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樣就知道你是在舊金山了呢?金門橋,泛美金字塔(transamerica
pyramid)等地標建築會給你很好的提示。但如果你的車給揮舞著彩虹旗觀看遊行的人群所擋住,然後你又看見了幾個半裸的肌肉男在遊行花車上狂舞,那麼毫無疑問,你已經到了號稱美國同性戀大本營的舊金山。
舊金山是個古怪的地方。除了男人女人外,還有半男半女,不男不女,時男時女的人物。如果你不清楚,其實可以問:「Are
you a man?」 他也許會回答,「我以前是男,現在是女的了。」 也許是見怪不怪,各色人等倒也和平相處,成就了舊金山獨特的風景線。雖然住在灣區多年,白露從來沒有仔細觀看過世界聞名的舊金山同性戀大遊行(Pride
Parade)。這些年來有些國內朋友問起,只好說,我們那有時間看這個呀?記得孩子還小的時候,大寶在音樂學院讀預科,每個周末都要來舊金山上課。有幾次在路上碰上了同性戀大遊行。我們當然是馬上把車開走,生怕會對孩子產生不良影響。
即使這樣,與同性戀完全隔絕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大寶初中時有一個很喜歡她的數學老師,他是少數真正教了大寶點數學的人,一直鼓勵她文理兼修。在他的支持下,大寶成立學校的第一個Mathcounts學習小組並在比賽中取得了好成績。有點奇怪的是這個很英俊的男人卻一直單身,後來在校園謠言中得到證實,是同性戀的。一個暑假結束后,數學老師沒有再回來,據說去了舊金山。
大寶的鋼琴老師也是同性戀的。從小在德州長大,當地的保守氣氛使他倍感壓抑。讀完音樂系研究生后就來舊金山教琴,一來就不走了,舊金山包容大度的情懷使他如魚得水。鋼琴老師多才多藝,待人又真誠,卻從沒有結過婚,連女朋友都沒有,有腦子的人想想就知道了。有些家長不明就裡還問他為什麼沒有自己的孩子。鋼琴老師總是打哈哈,說:「你看,我有這麼多學生,他們就是我的孩子」。事實上在音樂,藝術領域,同性戀的比例是相當高的。如果你碰上一個就要走開的話,那就沒法學了。
留心美國新聞的人都知道上星期美國攤上大事了。不是講斯諾頓,當然那也是件大事。美國最高法院在上周三駁回加州禁止同性婚姻的8號提案(Proposition 8)的上訴請求,同時裁定1996年的聯邦《保護婚姻法》違憲。這樣使得加州同性婚姻可以合法進行。為此,全國,特別是加州同性戀者和他們的支持者們狂歡慶祝。
上個星期天是我第一次觀看舊金山的同性戀大遊行。因為去的早,有個很不錯的位子。你可以感到舊金山街道的空氣都是帶電的,有一種百萬農奴終於翻身得解放的味道。上午10點半,近百輛摩托車風馳電掣地衝過來,街道兩旁歡呼聲四起,遊行正式開始。這就是著名的「摩托上的女同志」(Dykes on Bikes)俱樂部。說實話,我有一點驚呆了,從來沒有見到過這麼多女同性戀者,更不用說騎著摩托的女同性戀者了。
觀看的人群為每一個遊行方陣歡呼。但最響亮的掌聲和歡呼留給了兩對新婚的夫婦,他們對加州8號提案的法律挑戰使得幾天前的歷史性勝利成為可能。住在伯克利的克里斯·佩里(Kris Perry)和珊笛·斯第爾( Sandy Stier)以及來自南加州的兩位男同性戀者坐在
敞篷車上向人們揮手,一群人舉著卡通風格的標語上寫著,「第8號提案 - KAPOW!」(完蛋了)
作為這場法律戲劇的原告,克里斯·佩里和珊笛·斯第爾看上去非常高興。她們在上星期五在加州法院宣布同性婚姻的禁令解除后的數小時內成為第8號提案后在加州同性結婚的第一對。
我就在想,美國獨立宣言就宣布,每個人都有生命,自由和追求幸福的權利(Life, liberty and the pursuit of
happiness)。如果佩里和斯第爾這麼想結婚,為此不惜打這場曠日持久的訴訟,作為異性戀的主流,為什麼要檔她們的路呢?我們可以不贊同他們的生活方式,但他們在卧室里做什麼不是我們該管的事情。正像甲殼蟲(Beatles)的歌曲說:「Speaking words of wisdom,let it be
」。(說句有智慧的話,讓他去)
將心比心,「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是做人的黃金準則。華人在美國近200年,備受歧視。以前在很多州亞裔是不能同白人通婚的(防止低等人種污染了白人的基因),這些反種族通婚的法律(Anti-miscegenation laws)直到1967年美國最高法院的判決后才被取消。歷史是驚人的相似。我懂華人中反對同性婚姻的人士多出於宗教的認識,我尊重這種看法。但從策略的角度考量,亞裔對同性戀社區的敵意不但不合邏輯而且是有害的。
同性戀社區是亞裔的天然盟友,在爭取平等權利的道路上需要相互幫助,相互策應。
帶頭飾的舞者
等待遊行開始
男人的牌子:「我是老白人,共和黨人,但為有同性戀的兒子而自豪」;女人的牌子:「基督徒母親,被賜予一個美好的同性戀的兒子」
摩托車上的女同性戀者
Dykes on Bikes 摩托俱樂部
摩托上的男同性戀者
彩虹龐克頭的少女
遊行里的一個角色
女同性戀者
花車皇后(男女莫辯)
接吻的同性伴侶
Love Won (愛勝利了)
遊行的女孩
男性的 Cheerleaders
「第八提案死了,憲法萬歲!」
遊行的人們
加州參議員 Nancy Pelosi
慶祝的人群
觀看遊行的人群
同性伴侶
街頭的觀眾
專心的舞者
PITA的花車 - 吃我,不要吃他
誰把鳥放出來了?
Drag Queen
穿溜冰鞋的女孩
舞蹈方陣
蘇格蘭風笛
街頭女孩
算你狠!
比女孩還美的男孩