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查惡意做空——陷入法律困境
在政府和證監會,公開要求調查,都是誰在2015年6月惡意做空股市后,李揚就認為「惡意做空」這個詞,沒有法律依據,有些網友和李揚一個觀點,但另一些網友明顯不同意這個說法。網路上為這個詞爭吵了很久,相信財政部、央行、證監會內部也會爭執的。
2015年7月10日,證監會新聞發言人鄧舸表示,跨期現市場操縱就屬惡意做空。這個類似中央政府的定調,導致對「惡意做空」的爭論,至此告一段落。不過李揚通過這個定調,發現了更大的問題。
證監會對「惡意做空」的解釋,不屬於法律範疇,中國證券監督管理委員會(簡稱中國證監會或證監會,英文縮寫CSRC),是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務院負責監督管理證券和期貨的直屬事業單位。李揚認為證監會不過是個部級單位,它沒有立法許可權。
有些讀者認為國務院有立法許可權,所以可以讓國務院立法制裁惡意做空。這個認識也是錯的。在中國大陸,享有立法權的只有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及其常務委員會。國務院出台的法律屬於行政法規,其效力低於全國人大制定的法律。李揚認為法律和法規是不同的。
有些讀者認為,就算國務院只有出台法規的權力,那法規也可以追究惡意做空的人、機構、組織。依據是《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第八十九條 第一款明確規定:
作為最高國家行政機關,國務院可以「根據憲法和法律,規定行政措施,制定行政法規,發布決定和命令。」
因此,制定行政法規是憲法賦予國務院的一項重要職權,也是國務院推進改革開放,組織經濟建設,實現國家管理職能的重要手段。
問題又來了。李揚請讀者們搜索一下,2014年3月13日上午,國務院總理李克強,在人民大會堂三樓金色大廳,會見採訪十二屆全國人大二次會議的中外記者,並回答記者提出的問題。李克強總理公開講:
正確地處理好政府和市場的關係,市場經濟也是法治經濟,我們要努力做到讓市場主體「法無禁止即可為」,讓政府部門「法無授權不可為」。
那麼中國大陸的法律中,沒有對惡意做空的解釋,也沒有對惡意做空的處罰內容。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有些人、機構、組織,在2015年6月對股市做空,屬於不屬於「法無禁止即可為」?李揚還有個問題,公安部和證監會,對惡意做空的調查,有沒有具體的法律依據,如果沒有法律依據,屬於不屬於「法無授權不可為」。
好,以上這些問題不談了。在全國人民大討論,什麼是惡意做空時,2015年7月10日,證監會才對這個惡意做空,做個了類似法規(其實還不是)的解釋,以此解釋來追查惡意做空行為。有一句法律常識「法不溯及既往」,通俗地講,就是不能用今天的規定去約束昨天的行為。美國1787年憲法規定:追溯既往的法律不得通過。法國民法典規定:法律僅僅適用於將來,沒有溯及力。在我國,「法無溯及力」同樣適用於民法、刑法、行政法等方面。
就算惡意做空違反法規,那麼對惡意做空的解釋,是證監會在7月才出現的,而在股市做空的人和機構,卻是在6月進行的。李揚懷疑7月訂立的法規,怎麼能追究前一個月發生的行為呢?就算「法無溯及力」存在例外,例如:
新法在沒有相關法律規定的基礎上制定,彌補已有的立法空白的,新法公布后但未正式生效前的事件和行為起訴到人民法院的,或者正在審理過程中的案件可能適用到新法規定的新制度、新規則的,人民法院不得以沒有規定不予受理或者無法律依據為由不予裁判。此時,人民法院應當適用或者參照適用新法。
那麼李揚要問的問題是,對「惡意做空」的解釋、懲罰,已經通過國務院正式發布了嗎?公安部、檢察院、法院如果沒有法律法規依據,單憑證監會的一個簡單解釋,是否可以啟動司法程序?相信所有人都明白結果是什麼。
大連市西崗區公安分局治安大隊 李揚
2015年7月1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