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神的報復　之　文姜　（６）

「齊君可是還有什麼事情要教導本未亡人？＂文姜緊緊握住小同的手，緩緩地問道。

 這是這麼多年，諸兒第一次聽見文姜這麼稱呼自己。猶疑了片刻，他輕了輕嗓子，正聲道：「還請文公主和魯君打開宮門，鄙君想和魯國君卿商議齊魯共榮大計。」

 「共榮么？那齊君真是有心了」 文姜一絲幾乎察覺不到的譏誚，很快被她不動聲色的臉色遮掩過去。

 「那就還請文公主儘快開門吧」 諸兒催動車馬向前走了兩步。圍城的齊軍，則同時用戈柄擊打盾牌，在這不太大的山谷中如滾同雷一樣，聲勢確實驚人。小同不曾經歷軍陣，不由得退後了一步，更有幾個宮人失聲驚呼。

 文姜卻突地上前了一步，登上了宮城的箭垛，山風吹著她的衣袂和髮髻，清晨的陽光照在他蒼白美麗的面龐，就如同天使一樣的要幻化飛升。

 諸兒和三千齊軍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所震懾。山谷里一下子靜的幾乎連對面的喘息都聽得到。

 「文公主這又是何必！」 一聲悠揚的笑，從山坡上悠悠地傳來。諸兒不由得回頭看去。

 一桿鮮紅的大旗，在風中獵獵飄舞，插在山樑上一輛駟馬的戰車上，中間綉著一個巨大的「鄭」字。

 車子在虯髯精壯的車夫的熟練操作緩緩地從坡上行下，姬忽一身銀色的鎧甲，手持金色大戈，象天神一樣站在車中。他的身後，是陣列森嚴的兩萬鄭軍，盔甲鮮明，居高臨下地虎視著陣腳已經有些惶亂的齊軍后隊。

 離齊君還有二十步，姬忽的戰車緩緩停下。一雙精光熠熠的眼睛打量了諸兒片刻，先開了口，

 「臨淄一別十五載，諸兒公子和文姜公主，別來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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