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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隱藏秘密的一號公寓
晚上八點五十八分 227鄒玲玲宿舍
躊躇再三,向來嗜書如命的我懷揣著珍愛的《薩特傳》敲響了鄒玲玲的房門。
「凌子!快請進!」發現來人是我,鄒玲玲很是熱情。
「玲玲,我聽說你在寫一篇關於薩特的論文,是嗎?」我一段很自然的開場白。
「是啊,正在寫。」鄒玲玲也很自然的回答。
「我有這本西蒙娜·波伏娃的《薩特傳》,不知你能不能用得著?如果能用的話……」
「凌子!你真是太偉大了!」還未等我說完,鄒玲玲便興奮地打斷了我,「就是因為沒有這本《薩特傳》,我論文都快寫不下去了,你太厲害了,怎麼會有這本書的?我到處都沒有買到!」
「舊書市場上淘來的。」我微笑的回答她。
「太感謝了!我就不客氣了,寫完論文馬上還給你!」鄒玲玲說完,就像對待珍寶一樣,把這本已經很破舊的《薩特傳》小心地放在書桌上。
「玲玲,宿舍就我一個人,值班室死了人,我有些害怕,想和你說會兒話,行嗎?不打擾你吧?」我開始引入正題了。
「當然好啊,說什麼打擾?我們好久都沒聊天了呢!」我心裡清楚,對於鄒玲玲這個「校園小喇叭」,聊天是她最熱衷的事情了。
「真沒想到樓管會突然被殺死了,真是可怕!」我裝出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是啊,今天早上我也嚇壞了!」鄒玲玲也很快進入了狀態。
「對了,玲玲,今天早上你怎麼突然說了那麼一句話?」我又裝出忽然想起什麼事情的樣子來。
「今天早上?什麼話?」一時間,鄒玲玲還有點懵。
「就是看見樓管死在值班室時,你在門外說的那句,什麼『報應』之類,好奇怪啊。」我盡量用一種漫不經心的語氣去探尋我迫切想要知道的問題。
「是這個啊。」鄒玲玲說著,語氣忽然變得遲緩了許多,表情也凝重起來。
「玲玲,我只是隨口問一下,如果不方便透露的話……」
「不,凌子,」對於我的「客套」,鄒玲玲趕忙否認了,「也沒什麼不能透露的,只是我很害怕想起那件事情。」
「害怕?為什麼?」鄒玲玲複雜的表情似乎在暗示著我,我的直覺沒有錯,她的經歷中或許就隱藏著樓管被殺的真相。
「凌子,你知道一號公寓吧,就是學校最西北方向那座樓,條件極差,男女混住的。」還沒等我開口,玲玲已經開始了她的故事。
「恩,知道。」我認真的點點頭,「那座樓不是專門用來給函授生住么。」
「是的,不過這只是近兩年的事情。三年前,一號公寓還被用來當做在校生的公寓,當時我就住在那裡。」鄒玲玲繼續說。
「你?」我有些驚訝,鄒玲玲說的一號公寓,是學校最早的公寓樓,非常破舊,並且還是全校唯一一座男女混住的公寓,男住東側,女住西側,中間用木板牆隔開,多年了,倒也相安無事。
「那時我住一層,宿舍就在值班室斜對面;當時負責給一號公寓打掃衛生的有三個清潔工,其中就有今天死去的樓管!」樓管開始出現在她的敘述里。
「啊?!」此刻,我心裡不由一緊,那座破舊灰暗的一號公寓果然掩藏著秘密!
「三年前,大概也是四五月份的時候,有一天晚上,我突然聽見公寓樓門『坪!』的一聲被人關死了,聲音很大。我當時一驚,並覺得很奇怪,因為當時只有十點三十分,離關樓門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並且即使是關樓門,也絕不會發出這麼大的聲音;由於好奇,我就敞開了一點門縫,想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結果……」說到這裡,玲玲的神色有些不對勁了,眼光也有些猶疑。
「玲玲?」我關切得問,並下意識的將手搭在她的胳膊上,卻感覺她身上是冰涼的。
過了一會兒,她又繼續說,「我看見關門的人並不是樓管,而是一個清潔工,就是今天死去的樓管!並且……並且我還看見公寓樓外有一個人在用力地砸著公寓樓門,那個人,我沒看清楚,也不敢看了,只知道是一個渾身是血的人!」
「什麼!?渾身是血?!」聽到這裡,我不由得也覺得渾身發冷,原來那座公寓樓居然還埋著這樣的往事!「那……後來呢?」我不由得問。
「後來……後來我害怕的要死,就把宿舍門關上了,不敢再看了。」鄒玲玲頓了一下又說,「但外面的聲音我聽得很清楚,似乎還有幾個人在打那個渾身是血的人,那個人除了喊叫之外,就是拚命砸門;但是公寓門始終沒有打開,當時的樓管想開門,但那個清潔工,也就是今天死去的樓管卻怎麼也不肯,好像還說了『一旦開門事情就不好處理了』之類的話;結果那一晚上,那人的慘叫聲持續了很長時間,相信很多人都聽見了,只是沒有人敢出宿舍;最後只聽那個人在歇斯底里地喊:『你會遭報應的!你今天見死不救,早晚會遭報應的!』,不用說,他說的會遭報應的人肯定是今天死去的樓管。漸漸地,門外就沒有聲音了。
聽著鄒玲玲回憶這段電視劇吧般的情節,我的心越跳越快,最後甚至有些不能呼吸了,「清潔工」、「公寓大門」、「渾身是血的人」、「報應」這些詞語就像一個個邪惡的精靈一樣直灌入我的大腦,「那後來呢?被打的人怎麼樣了?他是什麼人?怎麼會有人打他?還打得那麼狠?」我不由問出了一連串的問題。
「這些我也不清楚。」鄒玲玲很無奈地說,「第二天早上我只看見公寓門口有星星點點的血跡,之後這件事就沒有人再提起過。我還聽說那個被打的人好像是化學系的,那晚聽他的聲音,應該是個男生,至於他為什麼被打,打他的人是誰,我就一概不知了。」
晚上九點四十分 225宿舍
「經你一說,我也有點印象。」聽了我對方才故事的敘述后,辰雨若有所思,「不過,我當時並沒有住一號公寓,而是三號公寓,當時也只是聽說一號公寓出了事,有人被打了,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
「難道兇手是當年被打的那個人?!」不知為什麼,我突然鬼使神差地說出了這句話。。
沉默了許久的文竹也開口了,「如果僅憑這個故事就斷定當年被打的人就是殺害樓管的兇手也太牽強了。如果那人真想報復,為什麼不立即報復,而是拖了整整三年?還有,你剛才也說了,鄒玲玲通過聲音判斷那是個男生,既然是男生,他又哪來的女生公寓的鑰匙?」
「沒錯,」我不禁附和著文竹的話,「剛才是我一時瞎猜的,這兩件事應該沒有關聯的。」
其實我們都不知道,在這兩件看似不相關的事件背後,隱藏著多大的秘密。
5月31日
早上七點零八分 225宿舍
「抱歉凌子,不能陪你吃早飯了,老隋又生病了!」電話那頭,傳來了雲劍焦急的聲音。
「什麼?!」短短几天,原本身體健壯的隋海青居然接連患病,不由帶給了我一陣隱隱的不安。
從那次不尋常的乒乓球比賽開始,老隋的情緒一直是籠罩在我們心頭的一塊陰雲,曾經的「開心果」突然變得無比沉默,甚至有些情緒失常,這不禁讓人分外疑惑,心情也分外沉重。
想到隋海青再次入院,我們也立即往校醫院趕去。
早上七點三十二分 校醫院隋海青病房
當我們到達時,發現雲劍、洛楓、俞偉東都已經守在了病床前。只見病床上的隋海清無力得靠在床上,臉色蒼白,眼神散亂,就像一個剛剛受過驚嚇的小孩。
這時,聽見俞偉東開口了,「老隋,你到底有沒有把我們當做兄弟?你到底是怎麼了?有事就說出來,我們大家都會幫你,你整天這樣悶悶不樂,病病怏怏的,哪還像個大男人!」他向來說話心直口快。
這時雲劍輕輕地拉了一下俞偉東的胳膊,應該是提醒他不要太衝動。
「老隋,老俞說得對,我們大家都是好兄弟,有事大家一起解決,總是悶在心裡會出問題的,再說你有什麼話不能和我們說呢?」雲劍的語氣比俞偉東緩和多了。
「是啊,老隋,」看見這個情形,我也趕忙接話了,「有什麼事就說出來,我們都會幫你的。」
此時,老隋的精神防線似乎開始鬆懈了,他感激的望著我們每一個人,已經非常蒼白的嘴唇開啟了好幾次,終於開口了,「謝謝……謝謝你們,是……我心裡是有事情,我……我也想告訴你們,但一直沒有勇氣,今天……今天如果再不把這件事說出來,我就快崩潰了!」隋海青痛苦的搖著頭。
此時我們都圍在了老隋床邊,雲劍輕輕地拍打著隋海清的肩膀,「老隋,有什麼話儘管說吧,我們一定會幫你的!」
或許雲劍最後的這句話最終擊潰了隋海清的心理防線,只見隋海清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開始了他的開場白:「那是三年前的事情了,那時我住在一號公寓,有一個關係非常好的舍友,叫……」
然而,就在隋海清要說出他當年舍友的名字時,他的手機卻在此時不合時宜的響了。
「抱歉,我接個電話。」隋海清說著,便接起了他的手機,沒想到,讓我們意想不到的事情又發生了!22號那天的一幕今天居然又重演了!只見隋海清聽到電話后,臉色驟然變了,豆大的汗珠又開始往下淌,呼吸也急劇加速。
「老隋,沒事吧。」
「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看見老隋的神態,我們都很擔心。
但更出乎我們意料的事情還在後面,只聽隋海青「啊!」的尖叫了一聲,便瞬間失去了理智,把手機狠狠地向對面的牆壁摔去!只聽「乓!」的一聲,手機解體了。接下來是隋海清歇斯底里地喊叫,「我從來就沒有想過敲死神的門!從來就沒有!為什麼總是纏著我不放!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我已經懺悔了!」
隋海青突如其來的舉動把我們所有人都嚇呆了。
而當我聽到「死神的門」的字眼從隋海青嘴裡說出時,內心的震動和詫異更是無法形容,給隋海青打電話的人究竟是誰?難道和此前打給我威脅電話的,是同一個人?
隋海青此時已經處於精神極度脆弱的狀態了,定然是不能告訴我們任何關於方才電話的訊息,所有的可能性,目前只能是我心裡的推測。
再次看了一眼隋海青蒼白的臉,他剛才的話又想錄音一樣在我的心底里重現,
那是三年前的事情了,那時我住在一號公寓,有一個關係非常好的舍友,叫……
三年前,一號公寓。
隋海青的話雖然簡短,但我很快就從中找到了這兩個關鍵詞。
又是一號公寓,又是三年前,猛然間,鄒玲玲的故事又開始在我的腦海中浮現。
三年前的一號公寓,究竟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