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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順利出院,臉上架著一副眼鏡。我對著鏡子照了半天,覺得自己突然的添了幾分「知性美」。
周末的時候我媽出差回家,一個電話打來要我回家吃飯。聽說夏文最近也回來了,便讓我要夏文一起去家裡吃飯。
我對著鏡子開始發愁,額頭上一個大包,我媽看到准要審問半天。蘇秀聽我唉聲嘆氣的實在煩膩了,拿著大剪刀過來把我的馬尾辮一解開,咔嚓一刀剪了我的劉海。剪完后蘇秀很滿意的招來沈婷婷和王羽寧來欣賞我的新髮型。我二十多年如一日的馬尾吧造型終於宣告結束。
沈婷婷讚賞的說:「悠悠你這還真變了一個人了,走路上我肯定都認不出來了。果然是今年二十,明年十八。」
王羽寧搖搖頭,「我覺得這悠悠這個髮型太嫩了,回頭找工作人都不稀罕找這樣的乖乖女。我覺得等你傷好了,還是燙個大波浪。看著成熟些。」
三個人對著我的平劉海長發披肩大眼鏡的造型評手論足了好半天才放開我。我又自戀的照了半天,違和感漸漸消失,突然覺得變變也挺好,新鮮的感覺。
我是個懶人,嫌披著頭髮不方便,於是常年清湯掛麵的馬尾辮。記得有一次我剛洗完澡,莫小緯來找我,我披頭散髮的就下去和他相會。莫小緯看了我好半天,緩緩的說:「悠悠,你還是把頭髮紮起來吧。看你披頭髮真不習慣,我會以為拉的是別人的女朋友。」
等我到家的時候,夏文已經跟我媽聊天聊的不亦樂乎了。我爸依然充當伙夫的角色,在廚房裡叮叮噹噹。
看到我的樣子我媽愣了一下,「兩個月沒見你怎麼換髮型了?」
「想換就換唄。」我心虛的說。好在我媽只顧跟夏文聊天,也沒細看我。
有時候我覺得我媽肯定打心底里想把夏文當成她孩子,她總說夏文滿足她對「女兒」兩個字的所有幻想:出眾的外貌,八面玲瓏的手段,堅實卻不剛硬的性格,軟中有硬,硬中帶柔,最重要的,夏文跟她是同行。
我也覺得奇怪,我媽這麼夸人家的閨女,我怎麼就不生氣不妒忌呢?我爸總結的好,他說:「人家夏文拿你當親妹妹,什麼好吃的好穿的好玩的都先給你,出事都給你出頭。有點良心的人都嫉妒不起來。最重要的,你跟爸爸一樣,有一顆寬廣博大的心。」
我想想覺得挺有道理,我爸真是天下少有的好男人,要沒顆寬廣的心懷,估計早跟我媽過不下去了。我媽卻總說:「你爸就是個臭老九,就會傻呼呼的做學問,什麼都不會。他那不是心懷寬廣,那是心裡根本對我不上心。」這時候,我爸也不反駁,就是一個勁的笑。那眼裡不是愛、不是寬容是什麼?
雖然我媽總說我爸什麼都不會,但是我媽也不能否認我爸廚藝的高明。連我媽這樣常年山珍海味里泡著的人都對我爸的手藝讚不絕口。
我靠在門邊聽夏文跟我媽說著B市台里的事情,我媽聽著頗為夏文不平。
「你條件這麼好,怎麼不回這邊來?憑你的條件,再讓你爸給你稍微活動一下,你以後肯定是省台的頂樑柱了。」
夏文說:「畢業那會兒本來想回來的,又怕我爸眼前盯的煩人。加上B市台怎麼說也是業內老大,給的條件又好。所以就留下了。誰知道靠關係的人一個一個的壓過來,都是沒真才實學的。到了收視調查的時候他們都有背景,收視率再低也保的住節目挑的了大梁。我們這些沒背景的,就一路換下來,都快成幕後打雜的了。我跟頭兒吵了一架,就扔了辭職信。現在想想,在地方也挺好,有人罩著,誰也欺負不到咱們頭上來。」
我媽點頭說是。
其實夏文辭職的事情我也知道一二,只是根本跟工作關係不大。夏文是那種越挫越勇的人,工作上的打壓只能讓她更興奮。跟她吵架的不是她的頭兒,而是她的男朋友,現在應該稱其前男友。
這個前男友姓方,是個香港的富二代,卻基本白手起家,在金融圈裡小有名氣。人稱方公子,夏文做訪問的時候認識的他。這個方公子對夏文一見鍾情,追了夏文小半年。夏文跟前前男友分手后就接受了方公子。
這談了半年的戀愛,不知道夏文怎麼就對他又失去了興趣,於是要分手。方公子窮追猛打、圍追堵截,只為佳人一笑。偏偏夏文是那種就喜歡得不到的人,所以對他越來越厭煩,於是決定逃回本地。方公子的大本營在b市,工作繁忙。每天騷擾基本不可能。
Qq上只聽夏文說煩他,要逃的遠點。當時以為只是發發牢騷,沒想到她已經開始轉關係了。
飯桌上,我媽又是對夏文一陣猛誇。我跟我爸就只有埋頭吃飯的份,突然間我媽看到我的眼鏡。問:「悠悠你什麼時候帶起眼鏡來了?」
「嗯,最近做論文啊,天天上網,有點近視了。」我拿出早早想好的借口,總算是順利過關。
「你不說我都快忘了,還有幾個月就畢業了。唉,日子過的真快。」我媽長嘆一聲,潛台詞是她又老了。
「找實習了么?」爸問。
我搖搖頭,「沒時間,我那導師要出集子,我這半年都在給他打下手,就算實習了。到時候他給我出實習報告,我就懶得出去找了。」
「工作找了么?」爸又問。其實他是問給我媽聽的。他早就跟我說,工作的事情別著急,回頭你媽肯定給你安排的好好的。我也樂的偷懶。
我嘿嘿一笑,說:「沒有。這不忙的很么。要畢業了,學校社團還要準備交接的事情。」
我媽哼了一聲,「你就是瞎折騰。看你那中文專業,畢業怎麼好找工作。我記得夏文大三的時候就已經出去單獨做節目了,製作、采編、剪輯都獨當一面了。還沒畢業n多家台都爭著要她……」
夏文很做作的一笑:「阿姨看您把我誇的,我哪那麼厲害。悠悠多好啊,這專業隨便找什麼都能靠上。她英文又好,找工作也就阿姨您動動嘴皮子的事情。您別怪她不上心,誰讓有個能幹的媽呢?」
夏文這拍馬屁的功夫真是到家,把我媽哄的別提多開心。花枝亂顫的笑了好一陣,連氣都懶的跟我生。
吃完飯夏文回家去看她爸爸,我跟我媽一起窩在沙發上看韓劇。這是我討好我媽這個老少女的殺手鐧。每次看電視的時候,我們的感情就能得到進一步的升華。她一高興,就會送我一堆的好東西,什麼驢包啊香水啊,簡直要什麼給什麼。
晚上上床前,夏文穿著睡衣敲開我家門。直接跳上我的床。我們好些年沒在一起睡覺了,夏文說不能放過這個同床共枕的好機會。回頭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就嫁人了,她堅決不跟有夫之婦同床。當然這話沒讓我媽聽見,不然我媽肯定又是一陣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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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我就開始嘮叨我那個未來的婆婆。夏文沉默了好一會兒,她問:「悠悠,你就這麼篤定要跟莫小緯過一輩子?一輩子就跟一個男人拉手,跟一個男人接吻,跟一個男人上床?冤不冤?」
我「啊」了老半天,說:「文文啊,我真是跟不上你的步伐啊。」
夏文就笑,「你這不是跟不上我的步伐,你是跟不上時代的步伐。怪不得你媽說你,你媽的好你真一點都沒繼承到。死心眼,一根筋。比處女還難找。」
我咯咯的笑,「你沒說錯,我真的還是處女啊。」
夏文受到驚嚇一樣瞪著眼,張著嘴:「顧悠然你也太……極品了吧!不對不對,你家莫小緯太能忍了吧!不會是gay吧!顧悠然你得留心了,這年頭碰上gay的幾率比碰上處女的幾率大多了。」
我搖頭,非常不贊同她的話:「我們家小緯多man啊。你不懂,都忍到這份上了,在忍一陣子沒啥。不就一張窗戶紙么。」
夏文嘿嘿的壞笑,「原來就剩張窗戶紙沒捅了。」笑聲極其的豪放加猥瑣。
我狠狠掐了她一下,「小聲點,別讓我媽聽見了。」
夏文仍然笑,「沒事兒,你媽她是開明人,不會介意的。」
說起這事,韓蕭的話猛地就刺激到我的大腦。我碰碰夏文,「文文,韓蕭這陣子總說我媽作風不好。你說她又不認識我媽,怎麼就敢瞎說呢?」
夏文沒說話,我捅捅她,「又想哪個男人呢?我問你話呢。」
夏文「哦」了一聲,說:「你不會相信了吧?」
我頭搖成波浪鼓,「我就是不明白,她幹嘛這樣詆毀我媽呢?」
夏文微微一笑,「也許韓蕭真認識你媽,她們年輕的時候是情敵?韓蕭以前知道你媽是誰么?」
「好像不知道。莫小緯上警校二年紀的時候我第一次正式上門見家長,那時候她才知道的。就從那會兒她對我好像就開始不太對付了。」
夏文輕輕拍拍我,聲音里儘是溫柔:「別擔心了。有莫小緯在呢,他愛你就夠了。」
是的,他愛我就夠了。枕著這句話,我安心的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