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可安德魯斯與賀瑞洛可力斯都是波多黎各人,從小移民到美國,很湊巧地住在同一地區,相隔幾戶的鄰居。一同上學自幼兒園、小學、初中、直到高中,一起長大。他們形影不離,真是哥倆好。邁可是家中唯一的獨生子,賀瑞上有一兄,下有一妹.
1996年6月15日,兩人都將畢業於木橋高中,邁可為了賀瑞只能進羅格斯大學,只好放棄了波士頓大學,而進羅大,兩人情摯如同手足。邁可在文學詩詞方面很有天份,據說每年的六月中在華盛頓DC某大學的廣場,有詩詞發表會,全國的菁英學子都可以由自己的學校推薦或自己報名參加,上台吟詠自己的作品,台下的來賓觀眾當中,有很多是出版商,若現場的吟誦獲得青睞,則出版商會主動找上來洽談出版事宜,很可能就此一舉成名。邁可早已報名,賀瑞當然會奉陪。
就在DC之行前一星期的夜晚,雨後夜黑風高,邁可開了他的畢業禮物——新跑車,載著賀瑞外出兜風,兩人一路上憧憬著DC之行的收穫。一時興起,笑鬧起來,失去專註。剎那間看見一部大貨車迎面而來,邁可急於朝外線道閃開,卻因當時時速80哩,方向盤用力一轉,已偏差太多,失去控制,猛踩剎車,車子在右線道上順時鐘方向打轉。一下子撞上了Parkway 的橋墩,由於強烈的碰撞,在沒有系安全帶的情況下,邁可整個人從駕駛座上騰起,頭部劇烈地撞上了前面的玻璃,玻璃被撞碎裂,再彈回座位上,然後又撞到方向盤,整個人已昏迷了。
客座上的賀瑞由於系了安全帶,除了胸、肩部被安全帶強力地拉扯,呈現青紫之外,安然無恙。但親眼看見那電影般的驚險鏡頭,已然嚇掉半條魂。貨櫃車的司機立即報警,二部救護車、四部警察車、一部消防車迅速趕到。九號公路在Perth Amboy地段一時交通中斷。待把邁可抱上救護車上時,他已全無知覺,呼吸微弱,父母趕到醫院時,愛兒已成了植物人,錐心刺骨之痛,可想而知。母親寸步不離,連守了三天,直到醫院宣布死亡。可憐,那失去了愛兒的雙親已崩潰,失去了摯友的賀瑞恨不得走了的是自己,全校師生痛失了一位青年才俊。
剛埋葬完后的二個星期,賀瑞每天到邁可家報到,安慰他的雙親,那母親總是抱著賀瑞痛哭,那種肝腸寸斷、痛不欲生的喪子之痛,令賀瑞感到罪過——因為自己還活著。那母親精神恍惚,神智不清的樣子令賀瑞不忍逐睹。出事後的一個月正好是邁可的生日,賀瑞買了一打黃玫瑰,獻在墓碑前,半打紅玫瑰獻給邁可的母親。
從那以後,每年邁可的生日與忌日賀瑞總是買一打黃玫瑰獻在墓碑前。他說友誼長存,永遠不會忘記他。一轉眼十五個年頭已過,賀瑞不但完成了大學教育,為了對摯友有所交代,他奮發努力進了法學院,且已順利的考過律師執照,更可誇口的是他已經是兩個孩子的爸爸了,立業成家,幸福美滿。最難能可貴的是十五年來,每逢邁可的生日與忌日,賀瑞總是到墳墓前獻上一打黃玫瑰,近年來還攜家帶眷一同致敬。真的是生死之交,友誼長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