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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致命的生理特性
6月16日
校園仍然不平靜,流言依舊肆虐,卻沒有人知道秦、劉校長死亡的真正原因。
生活還要繼續。
上午,我們沒有課,便一起去了乒乓球館,希望聽聽那熟悉的「乒乒乓乓」的聲音,以找回往日的平靜。
上午九點零一分 體育館乒乓球廳
乒乓球廳里,缺席了俞偉東。
近日陷入戀愛漩渦的他,想必暫時沒有太多的心思來練球了。
俞偉東不在,卻多了一個徐哥。徐哥的到來提醒了我,他本來也是校乒乓球隊的一員,只不過他將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校學生會,也就很少有時間來練球了。
徐哥練得很投入,此時已經是大汗淋漓了,但我總感覺他的狀態不太對勁,與其說他在投入地練球,倒不如說是在發泄內心煩悶的情緒更為合適。
「徐哥,你可是好一陣子沒來了!」徐哥剛剛結束訓練,雲劍就過去搭話了,並遞給了徐哥一瓶礦泉水,看來徐哥的確成為這裡的稀客了。
「謝謝,」徐哥漫不經心地回答著,猛地擰開了瓶蓋,「咕咕」地往肚子里灌水。
「今天不忙?」雲劍又問。
「忙?都忙著接受審查呢!」徐哥一臉的怨氣。
「接受審查?」雲劍很是驚訝,「為什麼?」
一旁的我們,此時也因為好奇心的驅使湊上前去。
「當然是兩個校長死亡事件的調查。」徐哥一臉不滿的表情,看來他這個老好人也有憤懣的時候。
「校長死了,怎麼會調查你?」我奇怪地問。
「不僅是我,」此時徐哥的情緒稍微緩和了一些,「凡是校學生會的成員都在接受調查。」
「校學生會?這次事件和校學生會有關?」雲劍一臉不解。
「現在還說不好,不過從那些刑警的問話中,我聽出兩位校長死亡的原因是因為喝了被下了毒的茶水,但茶杯和茶葉在開會之前是放在校學生會接待室的,泡茶的熱水也是校學生會的同學從水房提來的,所以刑警們懷疑下毒的人就是校學生會的人!」徐哥回答。
「原來是這樣,那查出下毒者了嗎?」雲劍迫不及待地問。
「還沒有,」徐哥搖搖頭,「想想就窩囊,我整天在校學生會忙得暈頭轉向,沒想到最後還被懷疑成為殺人兇手!幸好我沒接觸茶杯,只是負責調話筒,否則的話麻煩更大!」徐哥還是滿肚子牢騷,看來這次審查,讓他非常不滿。
雲劍安慰性拍了拍徐哥的肩膀,「別生氣了徐哥,只是例行審查而已,也沒有直接懷疑你,再說身正不怕影子斜!」
徐哥吁了一口氣,「也是,反正不是我乾的,不怕他們問!」
「徐哥,開校會時,喝水的茶杯有固定的擺放位置嗎?」我忍不住說出了內心一直存有的疑問。
「固定擺放位置?凌雪,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面對我的提問,徐哥有些疑惑。
「比如說某隻杯子是趙校長固定用的,某隻是秦校長固定用的等等。」我解釋道。
「呵呵,這怎麼可能呢,杯子是一模一樣的,一共有十幾隻,正常情況來說,每次開會都用不了這麼多杯子,至於開會時用哪幾隻杯子,哪個校長會用哪只杯子完全是隨機的。」徐哥輕鬆地把我的假設給推翻了。
「那校學生會接待室的鑰匙是不是每個校學生會的成員都有?」我又問。
「應該是吧,幾乎每一個新加入校學生會的學生都會主動配備相關房間的鑰匙;不過這些鑰匙都不保密,即使不是校學生會成員,也都是有機會配到鑰匙的。」徐哥說。
「哦,是這樣。」又是一個任何人都有作案可能性的案子。
看來事情遠比我們想象的複雜。
「在說什麼呢?」說話間,大汗淋漓的洛楓也湊了過來。
「還不是說兩位死去的校長。」辰雨接話了。
「怎麼?知道兩位校長的死因了?」洛楓趕忙問。
「大致確定是茶水裡被人下了毒。」徐哥說。
「果真如此。」洛楓也並沒有感到太意外,看來這個作案手段在情理之中。
「哎,你們說……」此時雲劍忽然壓低聲音,暗示我們向他靠攏,「你們說秦校長死了會不會和經管系那個女老師有關?」
「你怎麼也這麼八卦了!」看著雲劍神秘兮兮的樣子,我捶了他一下。
「我也只是猜測嘛,再說大家都這麼說……」雲劍顯得有些委屈。
看他蠻可愛的樣子,我也不忍心再責怪他。
「呵呵,說不定真的有關。但如果是這樣的話,劉校長的死就不好解釋了。」徐哥打趣說。
徐哥的這句話,點中了我們每個人心中最大的疑惑,大家頓時都不做聲了。
「雖然這個秦校長人不咋地,不過乒乓球打得還是不錯的。」可能徐哥想打破沉默的氣氛,就努力尋找話題。
「秦校長還會打乒乓球?還打得不錯?」聽了徐哥的話,洛楓不禁露出了吃驚的神色。
「是啊,我還和他比過好幾場,可惜都輸了。」徐哥說。
「你都敗給過他?看來秦校長很厲害,真是沒想到。」雲劍也忍不住說。
「倒也不是厲害,關鍵是這個秦校長的球路很怪,他是左手直拍,落球點很彆扭,也就不好接。」徐哥解釋道。
「不管怎麼說,能勝了你徐哥,就不簡單。」雲劍附和道。
「先別說這些了,今天我心情不好,請你們兩個喝酒去吧,咱一起放鬆放鬆,你們同意嗎?」看來徐哥真的是心情鬱悶,想拉著雲劍、洛楓去喝酒放鬆,不過他後來說的「你們」卻是指我和辰雨;徐哥心裡清楚,沒有我和辰雨的同意,他們兩個也不敢輕易答應。
「徐哥發話,我們當然不敢有意見。」我開玩笑說。
「那我就不客氣了,佔用你們的男朋友一段時間。」徐哥說著,就擁著他們兩個走出了乒乓球館。
中午十二點二十三分 225宿舍
午飯後,我坐在書桌旁望著水杯發獃。
猛然間,水杯中晃動的波紋和水杯的把手忽然讓我想到了什麼,「左手直拍、左手直拍……」我不停地重複著這四個字,進而開始擺弄我的水杯。
「凌子,在咕噥什麼呢?」辰雨忍不住問。
我認真的擺放好了杯子,讓杯子的把手位於杯子右側,然後對辰雨說,「肖,你把我的杯子拿起來。」
「啊?把杯子拿起來?」辰雨顯然沒有明白我的意思。
「對,假裝你要用我的杯子喝水,把它拿起來。」我解釋道。
「哦。」辰雨一臉疑惑地用右手握著把手,拿起了杯子,「然後呢?」
我從辰雨手中接過杯子,重新將它放在桌子上,這次我讓杯子的把手位於杯子的左側。
「老大,你過來把這個杯子拿起來。」我轉而向文竹說。
「凌子,你到底在搞什麼名堂?」眼見剛才那一幕的文竹也是十分不解。
「你先把杯子拿起來,一會兒我就告訴你們。」我有些狡黠地笑著。
文竹無奈,只得也聽我「擺布」,用右手拿起了桌上的杯子。
我再次接過文竹手中的杯子,深吸了一口氣,便說道,「我想我知道秦校長、劉校長以及趙校長中毒程度為何有差別了。」
「哦?為什麼?」
聽我這麼說,她們兩個立刻緊張起來。
「剛才在乒乓球館里,徐哥說秦校長打乒乓球是左手直拍,那這就說明秦校長是左撇子,這應該沒錯吧。」我開始敘說。
「恩,肯定的,那這和他們中毒有關嗎?」文竹還是有些迷惑。
「從前我們的思維定勢一直以為校長們是因為喝了茶水后才中毒的,但這樣一來,就無法解釋幾位校長中毒程度的差異;所以我想,茶水裡應該沒有毒。」我說。
「茶水裡沒有毒,那……」
「毒被抹在杯沿上了。」還未等辰雨說完,我就回答了她的問題。
「抹在杯沿上?」辰雨有些驚訝。
「恩,」我很肯定地點點頭,「而且是其中一側的杯沿。」
「其中一側?什麼意思?」文竹問。
「你們看,就是這一側。」我用左手握起水杯的把手,指著靠近我的那一側杯沿對她們說。
「我明白了,秦校長是左撇子,定然習慣用左手拿起杯子喝水,這樣一來正好接觸到抹到杯沿上的氰化物,而習慣使用右手的人則不會接觸到這一側的杯沿!」文竹有些興奮地說。
「沒錯。剛才我就是想到了這一點,才讓你們去拿桌上的杯子。因為我已經有了先入為主的思維,再去試驗就不準了,而你們完全是在毫無思想準備的情況下去拿起杯子,從而能表現出人的一種習慣性行為。結果表明,無論杯子的把手在什麼位置,你們都會習慣性的用右手去觸碰杯子的把手,這樣一來,喝水時就不會直接接觸到氰化物。如果事情真是這樣,那麼我敢肯定,主席台上的四隻杯子的一側都有毒,不僅這樣,留在校學生會接待室的那些杯子上肯定也有毒,只有這樣,才能確保秦校長死。」我說。
「這麼說來,劉校長難道也是左撇子?」辰雨仍提出了疑問。
「肖,你坐下。」我讓辰雨坐在了我的書桌旁,然後隨便從書架上抽出一本書讓辰雨拿著,並把茶杯放在了辰雨的左上方,「肖,假如你在讀書時想喝水了,你試著去拿一下水杯。」
辰雨點點頭,她翻開了我遞給她的書,而後,是用左手去拿的杯子!
「哦,我知道了。」就在自己用左手抓住杯子把手的那一刻,辰雨忽然明白了,「劉校長當時正在宣讀什麼《安全條例》,不可能把手中的發言稿件放下后再去拿放在左上角的水杯,所以只能用左手拿杯,因此就中毒了!」
「應該就是這樣,趙校長喝水時,他的講話已經結束了,肯定是用右手拿的水杯,就不會觸碰到氰化物,不過由於水蒸氣的作用,趙校長在喝水時肯定吸入了少量的氰化物,所以才會導致他有頭暈、胸悶等輕微的中毒現象出現!」我終於完整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另外,」我又接著說,「我們先前曾經討論過,兇手怎麼會確定秦校長一定會在開會期間喝水。後來我仔細想過,趙校長和劉校長二人講話時間總共不過二十分鐘,校會的主題又是校園安全,所以那次校會做主要講話的,定然就是秦校長,或許兇手就以此判定,秦校長一定會喝茶杯里的水。」
「不過還有一點,秦校長發言次序在後,發言時間又很長,誰也不能確定他喝水的時間,萬一其他幾位校長誤中了氰化物的毒,死在秦校長之前,那麼兇手的『苦心』不都白費了嗎?」說話的是辰雨,她總能想到一些很細小的方面。
「假如真是氰化物中的氰化鈉,那麼這種擔心是多餘的,氰化鈉極毒,1-2毫克就能讓人在一分鐘之內斃命,即使有其他校長中毒,死在了秦校長的前面,他也會在主席台上悄無聲息地死去,不會影響到整個會議的秩序。不知你們注意到沒有,發現秦校長死時,劉校長可能已經死了,趙校長一推他,他馬上就倒地了!」我說。
文竹深吸了一口氣,「想想真是恐怖,在眾目睽睽下殺人!這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兇手?他為什麼要殺秦校長?」
「現在我們真的能確定兇手要殺的是秦校長而不是劉校長了嗎?」辰雨似乎還有些不太確定。
「如果我們的推理正確,應該沒什麼疑問,四位校長中只有秦校長是左撇子;還有,孫夢伊和劉校長沒有什麼關聯,應該不會因為劉校長遇害而恐懼甚至生病,唯一的可能就是秦校長。」我說。
「連秦校長也被卷進來了,難不成……」辰雨似乎又想到了什麼。
「什麼?」我問。
「難不成5月20號那次車禍的目標是針對秦川的?而不是像我們從前猜測的一樣,是針對羅祥。」辰雨說。
「很有可能,儘管羅祥在出院的第二天就被害了,讓我們都懷疑是兇手想用車禍殺死他未遂進而在宿舍里害死了他。不過我後來也想過,羅祥是車禍殺害目標的可能性並不大,因為他那天是偶然外出,兇手不可能事先知道,即使知道也不可能把時間算得這麼準確,畢竟除了出事的那輛車,其他的101路車的制動裝置都沒有被破壞。」文竹仔細地考慮后說道。
「沒錯,秦川就不一樣了,他在市體育局實習,每天上下班都是坐101路,時間很規律,兇手不難推算出他會乘坐哪一輛公交車!」辰雨的語氣變得肯定了。
「誰會想到他能死在上班的路上!」
何蕾的聲音再次出現在我的耳旁,我不禁無奈的苦笑了一聲。如果真是這樣,那秦川就註定要死在上班的路上。
「秦川、庄達升、史曉芸、樓管、羅祥、陳凡、秦校長……」我輕聲數著這些已經死去的人,他們之間究竟有關?無關?這個問題似乎可以確定,但又不敢確定,似乎可以找到答案,但答案卻又讓人無蹤可循……
「凌子,我覺得這些死亡事件之間定然有某種關聯!秦川和秦校長是叔侄,孫夢伊和秦川是情侶,而她在曉芸、樓管、秦校長甚至陳凡死後,都有異常反應,還有那句連貫始終的話『別敲死神的門』!」辰雨倒是很乾脆的給了我問題的答案。
「除去那句『別敲死神的門』之外,這些死亡事件背後只剩下一條線索了。」文竹一字一頓地說。
「你指的是?」我看著文竹的眼睛,似乎讀出了她心中的答案。
「沒錯,是孫夢伊!凌子說得對,孫夢伊定然是一個知情者!」文竹的語氣也很肯定。
提到孫夢伊,我不禁嘆了口氣,「即使我們知道她心中隱藏著秘密,但她什麼都不肯說,誰都沒有辦法。我曾經試探過她好幾次,都是徒勞。」
「不知道秦校長是不是最後一個?」辰雨無奈的發出疑問。
她的疑問不禁讓我打了個激靈,不知道兇手是誰,不知道兇手的殺人目的,怎能確定秦校長是不是最後一個?
沒曾想,秦校長左撇子的生理特性居然成了終結他生命的致命特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