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芮哥無理頭到震雲一萬句

                                         從芮哥無理頭到震雲一萬句

                                                             病枕軛

芮哥平頭齊刷；不開腔無人知曉暗裡克隆周星馳麻辣勁。周星星無厘眾人笑得噴飯；小芮子無理，主人家冷場聽眾哭笑不得。先「被代表」全亞洲一回；后「借」土財主高利貸替主子喊冤。原本摩挲鬍子茬仔細打磨的事兒，經他這一鬧，竟有點人財兩空破罐子胡摔味道。

問題芮子不僅亮亮雞胸脯閃閃肥膘肉；還下身凈腚滿地遊走。不幹膽氣事兒，也不招尿急找不著地理方便；更不沾滿腦袋熱汗珠沒人理，裝傻充愣自拉自唱份兒。地地道道一憤怒裸露男「狂想」加「無知」加「長官意志」心曲兒。

狂想不可怕。爺們時不時狂想一下下興許周邊世界才有盼頭。再說，世界根子就狂想的產物。可不興「無知」拿「長官意志」胡掄不是？輸精管結紮不是小雞雞打死結這麼個混系法。

亞洲多大？國家幾何？幾億張吃飯的嘴巴？多少板正純爺們？知道？怎麼小家雀「代表」下幾十億雄偉挺拔參天陽物呢？中國國家外匯儲備轉換美債的事兒。也遠比借幾兩碎銀子，賒幾斗摻過沙子紅高粱米複雜多。

按理芮子燙過金字招牌吾黨教育多年一達人；犯不著急跳牆亂炫英語加呼扇料子西褲。要知道：「無知」「狂想」再加「長官意志」湊一堆，就不是「狂妄自大」四字了得；而是整體教育失敗造成大腦缺失後遺症攢一塊兒集體總爆發。

代表這代表那，能代表自個心聲講真話就不錯。褪毛雞扯嗓子乾號代表一圈的公雞，母雞，少小雛雞和滿天飛各路「野雞」。毛廁里蹲坑糞便乾燥正四下里尋死覓活，隔壁老位恰好鬧痔瘡；能捎帶也代表他不？

詰問奧巴馬總統，駱家輝大使的問題半年前「領導」提溜著耳根交代下。來路上明裡暗裡鼓搗過千百回；一張嘴卻發現囧問題既不代表自己，也不代表某著名品牌電視台；既不代表台里的某領導，也不代表某蛋定宣傳部；代表不了人民共和國大多數公民的意思，更不代表鄰牆馬桶上另一位屙屎民的心聲；那還代表個啥？

芮子人生悲哀在於：平頭梳得齊端髮油倍亮，旁人也不認為他生活中充滿理性和思想。身上白襯衫漿洗的耀人眼，旁人也不認為他靈魂和身體里流淌著乾淨血液。外表西服料子昂貴，熨燙妥帖；行頭掛滿三十好幾年；旁人還是實難想象他願意張開雙臂，擁抱這混沌世界其他狗屁思想。出口嫻熟水銀瀉地般英語，可旁人還是弄不懂：哥們兒他，真能抖摟開小雞肚花腸？！與這「村」里每一位「人」和睦相處？！

芮哥的悲情不盡如此。二零一某年某月某日，德國總理默克爾再次訪華。不幸中不幸，不幸又被選中站起來提問幾個萬分不幸的問題。頭花變了樣式依舊噴金髮亮，白湛湛襯衫映著新西裝一絲不折；永恆的芮式微笑，永恆的青棗嘎嘣脆英語，永恆的令人找不著北提問。。。。。。永恆的，看不見盡頭人生悲喜劇永恆在繼續。

透過小芮子寬闊的臂膀膀老遠我看見震雲兄。他面善，徑如兒時同村的小菲子。

小菲子打小沒興趣坐學堂。爹死的早沒繼承下什麼像樣營生。只一件：愛四處找人「噴空」。按他自個的說法：腦袋裡分分秒秒都在可勁地「噴」。 所謂「噴」，就是幻想各種各樣的故事，大節小節細節末節，零零總總枝枝丫丫，裡外里一通瘋魔幻長；末尾添油加醋毛毛剌剌一氣還攏歸原。

為這事他爺爺沒少揍他。可他一不喜務農，二不喜正當手藝；就愛扎堆聽人嘮嗑。再不發魔怔跟著村東老藺頭走東串西去聽書。老藺頭人家那是祖傳營生。農閑時弄個撥浪鼓，挨村店忙活嘴皮子掙些散碎銀子。打有了菲子湊趣那可是錦上添花；台上老藺頭口水橫飛神氣活現，台下小菲子瞠目結舌魂飛魄散。

日子長了爺爺沒輒也打不動他。就鼓搗這小子當兵。一來當兵時時有人管，想「噴空」嘴裡都找不著現活人。二來當兵能正經學開車，做飯之類營生；三來皇糧頓頓有人管，四季衣裳不操心。

幾年過去菲子圓了胖了退伍回村。可家裡閑不住，車也不想開。就喜歡見誰逮誰「噴空」。爺爺氣地吐白沫嘎嘣咽了氣。可這小子頭也不回還起勁「噴」。臨了十溝八壑鄉親們沒人敢理他；不是不願意聽「噴空」，是耽誤不起那功夫。

日子久了菲子咂摸出滋味：跟些個窮鄉黨干逑耗甚意思？嗯？！啊？！當兵時聽人說起過京城。對了！到京師大學堂去，去哪兒「噴」，那人多，山南海北豪爽客無言不歡，興許那兒才是我「噴空」的好地界兒。

日子又幾年下來，菲子在京師大學堂「噴」出了名堂：導師賞識他，給弄一響噹噹亮晃晃文憑；還幾位聯名推薦他到文化圈，電視台去「噴」。蹭一下菲子可大發了：全中國人民從總理大人到村頭開雜貨鋪的，都認識了口水橫飛腦袋冒青煙的小菲子。一近周末幾千萬「粉絲」搬著小馬扎電視機跟前聽他「噴」。

日子再後幾年，無聊的好事者把小菲子「噴空」語錄攢成幾十萬字一大磚頭。暗地裡偷偷寄給某評委會。幾位頭頭盛名之下戰戰兢兢，熬油費蠟一通拜讀通宵達旦；緊接著頭皮一陣緊似一陣地發麻，左思右想臨了大家統一思想：本年度茅盾文學獎就頒給小菲子。獲獎書名就叫《噴空一萬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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