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領導人的健康不再是機密

     如日中天的人或者即將行社稷大責者是沒有多少隱私的。中國國家副主席習近平在公眾視線消失到今天已經半個月了，有關其行蹤的各種版本早已經目不暇接，一個嚴肅話題的討論居然變成了一場娛樂活動，不信，就去讀讀民間文學愛好者的詩作《習主席，你在哪裡？》吧。眼下，大陸政府和官媒依舊對這一全球爆炒的新聞保持著很讓人費解的沉默，沉默啊沉默，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八卦，中國的事情有時就是這樣可氣又可樂。

     習副主席自從9月1日執行完公務之後，確實在國務活動中爽過四次約，最重要的恐怕是和前來訪問的美國國務卿希拉里擦肩而過，最無辜的就是本周一和丹麥首相施密特的會晤。一個明明不在雙方計劃中的內容，居然會被大陸外交部按照官式程序知會了各媒體，結果釀成大烏龍。在謠言已經滿天的時候，若不能及時釋疑解惑，至少也不能發布完全錯亂的訊息吧？什麼叫添亂，懂不懂？

    本來人吃五穀，哪有不得病的理兒？即便貴為一國之君，得大病、有小恙，本屬人之常情。報個信，通個氣，不會影響社會的和諧和穩定，反而還沾了點人情味。西方國家的首腦開個痔瘡、切個闌尾，都會向國民打個招呼，一來顯示親民，二來也避免錯誤解讀。可事情到了中國就變了味兒。中國大陸建政之後，基本上都把領導人的健康狀況當做一種國家機密，人們通常只能通過醫院外的車輛變化和該領導人在媒體前拋頭露臉的頻率來加以判斷。從毛澤東到江澤民，幾乎都玩過「失蹤」，人們時常又會從這種短暫的「消失」中，去解讀其背後政治的含義。倘若其「千呼萬喚不出來」，便意味著在權力鬥爭中失勢或者因為意見不合負氣撂下挑子。因此，提高政治人物的透明度關係到黨和國家的穩定並不是虛言，從這個意義上來說，繼續將領導人的健康狀況當做機密至少存在三大風險：其一：容易因以訛傳訛，導致民眾的思想混亂。其二：容易讓唯恐中共不亂的人，製造政治謠言，令本來簡單的健康問題政治化。其三：傳播手段的日益多樣化，政府根本無法徹底封鎖或者屏蔽對自己不利的訊息，反而會加重人們對其執政的不信任感。   

  將領導的健康問題機密化，對中國政府來說有其政策的慣性，這種帶著威權和冷戰烙印的傳統，其實是一種糟粕，在信息化社會的現代政治中，顯得既迂腐又短勢。過去強人政治，中共第一代領導喜歡將自己的病痛遮遮掩掩，主要是擔心政治對手趁虛而入，犯上作亂。如今的大陸執政者，至少自我標榜是集體領導，個別主要領導身體有病，天塌不下來。黨應該有這個擔當，相信民眾也有這個承受力。

    很多時候，那些無法與時俱進的「老規矩」，早就和當下的社情民意格格不入，你把領導人的健康狀況藏藏掖掖，民眾就會乘勝追擊；你提供前後不一的訊息，百姓就會嗅出其中的貓膩。最終的輸家都是執政者自己。以習近平副主席為例，至少對於他的「失蹤」，已經有了不下6個版本：肝癌手術說、心臟病說、車禍說、游泳傷背說、失寵說、繁忙說，一件本來既簡單又正常的事情，被完全妖魔化了，這難道是當政者樂見的嗎？不透明的體制，已經到了需要晒晒太陽的時候了。

領導人的健康有點問題事小，國家政治生活的「健康」老是帶著細菌，那可就玄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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