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力重慶——印象武隆：川江號子和川江上的縴夫（二）

     印象武隆的劇場坐落在重慶武隆仙女山山麓，要進劇場先要穿過一條「時空隧道」，所謂的時空隧道是一條又寬又高的長廊，在觀眾頭頂兩側幻燈播放川江縴夫的歷史照片和武隆風景圖片。自從川江縴夫在60年代被機械船取代，川江縴夫成為歷史，川江號子幾成絕響。歷史照片中的縴夫很多是光膀子甚至全裸的。悟空扯著我的袖子地問，媽媽，their penis are dangling!  他們怎麼不穿衣服呢？

      演出中一個老縴夫解答了這個問題：一來身上有衣服的話在水裡頭使不出勁來；二來江水又凶又急，纖繩和衣服容易絞到一起，一不小心連人都要絞到水裡，要死人的！三來岸邊石頭尖得很，一件褲頭穿不了多久就要磨得稀爛（他們自己不怕痛，只心疼東西和賣苦力掙來的錢）；四來縴夫拉船經常走幾十里路都看不到一個人，過城鎮的時候只要遠遠喊一嗓子「扯船子的來嘍！」大姑娘們聽到了自己就曉得躲開。

     雖然台下觀眾的熱情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我的感動主要還是來自台上。不管是川江的縴夫還是巴渝的轎夫，從他的衣著扮相你都能看到他的艱難，他的磨難，但他不在乎！他吼，他喊，他跳，他唱。你看到他負重前行的堅韌，聽到他苦中作樂的達觀。沒有怨天尤人，沒有自苦自憐。只有汗流浹背的脊樑和粗皮老繭的承擔。

      「穿惡浪嘍，嘿咗！踏險灘嘍，嘿咗！船工一身，嘿咗！都是膽啰，嘿咗！ 」

      「清風吹來涼幽幽～連手推船下涪州～有錢人在家中坐～哪知窮人憂和愁～～～」

       表演的演員全是當地人，出身寒微，沒受過什麼教育。但他們唱出來的川江號子比什麼成名成家的民歌手都要感人。歌聲從他們的嗓子里吼出來，在山壁間迴響，像刀劍劈來，直指人心。

     號子唱罷，演員下場。舞台一時間黑漆漆，空蕩蕩。山間好像還響著「嘿呀咗，嘿咗！嘿呀咗，嘿咗！」的回聲。導演樊躍說他想要的效果是聲音的想象力和聲音的傳染力，你的聲音、他的聲音傳遞出去，和整座山融為一體。——他做到了。

    註：劇場內禁止攝影，本文圖片來自網路。第一張和第三張大概是知名攝影師的作品。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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