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書70——何晏的真心話

何晏何許人也？《三國演義》里被嚴重扭曲的一個淡角色。管輅的判詞多多少少影響了世人眼中何大人的印象，「何晏視侯，魂不守宅，血不華色，精爽煙浮，容若枯木：此為『鬼幽』之相，」——預言了何晏與鄧颺必遭橫死的命運。後世的三國迷們中毒太深審視何大人幾乎是一邊倒：揭開漢末災禍總鍋蓋子無德無能何進大將軍的後人；皮膚煞白酷愛打扮的帥哥；言辭浮華舉止怪異屢遭棄用的無聊文人；最要命讖語全部得到應驗：高平陵事變之後何晏給打成曹爽一黨慘遭滅門。歷史上對待這樣一位大玩家路人見了唯恐避之不及那還有心思再論其他？可惜呀可惜，今兒我瞧了何大人的奏章乃是胸如鹿撞大鳴不已：典型的正人君子正心之句么！世事無常人生變換既無定理。正所謂「蓋棺定論」一說大可休矣。

「善為國者必先治其身。治其身者慎其所習。所習正則其身正，其身正則不令而行；所習不正則其身不正，其身不正則雖令不從。是故為人君者，所與游比擇正人，所觀覽比察正象，放鄭聲而弗聽，遠佞人而弗近，然後邪心不生而正道可弘也。季末闇主，不知損益，斥遠君子，引進小人，忠良疏遠，便辟褻猥，亂生近昵，譬之社鼠：考其昏明，所積以然，故聖賢諄諄以為至慮。舜戒禹曰『鄰哉鄰哉』，言慎所近也。周公戒成王『其朋其朋』，言慎所與也。書云：『一人有慶，兆民賴之。』可自今以後，御幸式乾殿及游後花園，皆大臣侍從，因從容戲宴，兼辦文書，詢謀政事，講論經義，為萬世法。」 語自裴注《三國志》的《魏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