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吹響曲，優福 三首

山村吹響曲，優福   三首

優福村/ Juf ，在瑞士東南部的格拉賓登州，與義大利交界。據說是歐洲海拔最高的山村，村頭標誌2126米。只有幾戶農舍，兩個餐館，還有一個大牛舍。司機說去優福蘭要穿好鞋，多帶些衣服。十月中旬的一天，來回乘車十個小時，我獨自去了那裡。

優福，阿爾卑斯最高的村莊

小村，在大山的裡面

大山，叫阿爾卑斯

大山有一個這樣響噹噹的名字

小村可只有一個小小的標牌

那是村頭的一個不能再小的

那樣的不起眼的標誌

優福，2126米，海拔

哦，這是哪裡

荒蕪的山頭上殘留著積雪

山谷溝壑里流淌著渾濁的雪水

坡地滿是稀疏的荒草

山峰吹過來寒涼的冷風

村子在寒風中蕭瑟著

不，村子沒有

是我在寒風中蕭瑟

幾棟房舍，在山谷盡頭的坡地上

像是躺卧在大山懷裡的孩子

靜靜的安穩著

沒有嘈動，也沒有恐懼

那麼安靜的呼吸

屬於它的那麼新鮮的空氣

哦，這是山裡

是山裡的氣息

是山裡的空氣味道

這是阿爾卑斯，這是優福

有一個牛圈

散發著牛糞特有的腥氣

這是餐館和咖啡店

這是天然氧巴的山裡

絕好的空氣，就是這裡絕好的特產

別說，這就是個小小的村子

不能再小，只有幾戶

但，這是優福

阿爾卑斯山裡最高的村莊

阿爾卑斯的味道

優福村的咖啡，甜

優福村的空氣，甜

優福村的山巒，清冷的

帶著那麼一絲絲的冰甜

那是風景，也是味道

是大山顯得不那麼高大

是風光顯得不那麼艷美

那是高山上面的高坡

是高山上面高坡上的村莊

優福，有單純的風景

也有單純的，屬於阿爾卑斯味道

2013-11-5

走在高山上的紅衣老太太

那是山坡上的路，在優福

那是阿爾卑斯高山的坡上的小路

不那麼平坦，有些泥濘

沒有樹木，只有滿山坡匍匐著的荒草

那是高山

離地很遠，離天很近，路很小

有一個紅衣老太太

就那麼一個人走著

在高山上面的山坡上走著

佝僂著腰，蹣跚著

小心翼翼的，走著

八十二歲的年齡

單薄而矮小的身軀

她在不停的走著

沒有喘息，沒有停歇

就這樣，一個人

獨自的，堅毅的，執著的

在空寂的山谷里

走著

飛鳥，沒有一隻

大山的雪峰，就在頭前

凜凜寒風中

她的鮮紅色的衣衫

在飄冽中耀眼

宣揚著紅色

一個矮小的身影

在大山上面的小路上

走著

咖啡店裡，我是最後的客人

看著窗外山坡上漸行漸遠的身影

我感觸了

與其等著，與其掉頭回去

不如學她

也去走

在高山的上面走

在阿爾卑斯的大山的上面的山坡上走

終於，我趕上了她

我超過了她

紅衣老太

這個佝僂著腰，蹣跚著

行走的老太太

算是搭上了話，算是有了個伴

在這荒無人煙的小道

我們，走著的僅有的兩個人

八十二歲。是嗎？我吃了一驚

果然，八十二歲了

再有幾天，就是八十三歲了

老太太輕描淡寫的說

果然。我無話可說

就是這個紅衣老太

就是這個走路的瘦小老人

她今年足足八十二歲了

還有幾天就八時三歲了

我無語，我只能沉默

讓感慨藏在心裡

讓佩服留在現在

我陪伴老太太一起走

這是瑞士，是瑞士老人的生活

老人們鍾情的

是走向大自然的運動

是對阿爾卑斯的鐘愛

那麼，走吧

在高山上面的小路上

在阿爾卑斯的高峰上

總有著走路的老人

總有著熱愛自然的身影

於是，我自豪的伴隨著紅衣老太

走著

2013-1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