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蠻之:「價格繞價值波動」是十足的謬論
謬論往往金錶其外、敗絮其中。
勞動價值論所謂「價格圍繞價值上下波動」的理論,是典型謬論。
一、
有史以來,有哪個商品推向市場時,是按照所謂抽象勞動定價的?
從來沒有!也無法做到!
現實生活中,所有商品的價格都在上下浮動,誰能說出,區間內哪一個價格與所謂抽象勞動的價值一致?
誰都不能!只能空談。不信的話,誰來試試看。你有來無回。
把不存在的事當做真實事物,戴上科學頭冠,頂禮膜拜,無論如何都是荒唐的行徑!
二、
仔細推敲你會發現,價格圍繞價值波動的謬論,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使得「按勞動量等價交換」的理論無地自容。
比如:以所謂社會必要勞動時間,生產某一產品的勞動量價值是200元,生產商以這個價格到市場上出售,其他人以相同勞動量的其他產品與其交換,或者支付200元購買,這是所謂等價交換。
然而,由於供求關係急劇變化,該產品嚴重供不應求,價格漲到80000元。於是他人必需以80000元勞動量的其他產品與其交換,或者必需支付80000元貨幣購買該產品。
這種事情時有發生。
但以200的勞動量換80000的勞動量,如果這還叫按勞動量等價交換,就是十足的笑話了。
如果哪個勞動價值論者想狡辯,說「等價交換」僅指「等『價格』交換」,那麼他又讓勞動變得毫無意義了。
反正橫豎都是笑話。
三、
價格圍繞價值波動的謬論,可以比作一個變態監獄。
在這個監獄中,價值是獄警,價格是囚犯。
監獄的離奇之處在於它的變態規定:
其一,獄警只能在監獄內工作、生活,只要做一天獄警,就絕對不準出監獄的門。
其二,囚犯允許自由進出監獄。既可以把監獄當做家和工作場所,每日在裡面吃飯、幹活、睡覺;也可以出監獄,滿世界亂跑。如果囚犯在週遊世界的過程中途徑監獄,則歡迎進來喝杯茶、吃頓飯、喝點小老酒,有興趣的話,還可以在監獄小住幾晚。
面對這種怪誕的獄規,人們不禁要問:這種情形到底誰是警察、誰是囚犯?
不言自明,沒有自由的才是真正的囚犯。
與變態監獄相似,如果商品價格上下波動的區間十分巨大,象底特律的一棟樓房,價格最高時數十萬美元,最低時一美元,而且純理論的極端波動區間可以無窮大,那麼,顯然其中所謂的勞動價值對價格根本不起什麼決定或約束作用。
而只有不存在制約關係,才不會發生制約作用。也就是說,所謂的價值源泉——勞動——不能制約價格,說明它根本不是價值的決定因素。
毫無疑問,價格圍繞價值上下波動一說,完全無稽之談。
四、
這個謬論還把工人階級也推入「不勞而獲」的窘境。
比如:
玉石雕刻廠每月產量均等,按所謂社會平均勞動熟練程度和勞動強度,每個兼做採礦業務的技工,每月的勞動量轉換成價值的貨幣形式是200美元,這也是起初的產品銷售價格。
某年開始,社會對玉產品的需求大增,但玉產品產量不變,因此供不應求,銷售價格暴漲。平均到每一技工身上的,在所謂社會必要勞動時間也未發生變化的情況下,每月依然是200元勞動量價值的產品,對應的銷售價格偏離價值,上漲到80000元,並成為長期穩定的價格。
賺來的錢大部分被資本家合法佔有了,而資本家為穩定職工,又把技工的工資提高到每月9000元。
但問題來了,玉價上漲后,技工每月價值200元的勞動量,在工資提高到9000元之後,其中8800元是超出其勞動價值的,按勞動價值論,這部分錢的收入,很無奈地成了不勞而獲!
又因貨幣沒有增發,社會價值總量沒有變化,那麼,這8800元的出處在哪裡呢?
勞動價值論說得毫不含糊——當然是其他企業的工人勞動創造的價值。
由於玉產品價格上揚遠遠偏離了價值,使玉石雕刻廠以較小的價值量,換得巨大的價值量,造成嚴重不等價交換。而且有能力購買昂貴玉產品的都是資本家,在貨幣未增發、社會價值總量不變的情況下,他們是通過剋扣工人的工資,即加大「剝削」工人的勞動,換得玉產品的。
這麼一來,玉石雕刻廠工人就變成通過間接方式,不勞而獲地佔有其他企業工人的勞動!!! 這不成了變相參與剝削了嗎?
這讓資本家發現「同夥」,竊喜。
而玉雕廠工人被這種理論弄得面露羞色、心情複雜、矛盾糾結。
那麼,是否應該讓玉雕廠工人把這部分錢吐出來呢?工人階級不答應!因為理論上所有行業的所有商品都有價格上揚的機會。
如果誰敢如此要求,等著挨揍吧!
五、
謬論的癥結在哪裡?
問題出在勞動價值論者和之前一些學者一樣誤入歧途,認為價值是在商品交換之前,已經凝結在商品中了。
有人在商品的具體使用價值中尋找,但因不同使用價值沒有可比性,碰壁了。
剩下唯一有共性的東西是勞動,許多人——包括馬克思——如見救命稻草,把它視作可以暢遊的價值泳池,一頭扎了下去。可惜個個頭破血流。因為那不過是水泥地上反光的鏡子,十足的假象。
價格根本不買勞動的賬。
只有當你把價值的決定方向反過來,拋棄交換前已經存在價值的錯誤觀念,正確認識市場決定價值的事實,看清價值的本質是商品所代表的人的社會合作效用,價格是價值的貨幣形式,價格曲線體現價值曲線,一切就能順理成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