲到的人,大家都不喜歡。所以大家對他的第一印象都非常的良好。
陳子枚先做了一個講座,講了些發音方法、技巧。然後就是主持技巧。今天他穿著白色休閑褲,淡藍色polo衫,白皙的皮膚一如少年的模樣,多了些冷俊,臉上卻是溫和的笑。跟心情無關的,禮貌的微笑。這個樣子的他,風度翩翩、侃侃而談的他,讓在座的女孩子們統統的發起花痴。不時打斷提問,席間簡訊三五好友。
最後,本來二十多人的社團室做了四五十號色女。我真心懷疑多少人把他講的那些的東西真正記住。
講座結束后,王大仁不得不清場,請非團員離開。陳子枚一直帶著淡淡的笑,不管別人問了多麼私人的問題,他都是微笑著回答。面對要求摟摟抱抱照相的色女們,也禮貌而君子的照相。
我突然感慨,這年頭當帥哥是多麼的不容易。不知道莫小緯有沒有面對過這樣的場面,他又是如何應對?
正神遊呢,王大仁過來拍了我一下,「顧悠然,你怎麼整天發獃啊?看你一整天心不在焉的。想什麼呢?」
「沒想什麼,今天我男朋友生日啊,我在想你們什麼時候能散場。」
王大仁斜睨我,「我說顧悠然,你怎麼對社團這麼不上心啊。難道請來這樣的專業人士,機會難得。回頭還要請人家現場指導一下,怎麼能這麼快就散場呢?」
這「現場指導」一直指導到晚上七點,一群人又涌去吃火鍋。吃完火鍋都十點了,大家又不肯散場,紛紛要求一起k歌。
我狠狠的給陳子枚使了幾個眼色,希望他能拒絕。沒想到他卻不明白一樣說:「好吧。」大家又是一陣歡呼。
為了不當社團的叛徒,我只好隨著他們一起去錢櫃飆歌。
整個下午陳子枚都沒時間跟我說上話,到了包間,麥霸們一門心思搶話筒搶歌去了,終於把陳子枚給冷落了。
陳子枚拿著一聽飲料在我身邊坐下遞給我,「要不要?」
我搖搖頭,笑著說:「我從小就是礦泉水妹,你不記得了?」
他微微一窘,笑道:「我還真忘了。習慣拿飲料給人了。」
我是真真嗅到八卦的味道,來了興緻:「女朋友喜歡喝吧?」
陳子枚低頭喝了一口,然後沖我又是一笑。我以為那就是默認了。
我坐近一些,笑著問:「什麼時候帶來給大家認識認識?」
陳子枚側頭看我,:「你怎麼換形象了。剛到你們學校的時候,我開始都沒認出來。」
我笑問他:「怎麼樣?好看么?」
我記得,那年的我也曾經這樣問過他,「我漂亮么?」那時候,他的臉微微紅了一下,回答我:「很普通。」
今天陳子枚很認真的把我看了看,平靜的臉沒有羞澀,說:「不好看。」然後看到我轉怒的臉,微笑著又加了一句,「以前的樣子好看。」
我努力著想讓我們回到曾經的親密,但是好像再怎麼努力,我們都回不去了。這讓我有幾分的泄氣。
他看我低著頭,問:「怎麼?生氣了?其實你很好看,以前好看,現在也好看。我說真的。」
我終於被他的話逗樂了,扯開一個大大的笑容:「這還差不多。」
陳子枚無奈的搖搖頭,「女人啊。」我裝作沒聽見,分開紙醉金迷的團友,從麥霸們的手裡搶下了話筒,分了一支給陳子枚,「咱們姐妹倆給他們唱唱,讓他們開開眼!」
這一唱就唱了幾個小時,散場的時候都快兩點了,大傢伙還意猶未盡的。
莫小緯的生日也錯過了點,儘管他一直簡訊給我說「不著急,你慢慢玩。我在史鵬這裡也一堆人,看樣子明天早上才散場。」可是還是覺得有些內疚。
跟陳子枚和團友們分手后,我打車直接來了史鵬的單身宿舍。出來前先給莫小緯發了條簡訊,告訴他,「親愛的,我終於自由了」。
車子在史鵬宿舍小區門口停下,遠遠就看到一個身影靠在小區大門邊。一點紅光忽隱忽現。看到我下車,莫小緯掐滅了煙。
我跳著跑到他身邊,聞了一會兒:「抽煙喝酒了呀。還好,沒有女人的味道。」
莫小緯微微一笑,臉紅彤彤的,眼神迷離,那是喝高了的樣子。他的手在我頭上摩挲了幾下,挑開我的劉海,仔細看著他媽給我的傷疤。「喝多了,抽兩口煙提提精神。總不能讓你來了,我在醉倒睡覺吧?……還疼嗎?」
我點點頭,「疼,你得負責。破相了,都沒人要了。」我撒嬌的功夫越來越老練。
莫小緯拿起我的手在他臉上摩挲,「負責負責。不過,好像你先破了我的相,你得先負責。」
我嘻嘻一笑,踮起腳尖在他已經淡的快要看不到傷痕處狠狠親了一口,「好吧,先給我的東西蓋個戳。」
史鵬從樓里出來找莫小緯,看到我們就是一頓揶揄。「我說怎麼出來半天都不回來,合著擱這兒親熱呢。趕緊進去,別在這裡毒害花草了,裡頭有床……」
我們一起上樓,走到史鵬宿舍門口,就聽見裡面的吵雜。推門進去,屋裡烏煙瘴氣的,三個人正打著牌。在座的人我都認得,都是莫小緯的同事、或者以前的同學。
史鵬單身一個,沒有女朋友。所以他的單身宿舍就成了他們的老窩,常常三五一群的聚在一起。
我伸手揮揮空氣里瀰漫的煙,「我說,警察叔叔們,這樣聚眾抽煙不好吧?」
李放笑著,擠眉弄眼的,暗有所指的說:「哥抽的不是煙,是寂寞。」李放是莫小緯以前的室友。常年葷段子不離口,非常有損人民警察的形象。
大家都跟著鬨笑一陣。史鵬把大家叫到桌子前,「好了,終於到齊了。小緯快點把你媳婦那個蛋糕給分了吧。」
我在桌前坐定,才發現桌子上放了兩個蛋糕,一大一小。小的那個蛋糕還有小半塊,上面的字已經吃掉了。大的蛋糕我認識,是我訂的,讓蛋糕店送來的。還完好的在盒子里。
「這誰啊,怎麼又買一個?誰今天還過生日?」我邊開蛋糕盒邊問。
李放沖我擠擠眼,「顧悠然,你這嗅覺可遲鈍了點兒啊。這可是你的情敵送的。要不要嘗嘗?」
「情敵?你送的?你不是早覬覦我家小緯了嗎?」我笑道。
莫小緯在我身邊幫我擺盤子,「別理他,整天沒個正經。」
李放正色道:「看吧看吧,心虛了。告訴你,是個美女送的。你要有點危機感啊,人家對你家小緯有意思。」
我笑著看莫小緯,「誰啊?誰敢跟我搶男人啊。莫小緯,你不會動搖了吧?」
史鵬說:「別說,還真是個美女。莫小緯上次出警的時候救的,那姑娘在酒吧里被人調戲,你家小緯以一敵四,好不威風。那姑娘對你家小緯感恩戴德的,眼瞅著就要以身相許了。怎麼,莫小緯沒跟你說?」
我搖搖頭,「莫小緯,你咋誠心隱瞞,莫非是想金屋藏嬌?」
莫小緯說:「他們鬧,你也跟著鬧。全局子都知道我是你的人了。跟你說不是鬧你的心么。」
莫小緯雙指指天,「我發誓,我對顧悠然堅貞不二。」
我滿意的拍拍他的臉,插上蠟燭。但是心裡卻裝下了這事。
史鵬也笑,「莫小緯多堅貞啊,餓到現在了,人家送的蛋糕一口不吃,就等著吃你的蛋糕。」
我又瞧了瞧那個小蛋糕,說:「他不是堅貞,他是不能吃獼猴桃,他過敏。」
莫小緯露陷一樣笑著跳到史鵬身後,躲開我扔過去的香煙盒子。
一群人鬧了半天,大都又困又累,最後都橫七豎八的躺倒在地上。
我卻一點都沒有睡意,耳邊憨聲此起彼伏。第一次有情敵的問題出現,覺得挺新鮮,我以為自己天下無敵的。
拿出手機來看時間,卻發現有一條未看簡訊,「到了么?」發信人,陳子枚。
趕忙發回去,「早到了,不好意思,剛才沒聽到。」
很快,一條簡訊又回來,「到了就好。沒關係。」
我想,他真挺忙,這麼晚都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