倍可親

連載【堪城王朝】第一部 一封告密信<三>

作者:瘦馬牧歌  於 2012-6-11 10:44 發表於 最熱鬧的華人社交網路--貝殼村

作者分類:長篇小說|通用分類:原創文學

關鍵詞:王朝, 連載

長篇連載——堪城王朝(The Dynasty of Kansas City)
第一部 A Black Mail ( 一封告密信)


<三>
「派屈克,你看把這句話加上會不會更有力些呢?」喬伊把臉轉向派屈克。
「哦?對不起,你說什麼?」派屈克如夢初醒,一臉茫然。
「杜根先生的思想此刻正在北極圈什托克曼油氣田的上空盤旋,想同時也收入囊中呢。」反應速度極快的喬伊,一句玩笑話,把大家逗得哄堂大笑,緩解了派屈克思維斷線的尷尬。
副總裁立即接上喬伊的話:「也不是不可能的。」大家又是一陣歡快的笑聲。
回過神來的派屈克也趁機發了話:「那就先把薩哈林島戰役打贏,喬伊,到時候我們全靠你了。」不但把大家拉回到原來的話題上,還裝作像送喬伊送上戰場當炮灰一樣的悲傷樣子,拍了拍喬伊的肩膀,喬伊也配合著用雙手捧住腦袋錶示無可奈何的樣子,大家又是一陣大笑,會議的氣氛輕鬆了起來。

上午的會議結束后,在門口,派屈克接著和喬伊在會場上開的玩笑:「嘿,兄弟,送你上戰場,不給你餞行怎麼可以呢?你不是最喜歡吃Ruth Chris的牛排嗎?中午我請你和雪莉。」
平時和派屈克隨便慣了的喬伊轉了轉眼睛,:「好像便宜了點,不過也行,就這樣吧。」
派屈克要喬伊和雪莉在大廳里等他5分鐘,他交代完一件事情就回來。看著派屈克的背影,雪莉問喬伊:「他經常請你吃飯嗎?」
喬伊撩起眼皮看了一眼雪莉,非常肯定地回答她:「不經常!」

在Ruth Chris牛排屋裡,雪莉這個年薪在美國工薪階層里絕對可以達到頂尖級別的二級律師(the Second Chair Attorney),而且從剛剛離婚的百萬富翁前夫那裡,運用自己就是律師的所有知識和優勢,得到一半多的身家,也算是個不大不小的百萬富婆。她曾經以為能夠買棟豪華別墅的前夫就是富翁,今天她有幸走近派屈克的生活,在能夠買下整個州的派屈克面前,雪莉徹底地明白了自己正應了那句話——鼠目寸光。

牛排屋的Matradee(飯店總管)見到貴賓來臨,驚喜又熱情地急忙快步上前:「杜根先生,最近好嗎?怎麼好久不來了?」說著,就把他們領到了一個僻靜角落,派屈克也有禮貌地寒暄著。
飯店總管直接吩咐了Executive chef (廚房總管),除了派屈克和喬伊每次來必點的New York Strip,特意要多準備幾款飯店的特色佳肴。因為見到雪莉是第一次來,總管一邊給大家倒上蘇打水,一邊有禮貌地問雪莉:「請問這位女士喜歡吃點什麼呢?」
雪莉茫然地望著總管:「你還沒有給我菜單。」
大家看她傻傻的樣子,喬伊笑著對她說:「到了這裡,你覺得我們還用點菜嗎?」飯店總管也給雪莉解釋道:「您就告訴我,您喜歡什麼湯,什麼樣的牛排還有色拉,甜點,哪種做法就可以了。」雪莉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急忙紅著臉說出喜歡的飯菜和口味。
總管說了聲:「我去去就來!」然後到后廚交代。等他回來的時候,手裡多了一瓶
1948年份的 Mouton Rothschild(木桐葡萄酒), 拿給派屈克看:「怎麼樣,杜根先生,今天來木桐?」
派屈克爽快地說:「好。謝謝!」接過酒水端詳,總管又離開片刻去后廚交代。

「雪莉喝酒嗎?也來一點吧。」派屈克問。
雪莉急忙擺手:「謝謝。但是我酒精過敏,任何帶有酒精的食物飲品,哪怕是一滴,我都會醉。」
「滴酒不沾?又是和愛麗絲媽媽一樣。」派屈克的心裡又是一動,他的太太也是如此,生前在生活上,工作上都對自己要求及其嚴格和嚴謹,連對愛麗絲也是。愛麗絲長這麼大,吃過的糖果加起來都不會超過半磅。

派屈克不勉強,假裝很不經意地問道:「雪莉,請問約翰遜是你的娘家姓嗎?」因為在開會的時候,派屈克就注意到了,雪莉的左手無名指上沒有婚戒。
「是娘家姓。」
「剛恢復回來的。」一旁的喬伊打趣到。
「嘿,喬伊,閉嘴,不許亂說!」雪莉憋住怒火,卻又不好發作,只能很尷尬但是又帶有一絲嬌嗔。
派屈克馬上制止:「對不起,是我不該提起這個話題。」
「沒關係,我不介意的。」雪莉一聳肩膀。
有一種男人會把女人的責罵當作是撓痒痒般舒服的打情罵俏,喬伊就屬於這樣的男人,他好像故意要激怒雪莉:「如果離婚沒錢分,她才會介意的。」
雪莉一聽,臉色變得很不好看,她使出殺手鐧:「律師哦,要管住自己的嘴巴才有飯吃。」然後伸出修長的食指從左嘴角開始,做了個拉拉鏈到右嘴角的動作。
喬伊聽出雪莉的綿里藏針,不但沒生氣,反而覺得雪莉一嗔一怒都女人味十足。

派屈克沒太在去想為什麼喬伊不斷惹雪莉生氣,他的眼神只追隨著雪莉比劃來比劃去的雙手,彷彿看見窗邊練琴的妻子,在逆著午後陽光打出的光影中,纖巧的手指時而像只梅花鹿在小提琴弦上跳躍,時而停留用飽滿粉潤的指尖揉弦,那種感覺像彙集的小溪,又像順滑的絲綢般流暢。

喬伊給雪莉使了個眼神,雪莉發現派屈克在盯著自己的手不放,就問:「杜根先生,我的手有什麼問題嗎?」
「哦,沒有沒有!」派屈克意識到自己的失禮,「您的那雙手使我想起了妻子,她兩年前去世。」
「是這樣。很對不起,杜根先生。」雪莉表達遺憾和惋惜。喬伊趁機告訴雪莉,杜根太太生前是位有名樂團的首席小提琴手。
「是嗎?」驚訝的雪莉終於明白為什麼派屈克剛剛始終盯著她的手看。
「你會拉小提琴嗎?」派屈克問出了憋在心裡很久的一個問題。
雪莉聳聳肩:「恩~~會一點點吧!」
「你會拉小提琴?怎麼從來沒聽你說過?」喬伊在旁邊驚奇地問。
「我拉得不好,而且很久都沒有碰小提琴了,當然是不好意思說自己會。」雪莉急忙把這個問題截住了,喬伊也不好意思再追問什麼。

派屈克覺得喬伊今天有點反常,但是他轉念一想,也許有位漂亮的女士在旁邊,男人都會有些和平時不同的反應,他自己剛才不也是失了態?況且是午餐時間,脫離了那種緊張的工作狀態,每個人都會放鬆吧。

這麼一想,派屈克就不覺得有什麼了,他聽雪莉說會一點點小提琴,難掩高興的神情:「那就有機會把它重新拾起來,你這雙手完全就是為小提琴而生,荒廢了太可惜了。」
「謝謝你,杜根先生,我會的。」

總管和廚師推出精美的菜肴打斷了他們餐前的談話。地道的法式濃湯和開胃小菜,美味多汁的牛排,動作有條不紊,周密細緻的服務,雪莉這頓午餐吃的非常愉快。更令雪莉著迷的是,派屈克從容不凡的談吐和似乎有意無意間流露出對她的關心,特別是總管在正餐后推出Cognac (科尼亞克白蘭地),派屈克知道她不喝酒,囑咐總管特意打好包裝,送給雪莉一瓶作為禮物,這讓雪莉心中驚喜。

雪莉回到家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急忙查電話簿,找到當地有名的一家樂器行,希望他們推薦一把最適合初學者的小提琴。然後通過樂器行推薦的樂器學校的電話號碼,雪莉打了過去,預約了學習的課程和時間。
是的,喬伊的懷疑沒有錯,雪莉從來沒有摸過小提琴,不過,從現在起,她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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