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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播的電視連續劇《行屍走肉（The Walking Dead）》到現在共有六集，曾連續幾年收視率居高不下，可視度為五顆星。
一直想看這部電視劇。但每次打開看到不可忍受的血淋淋的場面，那些到處行走的殭屍（Zambie)，不是我喜歡的，也就放棄了。
直到最近，得以知道整個故事是以亞特蘭大為背景，展示一場浩大無比的災難怎樣肆虐了這片紅土地，就耐下性子，看了起來。劇里到處都是熟悉的場景，疾病防治中心（CDC）, Ｉ－８５高速公路，中城（Ｍｉｄｔｏｗｎ），小說《飄》里所描繪的那種典型南方式的白色房屋。每一個鏡頭都似曾相識。這一看，就收不住頭，直看得天昏地黑，日月無光。深深地被吸引入了戲，為每一個人的命運算扑打卦。以前不堪入目的鏡頭現在熟視無睹，像前兩天元宵節吃的湯圓一樣柔軟的心靈變得剛硬。哈哈，看來人的潛移默化只在轉瞬之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以下是觀后感，有幾點很有意思。
１. 認識到殭屍（Zambie)和鬼怪（Ghost)的區別。這兩個詞在每年的萬聖節（Halloween）前後有非常高的使用頻率。特別在青少年中，對這兩樣東西，更是瀰漫著一種欲迎還拒的心理。想試又不敢試，不敢看可偏要看，走夜路背後總覺得有沙沙的腳步聲，可又要做出無畏大英雄的氣慨，邊走嘴裡邊吹著壯膽的口哨，就像舊時閨閣里情竇初開的小姐夤夜偷讀紅樓一般。以前總是把這兩個詞當成一回事，現在有了自己的理解。殭屍是死後變成了動作硬硬的木偶一般的屍體，形象猙獰，能站立，會行走。而鬼怪則不同，它生活在另一個時空，與人一樣，有它自己的形象，有古怪刁鑽的思維，變幻莫測，能隱身，會飛行，且不受時空的限制，經常一不注意就漏到人的這個世界來搗亂，完了以後再不見蹤影一般的遁掉。一句話，如果存在正反世界，殭屍就是反世界里人的低級版，鬼怪則是它的高級版，殭屍需要多年的修鍊才能達到鬼怪的境地。
２. 這個很長的連續劇講述了一個杜撰的大災難的發生髮展以及人類在這種情形下的生存和心理變化。一種不可抗拒的疾病突然來到了這個世界。人們紛紛死去。死了以後，又很快變成了殭屍，到處遊走。劇中重複地使用了一個字，「turn」，來形容「變」。這些已經「turn」了的殭屍面目猙獰，形象恐怖，成群結隊，見人就咬，把人一會兒就撕成碎片。一時間亞特蘭大變成了一座死城，一座恐怖之城，屍橫遍野，哀鴻遍地。政府不再存在，軍隊不見蹤影，學校醫院統統關門，整個社會分崩離析，家庭已經解體，社會形態回到了最原始的狀態，一切就像回到了時間的原點。活著的人，不知道自己的配偶，戀人，父母，兒女生死存亡，也不知道自己有無明天，食物在哪裡，生命的活水在哪裡，道路的終點在何方。他們只為這活著的每一刻而活著，隨時隨地，他們都會被殭屍撲倒，喪失生命。
我覺得這部電視劇，既在試圖釐清和重現人類社會幾千年來發生髮展的脈絡，現代的家庭，社會，國家，文化，倫理，道德形態是怎麼漸進演化而來的；又在隱隱約約講述一個嶄新的故事，那就是，如何像自由主義和無政府主義者希望的那樣，把一切推倒重來，讓人類社會重新回到沒有政府，沒有組織和權威，沒有軍隊和警察，沒有公共設施，沒有倫理道德，人有可以做任何事的自由，人的社會形態是以單個的「人」（atomic）為單位。從這樣的階段開始，人類怎麼重建社會契約，形成一個一個的小小的簇群（molecular），再由此逐漸形成較大的社會功能團體（ｃｅｌｌｓ，ｏｒｇａｎｓ， ｅｖｅｎ ｈｅａｄｓ，ｂｏｄｉｅｓ），來自救，來互救，作為一個物種，怎麼在惡劣的條件下存活下來。
如果這真是編劇導演的意思，那麼這是一個非常有意義的實驗。我以為，從基本如磚頭這樣模塊化的構件能自然地合成出大而有功能的物體，總是一件逆天的事。也就是說，沒有外力的干擾和作用，這似乎應是不可能的。這就像一堆雜亂無章的磚頭，竟能自己一塊一塊地碼起來，成了一間間的各形各狀的房屋，一棟棟的高低不一的大樓，完全沒有工人的勞動，你覺得這可能嗎？ 或者說，一堆塵土，能自己堆出一輛勞斯萊斯汽車？
劇中的主人翁叫雷克（Rick），原是一個警察，因與逃犯槍戰身負重傷，在醫院昏迷了幾個月。醒來時，已物是人非。殭屍追逐之下，從病床上跳下來，從此亡命天涯。路上遇到了一小群人，其中就有他的妻子和兒子，是被他有生死之交的警察同事（ｂｕｄｄｙ），肖恩（Shane)所救。他的妻子蘿莉（Lori）以為他已經不在人世，感恩的心使得她跟肖恩同居了。雷克的生還，掀起了這幾個人之間情感上的滔天大波。從這兒開始，展開了這個二十來個人組成的小集體的生離死別和恩愛情仇。雷克成為了這一群人的頭，要為每個人的生命安全，每天的生活和行程，下一個要去的地方謀籌。劇情從這裡展開，詳細地記述了這些男女老少們各別的性格特徵和衝突。在沒有法律，沒有權威的情況下，人性的弱點暴露無遺。行事為人上的差別，使得人人各行其是；高度緊張下的焦慮，熬幹了人的理智和柔情；加上疾病，飢餓，危險，生死，幾乎每時每刻都要把這個生命共同體打的粉碎，這汪洋大海里的諾亞方舟幾乎無時無刻都有被顛覆的危險。由此可見，人與人之間的那種天然的ｂinding，是多麼脆弱，根本不足以維繫一個有效運轉的社會體系。
劇里也描述了另一個由菲利普（」Governor「)所創辦的農莊。其農莊與雷克他們的有同樣的大小，也由幾十個人組成。這些生命共同體猶如怒海中的孤島，沙漠里的綠洲。有趣的是，在渺無人煙的大地上，這兩個碩果僅存的農莊之間不是一種休戚與共，生死相依的關係，而是一種互掠資源，你死我活的對決，一種完全的社會達爾文形態。即便是有落魄的人要想加入他們的組織，也是冷酷無情的加以拒絕，甚至殺害，始終以保持現有的人和小團體的安全和穩定為第一要務，只有這樣，才不致於出現引狼入室，造成食物匱乏，現存組織毀於一旦的隱患。其實在我的心裡，一開始，還存有這樣的心情，以為在這到處都是魑魅魍魎的世界，驟然見到一個人，應該是倍感親切，驚喜莫名才對。看來在這樣的滅頂大災下，人內心殘存的道德觀念，都會被冷酷無情的現實擊得粉碎。
這使人感到沮喪。理論上兩個較小的自組織的簇群做大成一個更能遮風擋雨，抵禦更大災害的功能團，在缺乏物質，處處充滿危險的情形下，應是有更多互相的好處的。但正如這劇里所顯示的那樣，由於人類自身的局限，即便認識到了，卻仍不能達成。到頭來，沒有雙贏，只有零和。可以想象，如果人類從一開始，任由這樣自由地演進，就像劇里描述的過程那樣，那麼人類所能構成的最大的，穩定的，基本的功能簇團大慨也只能有這麼大的臨界尺寸了，就那麼幾十個人。再大，人與人自然形成的凝聚力（ｂｏｎｄ）不能存受更多的人與人之間的撕扯，就會分裂，垮塌。這是一個自然的社會過程，就像雨滴的形成。雨水的物理張力只能讓雨滴形成半徑大約２～４毫米左右的球狀形體。你從來不會看到像兵乓球，籃球這麼大的雨珠。否則真要砸死人了。我們所熟悉的蜂群，也是一樣，一個蜂王后自成一桶，有成百上千的工蜂圍繞其分工合作，組成一個功能齊全的蜂巢。蜂巢的大小是有一個臨界的尺度的。再大，或有一個新的queen誕生，就要分桶，去形成一個新的蜂群。那也可以間接地說明為什麼人類社會到如今，仍以家庭為最小組織單元。
因此自發生成的那種最初級的功能團體，ｂｏｎｄ他們在一起的力量是為了最低的生存需要。這是一種自願的和相互的需要。一個工蜂，不能獨立的存活，它必須依賴其他的蜜蜂，因為它不能既要採花粉，又要釀蜜，還要修建蜂窩。那不是它所能完成的活。同樣人類，如果僅僅是要維持最低的生存標準，那麼自發形成的幾十成員的集體已能達到生存和延續後代的任務。
可是人類社會遠遠比大自然的自發行為更為高級，社會化的程度理應更發達。如果說，劇里所展示的幾十個人的群體已是自然形成的最大的功能群體的話，那麼這隻能是相當於上世紀四五十年代，半導體剛發軔時，集成電路只能集成幾十隻晶體管的水平；現在人類已經可以形成幾百萬，幾千萬，甚至幾億，十幾億這麼大的有效功能的人群組織（國家，地區，和城市），這種社會形態又可以與那種把幾百萬上千萬電子元件集成於方寸之間的現代高度精細，高度發達技術比美。這種有序加有機的社會組織能在不同尺度上進行自我複製，產生一種自相似結構，比如說一種無數小金字塔拼盤形成一個大金字塔的結構。先進的社會形態，意味著自相似的重複因子（級數）ｎ >> 1, 落後的社會形態，ｎ＝０。想一想，當今世界各種不同的國家的社會形態是什麼樣級別的自相似金字塔結構？ ｎ因子到底有多大？這本身就是一件多麼不可思議的事情。這需要人類花幾千年的時間才能演進到現在這樣。
一個有意義的問題就是，人類是怎麼樣克服了最初那些只能形成幾十人的最大社群的種種局限，用幾千年的時間，終於能夠構架出有成百上千萬成員那麼大的社群呢？這些社群以國家和地區的形式出現，其中優良的社群功能齊全，行之有效。是一種什麼樣的粘合劑（ｇｌｕｅ）促進了這種社會模式顯現？究其原因，不外乎物質上的進步導致人類文明道德的建立和發展。除此之外，一個非常重要的因素就是集權。設想最初的原始時代，每個人，不論他們能力的大小和智力的高低，都有平等和相似的地位和議事權，來決定關乎群體的大事。但是，人的認知和能力上的差別在大多數情況下造成了決策的實際困難，而且在參與決策的人越多的情況下越是顯得無能。於是有一些人不滿足於這種情形，而讓那些表現出有決策能力的一部分人負有更大的權利，來領導這個社團。這就是代議制的產生，即一般的人不再參與領導和管理，而由一小部分人代行他們的權利。古羅馬元老院和執政官以及現在的國會與白宮都是這樣的代表機構。
這樣一來，決定其社群命運的人仍舊是有限的一小部分人，好處是簡化了決策的過程。這樣，即便是社群變得越來越大，參與決策的人數並沒有大的增加，故仍能做出有效的決策，帶領其社會向前發展。每一個參與決策的人都代表了一定數目的民眾，當社會團體繼續人口增長時，單個決策人代表的民眾的數目越來越大了。在這種情況下，有一部分民眾會認為這代表他們的決策人沒有反映他們的意志和想法，他們想推出新的代表人選。另一方面，由於社會規模變大，人員增多，除了這些有決定權的領軍人物之外，還需要有另一批幫助他們維持行政命令得以實施的輔助性力量，這就是軍隊和警察產生的由來。更顯著的一個特徵就是，這些選出來的決策人物，逐漸變成了專業的，脫離具體狩獵和生產的政治性人物。他們專司全局性的構架工作，並且漸漸忘記了他們的出生和他們是怎麼走到這個位置的。他們已經漸漸與他們所代表的草根階層分離脫節，不再覺得是在代表誰。從而產生了兩不相干的社會階層。同時決策者階層對自己現在所處的位置逐漸有一種泰然處之，捨我其誰的自豪感。這是異化的一個例子。
在這樣的情況下，當下面的草根民眾對決策人物越來越不滿意，進而想推翻撤換他們時，決策人物就不願意自動放棄他們已經取得的地位和賞酬了。這就是人們所說，統治階級是不會自行退出歷史舞台的。他們會動用那些本來是作為國家機器的一部分的軍隊和警察來為自己服務，就是公器私用。他們喜歡用血腥和武力來塑造自己的權威，同時強迫所有的人，不管你願意不願意，必須在他們的統治之下，並使任何分裂削弱其權力的努力失敗。這樣社會形態中的人口數量依靠強權仍舊可以維持很大，但是使人們結成這社會的力量不再是相互和自願的，而是被迫和從屬的了。這就是奴隸社會形成的原因。這種歷史的社會形態是不是有他的先進性？是的，相對於原始社會那種很小很弱的人類社群的能力而言，奴隸社會的規模在抵禦嚴重的自然災害和其他飛禽走獸的威脅時，或者說在完成一些歷史性的宏大工程時，人類變得更加進步而強大。但這是以奴役和欺壓這種不平等的形式來促成的。這種極端的強權過度強調了權力的血腥和武斷，人與人之間的ｂｏｎｄ雖然存在，但卻是不自願的，不平等的。相對於原始社會，雖然奴隸社會中人數可以變得很大很大，但這種強權結成的社會形態是不穩固的。如果上層統治階級不能合理地運用他們所獵取的威權，對被統治者濫施苛政，使得下層民眾不能生存，那麼這社會團體就不會穩定，暴亂就會摧毀整個社會。
人類在這一社會形態時期，過分強調了集權，被組織結合在一起的人數遠遠地超越原始社會那種幾十人的規模。促成這種超大規模的社會的粘合劑（binding ｇｌｕｅ）是有脅迫性質的集權。這種集權是人造的。奴隸社會的一個顯著的特徵就是，整個社會就像一個單一的金字塔，它自相似的ｎ因子近乎於零。其社會結構整個地是為其頂尖的那幾個人服務的。這是一種最落後的社會形態。
簡要地說，集權把社群做大，靠的是強迫和血腥，實質上是用鐵鏈和繩索把其中的人緊緊地連在一起。雖然社會的規模變得更大更有威力，但其中的人沒有自由，喪失了自己的主動。
接下來，隨著生產力的發展和被奴役的草根階層的強大，統治者不能繼續這樣血腥地統治人民。作為統治者，他們必須也要遵守一定的規則。整個社會的每一部分人群都要去遵循各自的規定，強調各自的責任。這樣，決策階層的人理論上也不能為所欲為，因為這些規則里，既有「刑不上大夫，禮不下庶人」的規則，但也有「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的戒條。總體講，因人而已，施行起來，變數很大。但掌權者還是在表面上有所收斂；草根階層也能得到一定的喘息機會，而不至於奔潰。由是一整套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三綱五常的治世學說就出現了。似乎社會裡的每個人頭上都帶了一個孫悟空一樣的緊箍咒。這就是為什麼孔孟之道被奉為經典，有半部論語治天下之說。這就促成了另一個社會形態的誕生－－封建社會。在這個社會裡，那種野蠻的力量稍微變小了，因為統治階級更想那種把社會bound在一起的力量，也部分出自於草根階層人民的意願，而不是一味的強迫他們。因為只有這樣，這種社會結構才能稍顯穩定，能夠長治久安。更進一步，由奴隸社會的井田制和分封制，到封建社會的土地私有制和買賣租賃制以及保甲制，試圖在最基層形成自我服務的社群。這樣的社會結構，社會的形態就像無數個小金字塔構成了一個大金字塔，其自相似的ｎ因子大於零了。隨著這封建社會的上千年的演化發展，這個ｎ因子在變大。社會結構在向前發展。
簡言之，這個封建社會的形態之所以能形成巨大的社群，它的特點就是用一張巨大無比的網把整個社會，整個人群罩在一起。它不再是用繩索把每一個人的手腳捆紮起來，在這一點上，它比奴隸社會進步。在其中的人，因無手腳的束縛，有了一定的自由度，能做一些他們想做的事情，有利於發揮其主動性。
但是這樣一個封建社會在它前進的路上有不可逾越的鴻溝：這張無所不包的網使社會沒有活力，其中的大多數人仍舊只享受著微小的權利，因而他們想要改變這種狀況的願望就更強烈。他們希望這個社會變得更加平等，他們能夠得到更多的自由。工商業的形成和城市化的發展為他們提供了作為一個獨立階層存在的可能性。他們熱望更多的自治，而不是讓那權力頂尖的那一小撮人一統天下，掌控太多人的命運。他們希望社會結構由一個個自組織的分工明確的功能團組成。這種功能團就像一個個細胞。加進去和去掉一部分都不會引起整個體系的潰塌。而在平時每一個小的金字塔能夠作為獨立的機構各施其職。就是需要更多地強調構成大金字塔的小金字塔的自主性。不至於那頂尖的部分壞了，整個社會就會停擺。這種社會形態，極大地釋放出政治自由，經濟自由，和文化自由的爆炸性的能量。這就是現代資本主義的雛形。
我喜歡這樣的多重金字塔這種自相似結構。這發揮了每一個社會成員，或者說其中的亞社群的主動性。這是社會運行所具有的美好形態。就像我們這裡的城市結構。每一個小社區有它自己的功能，收垃圾，管社區的綠化，路燈，監督每家的前後院的ｌａｎｄｓｃａｐｉｎｇ。這兒的城市，規模都不大，幾千上萬人的佔大多數，但功能齊全，管收稅，修路，司法，管理居民區和商業區的ｚｏｎｉｎｇ。今天的消息報道，這兒一個城市，伯克利湖市，頒布城市法令，禁止人們在城市內使用「任何類型的槍支，包括：手槍，步槍，左輪手槍，大炮，或在靠近300碼內的街道，衚衕或建築物使用彈弓，弓箭，弩，除非是依法捍衛自己或自己的個人財產「。這與州里的法案是不一樣的。就是說，每一亞社群，都有它相對自治的權利。這使得整個社會富有活力。這與那種下級等上級，全國等中央的局面是何等的不一樣。記得在八十年代初，重慶市一年的城市維修費只有區區三千萬元，還要等中央和省里批准撥錢來，才能開始，連修那些坡坡坎坎都不夠，那時城市之破敗，完全就是一個大鄉場，到處泥濘不堪。那裡有什麼活力！
一句話，現代的社會形態，不管你叫它做資本主義還是福利社會主義，它的特徵就是，束縛人們手腳的繩索沒有了，罩在人們頭上的天羅地網不見了，他們自動地形成了一個一個的自組織，自相似的金字塔結構。其自相似的級數，ｎ》０。把這社會綁在一起的，是人的道德價值觀和符合其社群的行為標準，在很大程度上，這種相互的連接並使之ｂｏｎｄ在一起的力量來自於人的自願和主動。在這裡面的每一個個體，每一個階層，都享受一定程度的自由和民主，能夠自己決定自己的事情。隨著社會的發展和制度的健全，以及生產力的發達和物質的豐富，全社會對人更加人道和親善，尊重個體的獨特性和自由選擇，而不是捆綁和強迫。政府在某種程度上總是應站在弱小的一邊，幫助弱勢群體的，這是制定政策時的黃金規則。
但是人都是有其劣根性的。首先人是一個動物。它的動物性包含懶惰和貪婪。當有了舒適和豐盛的時候，不再為下一頓晚餐發愁的時候，不再為到來的黃昏尋找落腳的旅店的時候，人首先選擇的是無作為，不生產，最好是不勞而獲，躺在社會提供的優渥福利上靜享清福。當社會裡一大部分人都有了這樣的想法和行動時，這個社會就會走向衰落，走向瓦解。另一方面，人的好勇鬥狠的動物性使他們更加不願意與人協作或者說不共戴天，同享一片綠洲。這個社會就有病了。
不知你們注意到了沒，在太平洋的兩岸，兩個巨大的國家都在蘊釀著巨大的變化，處在暴風驟雨的前夜。只不過一個是極左，一個是極右。但其共同點都是要從現今的社會形態往回走！一個要想去掉人們享受的新聞自由，言論自由；另一個要想限制人的遷徙自由，種族平等，以及個人隱私的不受保護，政府具有更大的權力等等。不管你對此等行徑有何看法，不管他們是對是錯，都是值得人們拭目以待的。可見，現今社會形態是不穩定的。生活在其中的人們必須有相稱的認知水平和行為準則，對所在的社會有積極的貢獻，而不是一味地消耗，損毀其規程。就是說，要有一個魯迅先生所說的「費危潑賴（fair ｐｌａｙ）。否則這個社會是不會長存的。我們就只有生活在殘酷的封建社會和原始的資本主義社會了。
文中圖片來自網上，敬謝不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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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評論 評論 (8 個評論)
- 回復 fanlaifuqu
- 雖然可能還是不會去看，但任然謝謝你的介紹！孫孫整天玩Zambie！
- 回復 釣魚城
- 是的，這是原始的凝聚力。後來又有用鐵鏈和繩索捆綁起來的，和用一張大網罩起來的。最好的結果是多重的自組織的金字塔結構。
總裁判: 本篇主題：自發生成的那種最初級的功能團體，凝聚在一起所產生的力量，是為了生存需要，這是一種自願的和相互的需要。
- 回復 總裁判
- 魯迅骨子裡反共反獨裁，他對共產黨領導左聯深惡痛絕，可以說那個階段魯迅才是最大的右派（右派的定義：反對現時的黨組織）。毛澤東利用魯迅有兩個目的，一，魯迅反對黨的領導，反的恰恰是看不起毛澤東的王明當道的黨；二，魯迅反政府，抬高魯迅便顯示毛鼓吹新民主主義的言行一致。
徐福男兒: 獻花。但是最後一句有待商榷，魯迅恰恰是反對費厄潑賴的，他主張費厄潑賴應該緩行，他主張極端革命，因此得毛澤東青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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