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付愛國和鄒一兵有了那次意外的碰撞,並不「溫柔」的擁抱之後,付愛國的內心常常泛起一絲絲的甜蜜,甜蜜襲擊全身,更蕩漾在沉思中綻開的嘴角上,從此在那無盡的青春幻想中,鄒一兵的身影便象船兒停泊時抓地的鐵錨一樣牢牢得駐紮在心裡。而鄒一兵還是一樣的熱情爽朗,落落大方,就象什麼也沒有發生過,至少表面上是這樣。
鄒一兵是歷史科代表,每一次風風火火的收發作業,動作都迅速而麻利,偶爾失手發錯人頭,她也會反應異常迅速地進行調換,但有一天他發到最後排付愛國那裡時卻停在那裡不動了,以前每一次發到付愛國那裡也都會略微多停留一會兒,不為別的,只為端詳一下付愛國歷史作業上那力透紙筆的端正字體,(簡單三個子她也能看出他遒勁字體中運筆的力度和技巧中透出的力量和美感),鄒一兵自己的字也寫得不錯,所以他知道付愛國那小子的字不是一朝一夕練成的。但是那天發到最後,那期待已久的賞心悅目的三個字也沒有如約出現,她掩不住失望和疑惑,就在這時,付愛國抬起頭,紅著臉慌慌張張的解釋說:「我上星期沒有交作業,我的作業本用玩了還沒有買」,說完就又低頭看書了。鄒一兵就「喔"了一聲,點了點頭,就若有所思地回座位去了。
第二天早上,付愛國象往常一樣,伴隨著寒夜的啟明星越過樹梢兒的當口兒準時出現在學校操場的跑道上,幾年了,操場跑道就象他小時候肆意奔跑的田野,山道,是他釋放青春,揮灑汗水的地方,他需要用奔跑去戰勝單薄衣衫外的寒冷,他要用奔跑去釋放躁動不安的青春。每天5000米繞操場十二圈兒半的堅持不懈,讓滿身的汗水換來暢快淋漓的輕鬆和抵禦嚴寒霜凍的體魄。
這天早上他用涼水擦洗完冒著熱氣的身體,順手搓洗擰乾濕透了的衣衫晾掛在床頭,就回教室早自習了。當他伸手進課桌拿書出來時,拿到的卻是一沓嶄新的作業本,他環顧四周以為自己走錯地方,但好像又不可能啊,再伸手進去拿到的就是自己的書啊,他捧著那嶄新的作業本良久,好像意識到了什麼,一下子心裡沉甸甸的----(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