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篇介紹赤腳醫生現狀的報道,令人不勝唏噓。作為有中國特色醫療制度的一部分,赤腳醫生曾給缺醫少葯的廣大農村做出過重大貢獻。當然隨著社會的發展,還有赤腳醫生自身的缺陷,他們被淘汰也是不可避免的。不管怎樣,以春苗、紅雨為代表的赤腳醫生熱心為人民服務的精神還是讓人懷念的。特上傳了這兩部老電影,請欣賞。很喜歡郭蘭英唱的《紅雨》的主題歌《赤腳醫生向陽花》。
《春苗》連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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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www.youtube.com/watch?v=hoQf-qmqjt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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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www.youtube.com/watch?v=mbFeoS4f4F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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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www.youtube.com/watch?v=uh0MHdOnCX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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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www.youtube.com/watch?v=jy1UCAVv6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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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www.youtube.com/watch?v=3G19NqZZ4C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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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www.youtube.com/watch?v=Ty22tutVL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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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www.youtube.com/watch?v=nuR5VPBL0h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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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www.youtube.com/watch?v=qzK4tSSip8M
《紅雨》連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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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www.youtube.com/watch?v=X-9ijGu5NL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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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www.youtube.com/watch?v=7Xh1Y7gKIJ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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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www.youtube.com/watch?v=bNfYuqUlrz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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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www.youtube.com/watch?v=QFjy3F60MY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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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www.youtube.com/watch?v=zoLC5dDRPo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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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www.youtube.com/watch?v=m_C1Uf7JP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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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www.youtube.com/watch?v=sfrd0z-mZO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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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www.youtube.com/watch?v=G3-mBEn77e0
在鄉村中貢獻一生卻被遺忘的赤腳醫生們(組圖)
[導讀]「赤腳醫生」的稱呼已成歷史,但赤腳醫生卻隨著政策的變更以及年老體衰,深陷生存困境。沒出路,不敢散夥,只能終日空守,但上門求醫的村民越來越少,政府解決養老問題的政策也遲遲未見。
沒社保、沒醫保、執業空間越來越窄,養老問題沒著落,杏壇97個赤腳醫生奔波數年未獲解決
馬寧衛生站醫生陳倫初在藥房取葯。
麥村衛生站,醫生蘇瑞紅在幫病人看病。
晚上11點,麥村衛生站還有在等待就醫的人。衛生站4個醫生都是赤腳醫生,他們24小時輪班工作,而有正式編製醫生的衛生所則晚上不營業。
核心提示
「每次開完會,兄弟們都會很火大,社保、醫保、養老一樣都無。」2月23日,又是杏壇鎮鄉醫衛業會每月一次會議的日子,會議結束后,副理事長陳倫初搖著頭說。
他口中的兄弟,是一群鄉村赤腳醫生。他們曾是村民心目中的知識分子,救命恩人,如今卻都成了上了年紀的「」閑人「,曾經門庭若市的衛生站,也已變成昏暗破舊的老房子。
杏壇鎮衛業會是由赤腳醫生組成的協會,每個月23日,都會組織各個衛生站的負責人開會,有時請老師講課,充電。現在杏壇有30多個衛生站,10年前有100多家,基本上都沒有參加合作醫療。鎮內原有的108個赤腳醫生,隨著年紀增長部分人已經過世,現仍健在的有97個。
「赤腳醫生」的稱呼已成歷史,但赤腳醫生卻隨著政策的變更以及年老體衰,深陷生存困境。
順德杏壇97名赤腳醫生正面臨這樣的窘況:沒出路,不敢散夥,只能終日空守,但上門求醫的村民越來越少,政府解決養老問題的政策也遲遲未見。
寂寞的麥村衛生站
現在的麥村衛生站只剩4個醫生,24小時輪班不休息,相對於醫生的數量,由於沒被納入醫保,來這裡看病的病人已經少之又少。
2010年11月,杏壇麥村衛生站。泛黃的招牌,發霉的賬單,和塵埃一起掛在牆上的衛生站營業執照,這些還不是衛生站里最為古老的物品。走進衛生站,一陣濃烈的混雜著各種藥味的氣息撲鼻而來,主診的醫生在問診的時候,還偶爾扯上一兩句家常。旁邊的凳上擺著一個水煙筒,帶孫子來看病的爺爺,還不忘抽上一兩口。
藥房里有4個柜子,以淺綠色為主色調,藥品擺放得很整齊;另外兩個有些凌亂,放著不少報紙,賬單。那張盛放葯柜子的灰黑色木桌,被摩擦得光滑油亮,見證著這裡的悠長歲月。掛在牆上的那個時鐘,是屋裡最年輕的東西。
注射室內的洗手盤,電風扇,都與粉牆一樣,斑斑點點。淺綠色的擺放藥物的桌子,四條支柱已發黃。木凳靠背深深刻著「衛生」二字,「這些桌子、凳子都是以前公社、生產隊給我們造的。」具體時間,這些鄉村醫生也記不得了。
現在的麥村衛生站只剩4個醫生,3女一男,年齡也都大了。男的是負責人,年紀最輕,入行最晚。
過去的衛生站,由村委會負責提供衛生站的場地。現在,已經變成了個體承包制。「所有藥品、器械、建設費、管理費由我們自己負責。以前都是免費看病的,現在要收群眾的錢,群眾不習慣了,我們收入也就少了。」赤腳醫生們抱怨著。
近年來,政府規定只有醫院基本門診醫療能報銷,衛生站由於條件所限,並未納入合作醫療範疇。不能報銷,來的人自然就少了。「不能吊針,不能出中藥,不能接生,外傷要送到醫院,慢慢來的人就少了。」59歲的赤腳醫生蘇瑞紅說,村委會要她們交場地使用費,為了回本,即使沒有病人,她們也會天天守著。
百餘米外是麥村衛生所。衛生所被納入杏壇醫院基本門診合作醫療機構,雖然開門時間很短,但那裡有電腦,納入了合作醫療,看病可以報銷。2007年,順德普及基本門診合作醫療后,赤腳醫生的境況更加凄涼。據稱,2010年中的幾個月,麥村的赤腳醫生沒有發出工資,有工資的幾個月,每人也只發了幾百塊錢。
「坐得屁股都疼了,也掙不到幾個錢。如果湊不夠一年5000元的場地費,這一年又白乾了。」這種窘狀已經持續多年。但他們對自己的醫術卻又很自豪,「我們現在看一個重感冒,總共就15元左右。極少有看不好的,甚至有些在大醫院怎麼都看不好的,回到我們這裡搞定了。」
在這種對比之下,對於一直沒有明確的身份,沒有加入社保,衛生站也不能加入合作門診機構,這些赤腳醫生覺得很不公平。
赤醫中的蛇醫聖手
相比之下,雖然同樣被政策限制,同樣是赤腳醫生的蛇醫陳倫初的情況則相對較好。
相比之下,雖然同樣被政策限制,赤腳醫生陳倫初的馬寧衛生站情況則相對較好。
一座小鐵板橋橫跨小涌,衛生站就在橋的那頭。入門處有個小天井,門楣上貼了張寫著「祝君健康」的紅紙,左側牆上掛一塊大黑板,板上是「衛生知識宣傳欄」,小天井右側是陳倫初的起居室,隔成了客廳和卧室。
至2012年,陳倫初已入行44年,他醫治蛇傷很有一手,頗有名氣。廣州等外地都有慕名而來的患者,陳倫初一個月的接診量在10到20人左右,多以毒蛇咬傷和傷寒大熱症的患者為主,患者中順德本地人和外地人各半,一年下來,超過200人。
會診室有30平方米,隔成診療室、大廳、中西藥房三個部分。大廳靠近診療室一角擺放了一套木箱音響,晚上馬東的村民會來跳舞。
一張桌子被擺在入門的右側。桌子上放置了看診時常用的器物:一個算盤,一份門診日誌,一個放有血壓計的白色長鐵盒。桌旁牆上,掛有一份《杏壇鎮鄉村醫生門診醫療常用藥品目錄》,另有一個聽診器,由於使用年月已久,橡膠已經發黃,鐵已銹損。
馬寧衛生站所在物業屬於馬寧村委會,是個魚苗場舊址。7年前,村委會給他做衛生站之用,陳倫初花了8萬多元重新修葺,「村委會不收我的租金,但將來要是不再營業了,就得無條件把物業交還給村委會。」
這是陳倫初的第五個「竇口」,在粵語中,「竇口」有謀生地盤的意思。在大廳的牆上有個玻璃櫥窗,裡面放置了不少證書和牌匾,來頭最大的一塊,是1993年獲得了國家衛生部、中國農村衛生協會評為「全國優秀鄉村醫生」。
與大多數默默無名的赤醫相比,陳倫初是幸運的。40年來,他堅持免費為貧困群眾治病送醫送葯,還帶頭募集了近200萬元善款,用於馬寧村基礎設施的建設。他在1993年獲評全國優秀鄉村醫生。在1996年更被評為順德市第一屆文明市民,其後也當選順德好人。
2011年11月18日,陳倫初很忙,凌晨2點接診了一位被毒蛇咬傷的重患,治療到早上5點多,才躺到床上算眯個眼,電話又響起來了———一個龍江人被蛇咬傷,正被送過來。
下午接近4點時,有個姓蘇的小夥子開著摩托車來到。他住在附近的南華村,聽了朋友介紹專程過來。他前幾天有些感冒發燒,退燒后咳嗽不止。陳倫初給他號脈,看舌苔,細問情況,開藥,並叮囑要複診,如果加劇,得到大醫院去。小夥子是第一次來,對陳倫初有好印象,「病人都希望被重視,陳醫生做到了。」
陳倫初說,忙碌只是偶然,大多時候,他會喝茶看報過一天。如果沒有接到接診電話,他一般早上8點鐘才從家裡過來,中午還回家吃趟午飯,傍晚6點半回家,看完珠江台的《今日關注》才又出來。
收入如何?陳倫初的說法比較含煳。他說,好的時候有2000元。他解釋,這與衛生站不能打點滴有關。衛生所、衛生站,一字之差,卻有天壤之別。衛生所,代表醫生是由鎮醫院派下來的;衛生站,則是鄉醫,也就是赤腳醫生。
陳倫初的執業許可證還沒到期,但他表示自己不會再去考,「我跟衛生局說過,你要我去考試,我絕對不去。」說這話時,陳倫初有一種自傲,他說,一個剛從醫學院出來的學生,他參加考試肯定過,但實際行醫,就肯定考不過我。
根正苗紅當赤醫
入行稍晚,走專業化路線,這是其他赤醫覺得陳倫初目優於他們的原因。不過,對於赤腳醫生來說,昔日的輝煌才是最難以忘記的。
上世紀60年代開始,為應對缺醫少葯的現狀,在國家的號召下,赤腳醫生(即鄉村醫生)應運而生。那些有一定文化水平且根正苗紅的青年被挑選出來,到縣一級的衛生學校接受短期培訓,結業后即成為赤腳醫生,但沒固定薪金,許多人要赤著腳,荷鋤扶犁耕地種田,「赤腳醫生」名稱由此而來。
1968年,當時年僅15歲的蘇瑞紅因家中兄弟姐妹多,家庭困難,個人政治表現好,屬於「根正苗紅」的代表,被推薦參加赤腳醫生的培訓。
「必須經過貧下中農代表、學生代表、領導三結合組推薦選拔,才能被選上。」蘇瑞紅說,在杏壇醫院培訓半年後,她進入麥村赤腳醫生站工作。1975年,她又通過考試到了佛山衛校參加復訓。回到村裡后,她才正式成為了一名赤腳醫生。
「當時學校曾讓我進去做老師,考慮到赤腳醫生為全鄉的人民服務,要顧全大局,我還是選擇了當赤醫。」蘇瑞紅回憶說。
大約7公裡外,杏壇馬寧衛生站。現年65歲的陳倫初的入行經歷與大多同鄉類似:中學畢業,有一定的文化知識,頭腦也靈活。
學醫之前,陳倫初在馬寧村委會當出納,馬東一帶多種植甘蔗,「甘蔗地里多蛇蟲鼠蟻,每年都很有很多人被毒蛇咬傷,1972年,大隊決定送我去學醫,好救治那些被咬的人,我就入了行。」
在那個年代,衛生醫療防疫工作共設有三級醫療網(村,鎮醫院,縣醫院),赤腳醫生處於最低一級,主要負責村裡的防疫工作。
赤腳醫生中,女醫生普遍比男醫生入行早,年紀大,蘇瑞紅說,到了現在,女赤醫的身體狀況普遍較男赤醫差。「除了接生、看病,打防疫針等,我們還要宣傳計劃生育,全面普查寄生蟲等等。我們無法治療的,才往上一級送。」說起那段經歷,除了光榮,蘇瑞紅只說一個苦字。
麥村赤腳醫生站最多的時候11個人,其中有3個人(女醫生)負責接生。「忙起來的時候一個星期沒法上床睡,只要群眾有需要,我們都要出診。記得25歲的時候,我背著1歲的兒子去幫別人接生,當時大風大雨我們母子都被打濕,一日一夜接生了5個。」蘇瑞紅說,遇到難產之類,她們還要負責把病人送去杏壇醫院,甚至廣州。
除此之外,由於當時整個大環境都缺資少葯,她們還要親自上附近的馬陵山採藥,山上還會有蛇。對於蛇,陳倫初很有一套。在其他赤醫(尤其是女赤醫)看來,陳倫初有專治毒蛇咬傷這一門手藝,才使得他不那麼容易被淘汰,也是他經濟相對較好的原因之一。
陳倫初這樣形容赤腳醫生:做你唔死,發達無份。除了極少數真的發達了之外,其餘的大部分收入都很一般,最低的,月收入只有幾百元。但是他承認,當救治了一些危重病人時,看著他們高高興興回家,滿足感會很強烈。
陳倫初三女一子,其中有一個女兒學醫,在醫學院校畢業,現在在大良的同江醫院工作。「對我這些手藝她不感興趣,年輕人怎會跟你死守?」
據統計,到1977年底,全國有85%的生產大隊實行了合作醫療,赤腳醫生數量一度達到150多萬名。在當時的時代背景下,赤腳醫生的貢獻廣受認可。上年紀的村民大多十分敬重赤腳醫生,甚至有人視她們為救命恩人。
驚覺被時代拋棄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醫學技術的發展,赤腳醫生的身份、作用也在發生變化。而變化的曲線,一直在下行。
「後來要我們經常考試,一年考幾次,什麼鄉村醫生證、接生證,要交各種費用。」蘇瑞紅說,然而,即使一次次地通過了考試,還是無法避免被政策淘汰的命運。
「大概從85、86年開始,衛生局規定有些業務不讓我們赤腳醫生做了,例如接生。」根據2004年1月1日起實行的《鄉村醫生從業管理條例》,鄉村醫生經過相應的註冊及培訓考試后,以正式的名義執照開業。但是對於老一輩赤腳醫生來說,這樣的現代化培訓基本上是很難通過的。
對於政策的變化,赤醫們說自己能夠理解,然而在調整自己心態的同時,赤腳醫生也隱隱開始感覺一絲不安,而這一絲不安,很快變成殘酷的現實———他們已經被時代拋棄。
當「民辦教師」待遇問題獲得解決時,被拋棄的感受變得更強烈。和赤腳醫生一樣,「民辦教師」也是一定時期農村的一個特殊群體,而「民辦教師」待遇問題得到解決,讓赤醫們想到了自己的身份問題、養老問題。
她們認為,根據國務院國發「1981」24號文件《國務院批准衛生部關於合理解決赤腳醫生補助問題的問題》對赤腳醫生的界定,可以確認他們跟民辦教師一樣,是應該獲得同樣對待的。文件中說,「他們(赤腳醫生)同民辦教師一樣,是農村中的知識分子,技術人員,腦力勞動者」。文件還建議建議:凡經考核合格,相當於中專水平的赤腳醫生,發給「鄉村醫生證書」,原則上給予相當於民辦教師水平的待遇,並明確赤腳醫生補助費的來源,其中一部分是由地方財政解決的。
據此,以蘇瑞紅等人為代表的近百名杏壇的赤腳醫生,開始找各級政府部門反映情況。
我們沒有養老金
「我們沒有養老金。」這句話不停地在這些女赤醫口中重複著,在這方面的抱怨,她們遠多於男赤醫。關於要爭取的權益,赤醫有兩點要求:解決身份問題,至少能被視為職工待遇;納入社保。
一直以來,對赤腳醫生順德未有明確的政策,只有部分鎮街用各自不同的方式,對轄區內的赤腳醫生進行安排。而蘇瑞紅等人所在的杏壇鎮同樣一直沒有動靜。
她們自稱是「被遺忘」的群體。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作為大家的代表去爭取權益,蘇瑞紅也記不清了,只記得跑遍了幾乎所有市、區的相關部門,搜集了一大堆全國各地關於解決赤腳醫生問題的報道和政策。幾年來,她用盡了幾乎所有空閑時間,四處奔波、給當官的寫信。
與其他赤腳醫生一樣,她也是沒有文化,同樣要照顧家庭,但她熱心敢言。「我有一兒一女,都不寬裕;我老公68歲了,身體差,丈夫也沒有養老金,我們家也未夠資格申請低保。」我們當年,工作量又大,工資又低,一年365日,沒有一天是假期。沒有過一次婦女節,沒有過一次勞動節,沒有過一天春節,全部節日都要工作。「蘇瑞紅眼帶淚水說,」只是希望政府和社會不要忘記我們。「
2009年底,《佛山市農村居民參加企業職工基本養老保險制度實施意見(試行)》出台,並在2010年1月1日開始執行。按這個政策,年滿16周歲至退休年齡(男年滿60周歲,女年滿50周歲,不含當月)之間的本市戶籍農村居民(在校學生除外)可以以靈活就業人員身份參加大社保。「參保人按月繳費到退休年齡時,繳費年限不足15年的,可申請『延後繳費』。」
「這個政策,只對男的有利。」杏壇高贊的鄉醫潘肖明對「退休年齡」不滿,她1975年進入赤腳醫生行列,政策出台時快滿49歲。雖然當時她依然有補繳資格,但她沒補繳,她認為成為鄉村醫生是自己響應國家號召,自己辛苦為公一輩子,「這養老保險還要我們自己買,這讓我覺得不被尊重。」而當時已經過了50周歲的蘇瑞紅沒資格補繳,只能看著這個政策嘆息。
陳倫初是杏壇鎮鄉醫衛業會副理事長,蘇瑞紅等人認為他維權「不夠給力」。在她們看來,這或許是由於陳已補繳社保、還掛著頭銜所致。
其實,對於現狀,陳倫初同樣有抱怨,只是他認為,讓醫院「收編」不現實。
「我沒有走上訪這條路,但我一直在爭取。我們向杏壇鎮和順德區的衛生局申訴過,但得到的答覆就只有『研究』、『研究』。」陳倫初介紹說,2007年,廣東省實行「一村一站一萬元」補貼政策,全省有1.5萬多個衛生站得到省財政補貼,但這個補貼未落到順德區內。
「我們這類人已經被社會淘汰了,民辦教師都上曬岸了,而我們打拚幾十年,連最基本的醫保都沒有。」陳倫初抱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