倍可親

愛,在北美大草原——第十四章、新大話西遊

作者:瘦馬牧歌  於 2012-3-12 01:16 發表於 最熱鬧的華人社交網路--貝殼村

作者分類:長篇小說|通用分類:原創文學|已有2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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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確保供應鏈不出現問題,小薇決定親自去廣州的工廠進行一次考察。她把自己的想法和老同學一說,也得到老同學的大力支持,希望小薇來看看工廠的規模,對工廠的管理制度能夠放心。
但是邁克爾不放心,執意要和小薇一起去。小薇認為公司剛剛起步,不能一日沒有領導,勸說著邁克爾留了下來。

2006年的6月,小薇隻身一人抵達廣州,此次之行只有三天,目的就是考察工廠,連在北方的娘家都不能回。因為時間太緊急,已經6個月多月身孕的小薇隨時都有被拒絕上飛機的可能。

老同學熱情地接待了她,安排好了她的行程。花開花謝,5年之後的故地重遊, 聞著空氣中那種油膩膩的卻無比熟悉的味道, 小薇的心弦有那麼一絲絲的顫抖,不由自主地將她拉回到那段蝸居在地下室,在街邊廉價的大排擋吃河粉的歲月。 對於並不陌生的這座城市,小薇反客為主,儼然成了當地的主人。車輛駛過的街道,公園,博物館,小薇依然記憶如新,不等老同學介紹,娓娓道來,卻在趁人不備,悄然抹去不經意間奪眶而出的淚。。。

2天的考察很快就結束了,小薇對老同學監管下的工廠非常滿意和放心。臨走前的一天,小薇為答謝老同學這兩天的安排,也為了日後更好的合作,執意要邀請老同學去廣州的一家很有名的海鮮坊用餐, 曾經這裡是鍾鎮業最喜歡吃海鮮的地方,小薇也說不清潛意識裡為什麼一下子就選擇了這家餐廳。

喧鬧的大廳不合適說話,小薇特意包了一間雅緻的小包間等待著老同學的到來。期間,小薇去了趟洗手間,當她從洗手間出來,一服務員正好引領著一對說說笑笑親密的情侶上樓,直奔另一間包間,與迎面走來的小薇打了個照面。小薇瞬間被突如其來的意外打擊得軟弱無力,手提包「啪」地一聲掉到地上。

「鎮業。。。」小薇嘴角顫抖著,心裡默默地念著這個名字。對方顯然第一眼並沒有看出她,因為這幾年小薇的變化太大了,況且現在還是孕婦,臉龐都微微浮腫,但是一個人的眼睛是永遠不會變的。當與鍾鎮業的眼光對視的那一刻,鍾鎮業也驚呆了,另一隻手下意識地迅速放開那位女子的手,這一細微的動作都被小薇看在了眼裡。

「小姐,你還好吧?」服務員很驚訝,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把小薇的皮包揀起,關切地問到。
「沒,沒什麼。對不起,我一時頭暈。現在好了,沒事了,謝謝你!」小薇拿起自己的皮包,一步步挪回到自己的包間里。她能夠感覺到背後那雙眼睛,灼透胸腔,燙傷了自己的心。

回到包間,同學夫婦已經到來了。可是小薇已經沒有了興緻,她腦海里始終忘不掉鍾鎮業鬆開那個女孩的手的那一幕。很明顯,那個女孩不是他的太太。小薇寧願相信那個如飛蛾撲火一樣女孩是從心裡愛他的,豪門不豪門先放一邊不說,單說這個豪門裡面的人是那麼魅力無窮,哪個女孩子遇到都是生命中的劫難,因為他讓人慾罷不能,難以自拔。

「可是鍾鎮業,離開你我以為你會好好地愛你的太太,看來我錯了。即使沒有我胡小薇,也會有張小薇,李小薇。。。是我太自作多情了。」 小薇的心裡淚留成河,多年的結終於完完全全地解開了。

在小薇內心的深處,記憶就像燃燒過的灰燼,時不時的翻翻,總會有那麼幾粒火星兒迸發出來。她意識里拒絕對這灰燼潑上冷水,徹底澆熄這些記憶的火花。她是多麼希望能夠保留那麼一小塊私密的領地,對曾經純純的愛戀保留美好的回憶和幻想,讓她還能夠向世人證明或者至少向劉毅然證明她的愛情故事不是鬧劇啊!

可是現在她自以為最純粹的愛情也沒有逃得過庸俗的結局。「只為了一個承諾,至尊寶還知道翻越前後500年去尋找結髮妻子,即使真愛著紫霞,也是那麼無情地拒絕了她。而你呢,你還不如一個山賊,一個猴子!」小薇任憑這冰冷的淚水潑向這堆灰燼,再無死灰復燃的可能。

這一刻,小薇無比地思念邁克爾,她想家了。。。

老同學夫婦看出小薇的臉色不好,以為是這幾天的奔波勞累造成的,匆匆吃完飯,都勸小薇早點回酒店休息。

走出包間,一直站立在外面等候的服務生叫住小薇,塞給小薇一張字條,說「小姐,有位先生讓我把這個字條交給你。」小薇接過來瞄了一眼,對服務生說:「謝謝你,他小費一定沒少給。」小服務生不好意思地一笑。 

同學夫婦問:「誰呀?」
小薇說:「牛魔王!」就把字條塞進了提包里。
同學夫婦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可是也沒好意思再問下去。

同學夫婦把小薇送回到酒店,就道別了。小薇打開紙條,上面那熟悉的筆跡令小薇鼻子發酸:「自青島一別,再無音訊。極盡之思念纏繞著我多年,親愛的,你好嗎?沒想到你要做媽媽了。我在星園大酒店1806房。我回去等你的電話。」

小薇沉思了片刻,終於下定決心撥通了那個號碼,電話只響了一聲,就被接了起來。
「薇,是你嗎?」
「是。。。」
「你知道嗎?我想你想得好苦。」
「……」
「薇,你說話啊,你怎麼不叫我『鎮業』? 你為什麼不說話?」
「我今年11月份就要做媽媽了。。。」
「哦,恭喜你。他對你好嗎?」鍾鎮業避免觸碰問「你愛他嗎?」這個問題。
但是小薇自己回答了:「好。而且我也愛他,至少他不會欺騙我背叛我。」
沉默。。。

過了半晌,鍾鎮業說:「薇,你沒看出來那個女孩長得像你么?」
小薇心裡在冷笑,但是她竭力不讓鍾鎮業感覺出來,調侃一樣地說:「沒有!沒看出來像,只看出來比我年輕。再說,即使像,這是理由嗎?說說,這次你是什麼理由讓人家死心塌地地跟著你,想必你一定告訴了那個女孩子你和太太是家族聯姻,根本就沒有感情,說不定很快就會離婚了吧?你也不怕那些八卦記者跟蹤曝光你。」 

「薇,你現在家在廣州還是出公差?」鍾鎮業轉移了這個敏感的話題,口氣已經有點意興闌珊了。
「出差!明天早晨的飛機就回了。」
「這麼急?不能多待兩天嗎?」
「不能!我老公在等我回家。」
「薇,既然你那麼愛你的老公,完全可以不給我打這個電話的。。。」鍾鎮業的話語透露出一絲沮喪,也有點惱怒:「我們能夠見面是多麼神奇和不容易啊,敘敘舊,談談情,不好么?為什麼要浪費時間在那些不愉快的話題上面?」

「別誤會,我打這個電話不是要背著我老公和你舊夢重溫的。我只想問你,我那500萬現在還能兌現么?」
「你。。。你不是在說笑吧?」
「不是。我是認真的。因為我做生意遇到了困難,現在急需資金,我還可以要回那筆錢么?」
「你在勒索我?!」

「勒索?」一詞出自鍾鎮業的口,令小薇站立不穩,不過她迅速地調整好心態和語氣。
「哼!」小薇冷笑一聲,:「鎮業,我很高興,這次我終於走出了你的棋盤,不再是你手中的棋子了。這麼多年,你控制了我的靈魂,佔據了我的思想,你知道什麼話會感動我,什麼行為會讓我為你付出一切而無怨無悔。今天,我終於走了出來,看清了你真實的面容。。。」

「對不起,薇,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
「算了吧,鎮業,收起你那可憐虛偽的面具,讓我們真實地面對一次對方吧。說實話,那筆錢自從我拒絕,就從來沒有抱過再能得到的希望。我不過是想試探你一下,好讓自己徹底清醒而已。果然,你聽見我遇到了困難,沒有表示任何關心甚至給予幫助的意願,反而說我勒索你。鎮業,這是我最後一次這樣稱呼你。 從第一次你拍拍屁股就走,把我一個人扔下的時候我就應該看清的,你根本就不是個敢做敢當,用於承擔責任的男人。 不過,不得不承認,你是個很好的演員。 」
「薇,不管你怎麼說,我依然愛著你,還記得……」
「算了,鍾先生,看來你還記得我們分手時候的話。你現在說這麼多好聽的話,是怕我泄露你的秘密吧?你放心,你那麼了解我的性格,應該是知道我說到做到。這次見面是老天安排,又不是你找的我,應該放心我會遵守諾言的,所以你沒有必要再說那些動聽的話來打動我。」
「那。。。好吧,薇,我真心的祝你幸福。」
「你若真心地祝我,就祝我永遠不要再見到你吧!」
「……」

放下電話,小薇感到從未有過的輕鬆,輕鬆到難以控制那壓抑了許久的淚水,任憑他們歡快地流下。邁克爾和麗貝卡的郵件風波給她造成的陰影徹底地煙消雲散了。什麼前生500年前留在心底里的一顆淚,什麼500次擦肩而過換來今生的一次回眸,小薇終於明白自己不是無病呻吟,是有病呻吟,而且病得還不輕,中了那些文字的毒太深,多虧老天安排了這次邂逅,好比一付解藥,把她徹底解救。

酒店的音樂中心,劉若英《後來》的旋律在房間里飄蕩,
後來,我總算學會了如何去愛
可惜你,早已遠去消失在人海……

再聽到這首歌,小薇沒有了絲毫從前的無端傷感,該消失在人海的就讓他消失吧。 是的,小薇總算學會了如何去愛了。 她很慶幸自己當時的自私,沒有把邁克爾也拱手相讓。

小薇想著自己曾經還拿邁克爾和劉毅然比,不禁啞然失笑。 愛情是奢侈的遊戲,家才是實在的港灣。 給了她實實在在承諾的不是鍾鎮業,也不是劉毅然,而是一直以來她感激成分大於愛情的邁克爾。 她以前生活在童話里,今後她要腳踏實地地做個凡人了。

小薇拿起手機,撥起了邁克爾的號碼:「Hi, 親愛的邁克爾,你在嗎?……明天我就回家啦……I miss you so mu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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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評論 評論 (2 個評論)

回復 rongrongrong 2012-3-12 01:24
替小薇擔心,現在小薇要做的是生一個好寶寶

小薇還是太嫩
回復 瘦馬牧歌 2012-3-12 01:25
rongrongrong: 替小薇擔心,現在小薇要做的是生一個好寶寶

小薇還是太嫩
你說得對,小薇的生活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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