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夢與屈原夢:習李當讀《諫逐客書》
矯海濤
習近平主席提出,實現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是中國夢。不錯,中國夢值得海內外炎黃子孫共同追求。但是,靠什麼才能夢成現實?重讀秦代政治思想家李斯的《諫逐客書》,回顧秦強楚亡的歷史,以史為鑒,或許可以找到些大智慧。
兩千多年前,強國進而一統天下,曾經是春秋戰國時代無數志士的夢想。秦國,從秦穆公到秦孝公商鞅變法,再到秦始皇,一代接一代做著秦國夢。楚國,也不乏屈原等愛國人才,做著楚國的強國夢。秦楚強國夢,結果卻有天壤之別,秦強楚亡。看來,夢歸夢,現實歸現實。
同樣的強國夢,秦強楚亡,差在什麼地方呢?重讀李斯的《諫逐客書》,不難發現,秦楚國家政治不同,早已註定各自的國家命運。
一、秦國實行變法圖強,改革開放。「地無四方,民無異國」,是李斯《諫逐客書》的核心思想。在秦國看來,天下所有土地,不分東西南北,都屬於秦國。天下所有的人民,不分國別,也都屬於秦國。從這個大胸懷、大視野出發,秦國對天下開放,歡迎天下各國人才和子民來投,為秦效力。那些把他國來的人才和人民視為間細,一律要逐客的政策,正是被李斯《諫逐客書》所抨擊和取締的。
二、秦國以民為本。李斯《諫逐客書》的民為國本、民無異國思想,突破了當時的「國籍」觀念。「泰山不拒絕泥土,所以能成就它的高大;江河湖海不捨棄細流,所以能成就它的深邃;有志建立王業的人不嫌棄民眾,所以能彰明他的德行。因此,土地不分東西南北,百姓不論異國它邦,那樣便會一年四季富裕美好,天地鬼神降賜福運,這就是五帝、三王無可匹敵的緣故。現在卻拋棄百姓使之去幫助敵國,拒絕賓客使之去事奉諸侯,使天下的賢士退卻而不敢西進,裹足止步不入秦國,這就叫做借武器給敵寇,送糧食給盜賊。」「不問是否可用,不管是非曲直,凡不是秦國的就要離開,凡是客卿都要驅逐。這樣做就說明,陛下所看重的,只在珠玉聲色方面;而所輕視的,卻是人民士眾。」
三、秦國靠人才強國,敢用天下人才。李斯《諫逐客書》詳細論述了引進天下人才為秦所用不斷強秦的歷史。「從前秦穆公尋求賢士,西邊從西戎取得由余,東邊從宛地得到百里奚,又從宋國迎來蹇叔,還從晉國招來丕豹、公孫支。這五位賢人,不生在秦國,而秦穆公重用他們,吞併國家二十多個,於是稱霸西戎。秦孝公採用商鞅的新法,移風易俗,人民因此殷實,國家因此富強,百姓樂意為國效力,諸侯親附歸服,戰勝楚國、魏國的軍隊,攻取土地上千里,至今政治安定,國力強盛。秦惠王採納張儀的計策,攻下三川地區,西進兼并巴、蜀兩國,北上收得上郡,南下攻取漢中,席捲九夷各部,控制鄢、郢之地,東面佔據成皋天險,割取肥田沃土,於是拆散六國的合縱同盟,使他們朝西事奉秦國,功烈延續到今天。昭王得到范雎,廢黜穰侯,驅逐華陽君,加強鞏固了王室的權力,堵塞了權貴壟斷政治的局面,蠶食諸侯領土,使秦國成就帝王大業。這四位君主,都依靠了客卿的功勞。」從而,李斯得出結論:「由此看來,客卿哪有什麼對不住秦國的地方呢!倘若四位君主拒絕遠客而不予接納,疏遠賢士而不加任用,這就會使國家沒有豐厚的實力,而讓秦國沒有強大的名聲了。」
與秦國截然不同,楚國實行貴族腐敗政治,忌賢妒能,忠奸不辨。從伍子胥受迫害過韶關,一夜白了滿頭青絲,到屈原被放逐,以死明志投江自盡,楚國政治可見一斑。在此種國度,屈原的強國夢,最終結果,只能是付諸東流。
李斯《諫逐客書》,是中華民族政治智慧的一顆明珠。歷史和現實,總有些相似之處。雖然,兩千多年過去了,但是,以所謂「雙重國籍」為理由,把五千萬海外同胞自動放棄給外國,當作外國人對待,加強逐客、逐親、逐賢的愚蠢國策,還在大行其道。改革開放、民為國本、人才強國,這些老祖宗留下的政治大胸懷、大智慧,仍然具有振聾發聵的價值。
習李新政要實現中國夢,如果沒有周公吐哺、天下歸心的政治大胸懷、大智慧,不首先恢復五千萬海外僑胞的回國自由和回國免簽,有可能嗎?看看如今的世界,全球一體化日新月異,美國等強國根本不在乎什麼外國「國籍」。「民無異國」,不論出生在哪個國度,凡是自己需要的,就敞開國門歡迎人才移民。相比之下,中國出生的海外大陸移民,卻被「自動放棄」中國國籍,連回自己的祖國都不自由,更不要說回國參政議政、參與現代化建設。這種逆歷史潮流而動的局面不撥亂反正,誰知道中國夢,最終會不會變成屈原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