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令人感興趣但有點難以作答的問題。作為歷史的見證者,看到這三十多年中國一步步的這樣走過來,其態勢就像有巨大慣性的過山車,呼嘯著行進在彎彎曲曲,時高時低的道路上,隨時都有脫韁出軌的危險。旁觀的人,都不禁嚇得一身冷汗。且不論這發展是好是壞。人們關心的是這樣走下去,腳下的路會把這個古老的東方國家導向什麼地方。我想,每個有點思想的人都考慮過此類問題或者有過自己的猜測甚至答案。當然各人有各樣的見解,中國未來是什麼樣子,人們勾畫出來的,有光明,有黑暗,有的充滿了希望,有的近乎絕望。但真正心裡有底的人可能不多。畢竟這是一件從沒有經歷過而且還沒有發生的未來事件。體制下的專家學者,習慣於奉命或遵命,唯當權者馬首是瞻,他們說的話,編織的夢,如《春秋穀梁傳》所說,為尊者諱,為賢者諱,為親者諱。說的天花亂墜,不足以信。
其實中國未來的走向,早已不僅僅是國人所關心所討論的問題。由於中國的地大物博,人口眾多,它的一舉一動,同樣引起西方乃至整個世界的關注和探討,這是事實。以前是西方的政治家們對中國的發展感興趣,想看看一個落後的國家能走出一條什麼樣的路。到現在,一般的西方人也知道並關心很多關於中國,關於中國產品,中國遊客買馬桶蓋,搶奶粉,哄抬房價,搜光首飾箱包化妝品的事情。
近年來,西方的一些重量級的政治家們陸續發表了一些對中國的走向的看法。到底中國現象是不是一種值得稱道的崛起?中國會不會對人類的文明和進步做出真正的貢獻?有沒有可能取代美國成為世界的超強?答案似乎是否定的。英國前首相撒切爾夫人在她離世之前,曾發表了一個著名的論斷。她批評中國的一句話,「你們根本不用擔心中國,因為中國在未來幾十年,甚至一百年內,無法給世界提供任何新思想。」,令人印象深刻,有點沮喪。中國雖然變成了世界的工廠,但是卻沒有為世界貢獻一點發明和創造,一切都是山寨和重複性的簡單勞動。美國副總統拜登2014年在其講話中直言不諱地宣稱中國在發展過程中不曾有過一點創新成果。他說:「中國畢業的科學家和工程師數量大過我們美國6至8倍。但是從未見有來自中國的哪怕一個創新的項目、一個創新的變化和一個創新的產品。」。前聯儲銀行主席格林斯潘也有同樣的言論。如此種種,他們似乎給人判了死刑,給人的感覺,就好象是把一個活蹦亂跳的大活人,硬生生塞進了一口活棺材,噼里啪啦還釘上了釘子,就是人說的蓋棺論定了。好慘。
到底事實與他們所說有多大的差別?不能不承認,他們的論斷有相當的真實和準確性,基本上反映了中國的現實情形,話糙理不糙,恰到好處,我認為至少對了一半。至於說中國未來的歲月,會不會仍舊是現今這個樣子,一成不變地發展下去,就像撒切爾夫人所預言的那樣,那就很難逆料的了。
下面我們來看看普通的大眾對這樣一個「靠模仿和操襲發展起來的國家能不能成為超強」的問題是怎麼回答的。
一位讀者說,關於這個問題,你最好去問問英國人。他們會告訴你,僅僅靠copy,你確實能成為一個超強。看看美國怎麼過來的,就夠了。直到1920年代英國達到它的頂峰時,英國已經雄霸世界幾個世紀。世界上沒有一個國家能與它競爭。英國有龐大的海軍,陸軍;英國生產大量的輪船,生產了第一艘航空母艦,第一架噴氣式戰鬥機,第一部雷達。這個國家有著廣大的殖民地,掌控著無盡的資源;有巨大的生產能力,發明過蒸汽機,發祥過工業革命。而那時的美國,幾乎是一個小兄弟,除了講同樣的語言,地域廣大,沒有任何特色。事無巨細,美國照抄幾乎所有英國的東西,根本來不及發明自己的東西。倫敦的書店每出一本科學新著,美國這邊馬上就把它偷偷地翻印出來,而從不付版權費。美國的科學和技術,那時幾乎都是二流三流,甚至不入流的,在西方沒有什麼地位。前不久讀到一篇科學傳記,裡面講到,大名鼎鼎的密立根油滴實驗(測量電子的電荷)使得其發明者獲得美國的第二個諾貝爾物理學獎,其統計誤差是標準誤差的五倍,這個實驗結果在當時很多歐洲科學家看來似有人工修改的嫌疑,不能接受的。那時英國對美國的看法,那臉色,跟現在美國看中國幾乎差不多,整個一個文化沙漠,科學技術不值一提,完全一個投機取巧,偷盜成性的無賴。記得美國有一個小鎮斯萊特,以一個英國曼切斯特的紡紗技工Samual Salter命名的。這是因為當時英國發明了現代化的紡紗技術,能進行大規模的織布生產,與人工紡車相比,功效有成十倍百倍的增長。這種技術是英國的絕密技術,被嚴加保密,絕不輸出。其技術人員一輩子也不能移居他國。可美國仍舊找到機會挖角,弄來了一位,從此美國的紡織生產一日千里。此人成了美國的英雄,而英國宣布其為叛徒。美國人把那一段時代用馬克吐溫的小說來命名,叫做「鍍金時代」。
另一個讀者指出,德國素以技術精良,學術嚴謹,做事一絲不苟而聞名於世。可是兩百年前,他們的產品卻是倫敦和其他歐洲城市裡的地攤貨,質量低劣,價格至賤,跟現代國貨有同樣的聲譽。英國生產什麼,他們就生產什麼,搞魚目混珠,進行傾銷。現代每一件商品上印的「Made In Some Country」就是那個時候英國人憎恨德國人的冒名頂替而發明的。就這樣,不停地學習,一兩百年下來,德國成了質量的象徵,科學和技術的重地。
再說說亞洲的近鄰,日本。六七十年前,日本的摩托車可能是廉價劣質的代名詞。美國人和德國人為了防這些一聲不吭的東方人偷盜技術,禁止他們參加某些關鍵性的學術會議。小的時候,聽說日本人去德國參加漢諾威博覽會,看到有新的穀物良種,又不能去明目張膽地偷,就假裝摔跤,把鞋掉進了穀物里,鞋裡終於藏了新的良種。帶回去培育。即便後來到了我來美國的時候,出去參加會議,來自日本的與會者總是手上拿一相機,把每一篇論文,特別是實驗性的,都一頁頁照下來,帶回去仔細研究。就這樣,日產的汽車將手把手教會他們的美國車攆出公路,日本的相機把德國的萊卡,蔡司,美國的柯達照得不見蹤影,在科學技術方面,進入二十一世紀這十六年來,日本人一舉拿了十七個諾貝爾獎,僅次於美國,不容小覷。說明日本人已經懂得發明創造了。
回過頭來再說那個曾經不可一世的日不落帝國,它的興起也不過三四百年的時間,更前一點,也不過一個落後,貧瘠的島國,跟那時的貿易大國,航海大國西班牙,葡萄牙,比起來什麼也算不上。正是他們copy了後者的全球航海,全球貿易,到處開疆闢土的idea,他們才逐漸變成了海上霸權。現今仍是世界第一的金融中心,倫敦艦隊街,是現代銀行的發祥地。而早期的銀行雛形,源出於荷蘭阿姆斯特丹的交易所。若要追溯關於銀行更早的時間,那麼非800年前的義大利威尼斯商人莫屬。在那裡,銀行在義大利語里叫做Banca, 就是長凳子,椅子。銀行家就是坐在凳子上的人。
通讀所有的跟貼,幾乎大多數都說模仿和抄襲能夠使一個國家變成一個超強,歷史上不乏這樣的例子。更有人說勇敢的猴子從樹上跳下來行走,一個跟著另一個模仿,愚笨的效法著聰明的,膽小的跟著膽大的,學著做那些從沒有做過的事,學著說那些從沒有說過的話,慢慢地進化成了現在的人類。人類進化史本身就是一部模仿抄襲的歷史。
值得一提的是,所有這些說法大都出自一般的讀者,不是什麼專家學者。這種說法體現出一定的歷史觀和價值觀,超越了狹隘的國家主義和地域觀念。得出的結論實在有點令人意外。
歷史果真是一部模仿抄襲,無往不勝的歷史嗎?每一個copycat都能有機會變成一個超強?若如此,誰還會去努力發明創造?等著別人先吃螃蟹,看看無毒后再吃無妨?這樣多好。可是歷史上真的有那麼多模仿抄襲者最終登頂了嗎?不然。任何事物都有它的兩面性。其實,我們所能讀到的人類的歷史, 其另一半正是那些模仿抄襲失敗者的歷史!這根本不用諱言,也不值得再費筆墨一一列舉。
簡單歸結起來,不外乎這麼幾句話 - 後來成為超強的,沒有一個不是在早期靠模仿抄襲起家的;不是每一個靠抄襲模仿就能成為超強的;一味的抄襲模仿,幾十年不思上進,不想再做發明創造,不能及時升級換代的,是不能成為超強的。
既然不是每一個抄襲者都有這樣的好運氣,讓我們回到原始的問題上來,那就是中國作為模仿和抄襲的大國,有沒有機會取代美國成為超強?以我個人的觀察,未來的幾十年裡,中國應是一個未來充滿了變數的國家,能不能脫胎換骨,完成蠶化蛹,蛹化蝶的蛻變,那就要看自己的努力和造化了。以下請允許我簡單地回顧一下中國改革開放以來的歷程。
從改革開放早期的"三來一補","兩頭在外",生產玩具,鞋帽等簡單的東西,賺點蠅頭小利開始,一路下來,到現在生產佔世界一半以上的鋼鐵,水泥,筆記本電腦,手機,還有鞭炮,皮帶,拉鏈,以及紐扣。中國像一個剛從田裡走出,洗凈泥腿,大踏步走向城裡的莽漢,帶著一身的土氣和汗水,黢黑的皮膚是太陽的印記,衣衫不整,擰著一個裝滿現金的蛇皮口袋,一陣風似的闖進了豪強俱樂部,進門前還不忘清一口痰。令那些坐在裡面,早就功成名就的大佬們,帶著驚奇,恐慌,和不安的眼光看著新晉的爆發戶,就像看到一隻八百磅的大猩猩闖進了精美瓷器店,其一舉一動,都是那麼令人步步驚心,五味雜陳。
對中國而言,自七十年代末起,舊有的藍圖破產了,一味照搬外來學說,已撞到南牆。沒有路,最現實的就是摸著石頭過河。其實沒有路,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但一腳踩虛了,可能就一命嗚呼了。那些年,看著這個國家,大病初癒,一步一搖,深一腳,淺一腳,跌跌撞撞,一會兒左,一會兒右,直接就下了水,義無反顧地向前走了。在這種情況下,怎麼能保證,所走過的路不至於偏離健康的道路太多,以至於積重難返?這就像一艘萬噸巨輪,百孔千瘡,到處都在漏水,匆匆忙忙,就出了海,還忘了帶上指南針,就向著不可知的未來駛去。偉大的舵手已經死了,他那樣的一言九鼎,唯我獨尊已不復存在。可是不能等,等也是死,不等也是死。
新船長是廖化稱先鋒,水手們都是沒見過藍色大海的旱鴨子。在這樣的情形下,怎麼可能說,這條航線就一開始就會是正確的,可持續的,完美的,沒有差錯的?我想,這不論對哪一個人,都太難了。直到現在,我仍然懷著深深的敬意去緬懷那段艱難的歷程,那確實需要足夠的勇氣。《滕王閣記》說的好,阮籍猖狂,豈效窮途之哭?對新上任的船長,每個人可能都有這樣那樣的看法,但對於我本人,至今我仍佩服的就是他的三句簡單的話:1)白貓黃貓,逮住老鼠就是好貓;2)發展是硬道理;3)要抓住這千載難逢的機會,不要再折騰了,世界給中華民族的機會不多了。不管你把這些在當時當地講的話,怎麼曲解,都不能減低的它的巨大影響力。很少有領導人再能展現這樣的簡潔有力。在我的眼裡,這是一個拿破崙式的人物。現在我們只能站在一邊旁觀印度的總理穆迪表現這樣的能力了。
好笑的是,就在這條破破爛爛,擁擠不堪的船上,不像以前那個老邁的舵手孤零零地一個人掌舵,不準任何人染指。現在船長室里擠滿了見習船長,大副,二副,元老院元老,還有一群將軍,幾根筆杆子,圍著那個矮個的舵手,七嘴八舌,嘰嘰喳喳,在那兒呱噪,不停地喊著朝這邊開,朝那邊開,這兒有礁石,那裡有險灘。那艘船就這樣走著一條s型的航線,艱難地前行。那些自以為高瞻遠矚的人,嫌矮子舵手看得不遠,忍不住想自己來操刀掌舵。更有那些青皮後生,滿腔熱血,學了一些在藍色海洋里航行的知識,看不慣一群老人抱殘守缺,恨不得即刻就來一場天翻地覆的大革命,整個接管輪船。到頭來,惹得舵手火冒三丈,對每一個伸出頭來的那些窺視寶座者,一個一巴掌,硬生生地把他們打下去,一腳踢出船長室。並宣布,艄公多了打爛船,給你們七嘴八舌的權利,你們反倒用這來說大人的不是,老舵手什麼時候給過你們這樣的自由?從今以後,恢復祖師爺的獨裁,只准聽說聽教,不準亂說亂動,一切以我為核心,我開船,我掌舵。
說到這裡,心裡好生感慨,同樣艱難的歷程,不同的國度,不同的人物,不同的時間,結局根本不同,到頭來,走出的路,最終的方向更是南轅北轍。兩百多年前,在美國,同樣是那麼不起眼的人,一群開墾荒地的農人,一群政治上的烏合之眾,制定了憲法,規定了人權,發表了十三州獨立宣言,宣布脫離大英帝國的殖民統治。奠定了國家發展的基礎,規劃了長期發展的藍圖,確立了四年總統任期制,連任最多不能超過兩屆。就那麼簡潔,像俗話說的,大道至簡。幾個世紀走下來,硬是證明了這條路是可持續的,是可行的,能自我修正,自我糾偏。好難得的。
為什麼有的時代,有的國家,有的人,能發現並找到正確的路,做正確的事,富有遠見?而有的時候,有的國家,有的人,卻總一事無成?
學科學的人都知道,很少的人能有直覺,像愛因斯坦或者牛頓那樣,洞悉事物的本質,預知未來,揭示普通人難以企及的真理。這樣的人是天才,少得很。但是一個補救的辦法就是奉行自然科學抽象出來的哲學原理和邏輯推理。數學的發展就是假設最少的公理(不需證明的原理),推出新的定理,並由此再在已有的基礎之上,再證明更多的定理。其每一步,都奉行所謂的實證,就是把下一步總是建立在上一步堅實的基礎上。用這樣的方法,即便是不像愛因斯坦或牛頓這樣聰明的人,如果合在一起,也是可以進行長程思維,並在智慧的道路上走很遠的。美國的NASA,和歐洲的核子中心就是例子。
但是不像社會形態,不像政治,科學是沒有情感的,也不考慮心理的影響,一切都是冷冰冰的,就是人所說的靜態,科學的定理是可以重複的。相反,一個成功的社會哲學,一套完整的經濟理論,一本行之有效的行動指南,在一個地方能施行,在另一地方就可能失效。好不奇怪?社會是一個複雜的系統,隨時隨地都不一樣。這就是人所說的動態。
我們都說,歷史是一面鏡子,照一下自己,可能還能看到似曾相識的容顏。可是什麼是歷史?到底有什麼可以從歷史中得以借鑒?當代歷史學家科林伍德說,「一切歷史都是思想史」。他更指出,「一切(真)歷史是當代史」。只有過去的歷史跟現代生活的興趣打成一片,過去的史實才變成真歷史。
編年史是假歷史,它只是一堆名字或事件的記載,是沒有生命的死資料的堆積。而真歷史,是一種活歷史,一種與現在的生活相關聯的歷史。歷史到底能使人看到什麼?我們能夠看到近代多次不成功的copycat的經歷的弊端在哪裡?為什麼戊戌變法虎頭蛇尾,半途夭折?為什麼師夷之長,船堅炮利,一場甲午海戰,瞬間灰飛煙滅?為什麼中國這塊土地上的任何變革,走到一半,總是又倒回到舊有的老路?這難道與我們這民族的意志力薄弱,性格有缺陷,目光短淺有關?其實如果你仔細地觀察的話,這一切的逆轉的發生,都是在新的事物發展到一定階段,面臨著要轉型,要提高,要升級換代,要觸及到舊有體制,要攻堅的困境,反對的勢力很大,人們頂不住,就垮掉了。
我們再來看一看國內現在的全民瘋狂炒房地產的熱浪。 現在這波房地產熱,燒紅了中國大地,全民都在那裡high。銀行在那裡使勁貸款,政府在那裡煽風點火,人民像澳門賭場里紅了眼的賭徒,全社會的資金幾乎從生產流通領域退出而全部投向房地產,國家的經濟正在變成土地經濟,產業在空洞化。什麼技術進步,更新換代,通通都不需要了。為什麼?因為產能大量過剩,需求疲軟。三十多年的簡單勞動,不需要發明創新,按訂單生產,沒有了歐美的用戶需求,再也難以為繼了。這隻能說明,靠抄襲模仿快活了幾十年,到瓶頸階段了,找不到出路了。如不提高,像以前德國,美國,和日本那樣,自己去闖出一片新天地,那麼我們的抄襲模仿就只有搞一輩子了。我們不難得出結論,這實際上是政府的軟弱無能,為了GDP,為了短期的政績,不惜犧牲這麼多年來辛勤模仿抄襲積累起來的那麼一點底子,讓整個國家再蹈巴西,阿根廷,墨西哥這樣國家的覆轍,這種短視的行為,無異於殺雞取卵,自廢武功。這絕對是人貪小利忘大利,顧眼前而不管未來的表現。是一種末世心態。
也是同一位撒切爾夫人,她還說了另一段著名的話,那就是,「注意你的思想,因為它將變成言辭;注意你的言辭,因為它將變成行動;注意你的行動,因為它將變成習慣;注意你的習慣,因為它將變成性格;注意你的性格,因為它將決定你的命運。」 難道這句話還不能說明差距在哪裡,為什麼有的人能行,有的卻不行?有時微小的差別會被無限地放大,大到不可收拾。如果我們不注意到這點,我們就會像那些愚昧無知的人,把一切的不幸都歸咎於宿命。
要說明一點,我並不喜歡這位鐵娘子的冷血,但是我敬佩她的深邃思考和由此而來的話語。
以《孔乙己》里的一句話作為結語:「竊書不能算偷……竊書!……讀書人的事,能算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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