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幾歲的青年是讓人羨慕的。他們有青春的外表,青春的步伐,青春的語調,青春的氣息。他們是無畏的,無保留的和無私的。想想自己的過去吧,也曾有過這些,當然你就應該還有激蕩在心中澎湃。我們青年的時候想的什麼都是應該:公正是應該,公平是應該,公益是應該,就因為我們的同學是青春的,是那樣的美麗,一切都是那樣的美好。我們不看出身,看才華,青春的錦上之花。我們為此灑過熱血和熱淚。我們至今不曾後悔。只有惆悵,嘆息青春逝去的太快和見證人的衰亡。
曾幾何時,老年的我們雖然也講公德,但周圍人的面目已經看清,世故而沒有體諒。張三李四誰沒有過糾紛?誰見誰都不再順眼,你比我又好多少?我們不再談什麼應該,我們談得更多的是禁止。禁止這,禁止那。我們的原則,我們談這些不是為了張三李四,為了大家,我們已經不會再為他人謀什麼利益。我們只為我們自己謀利益。大家只是一種抽象。我們衰老了,我們不再擁有理想,我們恥笑為他人作嫁衣裳。一切都因為我們老了。我們把青春等同幼稚,認為理性高於理想。現實的基礎只應該是我們的經驗,其他一概都是水中月和鏡中花。我們不再喜歡想象。
是這樣嗎,今天就想想我們的青春,如果它還在你的記憶里沒有退色,還有他或者她的音容笑貌,你就會顫抖。如果僅剩片言隻語,殘事斷件,也不妨晒晒太陽,你就還會眯眼微笑。只要你還記得青春的滋味,你就會知道你該幹什麼現在。讓青年們張揚起來吧,讓青春的大公張揚起來吧,讓我們的小公只成為寒冷晨霧中露珠,一年中就這幾天,一天中就這幾刻。千萬不要讓露珠存在得太久,把整個世界弄得陰濕不堪。我們只剩下愛幾個知己的力量。珍惜吧,滿足吧。青年是後浪,我們註定要先倒在沙灘上,我們不如就倒在有陽光的沙灘上,這樣就又活在鮮活的姿色之間,又會蓬勃向上。
2011-09-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