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突然胸痛腹痛,經過一夜的煎熬,私人醫生叫他快看急症。以往的經歷讓我們有意避開急診室,因為每次都是等上幾個小時才見到醫生。如今刻不容緩,別無選擇地直奔急診室。就我們所知,來急診室的病人,除了真正的急診,很多都是沒有醫療保險只能來醫院看急診的人。這是一家大醫院,走進急診室一看,還好,等著看病的人不多。接待室很小,看來這家醫院效率很高,就診者不需久等。果然,先生很快就被病情分類的護士叫了進去。名字,生日等一一核對之後,護士問,哪裡痛?先生指了指胸口, 又指了指上腹部,護士問,怎麼痛法?先生是有問必答,可我這個翻譯就窮於應付了。正在我搜索枯腸想描述怎麼痛的時候,護士隨手指向牆上的疼痛程度指示表。我真的被這個表逗樂了,一至六級,每一級畫有一個表情,六級最重。先生立即就指向四級。胸痛四級不是開玩笑,很快護士就找到了一個急症床位,先生換上病人服,安安心心地躺在了床上。這個急症房間可以放兩張床,布簾可以把兩張床完全隔開,相互獨立,門廊上方的電視機高度正好。不久,助理護士來了,她自報名字之後說她是助理護士,她啟動床頭的儀器,開始測量血壓,心跳,之後,儀器一直開著,熒屏上的指數上下跳躍,測量原來是不間斷的。不一會,護士來了。也是自報名字,自我介紹說她是護士。護士就不一樣了,他們是有學位,經過訓練,憑持照上崗的。護士看了一下儀錶,問了幾個問題,走了。過了大概一個小時,醫生來了。醫生同樣自我介紹了一番,然後說他是醫生。終於等到醫生,我們很高興。醫生就是不一樣,他讓護士給先生打了一些針,吃了一些葯,先生本來還隱隱作痛的胸口就一點也不痛了。
因為先生的私人醫生建議急診室留下病人通宵觀察,先生就是感覺好了,醫院也不敢讓先生出院。從下午三點進入急症室,到醫生看完病,大概七點,在我們看來,效率已經不錯了。護士說,先生不能出院,必須轉到住院部,等住院部安排好床位就搬家。八點鐘了,還沒有床位,九點了,還在等。值班的護士都換人了,還在等。十點鐘,我回家了。凌晨五點,先生來電說,大概凌晨四點左右他終於搬進了住院部。八點半左右,我找到了先生的病房。先生雖然對前晚長時間等待略有牢騷,但對這個病房好像很滿意。這也是一個可以放兩張床的病房,但是,現在只有先生一人。所有的病床都是移動的,既然沒有第二個病人,也就沒有第二張床。病室寬敞明亮,安靜整潔,幾張沙發椅擺在牆角,正好為我所用。洗手間的兩張門,一張通向隔壁的病房。門外的小牌上寫著,為了表示對病友的關心,請在離開洗手間時把對方的門鎖打開。高掛的電視機下面是兩張黑板。上名除了寫著先生的名字以外,也寫著助理護士,及護士和醫生的名字,他們都和昨天急診室的不一樣。我也很喜歡床邊的移動桌。這種獨邊的移動桌,不僅桌底有輪,也可以上下調整高度,一百八十度調整方向,看書,寫字,吃飯,一桌多用。我這是第一次來到美國的住院病房,看著一切都新鮮。這時,一個一身藍色制服的助理走進了病房,他說他是管飯的,難怪沒有穿白大褂。早飯有果汁,香腸,雞蛋,火腿,牛奶等等,問先生點什麼。點完早飯,護士推了個車進來了,車上的電腦是測量器,也是工作台,大概病人的訊息是應有盡有。量完血壓,吃完葯,先生問醫生什麼時候來,看完了病好出院。護士說醫生有自己的時間表,該來的時候一定來。十一點半的時候,又一個穿藍制服的助理進來了,問先生中午點什麼吃。先生對我說,他不想吃東西,只想出院。我說,吃了再出院,只有醫生有權利讓病人出院。下午兩點左右,護士又推著車來了,先生說,醫生什麼時候來?護士說,已經打過電話,留了言。 三點鐘,四點鐘,還不見醫生蹤影,先生擺開架勢要大鬧病房了。他穿著病服,走出病房,見一個護士問一個,為什麼醫生還沒有來。揚言說醫生不來就自己出院了。 我把他拖回房間,讓他安靜。這時一個看上去是護士長的護士來了,說醫生的時間不是護士可以掌握的,他們一直在儘力聯繫醫生。如果先生自行出院,所有的後果自己承擔。先生說,「It』s your fault,not mine. 」我打斷先生說,這裡沒有對錯,不要亂用形容詞。五點鐘,藍制服助理來點晚飯了。居然還要吃晚飯,先生幾乎暴跳如雷。六點半左右,護士說醫生已經快到了。報信的護士好像也是如釋重負。七點鐘,醫生果然現身了。這是禮拜天,如果不是先生一再堅持,醫生肯定是不來了。
八點鐘,我們走出醫院,仲夏之夜,熱氣剛剛散去,夜幕還沒有降臨。先生彷彿是重獲自由,盡情地享受著西下的夕陽,及拂面而來的微風。
dld: 1. 到底是什麼原因引起的? 結果不了了之 ?
2. 一天多住院費起碼1000多美元吧?
丹橘: 大概是飲食不當,晚餐進的肉食過多。醫療費用多少好像不見賬單。只收到一份醫院的問卷調查,給他們的服務打分。 ...
丹橘: 大概是飲食不當,晚餐進的肉食過多。醫療費用多少好像不見賬單。只收到一份醫院的問卷調查,給他們的服務打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