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5年1月13日至17日,第四屆全國人大第一次會議在北京舉行,朱德繼續當選為人大常委會委員長。這時,他已89歲高齡。四屆人大后不久,周恩來病情加重。朱德承擔了大量的外事活動,在有限的一年半時間內,他單單出席接受國書的儀式就達到40多次。
為了表達自己堅定的革命意志,不負黨和人民的重託,朱德提筆寫下了「革命到底」的條幅。
1975年7月11日,朱德正準備去北戴河休養,身體稍稍恢復的周恩來讓衛士高振普打電話:「請朱總在去北戴河之前先來見見。」
這天,朱德同周恩來交談了20多分鐘。為了不耽誤朱德吃飯,6時15分,周恩來依依不捨地和朱德握手告別了。警衛員攙扶朱德上車,周恩來一直目送汽車遠去。
(李揚評:如果朱德不和周恩來談話,也許能活過毛澤東;突然懷疑了,如果李揚分析判斷沒有失誤的話,此次對話真實內容應該沒有流傳下來。以周恩來的脾氣性格,不大可能放過朱德。)
1976年1月8日9時53分,周恩來總理永遠地離開了人世。當時,朱德也出院不久。組織上怕朱德悲傷過度,沒有立即告訴他有關總理病逝的消息。當天下午,朱德還接受比利時新任駐華大使舒馬克遞交國書。
晚上8點,收音機里播出周恩來逝世的訃告,朱德眼淚滴落在衣襟上,他坐在沙發上,沉默了很久……
1月11日上午,在周恩來遺體告別儀式上,年邁的朱德拄著手杖站在靈床前,老淚橫流,低聲呼喚:「恩來!恩來!」他鞠罷躬,又緩緩地抬起顫抖的右臂,莊嚴地向周恩來行了一個軍禮,然後才被人攙扶著蹣跚離去。
向周恩來遺體告別時,朱德一路上都在掉淚,在車上他就要脫帽子。回來時,他一句話不說,不思茶飯。
1月15日,周恩來的追悼會隆重舉行。就在要上車出發的時候,朱德卻兩腿軟得厲害,怎麼也站不起來了。這使他非常不安,坐在沙發上嘆氣:「唉,去不成了!這怎麼對得起恩來?」
1976年的分分秒秒,對於朱德都是那麼寶貴。他每天早起晚睡,堅持帶病工作,康克清勸他注意身體,但他每次都說:「毛主席身體不好,恩來也不在了,現在我要盡最大努力支持華國鋒維持局面。」從2月到7月初去世的5個月中,他會見外賓18次,找人談話3次,還親自去中央黨校看望老教授成仿吾。
1976年5月18日,成仿吾將新譯的《共產黨宣言》送給朱德提意見。朱德把大字逐字逐句地看了一遍,小字由秘書念著聽。
5月21日早晨,朱德專程來到中央黨校成仿吾的宿舍。朱德鼓勵成仿吾:「這個新譯本很好,沒有倒裝句,好懂。這對學習普及馬克思主義很重要。」朱德還詳細了解了成仿吾的工作情況。當成仿吾問到朱德的健康情況時,他回答:「中央對我照顧得好,消化情況不壞。」
由於過度的緊張和勞累,朱德的肺炎複發了,但他照樣工作,照樣會見外賓。
6月21日上午,按照有關方面的安排,朱德要會見澳大利亞總理馬爾科姆·弗雷澤。早晨,朱德起床后,感到身體不太舒服。家人勸他立刻休息。朱德聽后搖了搖頭:「這是黨安排的工作,我怎麼能因為身體不好而隨便不去了呢?」吃了葯,他乘車前往人民大會堂。但是弗雷澤到達的時間推遲了,沒有事先告訴朱德。他只好在一間放有冷氣的房間靜靜地等候。不知不覺,將近一個小時過去了,弗雷澤的車隊才緩緩來到大會堂前。
回到家中,朱德便感到身體不舒服,有些咳嗽,伴有低燒。經醫生診斷,是患了感冒。到了25日晚上,又出現了腹瀉,醫生建議立即住院治療。朱德想到次日要會見外賓,堅持說:「不要緊,等明天我會見了外賓,再去住院也不晚。」
26日,朱德因病情加重,被送入北京醫院治療。
進入7月後,他的病情再次加重,多種病症併發,高燒一直不退。
7月1日,朱德把秘書叫到床前,問道:「今天是黨的生日,報紙該發表社論了吧?念給我聽聽。」之後,又提出要給他念書、念文件。秘書為了讓他能安靜休息一會兒,只好悄悄地躲到別的房間去了。於是,朱德又斷斷續續地發出輕微的聲音:「我還能做事……要工作……革命到底。」
在病榻上的朱德得知毛澤東處於昏迷狀態時,焦慮萬分,特別囑咐醫療組的醫生們,快到毛主席那裡去。在病榻上,朱德同看望他的李先念副總理作了最後一次談話。他說:「我看還是要抓生產。哪有社會主義不抓生產的道理呢?!」
7月4日,朱敏突然聽到父親在大聲呼喊自己名字,便從隔壁房間跑過來。朱德緊緊地拉著女兒的手,張了好幾次嘴可又說不出來。朱敏俯下身子在父親的耳邊輕輕地說:「爹爹,您別講了,我明白您的意思,要我們聽黨的話,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您放心就是了。」聽到朱敏這些話,朱德露出了欣慰的神態。
7月5日,朱德的病情急劇惡化。他看到站在病床前的李先念、聶榮臻、王震、鄧穎超、蔡暢等老同志時,嘴唇翕動著,但張了嘴卻沒有發出聲來。他努力地要抬起右臂和他們握手,卻終於沒有抬起來。
7月6日下午3時1分,朱德的心臟停止了跳動。
生命垂危的毛澤東剛被搶救過來,靜卧在病榻上。主持中央日常工作的華國鋒趕來向他報告了朱德逝世的消息。毛澤東用微弱、低啞的聲音問:「朱老總得的什麼病?怎麼這麼快就……」他囑咐華國鋒一定要妥善料理朱德的喪事,並感嘆:「『朱毛』,『朱毛』,不能分離。現在朱去見馬克思了,我也差不多了!」
朱德病逝后,康克清讓孩子和身邊工作人員給朱德換衣服。可是在家裡找來找去,竟沒有找到一件像樣點的衣服。
遵照朱德生前的意願,康克清把他歷年積存的20306.16元銀行存款交給黨組織,作為他最後一次交納的黨費。
(李揚評:據公開資料記載,周恩來去世后,毛澤東親信加緊政治活動.朱德曾拄著拐杖敲打地面訓斥江青:
"主席死了還有我吶,你這個臭婆娘休想得逞".
朱德這樣說了,而且這樣做了,主動搶攬會見外賓的活動,增加曝光率.結果一次見外賓時,接見廳的空調溫度被人調得很低,朱德被凍了一個多小時,回家即肺炎加重,旋即去世.公開資料說,康克清一直對此追究:
"汪東興一日不開口(說出秘密),我家老朱一日不瞑目!"
李揚認為這非常簡單,根本不需要汪東興開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