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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漁氣的轉身就走,這個傢伙,真是不討人喜歡。
「喂,你就這樣對客人嗎?」 Nicolas兩步就追上她,又擋了一道人牆在小漁面前。她,居然會對著陌生人發脾氣?不過,卻有點意思。
「喂!尼古拉絲艾倫韋爾納!你就這樣對主人嗎?」小漁沒好氣的抬頭看著他。昂著頭的感覺,並不好。
他一手捏著自己線條優美的下巴,抿了抿嘴,「我的名字從你嘴裡叫出來很難聽。」
「我的名字從你嘴裡叫出來也很難聽!可怕的音調!一點抑揚頓挫的音律美都沒有!」小漁自己都覺得奇怪,為什麼要說出這麼搞笑的話來。
其實他並不知道她的怒氣一半來自那飢餓的肚子。如果那時候她的肚子是飽的,她保證會友善的多。
「那好,我們扯平了。你不需要那樣叫我,我的中文名叫阿伍。你呢,叫你『小漁』?」看來,他準備的名字在這裡派上了用場。
「不需要那麼親密!我們現在只是陌生人!在中國,只有親密的人才能叫人家的名,所以你需要連名帶姓的叫我『石小漁』!記住了,『石小漁』!」
小漁刻意地把每個字的每個聲調都很強調地讀了一遍,聲音之大,引得路人側目。那些金髮碧眼的外國人,一出關就聽到一個中國人的名字,「石小漁」。
「好的,好的,聽你的。」阿伍聳聳肩,那表情,看起來是向一個無賴妥協似的無奈。
不過,只是那一點點的妥協,終於讓小漁的情緒有了一丁點的緩解。
「你的行李呢?」小漁看看他身上乾癟的包。八成是丟了行李吧?她在心裡幸災樂禍地等著他的答案。
「就這個。走吧!」阿伍邁開了步子。坐了那麼久了,腳踏在地面的感覺才是最真實的。真的需要好好鬆動一下筋骨了。
但是,小漁卻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喂!等一下!你不是十點的飛機嗎?為什麼現在才到?害我多等了五個多小時!」憤怒又如打了激素的小苗一樣開始茁壯發芽。
阿伍停下來,轉身看著她,似乎很不情願地向她交代。但還是美唇一動,淡淡的說,「轉機的時候看畫報誤了飛機,只好搭下一班了。有什麼問題嗎?」
「有什麼問題?!你為什麼也不打個電話通知我一下?!你知不知道我在這裡餓著肚子白等了五個小時,我還以為你的飛機掉進太平洋里去了!」終於說到了重點,她生氣,因為她一直是餓著肚子的。
阿伍皺了皺眉頭,腦袋歪歪地看著她,雙手插在口袋裡,擺出個很帥的姿勢來。
「你這個人還真羅嗦唉。你不是肚子很餓嗎?肚子餓還不買點東西吃?在這裡大叫只會浪費能量。」
小漁的雙眼氣鼓鼓地瞪著他,如果她能噴火,那麼她雙眼射出的火一定夠把他烤成一道美味的乳豬!
哦,天!現在任何東西在她的腦海里都會變成食物了。
生氣了?這麼火爆脾氣的女孩子,內分分泌一定比較紊亂吧?
想到這裡,阿伍嘴角揚起一個笑,乾脆走到她面前一把夾住她的腰,任她像只可憐的小雞一樣雙腿在空中亂踢。
她的腰,那麼細……餓壞了?
如果不是因為她穿的是T恤,拎起來容易走光,他才不屑夾住她的腰在眾目睽睽下走出機場呢。
「喂、喂、放我下來,別人都在看我!
「你胳膊太硬了,夾的我的腰很痛!
「再不放下我,我可要喊非禮了!」
小漁餓了一天的肚子都癟的前胸貼到後背了,哪裡經得起他這樣的折騰?
「喂!你不要老叫我『喂』,我有名字的!你這樣子可是很不禮貌哦!」阿伍還沒有放她下來的意思,夾著她在候車道上等著計程車。
「好的,伍先生,請放我下來!請給我保留一點形象,OK?」
這個求饒的語氣似乎令他比較滿意。對付這樣的女孩,以暴制暴還是比較有效果的。
阿伍把小漁放下來,「石小漁小姐,我不姓伍。我的中文名叫阿伍,你只要叫阿伍就可以了,OK?」
阿伍?跟你很熟嗎,幹嘛要叫地這麼親熱?
她寧可多浪費一點卡路里,叫他「尼古拉絲艾倫韋爾納」!
小漁噘起嘴,沒打算再理他。心裡盤算著明天該找哪一個倒霉鬼來伺候這個混蛋。或者,乾脆就不再理他!哼哼,今天一過,明天就再也不需要見這個可惡的傢伙了!
終於輪到他們的計程車了,阿伍拉來車門等著小漁坐進去。小漁卻一眼瞥見不遠處的巴士,拉住他,「喂,你這麼高大,坐計程車很不舒服的,我們坐巴士好了。」
不由分說拉起阿伍就往巴士處跑。也沒問人家願不願意坐。
小漁卻很為自己感到高興,因為,又省了幾十塊錢。
她早就打算自己出這一趟車費了,所以當然要精打細算。反正是餓癟了,再多餓一個小時也不會餓死的。
只不過跑了一點點的路而已,小漁卻已經是大汗淋漓了,真不知道為什麼汗腺這麼發達。大巴里有空調,卻一點沒覺得涼快。小漁只好拿手當扇子,不停地扇。
坐在她身邊的阿伍突然站起來,往車下走。
小漁嚇了一跳,他不會打算換計程車吧?
「哎,你幹嘛去?」
阿伍就好像洞悉了她的心事一樣,回過頭懶洋洋地說,「放心吧,我又不會跑掉!我去去就來,你記得要司機先生等我!」
哦,大概去洗手間吧。小漁想。
很快,小漁透過車窗看到他從機場裡面跑出來,手裡居然提著一大包東西。
阿伍然後衝上車,往小漁身邊一坐。把一包東西往她身上一推,「吃東西吧,還要坐很久的車,餓死了就不好了。」
小漁驚得睜大雙眼,她一時間搞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兩隻手僵硬地放在袋子上――他幹嘛要對我那麼好,不會是要我付錢吧?
阿伍又皺了一下眉頭,「你聽不懂中國話嗎?請你吃的。」
小漁「哦、哦」了兩聲,突然有一種「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感覺。
打開購物袋,裡面有各式各樣的小零食,倒叫她不知道先下手吃哪一個了。
「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只好一種買一個了。」阿伍說的很隨意,好像根本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一樣。
但是,他卻不知道,這一刻的小漁很感動,長這麼大,第一次有男孩買零食給她吃,而且,是個那麼帥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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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感動只是一小會兒,小漁的肚子很快因為受到了安撫,進而大腦也跟著活絡了起來――我等了他五個小時呢,這點小恩小慧你就感動成這樣了?石小漁呀石小漁,你也太cheap了吧?
車開動了,空調的涼風絲絲的吹來,嘴裡嚼著昂貴的小零食,那感覺一個爽啊。翻到購物袋的下面,小漁看到一隻精裝的細長錦帶小盒。
小漁拿出來問:「這是你的吧,怎麼放在塑膠袋裡?」
阿伍把座位靠背調低了一點,雙手枕頭,眼角瞥了一眼,淡淡地說:「送給你的。來的時候什麼也沒帶,就在機場買了這個,當見面禮吧。」
小漁打開來,裡面是只精巧的檀香扇,濃香撲鼻。
「哦,為什麼是扇子?」只不過是自言自語。
「看你好像很容易出汗的樣子。女孩子出汗很不好看的。」
前面倒是很中聽,後面越聽越不是味了。出汗怎麼了?難道非要「玉骨冰肌,自冰涼無汗」男人看的才爽?那是很不人道的,醫學上說,那是很不健康的!
「喂,你不會是在機場裡面買的吧?」
「機場外面有商場嗎?」
「你傻的啊?我剛才等你的時候才逛過,這個小破扇子地攤上頂多幾塊錢,機場裡面要快兩百的……」
小漁還沒發表完她的演說,阿伍一把就把扇子從她手裡搶了過去,「你要不要?不要我就丟了啊,這麼多廢話的?」他那樣子很兇,似乎是很不高興了。
垃圾蔞離他不遠,小漁可不希望這香香的扇子剛出免稅商場的虎口就被丟到垃圾箱里。
小漁扁扁嘴,反正他是闊少爺,來自萬惡的資本主義社會,他有的是錢,他愛怎麼花就怎麼花,我何必為他心疼,就當是他為祖國的機場做了貢獻好了。
小漁迅速從他手裡搶了回來,「誰說不要了!」
展開那把小扇,真的很精美,散著濃濃的檀香。果然不是一般的地攤貨能比的啊!
阿伍閉上眼睛,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
小漁輕輕地說了句「謝謝!」管他聽不聽得到,當然,聽不見最好。
阿伍卻很隨意的丟了一句「不客氣!」
他的眼睛還沒有睜開。長長的睫毛低垂在眼皮上。那長度能令無數女生為之抓狂。
小漁一看到他的睫毛,就有一種想上去拔光的衝動。她每天往自己的眼睫毛上瘋狂地塗著VE油,就是為了它能長一點,可惜它一點點都不見長。
這世界永遠不公平,有人得到的太多,有人卻一無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