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芳如同她的名字一樣,淳樸,個子中等,普通的走在人堆里馬上消失的了無影蹤。她上有兩個年長的兄長,下有一弟一妹,正好處於人不疼狗不愛的正中間,從父母那裡得到的愛是姊妹五個裡面最為不多的。小芳自小沉默寡言,由於其母親不太勤於持家,她大小就跟刷鍋燎灶的父親學習廚藝,跟村裡嬸嬸學習針線活計,到了18-9歲,無論是做飯還是針線活都是村裡同齡人里的翹楚。
由於家境窘迫,白專典型大行其道,小芳自然無緣跨進校門。父母為了給大哥定親,而不得不早早給小芳在其六七歲時定了娃娃親。等到小芳出落成大姑娘了,男方上門提親,小芳自然尊崇父母之命,因為男方長的高高大大的,有的是力氣,再說男方家裡不缺吃的,因為是偏遠山區鄉村,只要勤快,荒地是漫山遍野的。
小芳出嫁了,其母親是十二分的不舍,馬上少了一個掙工分的,家裡的一日三餐也沒人料理,小女兒太小還不能勝任。小芳的母親是很不情願去灶台轉的,只是嘴裡吸吧個旱煙袋,東家轉轉,西家串串,估摸自家丈夫把飯做的差不多了,才會踏進家門的。小芳也是不捨得走的,出嫁前一天哭了大半宿,因為自己要託付終生的那個男人只說過兩三句話,連手都沒拉過。
小芳新婚後第三天按照風俗該帶新夫婿回門的,小芳的父親把家裡裡外拾掇的乾淨利落,就等女兒帶新姑爺來。可是都到了午後了,只見姑爺黑著臉,還帶了2-3個弟兄,進門不打招呼,就讓小芳父母交出小芳來。
氣勢洶洶的興師問罪的樣子讓小芳父母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細問緣由,原來小芳在婚後的第三天早晨就不見了。回娘家的禮數都在家裡,只是其幾件換洗衣物跟人一起不見了蹤影。新婚夫婿估摸是小芳逃回了娘家,或者是躲藏到了自己的親戚家了。
小芳的父母回過神來,倒是反問女婿把自己的女兒弄哪裡去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的,哭天抹淚的,鬧的整條村裡都喧囂了幾天,小芳的夫婿隔三差五來小芳娘家要人,小芳的父母反向對方要人,也日夜牽挂小芳的個人安危。
男方來小芳的娘家鬧騰了個把月,也沒有個結果,小芳父母也習以為常,女婿來了,就盡量躲到鄰居家裡,女婿開始還砸過東西,也找不出值錢的東西撒氣,就是把櫃檯上做裝飾用的空酒瓶子在小芳家的大門外摔碎了2-3個圖個聲響。大概過了大半年的,女婿鬧騰的次數逐漸稀少下來。小芳的父母也不再外出打聽尋找小芳了。村裡人也很納悶,新婚的女兒不見了蹤影,小芳的父母為何不急不惱的,除了應對女婿的上門興師問罪之外,也不見得繼續尋找,想必父母知道小芳的下落。
大概過了一年時間,小芳離家出走的小道消息在村裡傳開了,原來小芳在新婚第三天先是逃到了一姑媽家裡,躲藏了幾日,跟姑媽道情了離家的緣由,然後再輾轉了幾家親戚家躲藏,自然是帶話給了自家父母的,好讓父母放心。
原來小芳新婚第一天的洞房花燭夜裡,新郎和衣而卧,小芳想必新郎操辦婚事忙碌的緣故。到了新婚第二天晚上,新郎輾轉反側,由於出嫁前聽堂嫂或明或暗的訓導,小芳思想準備著和新郎該發生點什麼,就沒有了睡意,只是睜眼盯著黑魆魆的窯頂發獃。睡了大半宿的,新郎沒有任何親近自己的行動,只是悉悉索索的翻身後出門去,大概是去茅房了。小芳等待那特殊的時刻到來。過了好久,才有人推門進來,腳步急促的關門,摸索著鑽進小芳的被窩,很是迫切和粗魯的解開小芳的衣衫,也許是第六感在起作用,小芳感覺親近自己的人有點異樣,跟自己的新郎新婚前兩天的印象有很大差別,情急之下,就拉亮了電燈,小芳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一把推開了正在解自己衣衫的男人,啥時驚呆了,看見了那人的面孔,原來是其新郎的哥哥。新郎的哥哥馬上逃出了新房,只見新郎的母親和新郎立馬闖進新房,齊刷刷的跪在地上,雙雙哀求小芳息怒,說是新郎小時侯爬樹不小心意外傷了雞雞和蛋蛋,無法行男女之事,懇請小芳給新郎留個一男半女的,即使離婚也可以。
小芳驚恐之餘安靜下來,先安撫婆婆和新郎,答應此事不與外人道。新郎沒有識破小芳的心思,折騰了大半宿的,睡意朦朧,直到一大早醒來,不見了小芳的蹤影。
小芳在親戚家躲藏也不是常事,一則怕新郎打探到消息鬧騰,二來誰家也沒有添一口腕的餘糧。就在親戚的幫助下,小芳最後跟山裡頭的一個不算太老的單身過起了日子,那年月,山裡頭人少地多,吃糧不愁,由於閉塞偏遠,不用太多擔心新郎找到,最後生養了二男一女。過了若干年後,小芳才敢帶孩子們回娘家了,頭頂上夾雜了些許銀絲,儘管還40歲不到。
小芳的男山裡的男人始終沒有隨同小芳回過娘家。
小芳的新郎一直單身,還是小芳的法定丈夫,因為那一個法定的紅本本至今還在新郎手裡珍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