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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真知:槍聲震撼北京城——3•19政變內幕解密(上)

作者:dulisikao  於 2014-9-22 10:24 發表於 最熱鬧的華人社交網路--貝殼村

通用分類:網路文摘

關鍵詞:胡錦濤, 徐才厚, 三十八集團軍, 政法委, 周永康


槍聲震撼北京城——319政變內幕解密(上)

求真知2014-09-02

序言:槍聲震撼北京城

二○一一年三月十九日中午十二時三十分,中國人民解放軍第三十八集團軍少將軍長許林平突然接到中央軍委電話,電話是軍委副主席徐才厚打來的,要求他在三十分鐘內召集集團軍政委鄒雲鵬少將,政治部主任常躍少將到三十八集團軍作戰室,胡錦濤主席將向他們直接傳達重要命令!

許林平不敢怠慢,立即讓秘書緊急通知政委鄒運鵬和政治部主任常躍,不到二十分鐘,三位軍中首腦在軍委作戰室集結了。許林平有點納悶,軍委為何沒有要求參謀長參加會議?

離十三時還有五分鐘,作戰室的保密電話再次響起,許林平拿起電話,電話里還是徐才厚生澀、僵硬的聲音。

徐:許軍長嗎?鄒運鵬政委和常躍主任是否到位?

許林平將保密電話按在免提鍵上,揮手讓作戰參謀和秘書等人離開,然後立正回答:報告副主席同志,根據您的命令,中國人民解放軍第三十八集團軍少將軍長許林平到達集團軍作戰室!請指示!

鄒運鵬立正:報告副主席同志,根據您的命令,中國人民解放軍第三十八集團軍少將政治委員鄒雲鵬到達集團軍作戰室!請指示!

常躍立正:報告副主席同志,根據您的命令,中國人民解放軍第三十八集團軍少將政治部主任常躍到到達集團軍作戰室!請指示!

電話里傳來徐才厚的聲音:許軍長,第三十八集團軍第一一三師現在什麼位置?

許林平回答:按照軍委和北京軍區的統一安排,該師駐紮河北保定!

徐才厚:裝甲第六師在什麼位置?

許林平:駐紮北京昌平!

徐才厚:陸軍航空兵第八團在什麼位置?

許林平:河北保定!

徐才厚提高聲音:命令上述部隊立即做好戰鬥準備,下面由胡錦濤主席宣布命令!

三位少將高度緊張,雙腿一併,立正:是!請主席同志宣布命令!

電話里傳來胡錦濤熟悉確有略顯緊張、生澀的聲音:我是胡錦濤,根據軍委主要領導同志的討論意見,我命令:中國人民解放軍第三十八集團軍第一一三師一小時後集結,目標北京市,全速開進。晚九時完成對北京中共中央政法委大樓的包圍。第六裝甲師協同一一三師進京,同時完成對公安部、武警總部、公安部八局的包圍,監視其行動,

並對敢於抵抗的軍事力量實施繳械,必要時可以武力消滅。航空兵第八團策應兩個戰鬥師的行動,掌握北京市的制空權。三十八集團軍其他作戰部隊,作為預備隊,立即進入一級戰鬥準備。上述部隊到達指定位置后,中央軍委將下達進一步的命令,對預定目標執行特定任務!

許林平、鄒雲鵬、常躍齊聲回答:保證完成任務!

許林平又問道:主席同志,上述命令的書面文件,何時給我們?

根據軍事條令,中央軍委應該通過軍區指揮下面的作戰部隊,像這樣直接給作戰部隊下命令是罕見的,因此,許林平必須委婉地提出這個問題。

對此,不熟悉軍務的胡錦濤沒做聲,徐才厚回答:馬上會電傳給你們,正式命令待部隊到達指定位置后,我派直升機送給你們!

徐才厚繞過了軍區的問題。這讓許林平隱隱有些不安。他只好再問:北京軍區的命令是否同時到達?

徐才厚只好回答:軍區會直接聯繫你們。

按照中央軍委的規定,調動拱衛京師的三十八軍進北京這樣的重大軍事行動,需要中央軍委主席和第一副主席、常務副主席共同簽字,並經北京軍區司令員傳達才能生效。一九六六年毛澤東發動文革時,通過當時的軍委副主席、國防部長林彪調動了三十八軍一個師進京,導致劉少奇鄧小平東手就擒;文革開始。一九八九年春夏之交,當時的軍委主席鄧小平和軍委常務副主席楊尚昆共同簽字,調三十八軍入京,因沒有第一副主席趙紫陽的簽字,不合規定,遭到當時的軍長徐勤先中將的抵制,但是六四鎮璽后徐勤先居然以違抗命令罪被判刑五年。目前的這次調兵,實在說還是不合規矩,但是這三個軍中首長誰也不敢再提異議。只好先執行再說。

時間緊迫,許林平少將首先要通了一一三師師長趙海濱大校、裝甲六師師長衰東偉大校和航空兵第八團團長孫鳳陽上校的電話,向他們傳達了中央軍委胡錦濤主席的命令,要求上述部隊立即行動,趕赴預定位置。然後跟鄒雲鵬、常躍研究戰鬥計劃。

許林平是二○一一年二月剛剛從第六十五集團軍任上調任三十八集團軍軍長的,不過他此前曾經是三十八集團軍一一三師師長,第三十八集團軍副軍長,因此也算是這支中共王牌軍的老人。尤其是他當師長的第一一三師,更是共軍中首屈一指的快速反應部隊,可以在七天到十三天的時間內到達中國的任何作戰區域。因此,這種部隊雖然駐紮在保定,離京師較遠,胡錦濤仍然讓它承擔進京平息叛亂的首要任務。

等了僅二十分鐘,北京軍區的命令才姍姍來遲。司令員房峰輝傳達了中央軍委要求三十八集團軍一一三師、裝甲六師和航空兵八團進京執行緊急任務的命令。許林平一顆心才放下來。但是一絲疑惑又湧上心頭,軍委為何要親自下達命令而不是通過軍區下達命令呢?是不是北京軍區對執行這個命令有抵觸情緒?如果是這樣,這件事就複雜了。

當晚八點五十分,各部隊到達預定位置。其中第一一三師率先將位於燈市口西街的中央政法委大樓包圍。裝甲六師圍住了武警總部和公安部八局,還在東西長安街都設置了警戒。航空兵八團的飛機策應這兩支部隊,控制了北京的制空權。許林平命令各作戰部隊就地待命,等待中央軍委的書面命令文件以及下一步的命令。

九點整,在西長安街臨時指揮所,許林平和鄒運鵬終於等到了軍用直升機送來的命令,傳達命令的是北京軍區司令員房峰輝,許林平一看書面命令,頓時像澆了一瓢冰水。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命令上只有胡錦濤和徐才厚的簽字,沒有中央軍委第一副主席習近平的簽字!

許林平的手微微顫抖,一時說不出話來。政委鄒運鵬接過命令一看,感覺應該替新任軍長說句話,就問:房司令員,為什麼書面命令沒有習副主席的簽字?這不合規定呀。房峰輝面有難色,應付道:確實不合規定,但是具體原因我也不清楚。命令就是這樣,你們趕緊執行吧。

許林平說:下一步的指示是什麼?有沒有書面命令?

房峰輝道:沒有書面命令,我口頭傳達。你部一一三師立即攻佔位於西燈市口的政法委大樓,逮捕圖謀政變的中央政治局常委、政法委書記周永康以及在政法委大樓內的對外友協會長陳昊蘇、全國政協常委何光曄。

許林平、鄒運鵬倒吸了一口涼氣,異口同聲道:逮捕中央政治局常委沒有書面命令,這不是政變嗎?

「什麼政變?是他們在搞政變,中央是要求你們去粉碎政變!」

房峰輝態度粗暴地說,「你許林平剛剛升任三十八軍軍長,不要學徐勤先!」

許林平道:房司令,此事關係著三十八軍全體官兵的身家生命,我不能不慎重。這樣吧,你讓我給軍委通個電話。

房峰輝同意了,取下了直升飛機上的保密電話,要通了軍委作戰室,遞給許林平。電話里傳來的居然是胡錦濤的聲音:許軍長,你的部隊是否到位?

許林平大聲回答:全部按照預定方案到達指定位置,請主席同志進一步指示!

胡錦濤倒也毫不含糊,命令道:立即攻佔政法委大樓,逮捕周永康、何光曄和陳昊蘇。如果遇到抵抗,可以採取一切措施!

許林平:是!保證完成任務!請問胡主席,習副主席是否有其他要求?

許林平這是在耍滑頭,胡錦濤卻並沒有在意。胡錦濤:近平同志不在作戰室,這次行動你直接聽我指揮,現在這部電話交給你,行動中出現什麼情況,你直接向我彙報!

許林平拿到了胡錦濤的尚方寶劍,也就只好橫下一條心來幹了。

他對房蜂輝說,請房司令放心,我們三十八軍一定完成胡錦濤主席交代的任務!

房峰輝道,那就好,那就好。三十八軍不能再出八九年那樣的事了。然後坐直升機走了。

許林平把一一三師師長趙海濱找來,聽取行動前最後一次彙報。

趙海濱彙報說:政法委大樓有武警一個特種大隊警戒,兵力在六百人左右,配有六輛輕型裝甲車和各種輕型武器,熟悉特種作戰,能夠執行特種任務。不過他們跟我們一一三師不是一個檔次,我們用一個營就能把它幹掉!

許林平問:這個特種大隊是常規警戒還是特殊警戒?一個政法委大樓需要這麼多人保衛嗎?

趙海濱:據了解,從重慶發生王立軍事件之後,政法委就提高了警戒級別。這幾個月一直是這樣。

許林平:這樣,按照預定計劃,你組織一個營從大門突進去,武警如果開槍,先嗚槍示警,能夠繳械就不要流血,畢竟都是人民的軍隊嘛。你們進入大院之後,封鎖所有通道,一定要抓住周永康、陳昊蘇和何光曄這三個人,這是軍委胡主席下達的死命令!我會讓航空兵八團派四架武裝直升機配合你們行動。

趙海濱回答:是,保證完成任務!

與此同時,政法委大樓的一間辦公室里,煙霧騰騰,周永康愁眉不展,像一條餓狼一樣走來走去。陳昊蘇、何光曄則像輸紅了眼的賭徒一樣,你一眼我一語,勸周永康快下定決心發兵中南海。

何光曄語速極快地勸道:以快打慢,以快打慢!這是當年粉碎四人幫的制勝法則。六百特種兵佔領中南海用不了半個小時,天下就是我們的了。如果你再不動手,薄熙來就是我們的下場啊,周書記!

陳昊蘇也添油加醋地蠱惑周永康:短兵相接勇者勝,到了這個時候,不是魚死就是網破,乾脆拼了吧!

周永康停下腳步,瞪著怪眼問:你們說,胡錦濤真敢動我嗎?就憑王立軍那個王八蛋一套胡扯八道?他也是快下台的人了,幹嘛要這樣折騰?他不是提倡不折騰嗎?

陳昊蘇急赤白臉地喊:我的周大哥,這都到什麼時候了,人家刀都架在你脖子上了,你還問快不快?胡錦濤要抓你,兵都到門口了,你還而相信,你非得到了秦城才信?

正在這時,一個武警上校警官進來報告說,發現一支來歷不明的軍隊將政法委大樓團團包圍了。三人目瞪口呆,接著就隱隱聽到了直升機的聲音。與此同時,保密電話機鈴聲大作,公安部來電稱,他們也被包圍了。還說,同時被包圍的還有中央警衛局和電視台。包圍他們的好像是第三十八軍的幾個師和一個航空兵大隊,看來胡錦濤已經搶先動手了。

周永康命令武警,一定要堵住政法委大門,爭取時間。他給胡錦濤打電話,中辦說找不到人,無奈他自己只好向江澤民求救,他現在只有這一根救命稻草了。

陳昊蘇、何光曄見勢不妙,悄悄溜走。

政法委大樓門口,六百多名武警特種兵佔領制高點,跟三十八軍的一個加強營對峙起來。

一個武警上校衝天開了一梭子,清脆的槍聲震破北京的夜空。上校大喊:這裡是中央政法委機關大樓,是黨和國家的重要機關,不管你們是什麼人,敢衝擊政法委,我們人民武警部隊將就地殲滅!請你們速速退回,否則,莫怪子彈不長眼!

——三師的一個連長讓士兵們躲到裝甲車後面,自己站在裝甲車上喊開了,居然一副北京腔:

小子,你睜開狗眼看看老子是誰的隊伍!三十八集團軍一一三師!老子連美國鬼子都不在話下,還怕你個狗屁武警?你小子再開槍試試,信不信老子把你媽的政法委大樓給你推平嘍?

那上校也不示弱,從大門圍牆上跳下來,把槍扔給男邊戰友,譏刺道:原來是三十八軍的英雄啊,你們不去保家衛國跑北京來搗什麼亂?拿國家給你們的裝備耀武揚威?小子,你不服咱倆單挑,生死不論,各聽天命!說著就往這邊走來。

那連長也是特種兵出身,跟著許林平到過俄羅斯參加過大演習,見過大世面,哪裡會被一個武警嚇到,隨即也跳下裝甲車:單挑就單挑,老子怕你不是男人!

站住!——三師師長趙海濱見進攻受阻,及時趕到,對著那個武警腳下就是一梭子:我是一一三師師長趙海濱,你敢再走一步就地格殺勿論!我們奉中央軍委命令,前來捉拿躲藏在政法委大樓里的政變分子,我現在命令你和你的隊伍立即繳械,在院中集結,否則你們將被就地消滅!

武警上校透過燈火看清楚眼前這個軍人的軍銜確實比自己高,是個師長無疑,而且一看黑壓壓的裝甲車和黑洞洞的槍口,知道遇上了大麻煩。不過他很快冷靜下來,說:我只服從武警總部和政法委周書記的命令,我們的職責就是保衛政法委,你們這樣直接進去我承擔不了干係。趙師長,我們都是職責所在,你讓武警總部或者政法委給我下命令我才能讓開!

趙海濱冷笑一聲,好,既然你如此不識抬舉,請抬頭看看。

武警上校一抬頭,但見四架武裝直升機已經在頭上盤旋,武裝傘兵正紛跳下,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在政法委大樓和大院圍牆上的武警,趙師長一揮手,地面的突擊隊員們紛紛舉槍對空射擊,清脆的槍聲、絢麗的火蛇交織成一股攝人心魄的圖景。

武警上校見大勢己去,只好命令六百武警繳械。守衛在大門口的武警被解決。趙海鵬指揮部隊佔領了制高點,封鎖了政法委大院,正準備衝進去大樓活捉政變分子。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許林平命令他立即集結隊伍,撤出政法委大院。

趙海濱目瞪口呆,但是只能執行。他剛剛將隊伍撤出大院,命令又來了,還是許林平:把武警放了,槍還給他們!隊伍立即撤出西燈市口,在五棵松附近集結。

趙海濱把槍還給那個武警上校的時候,拍拍他的肩說:兄弟,夠英雄。不打不成交,今晚就當一次演習吧!

那武警上校看著揚長而去的第一一三師,百思不解:媽的,到政法委大樓來演習?你三十八軍夠牛啊。

為什麼在最後時刻周永康死裡逃生,胡錦濤為何放過他一馬?陳昊蘇、何光曄是什麼人,他們為何要策劃蠱惑周永康舉兵中南海發動政變?北京三一九之夜的槍聲究竟意味著什麼?這些共產黨內鬥英雄最終將落得什麼下場?本書將為你徹底揭開這個謎底。

第一章、結怨團中央

胡錦濤調進團中央

中國共產主義青年團是跟中國共產黨幾乎同時誕生的一個激進的共產主義青年組織,原來叫中國少年共產黨,周恩來、鄧小平等都是這個組織的成員。中共建黨之後,改稱中國社會主義青年團,抗戰爆發后,又改稱中國新民主主義青年團。中共建政之後,於一九五七年再改稱中國共產主義青年團,沿用至今。鑒於中共總書記胡耀邦主持過共青團的工作,文革結束后,這個群眾性組織的中央機構一一共青團中央受到比其他諸如婦聯、青聯、工會、工商聯等組織更高度的重視,成了培養中共中央核心領導層後備幹部的主要基地。歷任團中央書記如韓英、王兆國、胡錦濤、宋德福、李克強等都先後成為一方諸侯大員,甚至最後挺進中共中央核心領導層。

胡錦濤作為平民子弟一一一個小業主的兒子,清華畢業之後,被分配到甘肅擔任一個中下級技術官員一一甘肅省建委一個副處長,如果沒有好的機緣,他會像許許多多平庸的技術幹部一樣,在甘肅默默無聞終其一生而無人知曉。由於胡錦濤的妻子、也是他的清華同學劉永清家在北京,胡錦濤就一直想調回北京。那個年代有這個想法的人太多,但是能夠實現的不多,有的人甚至一輩子都與妻子兩地分居,到退休才夫妻團聚。

不過胡錦濤運氣不錯,他受到了中共甘肅第一書記宋平的青睞。宋平對他的博聞強記和務實肯乾的工作態度非常欣賞.不斷提拔他。同時也希望他能夠在甘肅安心工作。不久宋平調回了北京,還當上了中組部部長。胡錦濤回京就去看老首長,手裡提著土特產,口裡雖然不說,但是什麼意思宋平和他都心知肚明。據後來跟胡錦濤共事的民運理論家嚴家琪先生親口告訴筆者,那時候的胡錦濤根本沒有當一國領袖的雄心壯志,他一門心思就想通過宋平調回北京。跑得多了,宋平覺得自己都回來了,還讓一個年輕人在甘肅呆著,自己也不好意思。就問胡錦濤,你是否還想調回北京?胡錦濤點點頭。宋平又說,不過

回北京沒什麼好位置了,你先去全國青聯干著吧。胡錦濤感激萬分,到中國青年聯合會當了主席。不久又當選了中共第十二屆中央委員會候補委員。

中共十二大召開之前,中共元老陳雲到杭州休養,期間寫了《提拔培養中青年領導幹部是當務之急》的報告,曾任陳雲秘書、後來當上中國社會科學院副院長的朱佳木回憶:陳雲同志向中央提出了成千上萬提拔培養中青年幹部的十二條建議。(十一屆)六中全會結束后,中央就留下了省市委書記們,專門討論陳雲同志的這個意見書。小平同志在那個會上也作了一個重要講話。我當時坐在後面,我清楚地記得小平同志當時還說過這樣一句很詼諧的話,他說,對於陳雲同志的意見,我不僅舉雙手贊成,而且舉雙腳贊成。還做這麼一個動作,引起全場大笑。

在陳雲和其他人推動下,一九八一年六月,十一屆六中全會決議首次提出幹部「革命化,年輕化,知識化,專業化」的「四化標準」。

一九八二年九月十三日下午,中共十二屆一中全會結束以後,中央領導同出席十二大的全體代表在人民大會堂合影留念。隨後,四時半,胡耀邦帶領三十九位新當選的年輕的中央委員、候補中央委員,懷著興奮的心情,依次走進人民大會堂新疆廳,覲見鄧小平、葉劍英、陳雲、李先念、鄧穎超、聶榮臻、徐向前、彭真等眾多「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家」。當時報章上冠以老同志會見「中南海新來的年輕人」的標題。

當年輕人進門時,老一輩革命家都從座位上站起身來,表示歡迎,這種「滿堂紅」的歡迎方式,讓那些年輕的中委和候補中委們既興奮又緊張。按照事先排好的座次,「老一輩革命家」顫顫巍巍地在前排就座,「年輕人」全部坐在他們的後面。然後由中組部負責人一一唱名,每一位被點到者,都要站起來。位高權重的元老們一邊聽中組部負責人介紹年齡、學歷和資歷,一邊側過臉來仔細地端詳。

第一個被介紹的、是五十二歲的中共中央對外聯絡部女副部長、新選出的候補中央委員李淑錚。介紹到正式中央委員中最年輕的王兆國時,也同前面幾位一樣趕快站了起來。胡耀邦插話說:他是小平同志發現的人才,是第二汽車廠的副廠長。當中央候補委員胡錦濤出場亮相時,中組部負責人特別介紹:他是這次十二屆委員會最年輕的成員,只有三十九歲。這是胡錦濤第一次直接面對這麼多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家」。此前鄧小平、陳雲等人對他毫無印象,只知道此人是宋平推薦的「四化」優秀接班人選。

一九八二年十二月二十日到三十日,中國共產主義青年團第十一次代表大會在北京舉行。率領甘肅代表團前來的胡錦濤,經黨中央提名,全體代表投票選舉,進入了團的中央委員會。而後在十二月三十一日舉行的第十一屆團中央委員會第一次全體會議上,被選為團中央常委,團中央書記處常務書記。他成為團中央的第二把手。

團中央里的太子黨

胡錦濤進團中央的時候,王兆國是第一書記,書記處還有兩名書記,一位是大名鼎鼎的陳毅元帥之子陳昊蘇,另一名是中共早期工運領袖何長工之子何光曄。一九八三年,劉延東也被調進團中央擔任了書記處常務書記。

陳昊蘇、何光曄和劉延東都是高幹子弟,只有胡錦濤是平民子弟,陳、何兩人都瞧不起胡錦濤,但是劉延東對胡錦濤很有好感,一來二去,陳、何兩人對胡錦濤的矛盾加深起來。

一九八二年最後一天,團中央選出了新的書記處。由八人組成,分別是:書記王兆國、胡錦濤、劉延東(女)、李海峰(女)、克尤木巴吾東、陳昊蘇、何光曄以及候補書記張寅順,當時團中央的分工是這樣的:

王兆國作為書記處第一書記,全面主持書記處,同時分抓研究室和團校;

劉延東分工抓國際聯絡部,後來她主要風塵僕僕奔走於亞非歐美,參加國際會議、接待來訪,應邀出訪;

李海峰主管組織部;

克尤木巴吾東是維吾爾族幹部,放在這裡就是為了體現「民族政策」,他分工抓統戰部,主要就是中華全國青年聯合會的工作,兼任全國青聯副主席、秘書長;

中共元老何長工的兒子何光曄,專管辦公廳後勤行政這一攤子,以及中國青年旅行社,他掌管了團中央的財權;

中共著名元帥、外交家陳毅的兒子陳昊蘇負責學校部;

張寅順分抓工農青年部。

團中央的這種分工,很明顯是把胡錦濤放在王兆國的接班人位置上,這讓作為太子黨摻沙子進來的陳昊蘇、何光曄非常嫉恨。這裡面的原因很複雜,其中一個原因是,當年陳昊蘇、何光曄進團中央的時候,曾經遭到了很大的反對聲浪。

那是一九八一年八月,在團的十一屆三中全會上,中共中央調進四名幹部安插進團中央書記處班子,這四個人分別是克尤木巴吾東、王建功、陳昊蘇和何光曄。后兩人是人所共知的太子黨。陳昊蘇是陳毅元帥的長子,生於一九四二年,一九六五年畢業於中國科技大學,歷任七級部第二十三所技術、副主任,軍事科學院戰史部研究員,這次調到團中央很明顯是作為後備力量進行培養,準備挑大任的。何光曄是中共元老何長工的兒子,大學學歷,曾任空軍三八四五部隊副營職教導員,從空軍政治部幹事任上調團中央書記處,也準備歷練后出任一方大員。

何長工在中共早期領導人中可謂聲名赫赫,他出生於一九OO年,湖南華容人,一九一九年參加五四運動,年底跟周恩來等一起赴法國留學,一九二二年在法國加入共產黨,一九二七年九月參加毛澤東發動的秋收起義,起義失敗后奉毛澤東之命前往井岡山說服土匪王佐、袁文才加入紅軍,對開闢井岡山根據地做出了巨大貢獻。何長工還奉毛澤東之命去尋找朱德南昌起義的敗軍,促成朱毛會師。一九三四年中共紅軍長征前夕,何長工與潘漢年一道作為密使,同廣東軍閥陳濟棠談判,達成互不侵犯的協定,對減少紅軍損失功不可沒。

何長工是老資格的中共領導人,一九三o年六月已經任紅八軍軍長了,率部參加長沙戰役。第二年任中國工農紅軍學校校長。長征初期任軍委教導師政治委員、軍委縱隊第二梯隊司令員兼政治委員。一九三五年遵義會議后,任紅九軍團政治委員,與軍團長羅炳輝率部策應、掩護中央紅軍主力北上。紅一、四方面軍會合后,任紅三十二軍政治委員。但是長征后何長工的地位開始下降,解放后僅僅是重工業部副部長、代部長兼航空工業局局長,地質部副部長。

何長工為何會有這種起伏,中共開國上將陳士渠曾經回憶說:因為長征中何長工是張國燾的部下,由於受到張國燾的組織壓力和當時情況不明了的客觀形勢,他曾經被張國燾利用過,但是他很快糾正了,並且向毛主席負荊請罪。毛主席告訴他:長工啊,問題都清楚了,中央也知道了,你也不必再寫什麼材料了。今後就是工作。幹什麼工作,商量一下再定吧!

話雖這樣講,何長工後來就一直不吃香,解放后擔任地質部副部長,部長是地質科學家李四光。何長工一點怨言沒有,還跟我說過,配合大科學家李四光工作也很好,就是自己是瘸子,到野外勘探不方便。他這個人就是實事求是,不愛整人,不搞『左』的那一套,聽說在地質部保護了一大批知識份子,因此也會留下一些把柄。文革剛剛開始,何長工就被打成反革命分子,是最早一批被打倒的老幹部,而且是主席在一九六六年「八,一八」天安門城樓上點名的。我當時心裡就『格登』一下,我們在井岡山就是好朋友啊,可是我不僅不能救他為他說什麼,還要隨聲附和。直到粉碎四人幫,何長工的冤案才解決。他知道我遇到了麻煩,不僅沒有疏遠我,還幾次來看我,用他幾十年來挨整的經驗告訴我,什麼處理在風頭上的時候都厲害,只要挺過去就有說話的機會。他還幾次讓我寫申訴,說他是中顧委常委,可以送上去…。

鑒於何長工受到的這些不公正待遇,中共黨內很多老人對他的兒子何光曄具有一種負疚的複雜心理,希望通過提拔何光暉,補償在何長工身上的虧欠,這也是何光曄能夠從一個營職部隊幹部提拔到團中央書記處的原因之一。

但是,團中央的委員們對中共空降太子黨很不以為然,以王軍濤為首的一批團中央委員提出了強烈質疑。畢竟,共青團中央名義上還是個群眾組織,中共中央直接安插書記處成員名不正、言不順。

共產黨習慣於把共青團當做下屬機構,胡耀邦這次也就輕車熟路,將黨中央的這一「摻沙子」的人事決定,通知韓英等團中央負責人。當然,畢竟團中央在名義上並不是黨中央一個下屬部門,為了取得合法性,他們還是要走一走過場,要在團中央全會上讓所有委員們舉一舉手。

這種由中共任命群眾組織負責人的做法,早是中共的慣例;共青團既然是完全跟隨中共的政治組織,就更不在話下。以前一直是這麼做,從來也沒有想到有什麼不妥,胡耀邦當年就是這麼被毛澤東一聲令下從四川調來;韓英也是這麼被華國鋒一聲令下調來;在他們眼裡,團中央哪裡是一個獨立的群眾組織?分明就是共產黨的「青年工作部」而己。

但是沒有想到,以前對這種辦法從來也不持、也不敢持異議的團中央委員們,這次卻破天荒地表示了抵制。在團中央全會的小組討論中醞釀班子增添新人的名單時,大家牢騷衝天,質問他們除了是高幹子弟(其實並不全是),有何德何能,對青年工作又毫無經驗,今後怎麼領導全團?為什麼不從多年團幹部中提拔?而從級別上看,從他們原來所處的崗位到團中央書記處書記,可說是乘坐了「直升飛機」,這難道不是「突擊提拔」?

團中央委員們為何「造反」?或許是因為其時北京和全國民主風高漲,團中央委員們被「放了蒙」;或許感到此四人一來,堵塞了原來某些人以為「非己莫屬」的升遷之路,或許跟隨韓英的一些人感到黨中央此舉矛頭沖著自己,地位受到威脅?

而團中央委員和候補委員中一些像王軍濤等人這樣的非專職團干,提出的問題,更具有實質性的挑戰,他們質問黨中央這樣作,將「群眾組織的權利」置於何地?全會已經在進行之中,選舉在即。中共中央組織部和團中央在任的負責人大驚夫色,趕緊分頭連夜進行說服動員,最後在選舉時,總算勉強保住了四個人當選,但是票數低得驚人,其中王建功比半數僅僅多三票。黨中央非常難堪和震驚,胡耀邦後來嚴詞批評了韓英等人。

應該說,這次的批評並不見得有多少道理,但是黨中央熬到團中央換屆就將韓英調走的決心就此下定。

因為這個原因,王兆國、胡錦濤到團中央工作之後,比陳昊蘇、何光曄形象更好,更得民心。這也是胡錦濤遭到陳、何兩位嫉恨的原因之一。

裁撤少工委風波

在團中央書記處,胡錦濤的擔子最重,責任最大,分管範圍最廣。他是團中央書記處的常務書記,要負責這個龐大青年組織的日常事務;他分工抓宣傳,不僅要管團中央的宣傳部,還要管團報、團刊、出版社;他兼任團中央直屬機關黨委書記,是團直屬機關係統的最高負責人,他兼任中華全國青年聯合會主席,以此身份成為全國政協常委;他還是全國少年工作委員會主任,參與少工委的重大事務決策,一些重大活動他也得出席。李海峰調走之後,王兆國患了胸膜炎住院,胡錦濤又要拿出一部分精力分管組織部和研究室。後來陳昊蘇調走,胡錦濤又分管學校部,克尤木巴烏東調走,胡錦濤又管統戰部。除了劉延東分管的國際聯絡部之外,其他宣傳、組織、學校、少工委、研究室、直屬機關……統統由胡錦濤主管,而胡錦濤好像有三頭六臂,各項工作都幹得有條不紊。

共青團十一大之後,有人總結說,王兆國嗓門大,胡錦濤模樣帥。因為王兆國在大會上發言中氣十足.嗓門洪亮。當時引得光臨團十一大會議的鄧小平、陳雲和胡耀邦等人不僅點頭微笑。胡錦濤作報告雖然聲音沒有那麼有氣派,但他一表人才,風度翩翩。

胡錦濤上台伊始,遇到的第一個危機是開於撤銷少工委的提議。王兆國在團代會舉行之前,根據中共中央指示,已經有了裁併團中央部門的腹案,新的班子建立之後,再斟酌一番就要付諸實施。原來的青工部、青農部,並成工農青年部;原來的文體部,併入宣傳部成為其中一個處,原來的少工委也屬於要裁撤的目標,打算將這一部分併入學校部。提出裁併少工委的提議人主要是陳昊蘇,因為他主管學校部。

說起來團中央是個比較特殊的機關,對外要維持共青團作為「青年群眾組織」的形象,在內部則是不折不扣的黨的青年工作部門。於是便出現了這樣奇特的機構設置方式:中華全國學生聯合會(全國學聯),對外是與團中央並列的機構,內部只是團中央學校部之下的大學處;中華全國青年聯合會(全國青聯),對外在名義上浚駕於團中央之上,一一按其章程,是共青團「加入」青聯,成為團體會員。內部來看,它只是歸團中央管轄的統戰部,統戰部部長兼任全國青聯秘書長,負責實際操作。所以,從理論上,少工委的機構設置問題,也可以比照上述兩個機構來辦理,即對外名義上是獨立機構,內部歸併到團中央學校部成為其下屬的一個處。

但是沒想到,陳昊蘇的建議遭到少工委和下面從事少年隊工作的幹部強烈質疑和一致反對。他們的主要理由是,少年兒童工作與團中央學校部的工作對象、性質、任務非常不一樣,一合併只能是變相取消這項「在新時期十分重要的工作」。他們的反對,或許有保住自己既得利益的考慮,但是其理由擺在桌面上,也是相當有理有據。少工委副主任李放民不僅找到了王兆國、高占祥,也多次找胡錦濤反映情況。

在廣州召開全國兒童工作會議期間,李放民再次找到胡錦濤居住的房間,他向胡錦濤掏出心裡話。他說:胡書記,你可以放棄任何一個主管部門,但是不能放棄少工委。胡錦濤很意外,他正為自己擔子太重發愁,很不理解在李放民眼裡少工委為何就這麼重要。他問李放民為何這麼說,李放民說:因為包括康克清、鄧穎超在內的許多元老夫人,都是在關心培養少年兒童的基金會、委員會裡面工作。一語點破夢中人,胡錦濤作為平民子弟,最缺乏的就是跟中共元老們的溝通渠道,而陳昊蘇、何光曄等太子黨之所以不干事還如此囂張,也就是因為他們具備這個渠道。少工委保留下來這件事對胡錦濤大有裨益,因為他分管這個工作,接觸面也就更廣,尤其是可以直接接觸到中共元老的這些夫人們。這些夫人,丈夫在世也好,去世也好,多有很強烈的干政企圖和能量,甚至比其丈夫來更加肆無忌憚一一「老大姐」怕什麼!

胡錦濤在團中央旗下少工委這個少年兒童思想教育最高領導機構掛帥,無疑就與這些夫人們有了很多打變道的機會。而他們也一定會對丈夫講起對胡錦濤的好印象,在未來元老們有機會推薦安排提拔什麼人的時候,他們自然而然會想起夫人們所讚揚過的那個「小胡」。有了李放民的點撥,胡錦濤力排眾議,主張留下少工委,作為團中央的一個部,並由自己直接分管。

陳昊蘇的計畫遭到挫敗,他對胡錦濤更加嫉恨。他和何光曄看不起胡錦濤這套玩弄小聰明的把戲,經常到「叔叔伯伯」那裡打小報告。但是因為他們本身沒有長期在團中央幹下去的打算,只是把這裡當作通往別的更高職務的跳板,因此也拿不出打開新時期青少年工作局面的妙策,因此他們的挑撥並沒有給胡錦濤造成實質性傷害。

在「張海迪事件」上交火

如果說陳昊蘇對王兆國、胡錦濤看不順眼,主要是他的書生氣與他所認為的官場習氣頗有隔膜,何光曄則完全是出於權力的計較了。他們蠱惑一些因為王、胡來團中央而權力地位受到威脅的人,不時鬧點地震。

當然,太子黨也不是鐵板一塊。像陳昊蘇,是研究軍事史出身,當年他的父親、中共著名的儒將陳毅,對他寄予厚望。但陳昊蘇愛好舞文弄墨,書生氣十足,不像一般官員那樣好弄權勢,也不那麼謹言慎行一一在他來講,或許是無所求也就無所畏。他自己的興趣,更多地在於戰爭史。談起戰例,如數家珍;而混跡官場,如坐針氈。這樣的性格和領導風格,與團中央那些基層來京的機關幹部,自然難以說到一塊去,倒是與更後來從大學畢業分配到機關來的新幹部有些共同語言。

何光曄是另一種類型的「太子黨」,就像他的父親何長工沒有陳毅那樣的滿腹經綸一樣,他也是典型行伍出身,又嫻於權術,而倚仗父輩餘蔭,口氣狂妄。在公開場合,他滿臉不屑地當眾評論另一個軍隊團干:「他神氣什麼?!我們那時候,他還在穿開襠褲!」那麼,依此類推,王兆國、胡錦濤這樣的幹部,更不在他眼裡。開始,陳昊蘇、何光曄先攻擊王兆國。之所以如此,是因為團中央書記處的新班子中,胡錦濤可以與「太子黨」多少扯上點瓜葛,因其岳丈的關係,他雖非「太子」也可算是「駙馬」;而第三把手劉延東,是如假包換的「紅色後代」,其父親劉瑞龍論資格比陳毅、何長工並不遜色多少,他一九二六年秋入黨,參加過長征,官至華東野戰軍第二副參謀長兼後勤司令、第三野戰軍後勤司令兼政委;中共建政后擔任過上海市委秘書長、國家農業部常務副部長兼黨組副書記,一九八三年又當上六屆全國人大常委。

相比之下,王兆國沒有這些顯赫背景,只是自恃為鄧小平點將來此,鋒芒畢露,上升勢頭正猛,自然就成了「太子黨」集中攻擊的目標。站在第一把手身後保持低調的胡錦濤,作為團中央直屬機關黨委書記,與管後勤行政的何光曄工作接觸甚多,二人逞能相安無事。

但後來情況逆轉:王兆國調升中辦主任之後,胡錦濤接替團中央第一書記,沒了屏障,首當其衝;王兆國這時翅膀稍硬,也不是他們幾個人能扳得倒的了。於是這些人便退而求其次,來跟胡錦濤為難了。

胡錦濤的妻子劉永清隨他一起調回北京,開始安排在團中央屬下的中國青年旅行社工作。不久,胡錦濤就設法將她調到北京市建委,一來這樣更「專業對口」,便於她發揮才幹;二來也避免「瓜田李下」,將來若遇到提級、獎勵之類的事,不至於被人說是「丈夫得道,妻子升天」。

胡錦濤到團中央之後,機關總務處在機關大樓旁邊,同樣位於前門東大街旁的團中央宿舍樓里最西頭,按照其級別,給胡錦濤分了兩套三室一廳的住房。因為靠西,每到夏天下午傍晚,房間里熱得像蒸籠,這樣的住房在幾個書記中間是最差的。胡錦濤毫不計較,總是說:「機關住房緊張,這就很不錯了。」一住就是好幾年。

團中央雖然是所謂的群眾組織,實際上早就跟中共的官僚機關沒有什麼兩樣。中共機關里的壞毛病,團中央一點都不少。例如上級官員下基層時的「吃喝風」一直都是屢禁不止的頭疼難題。說實話,上級官員未見得個個都是老餮或者酒囊飯袋,但有時形勢使然,不得不逢場作戲。團組織本不是有錢有權的實力機構,但是團中央書記到了省市自治區,團省委同樣要山珍海味,還要請來中共省委第一書記或者分管共青團工作的省委書記、省委宣傳部長等政要,一起入席。團中央官員遇到這種情況往往頭痛不己:他們都在政治上有一番企圖心,並不想沉溺於口腹之樂,而這麼大吃大喝,如果有人告到中紀委,倒有可能斷送前程。可是要想抵制吧,又會鬧得上下關係緊張。例如後來調來任書記處書記的李源潮(後任中組部長),也是一位書生氣較足的官員,下去時堅持要遵守中央規定的「四菜一湯」,否則竟不肯入座就餐,或者堅持要自己付費。下麵糰省市委接待者當然不允,於是弄得場面尷尬,有時團省、市委書記很是下不來台,事後一肚子意見。

胡錦濤對這種問題有他的高招。他對手下的人通情達理地解釋過,下麵糰組織盛宴招待,也是有他們不得已的苦衷的。他們想藉團中央書記來視察的機會,與省委官員們溝通一下,聯絡感情。你要「堅持原則」,「不留情面」,硬不給他們面子,反而會將事情搞砸,給該省團的工作帶來阻力。胡錦濤在面對下級設宴時,表現出相當的靈活性。他在剛到達當地時,會有言在先,要求團省委負責人「不要過分奢華鋪張」,進餐要盡量節約、簡單;但是當團省委安排好了正式場合,當著赴宴餐敘的省市委負責人,他又善於應對,與那些諸侯們觥籌交錯,給團省委一個大大的面子。

在視察期間,他也不為交錢的事與接待人員推搡拉扯,但是回京之後,他會要求他的秘書給團省委將錢寄去。其中廣為人知的是到廣西視察,就遇到非赴宴不可的情況,胡錦濤回京后,令其秘書葉克冬,寄去三十元錢一一這在當時,也相當於他一月薪水收入的十分之一了。但是即便如此,陳昊蘇、何光曄等人還是整理了一些材料往中央元老們那裡送,意在詆毀胡錦濤,把他塑造成一個違法亂紀形象敗壞的典型。最過分的是陳昊蘇何光曄在張海迪事件上搞動作。

一九八三年,新的團中央抓出一個大典型:自學成材的殘疾女青年張海迪。這一年春天,山東團省委推薦的殘疾女青年張海迪被團中央選中了。她是少見的「四有」全占上的青年典型,只有一條不足:她是一位高位截癱患著。小時候患了不治之症被永遠鎖在輪椅上的張海迪,後來自學了好幾門外語和針灸,不僅在農村為農民治病,而且還自己翻譯和寫作了好幾本書。團中央選中她,很重要一個因素是聽說她在山東大學作報告時,上千大學生完全被她征服,佩服得五體投地。八十年代初的大學生,可是讓中南海的領導人傷透了腦筋,他們居然還有能為之折服的人!

一九八三年三月份,團中央命名張海迪為「優秀共青團員」,舉行表彰大會,還把張海迪興師動眾請到北京開大會作報告。五月份,鄧小平、葉劍英、陳雲、鄧穎超等八位元老都應團中央請求為張海迪題詞,中共中央還專門發了紅頭文件,要求全黨學習張海迪。

這件事還有一個插曲挺有意思,就是本來胡耀邦也躍躍欲試擬為張海迪題詞,授意團中央也去請示趙紫陽,好一起題詞,但沒想到趙紫陽提議只請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家題詞,胡耀邦也就不好單獨題了。

發現和樹立這樣一個轟動全團和全國的典型,王兆國、胡錦濤可以說在中央領導眼裡大大地得了一分:韓英任職團中央好幾年,沒有抓出讓青年們聽了講演之後熱淚盈眶、熱血沸騰的模範人物,而新班子上任才兩個月,居然就抓出了這麼一個堪與雷鋒雙峰並峙的特大典型!

正當全國宣傳如火如茶之時,何光曄雞蛋挑骨頭,找到了一些問題。例如張海迪參加全國高考得的分數,是否如她在演說中所講的為四百二十四分?他們找到最開始報導這一典型的新華社記者,讓他們寫了一份內參,按照新華社的有關規定,向上彙報。這份內參,王兆國、胡錦濤按照其級別也能讀到。胡錦濤不動聲色,轉給王兆國。王一看大發雷霆,叫來新華社那幾位記者,劈頭蓋腦地訓斥:「張海迪是你們最先發現的典型,團中央正在宣傳,全國反映強烈,你們自己現在又否定,出爾反爾,還背著團中央往黨中央捅,你們這樣做,是想幹什麼?」

不僅如此,王兆國還馬上打了電話給新華社一位主要負責人,表示了強烈不滿。而新華社那位負責人像做「期貨」生意一樣,充分地估計到王兆國未來在政壇上可能「增值」一一畢竟,他是鄧小平親自發現、遴選,委以重任的,而黨中央一把手胡耀邦又是共青團前「團魁」,誰知道王兆國今天是團中央第一書記,明天早上被任命的新職務是什麼?居然也向王兆國表示歉意。但是,何光曄他們並不罷休,又反覆運作了他們在中央高層的關係,雪片般的信件和批示紛紛傳到中共中央和中央紀委,內容無非是王兆國、胡錦濤他們樹立假典型,謊報政績。胡耀邦只好指示團中央和山東省組成調查組前往山東調查。本來,張海迪其人並沒有那麼強的政治色彩。她是幹部家庭出身,自己作為一個重度殘疾青年,見過父親在政治鬥爭中所經的風雨,由於隨父親下鄉和後來進城之後與待業青年來往,在生活底層掙扎,因此了解一般老百姓對時下政治口號的反感。後來她曾經對記者說過,不希望多提如何爭取入黨。這說明她對於一個典型如何讓老百姓能接受不致遭到反感和排斥,還是有一種直覺把握的。張海迪被命運播弄,後來越來越騎虎難下、身不由己。領導人反反覆復對她灌輸「當好典型、配合宣傳對於引導青年有何等重要意義」的一套說辭,對她也發生一定作用,隨著地位的提高,她不得不越來越「識相」,自覺不自覺地配合當局一一首先是團中央和山東省委一一對她的宣傳塑造。

胡耀邦指示團中央,與山東省委聯合組成調查組,再次仔細深入地核實張海迪的關鍵先進事迹,在全部落實、拿到過硬材料的基礎上,就如何宣傳升級,向黨中央提出請示建議。

胡耀邦說:張海迪宣傳要經得起現實的檢驗,還要經得起歷史的檢驗。要像六十年代初期團中央和總政調查雷鋒事蹟一樣,板上釘釘,四腳落地!」

團中央遵旨組織了九人調查組,但名稱定為「學習宣傳張海迪調查組」。之所以前面冠以「學習宣傳」字樣,是避免由於重新調查,會引起基層的議論,以為張海迪這個典型出了什麼「問題」。這個組由王兆國親自掛帥擔任組長,他當時正患腹膜炎住院治療,無法前往,於是由團中央宣傳部剛提拔的副部長江洪和《中國青年報》記者部主任丁鋼兩位副組長領軍;山東省委也相應組成七人「學習宣傳張海迪調查組」,兩組一起到達山東省會濟南、張海迪原來生活工作過的聊城地區和莘縣,進行聯合調查。

這次調查,遇到了完全出乎預料的情況。儘管多數先進事迹得到核實,但也有的事例查無根據,有的關於身世的說法無法最後證實。例如,她的高考分數確實未曾達到那麼高,張海迪一九七四年夏天的自殺經過多人有多種說法,甚至對於張海迪童年時究竟是否「沒有上過一天學」,也無法找到確鑿的人證、物證、旁證。最要命的是,張海迪入團的事,居然找不到證明人!

調查組分成了兩派意見,一派主張隱匿不報:此事只限於調查組成員知道,對外嚴格保密;第二派則認為:紙難包住火,應該向兩個調查組的主管機構團中央和山東省委彙報。如果不報,這一情況被黨中央知道了,團中央和山東省委將更被動,那時再怪罪下來,這個責任直接落到調查組領導人頭上,重若萬鈞;彙報了,責任就交給上級了,由上級去抉擇是否向黨中央彙報,決定下一步宣傳活動是剎車、是轉向、還是加速推進。山東省委調查組持前一種意見。大概他們久經官場,見多了欺上瞞下的勾當,而且山東省委作為雄踞一方的當地衙門,工農商學兵各個行業都要抓,青年典型宣傳在他們的全域中占不了多大分量,時任山東省委第一書記蘇毅然和省長梁步庭又都資格不淺,此事真要「穿幫」,擔不了多大責任,最多也就是調查組長做個檢討而己。而團中央調查組中,后一種意見更佔上風:這麼大規模、這麼高規格地宣傳一個青年典型,在團中央來講就是押上了全部信用,一招不慎,滿盤皆輸。從王兆國、胡錦濤到調查組副組長江洪等都是剛剛提撥、指望著前程似錦的第三梯隊,經不起這種差池。

在這過程中,莘縣縣委的反常舉動也讓調查組覺得疑竇叢生:早不取證、晚不取證,為什麼接到聊城地委通知之後,搶在團中央和山東省委聯合調查組到達莘縣縣城的前四、五個小時,星夜派人到張海迪原來生活的大隊找當年的有關知情人取證?取了證又對聯合調查組秘而不宣,最後沒辦法了才交出來。他們這麼做的意圖是什麼?他們還知道多少秘密沒有講出來?這後面是不是有令人想像不到的陰謀?陰謀又針對誰?

聯合調查人員反復爭論,最後山東調查組拗不過團中央調查組,勉強同意了向上彙報。身在山東偏僻窮困縣,通訊和交通不便,他們派代表連夜坐吉普車回京向團中央書記處彙報。兩個調查組的負責人要求回京的代表,在彙報中一定要「全面、慎重」一一換句話,對這一爆炸性情況的衝擊,要設法減弱、消解。

當時王兆國仍在住院,但是對這麼非同小可的事情,胡錦濤絕對不敢自己作主。他主持了團中央書記處會議聽取調查組代表彙報,並立即與王兆國通氣。王與胡都感到這一情況事關重大,權衡利害,還是得硬著頭皮告訴黨中央,否則責任沒法負;但向黨中央彙報得精心推敲說法一一正如胡錦濤那位出名的同鄉、近代學術大師胡適所說,歷史是一位百依百順的小姑娘,只看你如何裝扮她了!

經再三推敲口徑后,他們向胡啟立和郝建秀做了彙報,口氣更加輕描淡寫,也免不了要檢討幾句自己政治上還不大成熟,工作中有了疏忽。對這件事的性質,則認定為:由於張海迪入團時尚在「文革」期間,團組織在恢復之中,管理較為混亂,又因時間較久,有關知情人遷居難尋,因此未能找到張海迪入團的原始材料;但根據轉入的莘縣城關公社和轉出的十八里鋪公社這兩個公社團委的記載,應認定張海迪為團員。

稍有頭腦的人都會明白,他們的說法經不起推敲:說是「文革期間管理混亂」,但其他團員的檔案資料都在,井井有條呀!說是「知情人難尋」,可他們又沒有離開中國,真要想找怎麼會找不到?但是這一認定,被胡啟立和郝建秀等中央領導人認可一一因為他們也深知如果真要查下去,要搭進黨中央的信用,可真是吃不了兜著走了!

這件事在胡耀邦的庇護下,最後總算有驚無險,但是胡錦濤也就此得到了深刻的教訓。他發現了是陳昊蘇何光曄在背後搗鬼,對這兩個太子黨更加嫉恨。最後,他運作了王兆國和他的後面的勢力,先把陳昊蘇調離了團中央。隨後又把何光曄趕走。不過這也導致了他們一輩子的恩怨情仇。

第二章:跟太子黨的恩怨情仇

薄一波阻攔胡錦濤升任中組部常務副部長

一九八五年七月五日,中共中央機關報之一《光明日報》,發表了胡錦濤署名的文章《幫助青年知識份子儘快擔起時代的重任》。七月十五日,中共中央突然下達決定:任命胡錦濤為貴州省委第一書記,隨後又被相應地任命為貴州省軍區政委,貴州省人民武裝委員會主任委員。

胡錦濤被任命貴州省委第一書記,離他正式當上團中央第一書記僅僅八個月。有人翻開中共提拔幹部慣例的老皇曆,預測:不到四十三歲的胡錦濤被放下去「鍍」一下」金」,是要更加重用的上上吉兆。但情況卻遠遠沒有那麼簡單。

在此之前,從黨中央到團中央,確實紛紛風傳胡錦濤還要被提拔重用,還要再青雲直上。據有關人士透露,一九八五年春,胡耀邦等人已經決定:讓喬石接替陳丕顯的中央政法委員會書記職務,並升為中央政治局委員和書記處書記;又徵得元老同意,讓中央組織部常務副部長尉健行來接任喬石遺下的中組部長職務。這就又空出了中組部常務副部長職務,胡耀邦和喬石建議,黨內要培養「第三梯隊」,拉開年齡差距,提議讓胡錦濤接替尉健行。本來,從團中央第一書記到中共中央組織部的常務副部長,都是省部級,只是平調而己。但是中組部地位極端重要,常務副部長比團中央第一書記的權力大得多。這個提議傳到何光曄等「太子黨」耳朵里,他們心裡實在不是滋味,便到薄一波等老人處告狀。

此時薄一波除了在「集體太上皇」一一中央顧問委員會任副主任之外,還擔任中央整黨指導委員會的常務副主任(胡耀邦為主任),是有相當影響力的實權元老。他聽了何光曄陳昊蘇的「小報告」之後發話,認為胡錦濤才到團中央沒有兩三年,到中組部擔任這一要職,「還嫩了一些」。

薄一波認為胡錦濤「嫩了」,中央其他人沒有誰附和,也沒有誰駁,但此事就這麼擱下來了。實際上中共最高層的決策過程,常常不像人們想象出那麼慎重。經常發生多數同意、一人不同意就通不過的怪事,甚至還有一人提議、多數沒有表態就通過的更怪的事。這次在胡錦濤的工作安排上也算碰上了類似的情況:薄一波發了話,胡錦濤團中央第一書記升任中組部常務副部長的提議就被否決了。

不久,以胡耀邦為首的黨內改革派,與保守勢力明爭暗鬥了好長一段時間,竭力擠掉鄧力群,此時終於部分得手,迫使鄧力群讓出中宣部長的烏紗帽,專任中共中央研究室主任。中宣部長這個重要崗位由誰接替?胡耀邦等人又一次將胡錦濤列入了候補名單之中。但是與前一次一樣,眼看胡錦濤仍然肯定無法過老人這一關。在醞釀人選時,比較多的人傾向於把上任剛剛三個月的貴州省委第一書記朱厚澤調來接任中宣部長,「讓胡錦濤到貴州去接替朱厚澤」的主意也就達成了共識。

據傳,是喬石首先提出了這一主意,他是一番好意,讓胡錦濤既到省里鍛煉鍛煉,增加一點資歷,同時也暫時避一避某些老人對他的非議。也有人說,是胡耀邦率先提出的這一主意。總之,胡錦濤就這麼當上了「夜郎國」的封疆大吏。

不久,胡錦濤知道了何光曄、陳昊蘇對自己下得黑手,從此也對這兩個同僚增加了防範之心。

不過胡錦濤應該感謝喬石,沒有他提議這麼走馬換將,厄運說不定就降臨到胡錦濤頭上了!即便不惹同樣的麻煩,擔任中宣部長也是弊大於利。中共的宣傳戰線實在是個既危險又吃力、威信低又各方面都難討好的是非之地,民眾譏諷宣傳部門為與「天氣預報台」、「配站」並列的「說不準單位」一一意即宣傳口徑經常隨領導人的意、隨中央政策變化而變。

話說回來,即使當時預見到後來這些風浪,胡錦濤仍然難以高興。本來胡錦濤可能會把「外放」視作「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勞其筋骨」,擔當重任之前的鍛煉過程,但是這麼兩番被提名擔任中組部常務副部長和中宣部長要職,均遭封殺,他多少能聽說到一點內情,覺察出前途崎嶇。依他一貫的沉穩性格,若真陞官了,倒也並不會趾高氣揚,甚至得意忘形。但此次臨行前他顯得格外低調。對於一般官場同僚,他僅僅表示:不抱「臨時觀點」,去就要作長期紮根改變貴州面貌的思想準備;而對團中央去為他送行的劉延東,則語氣低沉地說:「這一去就不知道回不回得來了!」

耐人尋味的是,胡錦濤嘴裡說「不抱臨時觀點」,但當時卻是單身赴任,並沒有帶妻子劉永清同行;就這麼兩地分居,留下妻子在北京,後來也一直沒有去貴州。

一報還一報,薄熙來下放重慶中共十七大前夕,中央開始討論新一屆政治局和政治局常委的人選名單,中共各方政治勢力開始較力。太子黨和團派的勢力旗鼓相當,競爭非常激烈。其時,胡錦濤雖然貴為總書記,但是人事大權並不能自己做主,很多時候不得不看江澤民、曾慶紅等人的眼色行事。但是在對薄熙來的人事安排上,胡錦濤立場異常強硬,那就是薄熙來可以進政治局,但是不能進書記處和國務院,只能外放重慶!

胡錦濤提出的理由育兩條:其一、是國務院副總理吳儀的意見,吳儀在國務院分管外貿,是商務部部長薄熙來的直接上級,但她卻非常討厭薄熙來,看不慣他作為高幹子弟的那種霸道驕橫之氣,稱他不能做下級,無法合作共事,性格狂妄自大,會給黨和人民的事業造成損失。為此,吳儀不惜裸退也要阻止薄熙來進入國務院出任副總理。

其二是薄熙來具有一些獨立意識和開拓精神,是一個開拓型進取型的領導幹部,放在中央機關不利於發展他的優勢,放到重慶這個全國最大的直轄市,正好可以利用他的條件來打開局面。這兩條理由看上去一正一負,但是都頗具說服力。

在江澤民的心中,薄熙來本來是出任陳良宇之後上海市委書記的人選,後來經過曾慶紅的點撥,讓為人更加老成、穩健的習近平填補了這個職務。由此,他原本想在這次十七大之後,安排薄熙來進書記處併兼任國務院副總理,以報答當年薄一波支持自己的一言之恩。(一九九二年,因江澤民跟著李鵬等人屁股後面推行左傾路線,鄧小平曾經聽了楊尚昆的話,準備換掉碌碌無為的江澤民,薄一波出面相勸才算沒有罷黜江澤民)。但是這次胡錦濤這樣強硬,自己在其他人事安排上已經得分不少,再加上薄一波已經在半年前去世,因此也就只好同意讓薄熙來去了重慶。

被貶往重慶的薄熙來怨氣難解,不去重慶就任,整天找他一幫太子黨哥們喝酒消愁。有一次他和何光曄、陳昊蘇一起喝酒,何光曄說:三哥,你知道為啥小鬍子(何光曄私下對胡錦濤的蔑稱)把你貶到重慶嗎?都是你家老太爺當年說他太嫩,不讓他出任中組部副部長惹的禍。陳昊蘇也說:不光這次,還有不讓他出任宣傳部長這回事。這個傢伙別看平時慈眉善目,低調得很,其實內心惡毒著呢。

薄熙來這才如夢方醒。恨恨地說,共產黨的江山是我們的父輩流血拚命打下來的,繼承政權也得是我們這些人。胡溫不過是個過渡,替我們看守的NGO,沒想到他們還真把自己當老闆了。這不行,這個局面必須得改變!

對薄熙來的態度,陳昊蘇、何光曄都連連稱讚。他們鼓動薄熙來說,我們在團中央就被胡錦濤「陰了一把」,現在距離權力中心已經遙遠,要奪回我們的江山,就靠三哥你啦。就此,薄熙來跟陳昊蘇、何光曄等一干太子黨開始自覺集結在一起,慢慢形成一個政治集團,準備跟胡溫等平民出身的領導人大幹一場。

「將軍後代合唱團」蒞臨重慶

一○○九年五月,以陳毅元帥之子陳昊蘇為團長、聶榮臻元帥之女聶力(解放軍中將)為政委、抗日名將馬本齋之子馬國超為副團長、徐海東大將之女徐文慧為副政委,羅榮桓之子羅東進、羅瑞卿之子羅箭、李先念主席之女李紫陽擔任合唱團顧問的一百五十名中國開國將軍後代組成的將軍後代合唱團蒞臨紅都重慶,開始了號稱「重慶放歌、唱徹中國」的將軍後代唱紅歌之旅。這個活動由中共重慶市委宣傳部和將軍後代合唱團組委會主辦,五月二十日在重慶人民會場開始第一次演唱,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重慶市委書記薄熙來率重慶黨政軍一干人馬出席首次演唱會,站台助威。《重慶日報》報導說:陳光國、邢元敏、張軒、何事忠,范照兵、梁冬春、譚棲偉,老同志代表、市級部門單位負責人、駐渝部隊和武警官兵、學校師生,以及其他各界代表共近兩干六百多人觀看了演出。

《重慶日報》用肉麻的語言報導:近二百位開國元勛的後代組成了「將軍後代合唱團」,繼承和發揚老一輩的光榮傳統和革命精神,用激情歌唱祖國,歌唱人民,歌唱偉大的中國共產黨。整場演出以中國革命鬥爭的時間順序為線索,以大合唱、小合唱和詩朗誦、故事講述等不同藝術形式,完整展現了那段革命前輩們創造的輝煌歷史。這個合唱團到處大唱革命歌曲。整場演出以中共鬧革命的時間順序為線索,展現中共前輩們打江山歷史。其中「父親開創的事業,我們來繼承」等台詞令人彷彿回到了文革中「老子英雄兒好漢」熱血場面。這在胡錦濤提倡的「和諧」社會中顯得十分刺耳。據大陸消息靈通人士說,「將軍後代合唱團」的特殊構成使之所向披靡,連中共高層都畏懼三分。合唱團所到之處,當地黨政軍官員無不親聆恭聽,但喜怒哀樂兩重天。重慶薄熙來樂得閉不上嘴,而廣東汪洋驚得六神無主。薄熙來覺得大長高幹子弟的志氣,與其搞的「大唱紅歌」一脈相承。汪洋明知合唱團來者不善,有挑戰其團派權力的意味,也不得不率眾要員洗耳恭聽。

海外評論認為,此刻以薄熙來、陳昊蘇等太子黨突然顯身政治和文藝舞台,確有中共後來人取代胡溫之意。他們似乎瞧不起胡溫「晉陞」、「招安」的小把戲。有人說合唱圍的弦外之音有二。其一,中政權己面臨崩潰的關口,所以太子黨要站出來肩負重任。其二,打天下者坐天下。在涉及共產黨能否繼續掌權執政的時候,胡溫其實都是外人,是打工的。太子黨才是自己人,才是中共真正的法人。

胡錦濤很快了解清楚了這是薄熙來跟陳昊蘇等人搞的名堂。但是他卻敢怒卻不敢公開發難,因為他無法跟這些「將門虎子」們辯論權力來源,他的權力不來源於人民,而是來源於這些「將門虎子」的老爹們。現在薄熙來、陳昊蘇弄了一幫太子黨用血統論來擠兌自己,他也只能忍羞含憤。

不過胡錦濤並沒有就此認輸,他一方面晉陞了劉少奇之子劉源、張震之子張海陽、馬載堯之子馬曉天為上將,還讓許世友的兒子許援朝擔任了南京軍區司令員,對太子黨進行分化安撫;另一方面,又用打擊貪腐來警告那些心懷不軌的軍中悍將。一是中央軍委委託四總部發布了審查軍官財政狀況的規定,有包括一百多名將軍在內的四千多名軍官被列入審計的範圍。二是安排《解放軍報》出乎尋常地發表《安祿山的嗜欲》的文章,借唐朝叛將安祿山貪吃、貪色、貪財、亂政指桑罵槐,發出「莫學安祿山」、「以諸葛亮為楷模」的強烈資訊,明顯話中有話、劍有所指。

人人都知道安祿山、諸葛亮在史上的定位首先是叛將與忠臣。軍報這篇文章卻去探討他們如何對待食色貪問題,顯然是一種借題發揮,要籍此整一批軍中敗類,順便警告太子黨成員不要輕舉妄動,小辮子I食色貪)全握在胡手中。

胡錦濤安排卧底密切監視陳昊蘇

陳昊蘇是陳毅之妻張茜所生四個孩子中的長子。據史料記載,陳毅在一九四零年與張茜結合已經是他的第二次婚姻。前妻一九三七年死於戰亂。

一九四二年三月,陳昊蘇生於當時新四軍的蘇北游擊區;次年九月,張茜又在淮南黃花塘生下次子陳丹淮;四六年七月,陳毅的幼子陳小魯降生在中共當時的山東解放區;一九五一年九月,陳毅的小女陳姍姍生於上海。

陳毅的三個兒子都是根據其出生地取名的。因為陳毅早就想要個女兒,所以為「姍姍來遲」的女兒取名陳姍姍。

陳昊蘇一九六o年考入中國科技大學無線電系,大學三年級時加入中共。一九六五年大學畢業后曾經擔任過第七機械工業部研究所某研究室副主任。後來又穿過一段時間軍裝,在解放軍軍事科學院戰史研究所任過幾年戰史研究員。

從陳毅留下來的一些家書和他兒女們的回憶錄中看,陳毅對孩子要求還算嚴格,陳毅曾寫過一首題為《示兒女》的詩,告誡子女們「勿學絨絝兒,變成百痴聾。少年當切戒,阿飛客里空」,「不要空言不事事,不要近視無遠謀」。尤其對陳昊蘇寄予很大希望。

陳毅夫婦在一九六二年四月十日給陳毅的大哥,重慶文史館研究員陳孟熙的信中說:「弟大兒陳昊蘇入科技大學己二年,學習進步。此子將來可望成器,老實穩重,能替小羊(陳小魯的小名)補功課。二兒丹淮入學哈爾濱軍事工程學院,近有信來也算不錯,讓他當軍人,總以遠離為念。小羊肝炎休一年,近來好轉,今年下學期可望復學。此子不及大、二兒聰明,也許年幼之故,張茜教導甚嚴。姍姍耍心太大,由於年幼之故,張茜督導更嚴,近來有轉變。」字裡行間可見陳毅對陳昊蘇寄予的厚望。據回憶錄記載,一九七一年底陳毅在彌留之際還念念不忘同前去看望他的王震商量陳昊蘇和陳丹淮的婚事。

文革結束以後,陳昊蘇先後當選為全國第四、五、六屆的人大代表,擔任過共青團中央書記處書記、中共北京市丰台區區委副書記等職務。一九八四年,出任北京市副市長,分管文化、藝術、教育、衛生。

但是在十三大之後,北京市召開該市黨的第六次代表大會,事先決定在選舉方法上效法中共十三大,實行差額選舉。陳昊蘇的名字沒有出現在北京市委委員的候選人名單上。於是他接受了中共中央組織部的「建議」,前往國家廣播電影電視部任副部長,主管電影。據說薄一波的公子薄熙成也是出於同他一樣的考慮,向李錫銘和陳希同表示不參加第六屆北京市委常委的競選,寧可繼續「屈身」在北京市旅遊局局長的位子上。

從選舉的結果看,這兩位「太子黨」成員的明智之舉使他們免遭了一次仕途受挫的打擊。大會代表們果然是出於對中共高幹子女普遍高升的不滿,而使陳雲之子陳元在市委委員的差額選舉中名落孫山。

事後也有人分析說:陳毅死了,他的兒子就不能受重用是「人死茶涼」。所以要利用差額選舉的機會為陳昊蘇出口氣。但是實際上,陳昊蘇象他的父親,「辮於一抓一把」。「文革」初期,陳毅曾對批判他的大學生說:「我陳毅,是維吾爾族姑娘,辮子多,不用費事,一抓一把。」有人從北京市委的工作人員口中聽說:陳昊蘇在擔任北京市副市長期間的思想表現和公眾形象都令李錫銘和陳希同不滿,說他思想上向右的方面走得太遠,公眾面前談吐過於隨便,舉止作派顯得太不穩重。

一九八五年十月,北京師範大學舉行慶祝教師節大會。因為當時任中共國務院總理的趙紫陽和何東昌、陳希同等幾十名政要親自出席,所以戒備森嚴。整個校園被公安部、北京市公安局及北京師範大學保衛處層層設崗,唯恐領導的安全出了問題。會前,政要們的專車魚貫進入校園,在辦公樓設防的北京師範大學保衛處的工作人員一是從沒有見過這麼大的陣勢,二是對領導人的面目認不全,所以見是從停在樓前的汽車裡鑽出來的人就拱手相讓,單單就攔了陳昊蘇。因為當時他乘坐的祇是一輛普通的桑塔納汽車,而且頭戴一頂法國貝蕾帽,手裡提溜著一隻傻瓜相機,邊走還邊吹著口哨。中國人習慣的領導當然不是這副形象。

大會開始后,所有政要都在主席台上嚴肅認真地體現著領導人的威嚴,唯有陳昊蘇沒有片刻安寧。一會走到鄧穎超面前擁抱他的鄧媽媽,一會又台前串到台後地照相。整個會場上就顯得他最忙。就在這次大會上,趙紫陽如同二十多年前的陳毅一樣,高度評價了知識份子對國家的貢獻,並向人民教師鞠躬。趙紫陽的表現與陳昊蘇的形象自然同身著中山服,不荀言笑地正襟危坐在主席台上的何東昌、陳希同等人形成了顯明的對比,給知識份子和大學生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一九八八年。當時深圳市有關方面在深圳圖書館舉行了一個文化討論會,應邀在會上講話的陳昊蘇卻給人「過份嚴肅、一本正經」的印象,講話的內容也多是些陳詞濫調,令與會者大失所望。當時在場的《新觀察》主編戈揚卻說:「陳昊蘇今天講的還算比較『解放』。」

一九八七年中,中共中央組織部即開始考慮調陳昊蘇出北京市政府。先是準備將他調進當時還是由王蒙掌實權的文化部。但據說當中組部與國務院一位副秘書長向王蒙正式提起這件事時,遭到王蒙的婉拒。王蒙先是說「這個安排有點突然」,然後又強調:「我們文化部黨組已經正式向中央報了副部長人選,如果是陳昊蘇同志來,要和黨組成員通氣。」

幾天後,文化部黨組討論出了結果,先由王蒙和副部長高占祥向中央彙報,希望中央不要安排陳昊蘇到文化部,理由是安排了陳昊蘇,文化部黨組自定的人選就無法落實,會產生不必要的意見分歧。再由於王蒙和趙紫陽的個人關係較好,隨後王蒙又以私人名義給趙去了電話,彙報了黨組意見,也談了個人看法。

王蒙講的大意是,陳昊蘇還沒有來,就已經在文化部內部引起了很大反應,希望中央能夠考慮文化部黨組的意見。因為文化部抵制了中共中央這一人事安排,所以才決定將陳調到廣播電影電視部任副部長。後來再調到更為邊緣化的對外友協任會長。真是虎落平陽被大欺。

陳昊蘇的仕途蹉跎跟他自己的性格有關,也跟機緣有關,但是他卻把這一切都記在胡錦濤頭上。陳昊蘇認為,如果不是在團中央跟他較勁,給他在中央元老們和元老夫人們那裡上了眼藥(實際上情況恰好相反),他完全可以從團中央直接出任一方大員,經過一番歷練后直接進入政治局,就像現在胡錦濤走的路子一樣。都是因為胡錦濤他才虎落平陽,在個什麼對外友協會長任上終止自己的仕途。

陳昊蘇無所事事的時候,經常和何光曄咒罵胡錦濤,這事被陳昊蘇的秘書李光達聽到了,有一次對自己的妻子余丹紅提起,而這個余丹紅正是中南海保健中心的保健醫生,負責給胡錦濤做保健。跟胡錦濤總有一些單獨在一起說說私話的機會。有一次余丹紅在給胡錦濤做完保健之後,故意問:首長,看您脾氣怪好的,以前年輕的時候不會也這樣吧?

本來,中南海有鐵的紀律,中央首長身邊的工作人員是嚴禁跟首長談論、詢問首長私生活的,這個道理余丹紅當然懂的,但是她明知故犯,讓胡錦濤非常疑惑。胡錦濤立刻意識到她話裡有話,就說:你在外面聽說了什麼嗎?

余丹紅一面收拾器械,一面說:也沒什麼。就是我那口子在對外友協上班,常聽他的會長說三道四,都是有關您在團中央的時候的恩怨。

胡錦濤:你丈夫是陳昊蘇的秘書?

余丹紅點點頭:對。他說陳昊蘇會長是您同事呢。

胡錦濤一下子明白過來,他沒再說什麼,揮揮手讓余丹紅走了。

當天,胡錦濤找到中共中央辦公廳主任王剛,安排國安部的人秘密接洽李功達,並對他進行了嚴格培訓,將他培養成中南海在對外友協會長陳昊蘇身邊的卧底,專門負責監聽陳昊蘇關於中央領導的言論。

不過李功達收到的指令是,對外友協是個被外國間諜組織控制的間諜窩,陳昊蘇已經墮落成了一個高級內奸,必須嚴格監控他的一切言行,尤其是關於胡錦濤總書記的言行,隨時向上級匯報。李功達是否知道這是國安部搞得貓膩,無從考究。但他確實從此成了中南海的線人。從此,陳昊蘇就再也沒有任何秘密能夠瞞得住胡錦濤了。

第三章、故了薄熙來的軍師

王立軍叛逃,薄熙來冒險犯難

薄熙來被貶重慶之後,為了東山再起,搞起了「打黑唱紅」。一時間,山城重慶風雲突變,名聲大噪。中央九常委中有六人前去捧場,海外媒體和民間輿論更是像打了雞血似的,瘋狂熱炒重慶模式,狂熱吹捧薄熙來,一時間,薄熙來成了新時代的毛澤東,重慶成了新時代的延安一一「西紅市」。海外輿論甚至斷言,在沒有政治強人的時代,中國已經沒有任何力量能夠阻擋薄熙來進軍十八大常委的步伐了。

到了二○○九年,胡溫中央迫於壓力,不得不考慮讓薄熙來進入政治局常委會,接替周永康擔任政法委書記。但也就在這個時候,薄熙來打黑依賴的重臣酷吏王立軍,漸漸出現擁兵自重、尾大不掉的情況。王立軍未經薄熙來同意,以打黑需要為由,擅自從遼寧調來王鵬飛、李陽、郭維國、王智、廉長剛等一百多名處級以上幹部,還私自招募了三干多名特警和刑警,把重慶市公安局改造成王立軍一手遮天的獨立王國。

根據王立軍出事之後重慶公安民警揭露出來的情況,王立軍在重慶市公安局非常霸道,是個典型的酷吏。有一次王立軍召開民警大會,當場指揮武警將一個科長揪出來,撕掉帽徽領花,戴上手銬押上警車,送去私設的監獄「協助調查」半年之久。法律對審查犯罪嫌疑人是有時間限制的,但是王立軍對手下的警察則沒有,想關你多久就關你多久。

王立軍在打黑動員大會上說,「在打黑除惡行動中,法律無障礙」。也就是說,為了打黑,可以突破法律的規定。熟悉重慶警界的人透露,他是這麼說的,也是這麼乾的。王立軍在一次重慶新聞單位舉辦的新聞幹部培訓班上,出示了一張把文強四肢成「大字」型鎖於牆壁、渾身血跡斑斑的照片。還說,此類照片不宜公開發表。但此時文強還處在審查階段,王立軍居然對一個廳局級幹部嚴刑拷打逼取證據!可見其狂妄驕橫到了什麼程度!

還有,重慶市公安局副局長彭長健被抓那天,王立軍當眾朝彭膝蓋踹去,致使彭一個趔趄倒地。彭從地上艱難爬起,王立軍趁彭立足末穩,一拳擊中彭的天靈蓋,使彭再次倒地而大小便失禁。當時彭長健僅僅是個犯罪嫌疑人,王立軍的做法告訴大家,法律在他眼裡一錢不值!民警在辦案中可以隨便動刑。王立軍的示範作用立竿見影。從此之後,刑訊逼供、打罵犯罪嫌疑人之風盛行重慶警屆。

公安局本來是檢察院的監督對象,但是王立軍治下的重慶公安局,那就是重慶的老大。檢察院法院不過是兒子和孫子。有一個檢察官發現民警在辦案中有明顯失誤,就將民警送去的案件卷宗退了回去,這本是正常的辦案程序,也是正當行使檢察院的職能,但是,那個王立軍領導下的辦案民警居然大為不滿,就約了幾位民警去把檢察院給砸了。情況報到王立軍處,王立軍不問青紅皂白,大筆一揮:「砸得好!」

還有一個民警在路上盤查,有一個人拔腿就跑,這個民警居然開槍將此人擊斃,王立軍批示:斃得好!

王立軍胡作非為引起天怒人怨,雪片似的舉報信飛到公安部、中央政法委和中紀委,引起中央震怒,指示中紀委對王立軍進行調查。中紀委首先從遼寧鐵嶺開始外圍突破,抓了王立軍此前的幾個下級,初步掌握了王立軍的犯罪問題。作惡多端的王立軍知自己必將落到跟文強一樣的下場。只好向薄熙來求援。此時薄熙來入常大局己定,王立軍作為酷吏的利用價值已經消費完了,所以不願意為他承擔責任,而是讓他自己去擦乾自己的屁股。王立軍一怒之下,搬出薄熙來的妻子谷開來殺害英國商人海伍德的案子來要挾。

關於薄谷開來毅人案,根據谷開來案件審理的庭審資料,源於英國商人尼爾海伍德跟薄家的經濟糾紛,尼爾海伍德綁架並要挾薄瓜瓜,激起了谷開來殺人的動機。當然這種說法是谷開來的一面之詞,離客觀真實相差太遠。不過,尼爾海伍德掌握了薄家大量的不為人知的秘密,並趁機敲詐谷開來則是可信的。谷開來殺害海伍德,除了這些因素之外,還有她與海伍德的私情,她不希望因此被張揚得滿世界都知道,影響她丈夫入常。再加上她本人有嚴重的抑鬱症,控制能力減弱,由此犯下投毒殺人這種大罪。

谷開來在法庭上還供出她殺人預謀階段王立軍實際上也參與的內幕,王立軍甚至提出引誘海伍德來重慶,以販毒為由將他擊斃的主意。後來王立軍選擇退出,谷開來只好自己親自動手殺了海伍德。這個說法是否屬實,恐怕王立軍谷開來各執一詞,很難認定。

不管咋說,谷開來殺人一案,是王立軍逃館后揭露的,沒有王立軍的逃館,這個案子就會被徹底掩蓋,永遠不會見天日,這也是不爭的事實。

筆者掌握的情況是:薄熙來跟谷開來是一九八八年在遼寧金縣再婚的。兩人還生了一個男孩,取名薄瓜瓜。九十年代初,英國商人尼爾海伍德從北京語言大學畢業,到大連一家專門教授英語的貴族子弟學校教書,薄瓜瓜在這裡上學,一來二去認識了薄瓜瓜的母親谷開來。其時薄熙來正在大連市長任上,是著名的帥哥市長,風流才子,跟一干影視陰星馬曉晴、張偉傑打得火熱,跟谷開來成了政治夫妻,彼此冷戰不斷。谷開來其時正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年紀,看著丈夫天天在外彩旗飄飄,艷遇不斷,其感情生活孤寂而又憤懣,一怒之下,紅杏出牆,跟風流瀟灑的英國帥哥尼爾海伍德好上了。薄熙來後院起火,焦頭爛額,但是礙於面子又不能離婚,不得不找了一個國際友人、日本人進行調停,但是調停最終失敗,薄熙來谷開來只能維持表面上的夫妻關係,異床異夢,各自跟自己的情人過風流快活的日子。

但是,露水「夫妻」不長久,薄熙來漸漸甩掉了馬曉晴、張偉傑等情人,收斂了夜夜笙歌日日新郎的荒唐行止,開始全身投入打黑唱紅,準備進軍中南海,做起當新時代的秦始皇、毛澤東的美夢。谷開來情迷海伍德,海伍德卻厭倦了跟一個半老徐娘逢場作戲的日子,開始疏遠谷開來,谷開來追得越緊,海伍德逃得越遠,最終發展到電話不接,電郵不回,一年多不見人影,還不斷地盜竊、侵吞自己在海外的資產。谷開來一怒之下,決定除掉海伍德。

說起來北大法學碩士、律師出身的谷開來因為一點感情和經濟糾紛就殺人,而且謀殺的還是國際友人,這一舉動實在令人難以置信。但是考慮到谷開來的處境和她的精神狀態,谷開來殺人實在也不是不可理解。

谷開來從一九九八年起就患了嚴重的抑鬱症,後來發展到狂躁性精神障礙,從法醫學角度諭她應當算作限制行為能力人。患有這種病的人,心情焦爐,脾氣暴躁,性格多疑多變,思維偏執荒誕,會時常懷疑周圍的人和環境對自己不利。如果缺少家庭溫情或者心理治療,很容易發展到做出自殺或者殺人這種極端行為。

二○一一年十一月十五日,谷開來指示薄熙來的內勤張曉軍毒殺了海伍德,王立軍手下的刑警們通過勘察現場,認定海伍德屬於謀殺,通過調取現場錄像資料,鎖定殺人者乃是薄熙來的內勤張曉軍,這種通天大案他們不敢自己做主,只能讓王立軍拍板。狡猾的王立軍一邊應付谷開來,按照谷的意思未經法律程序火化了海伍德的屍體,一面悄悄搜集了海伍德被謀殺的關鍵證據:海伍德的毛髮、血液樣本,還讓手下幹將秘密做了海伍德致死原因的法醫學鑒定。證據在手的王立軍自作聰明去找薄熙來做交易,以圖換取薄熙來兌現此前許下的讓王立軍入主公安部當部長的承諾。但是王立軍完全錯誤估計了一代梟雄薄熙來。狂妄自大、一手遮天的薄熙來哪裡會把一個家臣的威脅放在眼裡?薄熙來立即下令逮捕王立軍手下幹將,召開市委常委會調動王立軍的工作,將他從危險的公安局長任上調開去主管文教衛生。據說當時的常委會上,市長黃奇帆提出異議,認為像王立軍這種副部級公安幹部的調動,需要知會公安部。不想薄熙來勃然大怒,抓起茶杯向黃奇帆扔過去,並讓黃奇帆立即滾出會場!其他常委深知薄熙來的脾氣,嚇得大氣不敢喘,紛紛表態同意調離王立軍。接這樣,全體常委除了被趕走的黃奇帆之外無一例外都在記錄上籤了字,王立軍被免去公安局局長職務。這一天是二○一二年的二月二日。

王立軍被免職之後,知道自己大勢己去,表面上不動聲色,到新的崗位上班,暗地裡準備外逃。但是,重慶地處西南腹地,自己又被嚴密監視,外逃很難萬無一失。他想到自己曾經因為反恐業務跟成都美領館有過接觸,自己還是西南地區三個中美合作的聯絡官之一,於是想到要冒險尋求外交庇護。

二月六日晚,王立軍在成都警方熟人的幫助下,以需要進行業務聯繫為藉口,跟美領館取得聯繫並獲得進入領館的許可,化妝逃入領館,並提出政治庇護申請。王立軍的理由是自己因為偵破了薄熙來妻子谷開來殺害英國商人海伍德案件,遭到中共政治局委員、重慶市委書記薄熙來的追殺,生命受到嚴重威脅。王立軍還提供了谷開來殺害海伍德的關鍵證據。但是,如此重大的案情、重要的申請人、而且在中共王儲習近平即將訪問美國的關鍵時刻來申請庇護,成都美領館根本不敢做主,駐美大使駱家輝也不敢做主。案件送到了美國國務院,國務院批複立即通報中共外交部,對王立軍庇護案不予批准。

美國方面通報中共外交部的同時,成都國家安全廳也根據情報獲知王立軍已經叛逃現正躲在美領館內,迅即彙報上去。中央政法委書記、薄熙來的政治盟友周永康大驚失色,電話通知薄熙來。簿熙來惱羞成怒,指示黃奇帆率領七十輛警車趕赴成都圍攻美領館,務必捉回王立軍。黃奇帆趕到美領館,企圖說服王立軍跟他回重慶,但是王立軍此時已經跟美國方面達成了協議,只投降中央,不投降重慶。因為他知道,一旦落到薄熙來手中,自己斷無生存之理。雙方正在僵持的時候,胡錦濤派遣安全部副部長邱進到了美領館,準備帶王立軍離開返還北京,不想被黃奇帆帶來的重慶警方團團包圍,雙方劍拔弩張。

在這種危急開頭,胡錦濤一邊調動四川省委書記劉奇葆率領四川警力包圍重慶警方,一邊親自給薄熙來打電話,態度強硬地要求薄熙來立即撤走圍困美領館的警力。薄熙來見大勢己去,不得不頹喪地給黃奇帆打電話命令撤兵。就這樣,王立軍被邱進安全接走。第二天飛往北京,從此落入胡錦濤溫家寶中央的掌控之中。薄熙來的命運也就此發生了決定性的轉折。

陳昊蘇、何光曄入渝出奇招

王立軍落入安全部手中,薄熙來在重慶的大量黑幕隨時都可能曝光,不但入常夢碎,政治生命是否逞能繼續都成了未知數。這個巨大的變故讓薄熙來萬念俱灰、極度沮喪,以至於昏招迭出,錯誤不斷。

例如他跑到雲南第十四集團軍去拜訪父親的老部隊,等於告訴全世界他想武裝政變、拚死一搏,以至於胡錦濤理解派遣副主席徐才厚率領幾員上將駕臨廣州軍區,陳兵布障,警告各部不得趟薄熙來這汪渾水。

在這種情況下,周永康勸薄熙來冷靜下來,並找薄熙來的鐵哥們陳昊蘇、何光曄速速趕往重慶,幫助薄熙來穩住障腳。應該說,周永康逭一招可謂知己知彼,他知道陳何兩位跟薄熙來關係非同一般,更知道他們都跟胡錦濤勢不兩立,正等著胡下台,薄熙來進北京主政政法系統,從而鹹魚翻身再造輝煌呢。不想重慶出了王立軍這等事,陳何兩位的心情跟薄熙來一樣沮喪萬份,在這種情況下,周永康提出這樣的建議,陳何兩位豈能瞻前顧後?

果然,陳昊蘇何光曄一到重慶,就進了薄熙來秘密安排的南山賓館,不見任何人,只同薄熙來和少數幾個親信晝夜密謀,研判形勢,商量如何渡過難關。

陳昊蘇何光曄首先聽取了薄熙來開於王立軍情況的介紹,倆人都認為薄熙來調動王立軍職務之行為太過輕率。熟讀史書的陳昊蘇說,須知蜂姜尚能害人,何況一個手握重權的酷吏?三哥實在太不小心了。何光曄則認為,王立軍在美領館的時間有限,最多就是把開來律師的事報告給了美國人,以求獲得政治庇護來保全性命,不太可能說出重慶的核心機密,要知道出賣國家機密也是死罪難逃,他逃入美領館不就是想活命嗎?他幹嘛要再給自己脖子上再套上一條繩索?

薄熙來卻憂慮地說,這個王八蛋白眼狼知道的事太多了,隨便透露一點我都麻煩無窮啊。我現在不擔心他對美國人說什麼,而是擔心他落到中紀委何勇那條瘋狗手中,怕抗不了多久。要知道他王立軍不過是個跟黑社會小混混打交道的土鱉警察,而何勇卻是專門整高官顯貴的當代康生。多少大人物如陳希同、陳良宇、成克傑,都栽倒在他手中,區區一個王立軍算個鳥啊。本來何勇在十七大上就該離任,可是胡錦濤為了利用這個鷹犬,又讓他進了書記處,並繼續擔當中紀委的大任.這傢伙在中紀委苦心經營二十多年,門生故吏遍布中央和地方,如今這個官場,哪個人屁股乾凈?他們的把柄都在何勇手中捏著呢。因此,胡溫掌控了何勇,實際上就是掌控了中國的官場,現在何勇又想投靠習近平,王立軍一出事正好送了個大禮包給他,他豈能放過對付我的絕好機會?

陳昊蘇心裡知道薄熙來分析的有道理,但是他還是勸慰薄熙來。他說:事情還沒有壞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目前針對王立軍帶來的麻煩,第一、除了承認用人失察之外,不可以主動認錯,更不能引咎辭職。須知我黨的為官之道就是永遠正確,不可輕易言錯,一旦承認自己有錯就等於承認失敗,等待的就是徹底失敗的下場。在這一方面,毛主席就是最好的榜樣。歷史證明,他老人家也多次犯錯,但是沒有一次承認錯誤,有錯總是別人的問題,所以最終他總是從勝利走向勝利。第二、現在要放出風去,說王立軍有精神方面的問題,以便將來應對他供出來的一些麻煩。這方面必須提前做好鋪墊,做足功課。第三、組織輿論,特別是動員海外輿論和網路輿論,反守為攻,把戰火引向國際敵對勢力和國內極右勢力的陰謀,製造混亂,以圖亂中求勝。何光曄非常認同陳昊蘇的意見,他提出一個原則,就是寸步不讓,寸權必爭,針鋒相對,志在必勝!敢同魔鬼爭高下,不向邪惡讓寸分!

何光曄引用的這句文革時期的詩句,後來被薄熙來在記者會上引,用來反擊溫家寶等人的攻擊,引起海內外輿論嘩然。

黃奇帆會前廣造勢,薄熙來會中大反擊

根據陳昊蘇、何光曄制定的方略,薄熙來安排黃奇帆在三月五日人大開含之前,接受香港鳳凰網的採訪,矢口否認帶七十輛警車越界追捕王立軍、並包圍成都美領館的事實,把這一切都說成是敵對勢力(暗指胡溫中央)的造謠污衊。黃奇帆甚至囂張地說,我的副市長跑到了美國領事館,我作為市長當然有權到領館區了解情況,把他帶回重慶。我只帶了一輛車和三個隨員,哪裡有什麼七十輛車?暗示網上的傳聞都是敵對勢力和網路輿論故意造謠污衊。更為惡劣的是,黃奇帆居然歪曲事實,胡說網上貼出的大量警車圖片都是川字打頭,意思是那都是四川警方的警車,與重慶無關。

黃奇帆的胡扯八道激起了四川警方極大不滿,四川警方發言人立即出面反駁黃奇帆的說法,一時輿論嘩然。重慶事件在人大會召開之初,立即形成一個熱點,這也讓胡錦濤溫家寶想低調處理此事以防止干擾人大會議的布置受到了干擾。胡錦濤無奈,只好安排賀國強借看望重慶代表團之際,給薄熙來傳話,希望他能夠降低調子,注意影響,配合中央開好這次人代會。誰知道薄熙來根本不買帳,反而利用人代會這個平台,利用王立軍事件造成的媒體對重慶高度聚焦這個機會,高調出擊,一會兒自我表揚自己和重慶取得的重大成績,一會兒激烈批駁媒體和海內外輿論對重慶的質疑和負面評價,一會兒公開出面為其妻子孩子辯護,聲稱妻子谷開來為了自己的事業做出了巨大犧牲,是個真正的賢妻良母;兒子薄瓜瓜更是品學兼優,靠全額獎學金在美國讀書。薄熙來還公然向胡錦濤挑戰,對海內外上百名記者說胡錦濤總書記一定會去考察重慶,並且肯定重慶的成績。這等於公然綁架胡錦濤為自己買單。

薄熙來的囂張和狂妄徹底激怒了胡錦濤和他的政治局常委其他大多數同僚。本來二月十六日就已經決定要組織處理薄熙來,但是當時還沒有決定司法處理。這次等於薄熙來催化了這個動議的實施。三月十三日晚上,胡錦濤緊急召開常委會,要求免去薄熙來重慶市委書記職務,九常委中除了周永康投反對票,其他人都投了贊成票。常委會一結束,胡錦濤即向江澤民做了電話通報。在這樣一邊倒的情況下,江澤民也不得不同意常委多數的意見。更何況二月十六日的常委意見他也早就知道。三月十四日上午人大會閉幕,薄熙來立即被胡錦濤安排的中南海警衛局局長曹青控制。接著,溫家實在記者會上高調強調重慶本屆市委要對王立軍事件承擔責任,並暗指薄熙來是文革餘孽,重慶唱紅打黑是文革復辟。三月十五日,官方的新華社宣布免去薄熙來重慶市委書記職務。薄熙來從此墜入中國政治的黑暗之中。陳昊蘇、何光曄密謀策劃的薄熙來政變,還沒有實施就畫上了句號。

卧底建奇功,三十八軍軍長換人

陳昊蘇於二月中旬王立軍事發之後,神秘趕往重慶,一待數日。這個消息很快被胡錦濤獲知。胡錦濤要求國安部迅速查明陳昊蘇、何光曄在和薄熙來搞什麼名堂。國安部只好安排陳昊蘇的秘書李功達以彙報對外友協緊急外事業務的名義趕赴重慶促駕,陳昊蘇只好回到北京。不久李功達發現,陳昊蘇利用自己過去在軍中的關係,跟三十八軍軍長王西欣少將、中央警衛局副局長李潤田少將來往密切。這讓胡錦濤萬分緊張。

原來中共軍隊中,三十八軍是王牌中的王牌,戰鬥力極其強悍。這個軍的前身是林彪的四野第一縱隊,跟著林彪從東北松花江畔打到南海之邊,橫掃整個中國,立下赫赫戰功。韓戰期間跟美國軍隊交鋒,亦不輸敵手,被志願軍總司令彭德懷元帥稱為萬歲軍。中共建政后毛澤東一直把它放在河北保定,拱衛京師。一九六六年曾通過國防部長林彪急調一個師兵臨北京城,然後開始放手發動文革,打得劉鄧司令部一敗塗地。一九八九年鄧小平為了鎮壓北京的民主運動,從全國各地調動了二十萬野戰軍,當調三十八軍入京戒嚴時,遭到軍長徐勤先的拒絕,后徐被判五年徒刑。三十八軍還是參加了戒嚴並在六四屠殺中發揮了極其惡劣的作用。三十八軍是中共中央軍委的心肝寶貝,最新最先進的裝備總是優先供給三十八軍。據軍事專家評價,第三十八集團軍在遠東陸軍中其機械化程度、快速反應能力和綜合戰力都屬第一。特別是近些年裝備的一一三機械化師、第六裝甲師和航空兵第八團,戰力不遜於美軍的同類別部隊如第八十二空降師和第一○一空降師。

第三十八軍軍長王西欣少將本來是三年前剛剛接任李少軍少將任該職的,說起來也算是胡錦濤任上提拔的將領,本不該生疑。但是在這個關鍵時刻卻與陳昊蘇這種人來往密切,這就讓胡錦濤放心不下。政治人物歷來疑神疑鬼,除了自己誰都不信任。胡錦濤不想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遂決定此人必須從這個關鍵位置調開。

胡錦濤找到徐才厚和郭伯雄,詢問他們對調動王西欣的看法。徐郭二人深知胡錦濤不懂軍事,但是疑心很重,不願意為了一個步將得罪軍委主席,就都同意調離王西欣。因軍中要害位置都是一個蘿蔔一個坑,挪動誰都會牽涉一大批,只能讓他到國防大學去當一個副校長的閑職。在提拔誰出人三十八軍軍長這個問題上,徐才厚和郭伯雄有所分歧,兩人都想安排忠於自己的人到這個關鍵位置。不想胡錦濤卻另有人選,那就是第六十五軍的軍長許林平少將。

徐才厚、郭伯雄目瞪口呆,繼而對胡錦濤甚為敬佩。因為這類軍官按說胡錦濤並不熟悉,應該不會提出自己的人選,但是胡錦濤卻提出來了,而且理由和條件都讓他倆無話可說。因為許林平原來就是三十八軍的老人,曾經出任過三十八軍一一三師師長和三十八軍副軍長,對三十八軍極為熟悉,是出任三十八軍的最佳人選。

徐才厚和郭伯雄不知道的是,這個人選實際上是胡錦濤和習近平共同商量議定的,人選其實是習近平提出來的。習近平出任軍委副主席之後,很大精力都用在加強對軍中少壯派的了解和培植上。因為這幅擔子遲早是他的,他必須在軍中擁有自己的基礎班底。這一點,作為政治家是基本功課,習近平豈能不知?但是徐才厚郭伯雄兩個老軍頭卻不甚了了。

如果說調換三十八軍軍長鬍錦濤還有所顧忌,但是對中央警衛局副局長李潤田,胡錦濤則毫不客氣。李潤田本是總理溫家寶的侍衛長,卻被薄熙來收買,多次出賣溫的資訊給薄熙來,這樣一個陰險小人再繼續留在機要位置,豈不是等於玩火自焚?胡錦濤在獲知情報之後,立即找溫家寶談話,並乾脆利索做出決定,免去李潤田職務,交中紀委立案調查!溫家寶也算中南海的資深老人,卻玩鷹被鷹啄了眼,最後還要胡錦濤替自己清理門戶,一時羞愧難當,只能由胡錦濤安排了。

挖出了一個卧底,清除了一個炸彈,胡錦濤信心大增,他該要著手布置反擊了。

第四章、幹掉令計劃公子

目標盯住令計劃

胡錦濤突然換掉三十八軍軍長王西欣和中央警衛局副局長李潤田,讓陳昊蘇、何光曄以及周永康障腳大亂。周永康惱羞成怒,大罵陳昊蘇、何光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讓這麼關鍵位置上的兩個人丟了職務,讓自己和薄熙來策劃己久十拿九穩的奪宮計畫功虧一簣,他內心的惱怒和恐懼是外人無法想像的。周永康更加恐懼的是,自己跟胡錦濤共事差不多也有五年了,以前總覺得對胡已經了解了,認為他不過是個謹小慎微謹言慎行的弱主,何以在即將卸任的時候突然像變了個人似的,一反過去平庸無能溫和遷就的性格,變得雄才大略、機智果敢,雷厲風行、重拳出擊、招招致命、似有神助,這讓周永康都不敢相信這還是從前那個被自己譏笑為窩囊無能的漢獻帝嗎?更要命的是,胡錦濤是從哪裡得到的情報,在自己還沒有動手之前就先下手幹掉自己的手下大將的?莫非此人當國,真乃天意?周永康不敢想下去了。他反覆追問陳昊蘇和何光曄,三十八軍王西欣和中央警衛局的李潤田是如何失事的?

陳昊蘇何光曄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胡錦濤的霹靂手段也把他倆打懵了頭,似乎不認識這個在團中央被自己奚落欺負的「小鬍子」了。他們反覆檢討,對每一個細節進行推演、過慮、審核,戚覺李澗田應該是被重慶方面出賣的。因為此人好色貪婪,跟王立軍也有來往,王立軍不會不對他下功夫。但是三十八軍的王西欣,應該與重慶方面沒有任何關係,此人剛剛被胡錦濤安排到這隻王牌軍軍長的位置,在薄熙來看來乃是胡錦濤和習近平的紅人,防範他還來不及,哪裡會對他下功夫?這個人只跟陳昊蘇有點來往,開始關係也不密切,只是一般的朋友關係。

那還是他一九九七年進入國防大學合同戰役指揮專業學習的時候,有一次在一個高級軍官和太子黨聚會的場合,有一位軍官說起華野粟裕跟四野林彪的戰功比較,不無遺憾地說,粟裕是大才,可惜在華野被陳毅壓著,否則其軍事才能的發揮不會比林彪遜色。這位軍官當然不知道陳毅的公子陳昊蘇在場,王西欣也不知道。王西欣不同意這位軍官的結論,他認為,粟裕在華東,實際上得到陳毅很大的扶持和幫助,具有絕對的軍事指揮權。打贏了,功勞是他的,打輸了,陳毅替他扛著。這樣的搭檔哪裡去找?還有,粟裕說到家是個職業軍人,而陳毅則是個軍事家和政治家,因為他有宏闊的視野和豁達的心胸,這一點也成就了粟裕。所以不能說陳毅壓制了粟裕。因為,在華野,粟裕的軍事才華已經發揮到了極致。例如他在軍史上最為人稱道的兩件事,拒絕執行毛澤東南下江南的命令和下大決心於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級的孟良崮戰役,都是陳毅堅泱地支持他,無保留地信任他和鼓勵他才取得的戰果。如果陳毅雞腸小肚,甚至只要略略表達不同看法,粟裕能夠取得這樣的戰果嗎?顯然不能。

實際上,陳毅作為中共元帥,主要是以性格豪爽和詩人本色著稱,就軍事才能而言實在乏善可陳。他出任新四軍軍長和後來的華野司令員,說到家都是因為他在黨內的老資格以及井岡山會師的資歷,跟軍功實在沒有關係。一九五五年陳毅在離開軍隊很久的外交部長任上,仍然被授予元帥,也是考慮了資格因素。當時劉少奇、鄧小平等人提出,不在軍內任職的人不要再授軍銜了,這樣新四軍這一塊元帥就該是粟裕,但是周恩來堅決反對。他認為,劉少奇、和他自己都可以不授軍銜,因為他們做的都是跟軍事不太沾邊的地下工作或者外交工作,鄧小平雖然在軍中時間很長,但是主要做政治工作,現在離開了軍隊,不授軍銜說得過去。陳毅是新四軍方面的主官,還是華野的軍事主官,又有井岡山的資歷,不授軍銜怎麼說得過去?周恩來的理由非常有力,再加上粟裕歷來謙虛,當年對張鼎丞都禮讓三分,讓張擔任司令員,自己擔任副職。最後毛澤東一錘定音,授予陳毅元帥軍銜。

說到家陳毅授元帥跟軍事無關,跟資歷和政治有關。這一點軍內黨內無人不曉,作為陳毅長子的陳昊蘇也心知肚明。因此,在這樣的場合聽到有高級軍官為自己父親說話,陳昊蘇當然十分感動。聚會快要結束的時候,陳昊蘇走到王西欣身邊跟他碰杯,並代表父親對他說的公道話表示感謝,這讓王西欣大為驚訝,也非常尷尬。因為他不認識陳昊蘇,也確實不知道陳昊蘇乃是陳毅的大公於。陳昊蘇一碰杯,這位年輕的軍官鬧了個大紅臉。王西欣那時候還是個靦腆的人,不願意被人家誤解自己投機取巧攀龍附鳳。

不過從此之後,王西欣就跟陳昊蘇搭上了關係。王西欣生於一九五四年,比出生於一九四二年的陳昊蘇小整整十二歲。王西欣認了陳昊蘇為大哥,兩人從此關係逐漸密切起來。王西欣一九九九年國防大學畢業之後,先回到重慶舊部,後來去了俄羅斯參加大演習,回國后被迅速提升,並於二○○四年被胡錦濤授予少將軍銜。二○○六年出任駐紮重慶的十三集團軍軍長,二○○七年,就在薄熙來到重慶任職之前,王西欣被調任第三十八集團軍軍長,跟薄熙來失之交臂。

王西欣成為京畿重地王牌軍軍長,一身擔著首都的安危,身份頓時顯貴起來。陳昊蘇當年部下的這顆閑子,現在有了用武之地。陳昊蘇迅速跟他聯繫密切起來。特別是王立軍出事之後,鑒於自己跟薄熙來的關係,陳昊蘇時刻擔心薄熙來會被胡錦濤收拾,自己最終受到牽連,因此越發加進了跟王西欣的聯繫。不想,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胡錦濤早在他身邊安排了卧底,他的一舉一動都在胡錦濤的監控之下。最終,導致王西欣大好前程被毀於一旦。

陳昊蘇當然並不知道胡錦濤如何會發現王西欣跟自己的關係,他只是憑著第六感覺,知道災難即將臨頭,胡錦濤不會放過自己,二十多年前的冤讎到了清算的時候。他和何光曄商量,如其坐而待斃,不如拚死一搏。他們選擇了主動進攻。

不知道基於什麼原因,陳昊蘇何光曄都認為,這次李潤田暴露與胡錦濤的大內總管、中央辦公廳主任令計劃有關。決定拿令計劃開刀。令計劃,一九五六年十周出生,山西平陸人。令計劃的姓是令狐的簡稱,相傳他是唐朝宰相令狐楚的後裔。他的父親令狐野喜歡看報紙,五個子女的名字均取於當時見報率較高的辭彙,分別是令路線、令政策、令方針、令計劃和令完成。其中令方針是女兒,令計劃是令狐野的第三個兒子。令計劃的大哥令路線早己去世。二哥令政策,一九五二年出生,現任山西省發展和改革委員會主任,黨組書記。令計畫的弟弟令完成,曾長期在北京新華總社的瞭望雜誌社、內參部門工作,後為新華社部門主管,近年來在網路公司任職。

從一九八二年開始,王兆國、胡錦濤等紛紛被胡耀邦調到團中央。令計劃也在團中央工作,他認為自己在共青團前途更為遠大。此時,中共組織部門提出領導幹部年輕化、專業化、知識化和革命化等四方面要求,令計劃敏銳地意識到文憑不僅重要,而且必要,他爭取到領導點頭,脫產到中國青年政治學院(即中央團校)脫產學習兩年,拿到畢業文憑,後果然開始升遷。到一九九○年,他升任共青團中央辦公廳副主任,一九九四年擔任了共青團中央宣傳部長,他再接再厲,又到湖南大學拿了一個工商管理碩士文憑。中共官員為了升遷拿文憑,現在形成了一種風氣,不獨令計劃,習近平、李克強、李源潮等人的博士學位,也都是這樣得來了的。這也反映了中共官學勾結的一種腐敗現象。

令計劃在團中央幹了二十多年,歷任韓英、王兆國、胡錦濤、宋德福、李克強五屆團中央第一書記,堪稱「五朝元老」。一九九五年十二月,三十九歲的令計劃,從共青團轉業,被調往中其中央辦公廳,出任調研室三組負責人。一九九八年六月,他升任中辦調研室主任。一年半后,升任中辦副主任兼調研室主任。二○○八年八月,又兼任了中央機構編製委員會副主任。一九九九年,他又兼任了胡錦濤辦公室主任,成了副部級高官,也是中辦最年輕的主任。受到胡錦濤的格外器重和信任。

二○○一年,令計劃在中共十六大上被選為中共中央候補委員。

二○○一年,升任中辦常務副主任,明確為正部級。跟書記處書記、中辦主任王剛一起,主管中共中央辦公廳的日常運作。不過,令計劃的主要工作還是為胡錦濤服務,從工作安排、會議計晝、外事活動、到平時的生活作息,事無巨細,都由令計劃安排。凡胡錦濤出國訪問、外出視察、令計劃必先期親臨胡錦濤要到的現場,勘察線路,檢查設備,做到萬無一失。而有關胡錦濤的新聞稿、演講稿都必須經過他來審定。

二○○七年九月,令計劃正式升任中共中央辦公廳主任,成為胡錦濤的大內總管。仕途一片輝煌。

令計劃的三位前任,溫家寶、曾慶紅、王剛,擔任中辦主任后都當上了中共中央政治局候補委員,中央書記處書記。胡錦濤在十七大前夕公布這項任命,就是要告訴黨內同僚,令計劃要進入中央委員會。

據了解,令計劃的超常規躍升,在中共高層幾乎沒有遇到什麼阻力。一年多以後,令計劃又兼任了中央直屬機關工位書記,大權在握。隨著令計劃勢力的擴張,影響的擴大,北京坊間傳出「胡家天下令家黨」的說法。大意是說,胡錦濤為了權力布局,通過令計劃指揮操作,實際上通過何勇掌控了中紀委,整肅不聽話的中央大員和地萬諸侯。

據悉,令計劃的主要手段,就是通過中共中央紀律檢查委員會內的胡系幹將,以反腐為掩護,運用監聽、密探、收買、恐嚇等手段,尋找不聽話的官員的弱點進行打擊。這個重要的人物,就是現任中共中央書記處書記、中共紀委副書記何勇。

何勇對於胡錦濤控制權力,穩固勢力,具有極其重要的作用。十六大時,由於中紀委書記吳官正是江澤民一手提起來的,為防止吳官正控制中紀委,胡將何勇提為中央書記處書記,以加強自己在中紀委的力量。平時,由令計劃私下向何勇轉達胡的指示,何勇為胡的人事布局率先開路。開始,胡錦濤主要是鞏固地方權力,多個地方大員被「雙規」,有的因不明原因退居二線,背後都有何勇的無影手。在拿下陳良宇一事上,何勇可說是立下了汗馬功勞,何也趁機培養自己的勢力,中紀委分管地方的各司局頭頭因為不折不扣地貫徹了何的旨意,何勇通過令計劃,使這些人都得到提拔,先後赴其他部委或地方擔任副省部級高官。

本來中共十七大時任中紀委副書記的何勇早己達到退休年齡(中共部級一般工作到六十五歲,何勇是一九四o年生人),但由於胡系在基本完成地方權力洗牌后,爭奪中央各機關部委是十七大期間的重頭戲,胡還需要何勇在這方面「大顯身手」。胡力排眾議,並許諾耍何進行中央政治局,最終將何留了下來。而何勇作為中紀委多年擔任副職的二把手,其時勢力己成,賀國強只不過是名義上的一把手,整個中紀委的日常運轉,實際操控在何勇的手中。聽說要對中央部委下手,中紀委那些分管中央企業和部委的司辦興奮異常,立即行動起來,要用那些非胡系、不聽話的官員的人頭為自己的升遷鋪路。正是基於這些因素,陳昊蘇、何光曄認定令計劃是必須除掉的胡錦濤親信。

令計劃公子的法拉利愛好

陳昊蘇最終盯上了令計劃的公子令小龍。令小龍一九八六年出生於北京,是令計劃唯一的兒子。像北京所有豪門的公子哥一樣,令公子從小慣得不成樣子,吃喝嫖賭、鬥雞賭狗無所不為無所不通。連高中都畢業不了。最後沒法子,令計劃的妻子谷麗萍只好瞞過丈夫,將令小龍改了年齡和民族,冒充藏族學生送進取分極低中央民族學院。所以到了二○一一年,令小龍二十六周歲了,還賴在民族學院讀本科。

令計劃雖然謹小慎微,聰明過人,但是他的妻子谷麗萍卻是個頭髮長見識短的庸俗女人,用不知道哪裡來的不明不白的錢供孩子揮霍無度。因為嫖娼吸毒,好幾次差點被學校開除,都是谷麗萍乘坐大紅旗,打著令計劃的旗號前去擺平,只瞞著令計劃一個人。

有一段時間,令大公子在網上看到薄熙來的兒子薄瓜瓜在美國開法拉利很拉風,就纏著母親也要買法拉利。這種車據說價值人民幣五百多萬,谷麗萍擔心買了太招搖,而且生怕令計劃知道對自己沒好臉色,就沒有答應,不想這個小子人小鬼大,居煞偷了父親的中南海通行證,帶著一個山西的煤老闆進中南海轉了一圈。並告訴煤老闆自己老爹是胡錦濤總書記的大秘,沒有他辦不了的事,只要你肯給我買輛法拉利,我讓我老爹給你安排個官噹噹。

這個土鱉煤老闆哪裡見過這種障勢?立馬給小令公子買了輛法拉利,花了五百六十萬元人民幣。不過牌子掛在自己名下。只讓小令公子先開著玩,什麼時候給自己安排個縣長鎮長乾乾,法拉利就過戶。小令公子才不在乎過戶不過戶呢,況且車不過戶,所有的費用、保險就都是那個山西煤老闆的,自己根本不用操心,只管瀟灑。給煤老闆安排官的事就一拖再拖。老闆催問了小令公子幾次,令小龍不是說老爹跟胡總出國了,就是說老爹太忙,你這點破事顧不上。煤老闆心疼自己那輛車,就想去中南海見見令主任,能安排就安排,不能安排就順便把車要回來。沒想到沒有通行證,他根本進不來中南海。去民族學院找令大公子,被告知他回西藏了,都快半年沒到學校上課了。

實際上,這期間令公子正泡上了一個叫央金的藏族女學生和一個叫唐卓的四川漢族女學生。三個人開始如膠似漆,後來又打得不可開交。

本來令公子開始是和唐卓拍拖,唐卓為了討好令公子,又介紹央金跟令公子認識。這央金本是西藏自治區一個高官的女兒,但是根據規定畢業后肯定是要分回到西藏去的。央金過慣了北京燈紅酒綠的奢靡生活,不想再回那個高寒缺氧的破西藏,於是就使出全身解數綁上了令大公子。囚為她知道,以令公子的家庭背景,想讓自己留在北京不過就是一句話。

嚴格說來唐卓身材修長、皮膚白皙,人長得像妖精一樣妖冶,而央金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藏族姑娘,貌不驚人,臉蛋上還有紅絲,甚至普通話說得也不利索,但是偏偏令大公子就像著了迷似的迷上了央金,對唐卓卻百般冷落,看不上眼。

原來,西藏女孩的性觀念跟漢族人是不同的。據說在偏遠地區的藏族有一個有意思的風俗,一個家庭,四個兄弟可以娶一個老婆,女孩嫁人前,單獨有一個房子,或扎的一個小帳蓬,如果有男的去,她看上就可以同睡一個晚上。每天都會有不同的男人去過夜,所以她生的小孩都不知道是誰的。央金雖說不是那種藏族底層的女孩子,而是出身高幹家庭的貴族子弟,但是性觀念卻跟普通藏族姑娘沒有什麼區別。她自己說十三歲就有了性體驗,到北京上學之前跟不少於三十個不同民族的男人有過性關係,只是由於她有比較好的避孕習慣和措施,才沒有懷孕。因此,在中央民族學院,豐富的性經驗和對性的開放態度顯然使她能夠比漢族女孩更能吸引高官子弟。所以,當唐卓把自己的小姐妹央金介紹給小令公子之後不長時間,唐卓就發現自己犯下了極大的錯誤。不久,兩人就展開了激烈的爭奪戰。

唐卓有個閨蜜叫費雪虹,曾經在天上人間等京城淫樂奢靡之地從事過特種職業,對性技巧很有研究。她知道了唐卓的苦惱后,就親自教了唐卓一些不傳秘招,為了讓唐卓「功力」有實際的提高,她還花錢雇了兩位跟自己對練過的男技帥,跟唐卓「操練」三P、四P,沒用一個月,唐卓被培訓得技術嫻熟,其淫蕩程度和花樣翻新的各種做愛絕技絕不遜色於在天上人間等地方從事特種行業的高等妓女。為了讓唐卓能夠臨場發揮出色,徹底打敗央金,費雪虹還費盡心思給她找了個真正的高幹子弟進行「演習」,看唐卓能否征服。

那是二○一一年二月中旬,在五星級的凱悅酒店的高級包房裡,一副清純女學生打扮的唐卓跟這個叫陳小虎的「高富帥」相遇了。唐卓由清純少女到床上蕩婦,瞬間的角色變化讓陳小虎神魂顛倒,意亂情迷。陳小虎死心塌地迷上了這個女大學生,想長期包養她,豈料唐卓卻打開錢包付給他六百美金就揚手拜拜了。陳小虎氣得鼻子噴血,恨得咬碎銀牙,他把費雪虹找來,審問半天才搞明白自己原來是一個公子哥的可憐替身。

陳小虎很快查清楚,唐卓把自己當鴨子苦練做愛技巧的根本目的,是要跟一個西藏姑娘爭奪當今中央辦公廳主任令計劃的公子令小龍的寵愛。

陳小虎是誰?陳昊蘇之子,陳毅元帥之孫,京城四大惡少之一也。他哪裡受過這種侮辱?小虎把唐卓給他的六張一百美元的綠色鈔票貼在牆壁上,拼成一個人的腦袋圖案,每天早晚用飛鏢扎一百次。當陳小虎知道令小龍最近迷上了在法拉利里跟唐卓、央金兩人同時搞車震,不由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龍虎相遇,一場龍爭虎鬥,不可避免的發生了。

紅色法拉利車禍

二○一一年三月十八日晚浚晨四時十分左右,北京保福寺發生重大車禍。一輛紅色法拉利跑車行止保福橋東輔道時,突然失控撞到橋體南側牆壁,又彈回撞到另一側護欄后徹底解體,車上一男二女全部彼遠遠甩出車外,造成男死兩女重傷,其中一女一絲不掛,全身赤裸。目擊者沈先生髮現法拉利跑車時,車已經解體,地上躺著一名裸體的美貌年輕女子,已經不會說話,只是輕輕呻吟。沈先生隨後報警。

三月十九日,北京媒體以《法拉利粉身碎骨一死兩傷》為題報導了這個新聞。某媒體記者部主任說,出事的男司機可能是某中央領導的子女,兩名同車女性身份不明。

實際上,周永康掌控的北京公安交警根據現場遺留的中南海出入證和身份證件、學生證等很快就查清了死者和傷者的身份,死者正是令計劃的公子令小龍,兩名重傷的女孩子分別是唐卓和央金。其中央金受傷較輕,當天就清醒過來,她向公安和盤托出與唐卓、令小龍在三里橋酒吧尋歡作樂之後,打算到西郊去搞車震。因令小龍喝了酒,還吸了毒,異常興奮,在車上就命令自己脫光衣服和唐卓兩人共同給他吹簫,結果車速太快失控撞毀。

由於案情重大,北京交警不敢擅自處理,報告給了中央警衛局,中央警衛局的兩位副局長親率專家對現場和法拉利轎車做了技術勘察,居然發現法拉利轎車的剎車系統被人做了手腳。也就是說,這不是一起普通的車禍,而是一起蓄意安排精心策劃地謀殺案!

令計劃躺著中槍

突如其來的災難差點擊垮了平時不動聲色一副娃娃臉的令計劃。

因為令小龍雖然不爭氣,但也是他唯一的孩子,還是谷麗萍的掌上明珠。就這樣突然死掉,還死在一輛來歷不明的法拉利車上,還有裸體女性在身邊,這讓他如何說得清楚?況且,自己正在十八大上位的關鍵時刻,出了這種事,無異於躺著中槍。

周永康很快知道了發生在保福寺附近的紅色法拉利車禍中的死者身份乃是冷計畫的公子,感覺有機可乘,立即打電話找來陳昊蘇和何光曄,讓他倆安排人在網路上曝光出去。但是不知道是哪路神仙,居然把這個事件安插到賈慶林頭上,硬說死者是賈慶林的私生子。賈慶林打電話找周永康發脾氣,周永康告訴他,死者查清了,是中辦令主任的孩子。這事你跟錦濤同志說吧,令計劃是他的人,他的公子出了車禍,卻往你頭上栽贓,這事確實不地道。

賈慶林拿起電話又放下,他也是老狐狸,用腳指頭想想都不信是令計劃乾的好事,令計劃剛遭遇喪子之痛,氣還緩不過來怎麼可能往他頭上栽贓陷害?周永康這招雖然陰險毒辣,但是卻不高明。賈慶林沒有上當,而是坐山觀虎鬥,一聲不吭。

但是何光曄這邊卻耐不住寂寞,找了他們在海外布線的網站大肆宣揚法拉利車禍之謎,連胡錦濤、習近平都給他打電話詢問情況,這讓令計劃更加焦頭爛額。

周永康、何光曄正在窮追猛打,陳昊蘇這邊卻著了急。原來他已經通過可靠渠道得知,車禍女大學生唐卓也已經醒來,而且向中央警衛局透露了陳小虎秘密跟蹤自己和令小龍並企圖如害他們的事,這就讓車禍案跟陳小虎掛上了鉤。陳昊蘇嚴厲追問陳小虎,這小子向自己的父親如實交代了自己僱人給令小龍的法拉利做手腳的勾當。陳昊蘇感覺天崩地裂。因為他知道,如果不斷然採取措施,令計劃報告胡錦濤翻過來手來就要對自己的家族下手了。到了那個時候,胡錦濤根本不會相信也不願意相信自己跟這件事沒有關係。眼看著帥門之後就要舉家毀滅在一個無知小兒手中,陳昊蘇決定瞞天過海,拉攏何光曄說服周永康立即發動政變,運用周永康手中掌握的武警力量,攻打中南海,幹掉胡錦濤和令計劃等人,絕境求生。

陳昊蘇連夜給何光曄打了電話,兩人聚集在西山以前中央分給陳毅的一處別墅里,密謀了一夜,制訂了一個周密的政變計畫。準備第二天到政法委大院說服周永康發動政變。

第五章、遊說周永康

周永康跟薄熙來的深厚關係

陳昊蘇、何光曄知道,遊說煽動周永康豁上身家性命起來造反,首先必須讓周永康相信自己除了發動政變別無生路,其次要讓他相信政變成功的可能性極大,最後還要讓周覺得政變成功他會獲得極大的利益。這三條都做到邏輯清晰,說服力強,才能抵消發動政變者內心的恐懼,讓他們橫下心來起事。

關於第一個條件,陳昊蘇手裡有從重慶方面得到的周永康參與薄熙來密謀政變的一個文本,有關周永康的內容,文件寫道:

三、初級目標

我們認為,這種安排雖然是我們付出艱辛努力和巨大犧牲所取代的一個成果,但是並不能改變鄧江體制給黨的組織制度建設造成的負面影響,不能解決舉什麼旗、走什麼路的問題。我們要努力爭取在十八大以及隨後的國家機構人事調整中,解決總書記、中央軍委主席和國家主席由一人擔任,從而產生權力過於集中的問題。

我們初步的設想是,應該由周永康同志出任國家主席,薄熙來同志出任總理或者常務副總理,習近平同志擔任總書記兼任中央軍委主席,經過兩年的過渡時期,如果習近平同志不能勝任,那麼他應該辭掉其中一個職務,只擔任總書記,或者軍委主席。我們的傾向性意見是薄熙來同志應該在二O-四年出任中央軍委主席兼中央紀委書記或者政法委書記。如果習近平同志不能勝任總書記職務,則應當由薄熙來同志擔任。

這個文件把周永康參加薄熙來密謀,並將在薄熙來政變之後出任國家主席一職講述的清清楚楚。但是光有這個顯然不夠,還必須讓周永康相信,他跟薄熙來還有相當密切的關係,並且這個關係已經被胡錦濤中央掌握。

原來,薄熙來甚至還利用跟周永康的親密關係,送了周永康一隻精巧的工藝金筆,一塊瑞士手錶,那裡邊都有王立軍安裝的世界上最精密的竊聽裝置。由此,周永康跟薄熙來的談話,跟中央其他常委的談話,出席各種會議,以及出入私密場合玩女人、跟武警高官、中央警備區高官合夥嫖娼以及收受國寶級文物的一切活動,王立軍都了如指掌。

王立軍有選擇的將這些內容彙報給薄熙來,還製作了電子文件,包括有音頻、視頻和文字資料。薄熙來倒台之後,陳昊蘇通過自己在重慶的內線,獲得了這部分情報。現在成了他拿下周永康的利器。

何光曄節外生枝找劉源幫忙

本來,陳昊蘇的計畫周密而嚴謹,說服周永康應該沒有多大問題。但是關鍵時刻何光曄卻犯了個極大的錯誤,他節外生枝,去找劉源幫忙,導致周永康十分惱怒,並萌生退意。

原來,劉源也是跟薄熙來過從甚密的太子黨成員,從前在武警部隊,不久前剛剛被調任總後勤部擔任政委。劉源是前國家主席劉少奇的兒子,曾經和薄熙來、習近平等一起被中共高層作為接班人培養下放到基層鍛煉,積累資歷。但是,劉源在河南省副省長任上,突然被改換跑道,進入警界和軍界。先是擔任武警水電部第二政委,授少將警銜。為什麼會出現這種變故,中共高層曾經有各種說法。有人說因為河南省主要領導到中央參了他一本,稱他在工作上越來越不稱職,連省委和省政府召集的會議都經常不參加。有一次省委開會到處找不到他,後來才知道他到山裡打獵去了。

有人說劉源可能是因為「六四」事件對共黨政權失去信心,所以才得過且過。而中共高層一些老人可能覺得,趙紫陽的父親被鎮壓后使趙要改變共產黨,因此擔心與趙紫陽有類似經歷的劉源被重用后仿效趙紫陽,給他的仕途設置了天花板。

不過,習近平二○一○年十月任中共中央軍委副土席之後,二○一一年一月十九日就調劉源任解放軍總後勤部政委。據聞習仲勛的戰友曾向習近平推薦「二劉」協助其治軍,二劉即前國家主席劉少奇的兒子劉源與前國家主席李先念的女婿、國防大學政委劉亞洲。據介紹,習近平的底牌是在「十八大」上任命劉源任軍委副主席。劉亞洲為總政治部主任兼軍委委員。總政操人事大權,亦負責軍隊與武警的黨紀工作,是兵家必爭之地。劉源多年來鼓吹黨內民主以杜絕毛式專政。劉源說:「凡是搞一言堂、家長制,一人說了算的,再有權力者、再有威信者,最終也難免要犯錯誤」。這很對習近平的心思。

這樣一來,劉源跟習近平走得更近一些,而且很可能在習近平榮登大寅之後仕途進一步輝煌起來,在這種關鍵時刻何光曄不明就裡去找他,不是像瘋子一樣嗎?

胡錦濤的電話讓周永康亂了章法

三月十九日上午,就在陳昊蘇、何光曄在政法委跟周永康商量調動武警部隊突襲中南海解決胡錦濤的關鍵時刻,周永康突然接到中辦電話,要求周永康同志晚上八時參加在人民大會堂臨時召開的全國維穩工作情況協調會議,中辦特彆強調,這次會議是習辦通知的,胡辦來電話說,胡錦濤同志會親自出席。

本來,維穩工作中央有分工,由作為政法委書記的周永康具體抓,但是在中央常委中卻是習近平掛帥,習親自擔任維穩工作小組組長。

這個突如其來的電話讓周永康頭大半斗,本來是自己份內的工作卻是由別人來通知開會,而且偏偏是在這個關鍵的時刻,這會不會是重演一九七六年華國鋒、葉劍英抓捕「四人幫」的把戲?

陳昊蘇、何光曄異口同聲認定是胡錦濤在搞陰謀,如果周永康不去開會,則說明周內心有鬼,他們隨後就可以找藉口抓人,如果周永康去開會,那麼正好送上門去,立即逮捕。所以,周永康去也不行,不去也不行,當今之計,只好調動武警,以快打慢,先下手為強,幹掉胡錦濤,否則,大局危矣。

周永康亂了分寸,昏頭脹腦地一方面秘密調動武警準備應對,一方面跟陳昊蘇他們研判形勢,制定政變計劃。但是,中南海的警衛由中共中央警衛局承擔,也就是俗稱的公安部九局。不過實際上中央警衛局屬於中國人民解放軍序列,只是在領導上不受軍隊管轄,而由中央辦公廳直接指揮。它亦警亦軍,是一個極特殊的部隊,深受中共中央最高領導層信任,負責保衛黨政軍領導人身安全,包括中共中央總書記、其他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中央政治局常委等黨和國家領導人。中央警衛局雖然掌握解放軍不足千分之一的力量,但中央警衛局在數次政治危機時店都發揮出影響。

中央警衛局下設中央警衛團,是個師級單位,下設七個大隊,分別負責毛主席紀念堂、人民大會堂、中南海等地的警衛保安。中央警衛局的警衛都是首長的貼身護衛,要求有很高的專業素質和極強的敬業精神,而且必須由經過系統訓練又表現特別優秀的年輕人來擔任;而除了執行首長駐地和設施的保衛任務外,還負責中南海的1-2層(就是第一道門崗和第二道門崗以及之間的)的警衛工作,第三道門崗有一支隊負責。中央警衛局的人員要求政治水準非常高,所以很少有其他部隊的人能進入該局工作。其工作人員有很大一部分都和首長居住在一起或者很近,是首長身邊最熟悉的人,也是最易獲得首長照顧的人。

實際上周永康能夠調動的只是屬於武警序列的公安部警衛局,也稱公安部八局,公安部警衛局負責「四副兩高」國家領導人警衛工作和重要國家機構的保衛工作。這種部隊屬於公安機關的一部份,受公安部領導,當然也能夠被主管公安的政法委書記周永康調遣指揮。而武警總部序列的警察部隊屬於國務院和中央軍委雙重領導,周永康作為主管政法的中央常委,在軍委和國務院中都無任職,因此不能直接調動武警部隊。

這樣以來,周永康能夠調配的部隊只能是公安部警衛局,但是要對付的卻是中共中央警衛局,因此,想要強行佔領中南海乾掉胡錦濤等中央大佬,力量遠遠不夠。

陳昊蘇讓周永康在北京周圍的武警機動師身上打主意。武警機動師的前身是解放軍的野戰部隊。一九九六年中國人民解放軍有十四個乙類步兵師專業組建了十四個武警機動師,其中有三個師駐紮在北京廊坊和天津一帶,這些部隊本來就是野戰軍的底子,機動能力和戰鬥力都相當強,如果能夠調動入京進攻中南海,中央警衛局那點兵力根本不能阻擋。

但是,何光曄陳昊蘇不知道的是,不要說調動三個師,即便調動一個師也要中央軍委的命令,且由武警總部司令員王建平和政委許擢元簽字才能生效,周永康跟武警總部不存在直接領導關係,怎麼可能完成這樣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呢?

中央警衛局副局長齊東然光臨政法委

正當周永康、陳昊蘇、何光曄一籌莫展、焦頭爛額的時候,秘書進來報告說,中央警衛局來人了。周永康大驚,以為胡錦濤要提前動手,就發布命令說:把他們擋在門外!警衛部隊準備戰鬥!秘書哭笑不得說,就齊東然副局長一個人一輛車呀。

周永康這才鎮定下來:就他一個人?來幹什麼?

陳昊蘇覺得好笑,道:秘書咋會知道他來做啥?先讓他進來暝。周永康也覺得自己神經過敏了,就讓秘書通知門衛放齊東然進來。然後示意陳何兩人暫避。

齊東然進了周永康的辦公室,大大咧咧說:周書記呀,你老人家咋把政法委大院整得像威虎山似的?我老齊來都要對幾次暗語才能放進山來?

周永康黑著臉道:這年頭人心不古,害怕小人暗算,不得己而為之啊。又道:齊大局長咋今天有空到我這小廟來坐坐了?沒跟著胡總溫總下鄉訪貧問苦?

齊東然撇嘴道,在你周書記眼裡,咱老齊就該給天天胡總溫相爺當馬弁?就不可以有點自由時間找老朋友討杯茶喝?

這邊內勤早把茶泡好,正宗的西湖明前龍井,片片淡綠的葉尖在特製的超薄景德鎮毛瓷杯里慢慢綻開,載沉載浮,清香撲鼻。

齊東然啞了一口,贊道:好茶!

周永康道:你不會單單來討杯茶喝吧?

齊東然笑了笑,打開隨身帶的皮包,抽出幾份材料來,說:確實還有點事得向周書記彙報,中辦令主任的孩子車禍死亡事件有了進展,他是死於謀殺,嫌疑人也有了著落,是一位元帥的後人,叫陳小虎。所以警衛局不敢做主,只能向你周書記彙報,公檢法不都歸你老管嘛。

這麼快就有了這麼明確的線索?周永康翻看著材料,失聲說,這不就是陳昊蘇的兒子嗎?

躲在裡面的陳昊蘇實在憋不住了,顧不到體面衝出來,差點給齊東然跪下:齊局長,周書記,你們得救救我那犬子呀。陳毅元帥只有這一條根了,我們陳家不能絕了后啊。周永康很尷尬,白了陳昊蘇一眼,道:你這兒子怎麼教育的?還有沒有國法啦?令計劃的兒子你們也敢做手腳,這下鬧出亂子來了吧,你求齊局長辦吧,我管不了。

齊東然皮笑肉不笑地說,陳會長,這案子歸公安管,公安歸政法委管,你該找誰,你自己清楚呀。我們中央警衛局不過是來報案的。

實際上,齊東然跟陳昊蘇過從甚密,他也知道陳昊蘇已經在政法委這邊了,他跑過來給周永康送這份材料不過是藉機給陳昊蘇報信,同時也是向周永康傳達一個信息,即中央警衛局已經在注意政法委這邊的動靜了。

齊東然放下材料,臨走疇突然說:晚上我老闆要下去,我得隨行,要回去做些準備,不陪你們了。

周永康馬上警覺起來:家寶同志不參加晚上在大會堂的維穩會議?

齊東然裝著不明就裡:什麼維穩會議?沒有通知我呀?總理辦公室也不知道。不然我也不會這麼急著回去準備呀。

有詐!周永康馬上明白過來,辦公廳通知開會,作為中央警衛局副局長、溫家寶的貼身衛士長的齊東然根本不可能不知道,要麼是他在假裝,要麼就是根本沒有開會的計畫,而是要搞什麼名堂!

周永康不動聲色把齊東然送走,內心卻像翻江倒海,胡錦濤、令計畫到底要幹什麼呢?

這時何光曄也從套間里出來,他急赤白臉地對周永康說,永康書記,您還在猶豫什麼呢?胡錦濤令計劃已經把槍口對準我們腦袋了,您還真要等他們扣動扳機再做反應嗎?

第六章、急調三十八軍入京

胡錦濤初發調兵令

陳昊蘇、何光曄與周永康密謀政變的一舉一動,都在胡錦濤的掌握之中。從二月份開始,胡錦濤就已經開始著手部署,準備應付不測。他首先換掉了三十八軍的軍長王西欣,安排六十五軍軍長許林平接任。然後又對武警總部進行敲打,計畫在十八大之前換掉現任將領,換上自己放心的人來掌控。在此之前,他已經把武警十四個師中的十個師都換了軍事主官,特別是京津地區要害部門的駐軍,中高層全部調換一新。這樣做的目的,是擔心武警出現兩個指揮中心,被政法系統所利用。

三十八軍被用作黨內鬥爭的工具,威懾政敵,是毛澤東時代留下來的政治傳統。第二次廬山會議之後,毛澤東擔心林彪勢力坐大,開始在軍內「摻沙子,甩石頭,挖牆腳」,三十八軍是老毛的重點目標。

林立果的小艦隊開始策劃對毛實施軍事政變,老毛立即讓李德生緊急調動三十八軍一個師進駐北京南口,以防不測。這一次,胡錦濤也有樣學樣,決定調三十八軍進京,威懾武警,拿下政法幫。當安排在陳昊蘇身邊的卧底通過國安系統把陳昊蘇何光曄潛入政法委大院策動周永康謀反的信息送到胡錦濤案頭的時候,胡錦濤決定馬上調三十八軍進北京。由於當時習近平不在北京,臨時去了河北,胡錦濤只找到了徐才厚和郭伯雄兩位副主席。其他軍委委員如總參謀長陳炳德和國防部長梁光烈都沒有通知。當胡錦濤談了自己的想法之後,徐才厚沉吟半晌后才說,我們現在還沒有基本證據能夠證明他們要發動武警兵變,在這種情況下調動三十八軍一個集團軍入京,是不是動靜太大了點?

郭伯雄卻不以為然,道:兵變這種事哪能像打黑一樣,非得掌握了證據才能打?如果我們掌握了證據再防範,早就成了他們的俘虜了。當年毛主席幾次調三十八軍入京,哪次有什麼證據?不就是提早防範,打個提前量嗎?

徐才厚看著郭伯雄,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沒有說。胡錦濤知道他心裡想什麼,就趕忙打圓場說:我們是不能跟毛主席相比,不過歷史的經驗也應該借鑒。情報顯示,有兩個人確實在燈市口西街策動政法委調兵造反,不加防範太危險了,我們這也是不得己而為之。徐才厚道:兩個煽動分子,抓起來就是了,永康同志連這點覺悟都沒有嗎?

郭伯雄道:怕就怕他們沆瀣一氣呀。政法委這些年早就成了第二中央,手裡有點警察部隊,連軍委都不放在眼裡。

胡錦濤說,政法委是武警在警衛,周不下令,我們抓不了他。公安聽他的,武警又在他手裡,我們手裡只有中央警衛局這點兵力,不要說抓陳昊蘇和何光曄,就是能守住中南海都困難,這也是我想調三十八軍進來的一個原因。

徐才厚道:可是調三十八軍一個集團軍進京,連毛主席當年都沒有這麼干過。根據規定,需要軍委主席,第一副主席和常務副主席一致同意並簽字,北京軍區司令員親自下達命令,三十八軍才能執行命令。我們現在根本不具備這樣的條件呀。習近平同志不在,軍委只有我們三個人在討論這個問題,從理論上講這樣做出的決策是非法的,北京軍區和三十八軍可以不執行命令。

胡錦濤雖說也幹了八年多軍委主席,但是對軍隊事務根本不熟悉,他一聽徐才厚這話就傻了眼,搓著雙手不斷地說,哪怎麼辦?

郭伯雄道:活人能被尿憋死?調不了一個集團軍,我們就調它一個師,實際上解決北京城裡的武警,也不需要三十八軍一個集團軍的全部兵力,把一一三師和第六裝甲師調來,再加上航空兵八團掌握制空權,再由中央警衛團做內應,解決掉幾個步兵師改變的武警師有絕對把握。何況北京城裡也沒有那麼多武警,也就是公安八局那點兵力。我們和他們的力量對比是六比一,符合打殲滅戰的標準要求。

郭伯雄說得鏗鏘有力,讓胡錦濤很受鼓舞,他信心大增,又問徐才厚:才厚同志的意見呢?

徐才厚看出胡錦濤是非要動武,而郭伯雄又竭力支持,也不好再潑冷水。就說:這樣操作在程序上是沒有問題的。我可以配合錦濤同志給三十八軍下命令,伯雄同志要做好北京軍區的工作。我和錦濤同志可以口頭下達調兵命令,但是最終要由北京軍區司令員房峰輝同志下達書面命令為準。我現在就讓作戰部起草好書面命令,我們三人簽字,然後由伯雄同志帶著去找北京軍區。伯雄同志到達北京軍區傳達命令后,來個電話,我和錦濤同志給三十八軍下達口頭命令。我們雙管齊下!

應該說,徐才厚考慮的比較周到,可謂滴水不漏。即使將來出了亂子,追究起來,程序上說不出什麼問題。不過,讓郭伯雄去找北京軍區,房峰輝會是什麼態度,他們誰都沒有把握。郭伯雄既然大言炎炎,那就應該他去干這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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