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革，證明了 / 組詩，文革記憶與其他 九

文革，證明了 /  組詩，文革記憶與其他 九

一，

歷史已經證明，文革的下場

是革了自己的命，權力互斗中

紅衛兵消失了，革委會取締了

文革新人上山下鄉去了

時代的終結，是靈魂和肉體的彷徨

是啊，在權力的世界里

人不過就是權的玩物

所以，在時勢的棋局裡

總有忽悠人的言語

總有理想光芒的閃射

也，總有摧毀人性的墳場

革命總有新意，不是守舊的地方

創造便是拋棄，在歷史的迷失的方向里

總有紅衛兵一類的動力，熱血賁揚

革別人的命，也革自己的命

那是時代，需要一代天驕

需要權力的命令，付出了理想的命運

是時代的更替，是命運的紊亂

是啊，人世間，何嘗不是折騰的反覆

又，何嘗不是運命的跌跎

紅衛兵，終於是文革精彩的一章

廣闊天地，也終於接通了走後門的通道

可是，這與文革的理念何干

又與奉獻的青春何干？信仰流逝在河道里

文革的大潮竟然是年華蹉跎的歲月

無知的奉獻里，成就了權力後門的流行

蹉跎歲月里，是通向前程的黯淡

文革給出的結果，還是權力的權力最偉大

這與人民何干？又與青春何干

紅衛兵是棋子，那麼誰又是主子

歷史證明，激情燃燒的歲月

也有青春無悔的奮戰，有後果的苦澀

或許，是因果報應，是世事難以預料

偉人，先知，或者領袖

縱然是萬歲萬歲萬萬歲了

也是不可預料，文革證明了

天下本無神，神都是人造出來哄自己的開心

紅衛兵，不是應該有切身的體會嗎

世紀的棄子，或許也就是文革的奉獻

是奉獻的應驗，接班了

一個時代的悲歡里，繼續著

革命的偈語里，似乎

有一個隱秘的道理

二，

廣闊天地，是大有作為的戰場

也是億萬沒有後門的家庭的悲苦

那些走不了的青春們，是苦澀著哀嘆

是為失學的哭泣，是為父母的凄涼

在無數次的無奈中，掙扎出了後門

社會生活變成了對權力的膜拜

喔，這就是文革證明了的真理

可悲啊，文革的無情

彷彿就是老天對大地的懲罰

因為大地上曾經的橫行無忌

因為大地上曾經的無法無天

是的，不過是報應了那個時代

動亂的，不過是萬千家庭里凄苦的哀盼

是人倫溫暖的流失，是鑽營苟且的結果

在新一輪權貴的眼裡，是權力頂級的嬉戲

是運動民眾的遊戲。無疑

文革的結局，是對青春，對理想

對信念，對天真幼稚的絕地大追殺

天啊，天若有情，請老天作證

地啊，地若有情，請大地作證

文革，是褻瀆了時代的無知

那與青春無關，與熱血無關

與理想無關，更與信仰無關

聖潔，是最為寶貴的人生

三

結局，文革的，是撥亂反正了

可是證明了，還是權力至上的主義

撥亂是換了旗號，繼續著進行時

結果是如此的諷刺，與初心大大的不同

是金錢至上，還是資本至上了

總之，是權力至上，是權力的待遇

和享受權力至上的主義，閹割了時代的意義

革命無序，白白忙活了半個世紀

意義何需存在？是硬生生的反目

有人說是時代進步了，所以需要歡呼

喔，這是權力持有者雀躍歡呼的時代

有人跌落塵埃了，是大眾，是勞動者

活該啊，文革的結論里缺少大眾的位置

高興若狂的，和悲苦臨淵的

那是兩個階級的對峙，當然也是

文革最終證明的真理

其實，歷史從來都是正常的

該發生的必然發生，沒有好惡在裡面

歷史需要犧牲，也需要歡呼

需要鋪墊，也需要繼續

真諦是無畏的前行

權力當然是偉大的奇迹

縱然發動了文革，也無濟於事

還是有權就有一切，還是貧富壁壘分明

還是有權就有真理，還是沒權就當然無奈

歷史論證了文革，其實也有道理

我們活該，只能告別了文革

2015-05-24，Luzern，修改於2017-0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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