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意失紅果 有緣得知音

溫哥華不算太冷，但要栽種最好等到春天，除非能給冬季庭園增色的植物急著下土。這樣的情況不常見，那類花木一般在秋季就種好了；可是，我知道最近就有人移植了一些會在白雪之中顯擺綠葉紅果的日本茵芋（Skimmia japonica），因為有五棵那樣的常綠灌木從我家前園中不翼而飛。

一周前，前園近石牆的薔薇旁出現了一個小坑，坑邊浮土壓著冬石南（winter heather）一小叢枝葉。我把浮土撥開，填平小坑，心裡感到是有人把植物挖走了，但又想不起失蹤的物種。昨天，見數日前下的雪已消融，就走出去細看前園後園的花草樹木，想不到看出了問題。前園西北角是我的berry corner，專種各色觀果植物，近石牆之處有一排日本茵芋，其中三棵長得高一點，結了一簇簇朱紅的小果，此時不僅紅果無蹤，連枝葉也杳如黃鶴。我去種薔薇的那邊查看，又在另一排日本茵芋之中發現了一個神秘小坑。連上周看到的小坑在內，前園多了五個小坑，我心中頓時透亮：知音光臨雜石園，微笑拈花不釋手。

雜石園花木承蒙青睞，我也受寵若驚，深恐神秘嘉賓還惦記著小園。日本茵芋並非室內植物，要種就要有庭園，而在地價昂貴的溫哥華，有庭園就有買它幾棵的閑錢。那種小灌木真不值錢，我以前買了一棵，多年來剪枝扦插，就有了子子孫孫五十多個，而喬遷的那五個長得高及尺半，只不過耗去光陰五六載。那麼矮小的植株本不顯眼，只是多數樹木光膀傲雪，它們卻綠肥紅胖，給冬園增色，因此深受我的重視。現在，它們不辭而別，留下枝無紅果的幼小同胞，也留給我感嘆的機會——

驚喜啊！天寒地凍，我通常只會隔窗觀賞園中花木，沒想到會有雅客不辭勞苦，專誠來小園移植幾棵日本茵芋！無意失紅果，有緣得知音，教我如何不感嘆！

曉臨

2016-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