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陸天津電視台求職節目「非你莫屬」主持人張紹剛和80后海歸女劉俐俐掐架一事炒得沸沸揚揚,張因為態度傲慢拒絕道歉,被人稱為「最二主持人」,劉俐俐因「禍」得福,知名度躥升之後還撈得著名雜誌《男人裝》的美差。假若撇開土鱉和「洋」歸、西方思維與東方傳統、美式價值觀和東方「潛規則」的紛紛擾擾,平心靜氣看待此事,我們會發現海外人才的回歸正在面臨越來越尷尬的現實。
海歸的光環已經消失殆盡。隨著中國對外開放的步伐逐漸加快,和世界的聯繫愈加密切,懷抱回鄉報國的海外遊子的道德崇高感被淡化,更多的被人認為是就業市場的一個外來競爭者。莫說張紹剛這樣喝過多年墨水沒準還留過學的,就是英文字母念不全的土財主估計也不會因為你的海歸背景而對你肅然起敬。因此,劉俐俐們若還是喜歡彰顯留洋的經歷,一不留意嘴裡就冒出一些被別人看來莫名其妙的洋文,恐怕遭致反感的程度很大。
海歸的優厚政策幾成「幸福往事」。過去大陸很多城市的工業園、開發區都出台過多如牛毛的刺激政策,厚待海歸者。房子、車子、票子,沒結婚的還幫忙找未來的妻子,整一個「外國專家」的待遇。如今,除了極少數特殊行業和專業崗位,已經沒有人願意撒這個錢了。海歸者和大陸求職者在同等文化程度上都是同工同酬,平均起薪差不多也就3000-4000元人民幣的樣子。據大陸媒體披露,調查顯示,35%「海歸 「存在就業問題」。
海歸者應該回鄉隨「俗」。和海外的「尋職」不同,大陸找工作通常叫做「求職」,一個「求」字其實是很有講究的,「求」蘊含著求人幫忙以及「求爺爺告奶奶」的意思,求情、求婚、求歡,都有拜託賜予的含義。被求者不在一個平等的位置上對話,基本不是互惠關係,而是簡單的主僕和雇傭關係,不了解這一點,你就容易發生衝突。大家都看到了「非你莫屬」節目中太師椅上坐著的那10來個大老闆的模樣,一副俯視眾生的樣子,居高臨下地和主持人一起以取笑、挖苦應聘者為愉悅之事,這凸顯了今天大陸勞資雙方的實際關係,海歸者若在這一點上過多地展現西方社會的人文精神,那就只能自討苦吃了。
同時,我覺得在崛起了的中國面前,海歸者不能過於張揚自己的個性,或者過多地保留一些顯然是在海外保持著的習慣。比如劉俐俐站在台前的姿勢就過於隨便,這缺少對老闆、主持人包括觀眾最起碼的尊重,被指出后又不願意有所改正。另外,習慣性地夾帶英語,對這個只在外海讀了三年書的留學生未免有點做作。從嚴格意義上來講,劉俐俐真的不是一個很好的應聘者,她身上的是帶有一點攻擊性和優越感的,而這些正是去大陸求職的死穴。
毒舌」風波給有志於迴流的海外人士一個經典案例。我們可以譴責張紹剛的「二」,但也不要忽視劉俐俐的「拗」。在張、劉對掐中,劉似乎暫時佔了上風,但劉的案例不可複製,「非你莫屬」上發生的只是一個片段,它折射的是大陸現實世界的嚴峻,但願沒有嚇到回鄉路上的海歸者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