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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馬牧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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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在北美大草原——第二十一章、西風不識相（下）

作者：瘦馬牧歌於 2012-3-16 01:00 發表於最熱鬧的華人社交網路--貝殼村

作者分類:長篇小說|通用分類:原創文學|已有2評論

關鍵詞：

（下）
自從小薇移民美國，早就移民到加拿大的小薇哥每年都會從加拿大來看她。2006年的聖誕節很快到來了，而且小薇媽也在這裡，他又榮升為舅舅，哪有理由不來呢。
以前小薇住在在中部的時候，無論他開車還是坐飛機來都非常方便。但是這次如果他開車來太遠了，而且天氣也不允許，路上都結了冰，有的高速封路了都不一定。坐飛機的話小薇就要去西雅圖國際機場接他。
要說人不爽的時候喝涼水都塞牙。邁克爾帶著小薇和孩子，還有小薇媽一大早就奔西雅圖國際機場。開了三個多小時之後，在西雅圖市內遇到了大塞車。當時夾在高速中間，走不動，又下不去。小安吉不舒服吐奶，又引起小薇與邁克爾的一場大吵，就怪他把大家帶到這個破地方。因為在中部的時候是平原，條條大路通羅馬，什麼時候為塞車發愁過？哪裡像西部山區丘陵地帶，就是自古華山一條路，前進不得，又無退路，就和他們一團糟的生活一樣。
等到了機場的時候，每個人的臉都很不好看。小薇哥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與大家熱情地打著招呼。重逢的喜悅很快衝淡了不愉快的氣氛。舅舅抱起哭得鼻涕連天的寶寶，親個沒夠，小安吉也不哭了，奇怪地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大傢伙，2個月還不到的小傢伙，竟然咧嘴笑了，與邁克爾的家人抱起來的反應截然不同。

小薇哥來的第2天就是平安夜，由於大雪，負責鏟雪的邁克爾接到任務，當然不能休息了，照常上班。
晚上小薇媽特意炒了幾盤菜，全家人剛要舉杯慶祝團圓，突然世界陷入了漆黑一片，那種感覺就像突然被困在礦井裡，看不見一絲兒光亮。礦難礦工被埋在地下那種絕望和恐懼，小薇深深地體會到了，圍坐在餐桌前，面對面的三個人也就是一隻手的距離，卻根本看不見對方。大雪把山區的電線壓斷了，小薇知道，即使搶修，也很難在短時間內恢復供電。
憑藉著手機屏幕那點微弱的夜光，三個人摸到了寶寶的屋子裡，看到安兒還在在熟睡，就去找火柴或者手電筒。因為對這個房子並不熟悉，說什麼也找不到一樣取火照亮的東西。
離家最近的幾幢房子都是空的，不到周末或者度假的季節，房主是不來的，唯一有一家能看見燈光的都在半里地之外去，那是一家自己家有發電機的鄰居。
多虧當時小薇哥在，也只有他敢在漆黑的雪夜裡一個人在深山老林里走，如果他不在的話，小薇和老媽只能等邁克爾回來了。小薇哥半個多小時以後拿著借來的電筒回來，告訴小薇和小薇媽收拾好東西，等邁克爾回來就接大家去安娜姨媽家過夜。
沒有電，就沒有空調暖氣，結果邁克爾帶著全家人就像落難逃荒的一樣扛著大包小卷地住進了安娜姨媽家。安娜姨媽家住在山外，所以電線沒有受到此次暴風雪的影響。而且當天，自己的女兒女婿，還有外孫，外孫女一家都來了準備過平安夜的，所以真的是非常熱鬧，屋子也不夠分了。最後只剩下一間客房，給邁克爾的外甥女一家了。因為他們的小孩也才6個月大。邁克爾和小薇，小薇媽，小薇哥就打地鋪，都睡在living room的地板上。關於這點小薇並不覺得過分，因為人家那也是個小嬰兒，睡床理所應當，況且人家還是親外孫女和曾外孫女，孰輕孰重還用說嗎？

早晨在大家一片merry Christmas聲中，迎來了聖誕節。邁克爾一大早就沒有了蹤影，原來和外甥兩家年輕人聊天去了。小薇正忙著整理地鋪，準備把living room快點騰出來，看邁克爾急三火四地上樓找什麼東西，又空手下來。
小薇好奇地問：「你找什麼？」
邁克爾說：「Ointment。一種治療皮炎的藥膏，應該就在樓上那個藥箱里的，怎麼沒有？」
小薇問：「誰要用呀？怎麼了？」
邁克爾說：「Lisa要用。她的後背不知怎麼長了一塊癬樣的東西，癢得不行。」
Lisa就是那極品姐，善良的小薇沒太往心裡去，雖然不待見這極品姐弟，但是畢竟人家身體不舒服，總是要幫幫的，就問邁克爾：「寶寶用來治療濕疹的藥膏行不行？」
邁克爾說：「應該可以。試試看吧。」

邁克爾拿了A+E藥膏又鑽回他們那個小圈子裡繼續聊天。邁克爾剛走，小薇想起來寶寶用來治療濕疹的另外一種藥膏，應該效果更好，於是拿著它去給邁克爾送去。

這一群人在另外一個family room裡面，小薇走進去，愣了。邁克爾正在給那個極品姐在後背上塗藥。一邊塗還一邊問：「Are you ok? Feel better?」
極品姐還穿著前一晚上的低胸弔帶睡衣，大半個後背露在外面，前面因為弓著身子，擠出的深深乳溝暴露在外面一覽無餘。她的老公就坐在旁邊的沙發上和極品弟在說話，全然不在乎邁克爾在給他的老婆上藥。
小薇什麼都沒有說，默默地把藥膏放在茶几上，回去繼續干自己的事情。她把給家人準備的禮物放在聖誕樹下，就抱著孩子坐在沙發里。小薇媽還在準備幫著做點什麼，被小薇制止了。她什麼都不想做，也不準備再做了。小薇媽看出來她臉色難看，問她怎麼了，她也不說。
一會兒，邁克爾拿著藥膏回來了。
他說：「你什麼時候送的藥膏？我怎麼沒看見你？」
小薇平靜地說：「你的眼睛里都是人家的前胸後背的，哪裡還能看見我？」
邁克爾一看小薇的樣子，猜中八九分：「你看你，人家不是夠不到後背么？幫一下忙你不至於這樣妒嫉吧？她還說非常感謝你的藥膏呢？」
「哼！」小薇冷笑一聲：「人家是感謝你！她要是能想起來感謝我，太陽都會從西邊出來了。今天人家後背痒痒了，你幫著擦藥。明天性饑渴了，你是不是也要上床幫忙啊？」
此言一出，邁克爾臉色嚴肅了起來：「Vivian，你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一直以為你被產後憂鬱症困擾，今天我不責備你，但是我希望這樣的話不應該從你的嘴裡說出……」
小薇早已不耐煩地擺擺手：「You fuck off here! Leave me alone！」（你快滾吧，讓我一個人靜會兒！」
邁克爾一言不發，氣鼓鼓地走了。剛走幾步，又回來了：「小薇，你放心，我會fuck off。但是在我fuck off之前，我還有幾句話想和你說……」
「咣當」一聲，小薇把邁克爾關門外面了。

相機和攝像機都架了起來，大家準備要拆聖誕節的禮物，最興奮的時刻到來了。小薇媽找不到小薇，就讓小薇哥去找。
小薇哥敲敲門：「小薇，你在裡面嗎？把門打開。」
聽見哥哥的聲音，小薇順從地開了門。
「大家都等你呢，小薇。你現在是媽媽了，不能再耍小孩子脾氣，多想想小安吉爾。」哥哥話語不多，卻字字恰到好處地點中小薇。小薇想了想，先把心事埋藏，等回自己的住處再和邁克爾攤牌。

大家互相拆著禮物，相機的閃光燈不斷。
小薇收到禮物只說了聲謝謝連拆都沒拆就放在一邊，邁克爾捅捅她，被小薇一把將他的手指頭打一邊去了。
這時候出現了更不和諧的插曲，那對極品的姐弟的母親，也和小薇家在同一天晚上跟隨那對姐弟住來了。大家正在各自為孩子攝像的攝像，拍照的拍照，就聽極品姐突然在那跟母親咆哮起來：「限你3天之內收拾東西滾蛋，再來煩我，給你送老人院去。」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還沒搞清楚這邊呢，那邊不知道極品弟的大女兒，3歲的愛瑪說了這個極品弟什麼，這個男人抓起小女孩的頭髮就要打，被眼疾手快的邁克爾攔住。
邁克爾拿出手機要報警，被極品弟的老婆，也就是邁克爾的外甥女攔住。邁克爾怒氣未消，生氣地把那個傢伙扯到另一間空房子里。等那個傢伙出來以後，捂著半邊臉，嘟嘟囔囔罵罵咧咧地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一會兒，沒影了，和誰都沒有打招呼就走了。
大家都傻了眼，不知道這年夜飯該如何進行下去。一桌豐盛的飯菜，結果因為沒了心情，吃得很不熱鬧。
別看小薇和大人沒有共同語言，但是小孩子們可都喜歡小薇。愛瑪看他爸爸走了之後，就鑽到小薇的懷裡逗小安吉。小薇偷偷地問愛瑪到底說了什麼，爸爸才如此不開心？愛瑪說：「我說他是個liar。」

到了晚上，邁克爾的外甥女領著愛瑪和那個才6個月的小孩回家了，房間空了出來。小薇媽就把小安吉放在床上，小薇媽簡單地以中國人的思維方式認為，現在沒有吃奶娃娃了，總該輪到小安吉睡床了吧，再想到小薇才出月子，也不能老睡地上啊。
就在小薇媽把東西往那個屋子裡挪的時候，那個極品姐和她婆婆，也就是邁克爾的表姐，走了進來，象徵性地逗了逗孩子，就一把把床單扯下來，當時小安吉還在床上呢。
小薇媽愣了一下，問極品姐：「你們今晚睡這間房嗎？
她只點頭說了句：「Yes!」邁克爾的表姐一邊幫著換床單，一邊解釋著：「是的，昨天晚上他們睡的地下室。」

小薇當時在洗手間的時候，媽媽和孩子在屋子裡，等小薇出來，看見媽媽抱著孩子已經坐回到地上了。聽完小薇媽的講述，小薇對這家人的最後一絲好感也徹底地消失。也就是說，在這家人的心目中，一個剛過滿月的小嬰兒，一個尚在哺乳期的產婦，或者說一個有著良好教養的，生怕打擾了這一家人，對此抱有感激之心的一家人，甚至不及那個吸煙酗酒吸毒，沒有任何責任心打罵自己父母和孩子的極品姐弟。

事情遠未結束，晚上等小薇和小薇媽，小薇哥哥躺下休息了以後，極品姐還和邁克爾在廚房聊天。開放式的廚房，小薇一家人就睡在living room里，浪笑聲時不時清楚地傳來。最後她回房睡覺去，咣當把門關個嚴實。她那老公又開始和邁克爾聊，真是你方唱罷我登場。也許因為很久不見，他們兩個敘舊，從小時候的趣事開始講起，完全忽略了睡在沒有任何隔音設備的小薇一家人。
小薇氣啊，她不氣別人，只生邁克爾的氣，對別的女人關心倍至，小薇認了；自己的老婆孩子睡地上兩天了，他不在乎，小薇也認了。那麼都是睡覺時間了，別人談夠了回房把門一關睡覺了，自己的老婆孩子連個安穩覺都不讓睡了是不是？
明明知道那極品一家的德性，還能夠在一起交談甚歡？完了呢，又和外甥聊個沒完。小薇實在忍不住了，抱起小安吉爾，就要往廚房去。

小薇媽驚醒，和小薇搶孩子：「你和他生氣你攪和孩子做什麼？」
在小薇和老媽拉扯的過程中，小薇哥醒了，他跟小薇媽說：「媽，你睡你的吧，不要管他們之間的事情，要他們兩個自己解決。」
小薇媽嘆了口氣，就隨她去了。
小薇抱著孩子站在廚房的門口，就那麼盯著邁克爾。他們聊得如此興高采烈都沒有注意到小薇，突然沒聲了，看小薇站在那裡，那個外甥灰溜溜地鑽回他的房間。
邁克爾問小薇：「想幹什麼？」
小薇說：「送我回家！」所謂的家就是指停電的山裡面的家。
邁克爾說：「還沒來電，回去幹什麼？」
小薇說：「To live without power is still better than to be around people without virtue. 」（缺電也比缺德強。）。
邁克爾一臉茫然，說：「What's wrong？ Are you ok？?」
小薇終於喊了出來：「You asshole! F**k you!」
邁克爾臉色大變：「你罵人？你瘋了么？」
小薇說：「我就罵你了，怎麼著？你去告我去？把我送精神病院去？你還有什麼伎倆，都使出來吧！我告訴你，邁克爾，你現在送我回家，咱們好聚好散。如果你不這麼做，我明天早上要我哥幫我僱人送我回家，回中國。想要孩子，咱們就法庭上見！你個好賴不分，是非不明的二流子，花花公子！」當時的小薇已經接近歇斯底里了。

小薇強硬起來，等待著邁克爾的還擊，邁克爾卻軟了下來說：「好好好，咱們先睡覺，我答應你明天早上送你回家行不行？」

小薇站在那裡，就那樣直視著他，他避開小薇的目光，從她的手裡接過還熟睡的小安吉，遞給小薇媽。
小薇媽把孩子放好，過來摟著小薇，低聲啜泣：「我的女兒啊。。。」
可氣的是，這一切，邁克爾始終沒有明白怎麼回事，也不知道小薇為什麼突然間發那麼大火呢？小薇哥也不知道為什麼，但是他確實有要揪住邁克爾揍他一頓的衝動，不過還是強壓住了怒火，要大家按部就班地躺下來，卻一夜未眠。

熬到天邊微露曙光的時候，小薇一腳把邁克爾給蹬起來，告訴他，所有自己家人買的互相贈送的禮品都拿車上去，其他的一件不拿。直到離開，小薇也沒有和姨媽家的人打招呼，上車就走了。安娜姨媽和姨夫還有其他人都不知道前晚上發生了什麼，就是知道，能有人說得清到底是為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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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評論評論 (2 個評論)

回復 rongrongrong 2012-3-17 22:04: 您好幾天沒寫新的了

回復瘦馬牧歌 2012-3-18 08:39: rongrongrong: 您好幾天沒寫新的了
來啦來啦，放春假出去玩啦，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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